《撒爱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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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爱相公-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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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多想,他急忙拉住赵谅贞欲抓脸的手,大声喝道:“赵姑娘,忍着点,不要用手去抓脸,要不然你的脸就毁了。”   
炙蝎粉性热无比,中毒者有如置身烈火一般难受,可若不去抓伤肌肤,倒也不会有什么毁伤,可—旦肌肤被抓伤,毒粉侵入血肉,则会立即产生变化,形成火烧般的伤痕   
“啊……好痛……齐大夫……救我……求你快点救我!啊……”痛楚令赵谅贞哭喊了起来,嘶嚎不已。   
“赵姑娘,你忍着点。阿砚拿水来。”   
齐砚马上奉上了水袋。   
齐轩拨开木塞,把水尽数倒到赵谅贞的脸上,以冲去毒粉。   
赵谅贞的惨叫终于止了些,但仍不住断续的哀嚎着。   
冲去药粉只能冶标,不能治本,齐轩追上已转身迈步离去的白衣女子,沉声道:“姑娘,赵姑娘或许有得罪之处,不过,此刻也得到了惩罚,还请赐解药。”   
白衣女子的回答则是一记耸肩,“我是妖女,妖女做事哪有不赶尽杀绝的道理?齐大夫向我要解药,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姑娘……”   
“你……你这妖女,这笔帐我记下了,赵家庄必会向你讨回!”赵谅贞又气又急,只当自己的容貌毁了,哪还顾得了害怕,只是尖锐的叫嚷着,却因太过激动而扯动脸部肌肉,痛得她又惨叫了出来。   
“你也听到了,齐大夫,就是我想救,人家还不领情呢!”白衣女子轻轻撇了撇嘴角,一个不甚文雅的动作让她做来,竟是别有一番风情。她又道:“况且,我若不心狠手辣些,怎么对得起赵姑娘送我的妖女封号呢?再说,这点小毒药,应该难不到大名鼎鼎的圣手书生吧!”她素手轻轻一挥,白色的身影翩然消失在林间。   
赵凉贞仍兀自咒骂不已,痛斥那白衣女子的心狠心辣,   
齐砚听见好不耐烦,忍住风凉的道:“好啦!赵二姑娘,人都走远了,还骂什么呢?再说,她要是真像你讲的一样心狠手辣,人家早就取了你的命了,不会留你活着   
好骂她。“   
“你……哎哟……好痛……”赵谅贞正待破口大骂,却又因牵动脸部肌肉而痛呼出声,令齐砚窃笑起来。   
“好啦!阿砚,别再说了,再去取些水来。”齐轩开口吩咐齐砚工作,省得他继续和赵谅贞斗嘴。   
“什么?荒郊野外的,叫我到哪里去找水啊!”齐砚忍不住抱怨起来,边走边叨念着,但仍乖乖的去寻水去了。   
齐轩打开药箱,取出需要的药材,拿出银针,动手为赵谅贞施针驱毒。   
这时,他才明白那白衣女子离去之前所说的话,她要他“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指的就是他曾说和赵谅贞的命比起来,他上不上赵家庄就显得微不足道。就是因为自己说了这样的话,所以她才故意向赵谅贞下毒,毕竟炙蝎粉虽不算剧毒,可是要完全解毒,也得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此刻,他就是不想上赵家庄都不行了,也就是说,那女子是故意戏弄他来着。   
齐轩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样刁钻古怪的姑娘,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幸好他们的生活没有交集,惊鸿一瞥后便各分东西,若是和她相识,可不知要因她的刁钻而头疼成什么样子呢!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手中的银针落下,专心为赵谅贞驱毒。                            
第二章       
玉狐   
身外闲愁空满,眼中欢事常稀。   
明年应赋送君试,细从今夜数,   
想会几多时?浅酒歇邀谁劝?   
深情惟有君知,东溪春近好周归。   
柳垂江上影,梅谢雪中枝。   
——晏几道。 临江仙(一)   
夕阳由窗枷间斜照进屋内,昏昏暗暗的色调将沉寂的屋子染得仿佛不带一丝生气,一个身影就站在窗前,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但仍固执的挺立着,殷殷切切的目光,像在等待着什么。   
门“呀!”的一声打了开来,一男一女前后走了进来,在前面的是个妙龄少女,大约十六、七岁左右,一张脸蛋生得十分清艳,   
明眸皓齿,犹如出水红莲般雍容华美,那一身的气质也如红莲似的清冷,孤意在眉,寒意在睫,充满距离感。   
她一进门,便蹙起了眉头,“娘?不是叫您歇着吗?怎么早起来了?”   
站在窗边的中年妇人专注的凝视着前方,幽茫的神情显示她并没有听见少女的声音,而少女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情形,一言不发的走向母亲,道:“娘,我扶您上床歇一歇吧!”   
直到少女的手扶上她的肩头,那中年妇人才身子一震,仿佛到了这一刻才发觉有人走进来。她缓缓的转过头去,“你说,他今天会不会来啊?”   
她说得没头没脑,那少女也不觉得困惑,回答:“没接到他的消息,我看是不会来了吧!娘,您就别等了,先歇会儿。”   
中年妇人轻轻蹙起眉,摇了摇头,眉宇间有着十五、六岁少女才有的天真,“不行啊!他叫我等他的,万一他来了看不到我怎么办?他会担心的。”   
“天色都暗了,他今儿个是不可能到了,您就先歇着吧!您等了这么久,难道不累吗?”那少女一脸沉静,脸上的神情是超乎一切的淡漠。   
“是啊!”中年妇人轻轻叹了口气,“我是等得好累了,他怎么一直不来呢?他跟我说好,要来接我的呀!”她的话声低如轻喃,没有阻止少女将她扶到床上。   
少女轻轻触了触中年妇人的额,再次蹙起了眉,但口气依然是清清淡淡的,“看您,又发热了,就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这怎么成呢?还好我请了齐大夫过来—趟。”   
中年妇人顺着少女的视线看过去,猛地挣开少女的手,目光瞪着站在少女身后始终没有出声的齐轩,眼中亮出喜悦的光芒,“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你来带我走的是不是?”   
齐轩怕她跌倒,只得忙扶住她的肩,有些尴尬的道:“赵夫人,你认错人了。”   
赵夫人也在奔近时,才发觉了自己的错误,原本发亮的神情全都黯了下来,“你……你不是他。”   
“是啊!我不是”齐轩扶着她回到床榻上,柔声道“赵夫人,你受了风寒,就得多休息,否则要是累倒了,该怎么等他呢?”   
“可是……可是……他会不会把我给忘了呢?我等了他好久,他始终没来。”赵夫人皱起眉,柔美的脸蛋充满烦恼之色。   
“他不会忘了你的,你还是多休息吧!你总不会希望他为你烦恼吧?”   
“烦恼?不,不。”赵夫人急忙摇了摇头,神态天真,“我不要他为我烦恼,他要忙的事那么多,怎么可以因为我而让他烦恼呢!”   
“所以罗!你就多休息吧!”齐轩轻柔的道。   
“嗯!”赵夫人乖乖的点了点头。“我不要他烦恼,我休息就是了。”她原就体弱多病,再加上这些天受了风寒,才合眼没多久,便睡着了。   
齐轩等到她熟睡,才抬起她的手,开始诊脉。两手皆诊过脉后,他朝少女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并肩走到房外。   
齐轩首先问:“令堂发热的情形有多久了?”   
那少女,也就是赵家庄的大小姐赵雅道:“好些日子了,自冬天过后,娘就断断续续的发着高烧,时好时坏,请大夫来电治不好,而且……”她咬了咬唇“娘这些天神智愈来愈不清楚了,她……甚至连我都认不出来……”   
齐轩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赵雅多少由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些什么,她习惯性的咬了咬唇,道:“我娘身子如何,你就直说无妨。”   
“这……”齐轩迟疑丁一下,才道:“赵夫人的身子骨一向就弱,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这些天她又受了风寒。身子更差,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因素,最重要的还是她的心病。”   
赵雅又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你也知道,她一直在等令尊回来,只是等了这么多年,依然等不到。她之所以能够撑这么久,最主要就是因为她相信令尊回来找她,而现在信心已渐失,也就……”   
他没有说完,不过,已足够赵雅了解他的意思了   
“我娘还有多少时日?齐大哥你就直说吧!”   
齐轩抿了抿唇,才道:“除非令尊能够出现在她面前,否则,可能熬不过……一年。”   
赵雅依然面无表情,但身子的震动却泄漏了她的情感,“我们都知道,我爹是不可能再出现,这么说……我娘是撑不过一年了。”她的父亲早死了,又如何能够出现在她母亲面前呢。   
她轻扯了一下唇角,弯出嘲讽的弧线,“如果真的有死者居住的丰都,或许这样的结局对娘而言反而是好的吧!至少她就可以和爹在一起了。”   
“雅妹……”齐轩望着她,欲言又止   
赵雅倒是笑了,清冷的犹如出水芙蓉,“人总是要死的,不是吗?只是早晚而已,其实,娘现在这个样子,和死又有什么差别?”   
她这话要是入人卫道人土耳中,恐怕非得被扣个“离经叛道”的大帽子不可,不过,听在齐轩耳里,却察觉了她层层压抑下的酸楚。   
众所皆知,洛阳第一才女赵雅其实是赵家庄收养的女儿,她的父亲在世时也曾是武林中著名的侠客,仗剑快意江湖的结局,便是死在某次仇家的寻隙中。   
当年赵父早就知道仇家会找上门来,于是送走了怀孕中的妻子,只说等事情解决了,就会来找她,却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天人永隔,只剩一具冰冷的身子等待着赵夫人;赵夫人在受不了打击之下,完全躲进自己的世界,说服自己的丈夫仍然没死,总有一天会来接她。而后,身为远亲的赵家庄大庄主出面收留了赵雅母女,让她们有个容身之处。   
赵雅甫出世,面对的便是父丧母疯;被人收养又岂是—件轻松的事?尤其是声望颇隆的赵家庄,举止行为 皆不可有所逾越,否则便会落人“不知好歹”的口实。   
赵雅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够赢来洛阳第一才女的美称,诚属不易,因此,她的冷漠、她的孤傲,皆是其来有因的。   
就是因为了解这一点,所以齐轩对赵雅总难免多了一股怜惜之情,在洛阳第一才女的美名下,潜藏的不过是一个想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母亲的寂寞女子。   
他轻轻拍了拍赵雅的肩头,“我可以再多留几天的,趁这几天,我会好好的观察你娘的病情,再配个药方给你,虽无法肯定一定能够医好你娘,不过,对你娘的身子多少也有些帮助。”。   
赵雅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多谢你了,齐大哥,耽误你上京城探望令妹的时间,真是过意不去。”。 “哪儿的话,为人治病本就是大夫的职责,只是我能力有限,治不好你娘,实在抱歉。”   
“齐大哥千万别这么说,心病无药可医,而且,就一个心老早在十七年前便已死的人而言,身体的死亡并不见得是件可怕的事。”   
齐轩还想说些什么,一个娇媚的声音却插了进来,带着嘲讽,道:“齐大夫,好大的兴致,和雅姊在花园里聊天。”   
湖水绿身影快步走近,正是赵谅贞。   
赵雅转过头去,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齐轩道:“二小姐,我是应雅妹之请,来给赵夫人看病的。”   
赵谅贞抿了抿唇,皮笑肉不笑的说:“应雅妹之请?这些天来,我不断邀请齐大夫上我那儿一叙,齐大夫都推说没空,可雅姊一出面,齐大夫便二话不说过来了,看来,还是洛阳第一才女的面子大啊!”   
经过齐轩的医治,没几天,炙蝎粉的毒性已然除净,赵谅贞马上就恢复那目中无人的个性。   
赵雅因她口气中的嘲讽而蹙起眉,依然没有说话,倒是齐轩开了口,“我是个大夫,不管是谁生了病,就是再忙,我都会去。”   
“是吗?”赵谅贞悻悻然的说。“就怕即使我生了病,齐大夫仍会推三阻四、避不见面呢!再说,大伯母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下如果连齐大夫都治不好的   
话,倒好似咱们赵家庄亏待了她似的。“扬起的尾音带着讽刺。   
赵雅脸色一沉,静静的开口了,“二妹这话;可是暗示我们母女拖累了赵家庄?”   
赵谅贞没提防她会干脆的把话题挑明,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好半晌才开口道:“小妹怎敢。”   
赵雅一双清亮的眼眸直视着她,不愠不火的说:“这十六年来,咱们母女承蒙庄主收留,始终铭感在心,一直不敢逾越了自己的本份,二妹的话,我们担待不起。”   
这番不卑不亢的话一说出来,赵谅贞气势马上矮了半截,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道:“你是洛阳第一才女,你担待不起,还有谁担待得起?我这趟来,可不是和你们闲扯的。”她转向齐轩,灿出笑容,“齐大夫,我是奉我爹爹的命令来的,宴席已经快开始了,你这个最重要的贵宾可不能缺席。”   
今儿个赵家庄所举办的宴席是为了要迎接商场上的贵客而办,齐轩先是为赵谅贞驱毒,而后又为赵夫人留丁下来,身为江湖两大神医之一的他,自然也成为受邀的贵客之一,他虽不愿意参加,但盛情难却,不得不答应。   
“雅妹,你……”齐轩望向赵雅,话还未说完,赵谅贞已猜中他的意思。   
“雅姊不会去的,洛阳第一才女哪有那么好见的。”她讽刺的道,拉着齐轩便要走,齐轩却固执的站在原地,望着赵雅,等待她的回答。 “齐大哥,你去吧!我不能把娘丢着不管。”赵雅轻声道,说完,她马上转过身走进房去。   
她的背影虽然挺直,可是在齐轩眼中,却看见了背负在她肩上那沉重得不能再沉重的枷锁,而这副沉重的枷锁,不该是一个豆蔻少女承受得起的,唉!这负担,对她而言是太重了吧!   
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放下肩上的重担呢?齐轩不知道。对于这个他视如妹妹的女子,他也只能衷心的希望,总有一天她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小翠,这些个桌子、椅子擦一擦,可别让我看到。灰尘。”   
“阿乐,去把仓库里的地毯拿出来,就是去年舅爷送   
给咱们那块西域来的地毯:“   
“湘儿,你是怎么办事的,拿这种粗筷粗碗招待贵客?还不去把那套象牙碗碟取来!真是的,亏你跟了我这   
么久。“   
夜幕初垂,赵家庄张灯结采,一副热闹的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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