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爱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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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爱相公-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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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也得等你好一些再走,你的烧才刚退,总得再调养个两天才行。”   
“不必再等了,要是每天看到赵谅贞那个女人,我的病铁定会愈来愈严重。况且,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他像要证实自己的话似的,屈膝跳了几下,偏偏他的身体却不怎么支持他的话,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瞧你!”齐轩失笑的拉起他,“明明身子还没痊愈,偏爱胡来,你还是乖乖的休息两天,等你病好了再走。”   
爷……“齐砚还想再辩,但是齐轩的眼神很明显的告诉他,没有商量的余地。   
齐砚很清楚齐轩虽然在小事上随和得像个好好先生,不过在大原则上的拿捏,却比什么都还固执,他也只好悻悻然的闭上嘴,鼓起腮帮子表示不满。   
齐轩见状笑了笑,转开话题,“药箱里的药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待会儿我想进城去添购一些药材,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他想和他一道出去!但是,他知道爷一定不会允许的。   
“没有。”他气呼呼的道,把脸转向一边。   
齐轩知道他的孩子脾气又犯了,只能好笑的暗自摇了摇头,又交代了几件事,便动身进城去了。   
洛阳是北方闻名的重镇,曾有九个朝代在此定都,即使现今已非国都,但依然不减其繁华盛况。由于齐轩人城的时间正好碰上市集开市,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齐轩当年在帮赵大庄主医病时,曾在洛阳待过好一阵子,对洛阳的市街并不陌生,很快的便买齐了所需的药材,添购了些日常用品,又顺手买了些齐砚爱吃的零食,之后便准备打道回府。   
转出了市集,路上便显得冷清许多,他转向通往赵家庄的一处林间捷径,走了一段路,突然听到一声闷哼,声音中带着忍痛的吸气声。   
大夫的天性使他停住步伐,循声望去,好一会儿,才在一处树丛后看到一抹浅黄色的身影。   
他才刚跨出一步,一个虚弱却警觉的声音马上喝道:“谁?”   
那声音好熟悉。   
齐轩快步走了过去,只见那人席地而坐,委顿的靠在树干上,神色苍白,竟是殷无情!   
“殷姑娘。”齐轩惊讶的唤出声。   
警戒的美眸在看到齐轩时,稍稍缓和。殷无情勾出一抹甜媚的笑,“齐大夫,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她的口气一如平日那般娇慵柔腻,若非她的脸色苍白得惊人,还真会让人以为她在与情郎撒娇调笑呢!   
“你受伤了。”齐轩看到她肩上那一大片泛黑的血迹,便再也顾不得昨晚的尴尬,立刻走到她身边,放下手上的东西蹲下来检视伤口,而后皱起眉,“伤口有毒。”   
“圣手书生果然名不虚传。”虽然殷无情已经虚弱得连声音都很微弱,但口气倒仍如平日一般轻松悠闲。   
“是来自苗疆的‘佛见愁’。”   
“没错。”她也点点头附和。 。   
“是谁下的手?”齐轩检视着伤口问,旋即又因伤口的状况而皱起眉。她中毒已有一段时间,毒性渗入血脉中,伤势相当严重。   
“不知道,因为那人蒙着脸,我殷无情今天算是阴沟里翻了船,居然着了人家的道。”她自嘲的一笑,任齐轩拨弄她的伤口,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齐轩不由得大为佩服,“佛见愁”是来自苗疆的奇毒,中毒者得承受犹如身受万蚁钻心一般的痛楚,所以才会被称为佛见愁,即使是身强体壮的大汉,若身中此毒,都会疼得呼天抢地,而殷无情竟像没事人一样,照常与他调笑。   
可佩服归佩服,齐轩还是火速由怀中掏出一颗白色药丸,送到殷无情嘴边,“快服下。”   
殷无情蹙了蹙眉看着他,没有张口。   
“这是我们齐家特制的解毒丹,虽然不能解‘佛见愁’的,可是至少可以减轻你的痛苦。我们无怨无仇,我不会害你的,再说,我若有意加害你,只要袖手旁观,‘佛见愁’的毒性就足够要了你的命,毋需再费周章。”   
他这一番解释倒是让殷无情笑了起来,“我也不认为你会害我。”然后张口将药丸吞了。   
“你若觉得痛,便叫出来吧!不用强忍着。”望着她微微蹙起的眉,齐轩忍不住道。   
殷无情扬起眉,似讥讽的问:“叫出来就不会痛了吗?”   
齐轩先是一怔,才回答:“叫出来起码可以觉得好受一些。   
“我看还是省省吧!既然不能改变事实,我又何必白费力气。”   
齐轩又是一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接续刚刚手里的动作。   
痛楚模糊了殷无情的视线,她眨了一下眼,只见齐轩的脸庞在她面前幻化成了一团白雾。“齐大夫,我还有救吗?”身为一个惯用毒的人,她自知毒性已经侵入她的血脉了。   
齐轩犹豫了一下,才道:“有。”   
殷无情笑了。“没有就没有,你不用安慰我。”   
“我没有安慰你。”齐轩沉稳的道,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你中毒太久,‘佛见愁’毒性又强,的确是难解,而且,齐家的医术虽然有幸与幻影谷齐名,不过我们主要钻研的是病理,在毒性的研究上远远不及幻影谷;如果幻影医仙在这里,那么要解你身上的毒绝对不成问题,不过,还好我曾与幻影医仙切磋过医术,这点困难应该难不倒我。”   
幻影医仙?他认识无言?殷无情正想询问,齐轩下一句话却又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治疗的方法是有些困难,可是身为一个大夫,他不会见死不救。   
“放心?我有什么好放不下心的,活着就真的比较好吗?”她的声音带着讽刺。   
齐轩再一次愣住了,不知该怎么接口,索性道:“我现在就开始为你解毒,冒犯巳之处,还敬请见谅。”   
话声未断,他已伸出手撕开了她肩头的衣料。   
“你要做什么?”殷无情瞪大眼,想要伸手护住自己的胸口,然而,一双手却酸软得完全不听使唤。那一大片细如凝脂的雪肤令齐轩不由得俊脸一红不自在的别向一边,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定定神,转回头歉然的看向殷无情。   
“在下无意冒犯,不过为解‘佛见愁’之毒,只好唐突姑娘,事出权宜,请姑娘务必见谅。”   
他先吞下一颗药丸,然后才将脸凑向她的肩头,在那一瞬间,殷无情终于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也不知是打哪来的力量,她伸手一把推开了她,脸色虽然苍白,但声音严厉“我不用你救我,是死是活都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多事。”   
“我想‘佛见愁’,只有这个方法,事出紧急,请姑娘三思。”   
“我说过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殷无情的声音虽弱,语气却很坚持。   
齐轩叹了一口气,才摇了摇头说:“我是个大夫,不能在还有救人的办法时,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死。”   
“我的死活不干你的事!”殷无情双眸一冷,威胁道“你敢救我,就要有心理准备赔上你的命。”   
从她的神情,齐轩毫不怀疑她说的话,可是医者父母心,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殷无情在他面前毒发身亡。   
“你要杀就杀吧!不过要杀我,也得等你恢复力气再说。”他淡淡的道,不理会她的威胁,迳自俯下脸。   
“你……你敢!”殷无情又惊又怒,空有一身绝佳武艺,却因受伤而奈何不了面前这弱书生。   
温热的嘴唇触上了冰冷的肌肤,殷无情怒极攻心,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直到伤口流出来的血转为鲜红,齐轩这才停止吸吮伤口的毒血,取出药粉弹上伤口;残毒被药性一逼,立刻顺着鲜血流了出来。齐轩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残毒已全部排出后,才下针封住伤口,止住血液的流失。   
解了毒,也暂时止了血,再来就是包扎伤口了。   
可他这趟出来本是给齐砚买药的,并没有带齐药材,于是他只有就地找到几味药草,将就捣碎了,先敷在殷无情的伤口上,而后撕开衣裾结成布巾,为她包扎。   
尽管齐轩心无旁鹜的为她治疗,但是包扎中,仍不可避免的碰触到她雪白的肌肤,他尴尬不已;他强力抑制着脸红心跳,镇定的手握布缠向她的背后,突然,他看到殷无情光滑细腻的背脊上,竟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齐轩一怔,认出那是挨打后留下的疤痕。 由那痕的色泽看来,可以判断得出伤痛是很久很久以前所留下的,不过即使经过岁月的掩饰,那一条又一条的痕迹也已淡化,可是依然教他怵目心惊。   
叫出来就不会痛了吗?   
她那漠然的声音在他耳际回荡着,令他失了下神,又看见一条、一条的疤痕在他面前交错,像一张网,紧紧的网住他。   
既然不能改变事实,我又何须白费力气。   
望着那交错的痕迹,他只觉得心头像搁进了什么东西,重得教他难过,却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持着布巾绕过那片疤痕,包扎妥当。   
昏迷中的殷无情一双眉蹙得死紧,完全没有平日轻佻悠闲的自在模样,紧蹙的眉间隐含的不只是痛楚,还有沉重得化不开的心事。   
齐轩望着她绝美的容颜,莫名的觉得心头好沉重。身为一个大夫,受苦受难的人他见多了,他虽然为他们感到难过;却从未这般紧揪他的心上,为何独对殷无情如此?   
怔怔的看了殷无情好一会儿,直到殷无情的身子突然一颤,他才注意到天气有些寒冷。   
虽然她中毒太深,不能搬动,可也不能就这样把她放在这荒郊野地,否则即使解了她身上的毒,她也会被冻死。   
在寻找药草时,他曾发现离这不远处有一个山洞,那个山洞虽然不深,倒也还算干净;于是,他弯下腰,抱起殷无情往山洞走去。能做的事他已都做了,接下来就要靠自己了。   
夜正深,火光在山洞内晃动着,幽暗的光芒带着诡谲的气氛。   
靠着山壁假寐的齐轩突然被一阵凄厉的哭喊声惊醒。   
“娘,不要……不要打我……娘,我好痛,不要再打了,我会乖,不要打我……好痛……娘……我没有做错事,你为什么要打我……谁……谁来救救我……好痛啊!”   
齐轩猛然张开了眼睛,望向殷无情,只见殷无情仍是双眸紧闭,一张脸苍白如纸,全身缩成一团,神情又惊又惧。   
“殷姑娘……”齐轩试着喊醒她,可手才刚碰到她的肩,她的身子就缩得更紧。 ‘   
“不要打我……呜……娘,不要打我,我一定会听话……”   
她的伤口因为身体的紧绷而裂开,殷红的鲜血泉涌而出。   
“殷姑娘……”齐轩想要帮她止血,却又怕她挣扎,反而使伤势加重,一时之间,竟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殷无情哭喊了好一会儿,声音才慢慢放低,齐轩正要靠近她,却见她猛然一甩头,惊慌的喊:“师父,你要干什么?不,不要,不要把我关起来,那里面好暗,我不会逃的,师父,求求您别把我关起来,我保证不会逃……   
“师父,我求求你……那里面好暗,我会怕……什么东西?!走开,走开!”她突然尖叫了起来。“不要靠近我,师父……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走开!不要靠近我!走开……”   
殷无情喊得声音都哑了,惊慌与害怕全写在脸上,“师父,我真的好怕,求求你放我出去,我好冷……。”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残存的毒性作怪,她的身子开始发起颤来。   
齐轩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分,握住她纤细的肩头,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他的碰触让殷无情浑身一震,齐轩以为是要挣开,没想到她竟是抱住他,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还将整个脸蛋埋进他的怀里。   
“我好冷……”她的牙齿打颤,脸色发青,“好冷……”   
“殷姑娘……”齐轩脸一红,想要掰开她的手,却教她缠得更紧,她的力气好大,纠缠之间,竟扯得他一起滚到稻草铺成的床上,身子翻了半圈,差点就压到殷无情身上;   
“不,不要离开我,我好冷,洞里好暗,我什么都看不见,好可怕……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她的语气稚嫩,好似回到了年幼时光。   
“殷姑娘……”她神智不清,他可没有,这样到底是于礼不合,这时候要是教人看见了,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再次试着要掰开她的手—,却惹来了一连串惊慌的叫声。   
“不要;求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会怕,这里好黑好冷,我什么都看不见,还有东西一直在咬我的脚,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哭喊了起来,一双小手死命的攀着他,仿佛将他当成唯一的希望。   
“没事了,殷姑娘,没事了。”齐轩停下所有动作,任她紧攀着不放,柔声的安慰道:“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不用害怙,我—就在这里陪你。”   
“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殷无情喃喃的喊着。   
“不会的,我就在这里陪你,你安心睡吧!”齐轩安慰着。   
闹了好一会儿,殷无情总算真正安静了下来,再次入睡。   
见她陷人沉睡,齐轩身子一动,想要拉开她的手站起身,可殷无情却又马上警觉的抱紧他,紧缠不放。   
又等了一会,他才再次试着起身,结果还是一样,重复试了几次,齐轩索性放弃挣扎,就任她抱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殷无情此刻仿佛停留在童年害怕黑暗孤单的恐惧里,可是她的身子到底是成熟女性的胴体,而他不是圣人,对那紧抵着他胸膛的酥胸、纤腰、玉腿,他并非官皂够完全毫无感觉。   
可是他只要一动,她就会陷人噩梦中开始呼喊,他能怎么办呢?   
齐轩望着她,无奈的摇摇头。   
看来,今晚他是无法安心入睡了。   
“起来。”冷冽的斥喝声惊醒了齐轩,还未张开眼,他便先感觉到脖子间的一股凉意,张开眼后,只见殷无情   
身上;   
“不,不要离开我,我好冷,洞里好暗,我什么都看不见,好可怕……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她的语气稚嫩,好似回到了年幼时光。   
“殷姑娘……”她神智不清,他可没有,这样到底是于礼不合,这时候要是教人看见了,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再次试着要掰开她的手—,却惹来了一连串惊慌的叫声。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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