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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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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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美丽想了想:“有三四年了吧。”    
    “开始是吸,什么时候又用针扎了呢?”    
    “不长,”汤美丽努力回忆,“有半年多一点吧,那时候我很苦闷,身体也差,小剂量海洛因已经起不了多少作用了,一些朋友就让我用针扎。”汤美丽见女警官一边问一边用笔记,有些不理解,“这些事儿你们也想知道吗?”    
    女警官点了点头:“你跟贺红伟住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有使用过针头吧?”    
    汤美丽摇了摇头:“没有。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连吸毒都不敢啊,更别说针扎了。”    
    女警官又问:“你同你的那些朋友共用一支针管吗?”    
    汤美丽睁大了眸子:“是啊,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能说出他们的名字和他们的家住哪里吗?”    
    “我好好想一下,晚上给你写出来,行不?”    
    女警官显得很兴奋:“好!好好!我等着你!”    
    公安局根据汤美丽提供的名单,找到了那些吸毒者并对他们进行强制性血检,四个人中有三个血检呈阳性。后来女警官又让汤美丽回忆她开始用针管扎毒以后,跟哪些人发生过性关系。汤美丽又回忆了几个常来往的嫖客,那几个嫖客被进行了强制性血检,其中只有一人呈阳性。    
    女警官的工作越来越引起汤美丽的怀疑:“报告警官,我究竟出了啥事?”    
    女警官脸色很凝重:“实话告诉你吧,你得病了,是传染病!”    
    “什么病?我医好了的呀!”汤美丽以为女警官说的是她曾经得过的性病,忙解释说。    
    “明天你得住院治疗,到了医院你什么都知道了。”    
    当天下午,汤美丽就被警车送进了省人民医院住院部传染科。


第八章 比毒还毒的毒当生命失去依托之后

    汤美丽住进了传染病房之后不久,便知道自己感染上了艾滋病病毒。    
    “不可能!”汤美丽不相信医生护士的话,“我怎么可能感染艾滋病呢?”    
    医生护士耐心地告诉她艾滋病的传播途径主要通过性、血液和母婴,因为卖淫与吸毒这两种方式她都具备,被感染艾滋病病毒已是百分之百的事了,而且两次血检都呈阳性,铁板钉钉的事用不着怀疑。    
    汤美丽当然知道,从世界范围讲,卖淫者是传播HIV的高危人群。    
    从中国已发现的AIDS患者看,有三分之二是经过性传播感染HIV的!更为可怕的是,在从事卖淫这一高危人群中,她们对性病对艾滋病的无知足以令人咋舌,有的人拒绝采取任何预防措施,甚至有的人扬言要以此报复社会!    
    有关部门对青岛15名卖淫女作过社会调查,15人都认为从事这一行业,即使认真预防,患病的可能性也很大;如果是患有性病,有10人表示会在治好后再从事这一“工作”;其中有2人表示会在治疗过程中同时接客,1人表示不查不治疗,而且会以此报复男人!    
    在上海的被调查者中,有68.2%的人表示,假如自己感染上艾滋病,不会将实情告诉别人;9.1%的人表示,感染艾滋病后会继续接客!13.6%的人表示,如果自己感染上了艾滋病,会把艾滋病有意传染给他人,“反正自己已经这样了,不如多死几个。”    
    在性活动中,用安全套是预防艾滋病的主要方式之一。但据调查显示,高危人群中,只有19.2%的人坚持每次都用安全套。    
    在上海这个东方大都市里,从事性交易的女性对艾滋病的认识并不全面。其中认为性交会传播艾滋病的占71.7%,认为口交会传播的占46.1%,认为输血会传播的占72.7%,认为接吻会传播的占47.4%,还有7.1%的人认为握手会传播艾滋病,28.6%的人认为蚊子叮咬也会传播艾滋病,有11.7%的人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相对经济发达开放程度较大的地区而言,贫穷落后的偏远地区出来从事此一“工作”的卖淫女,她们对性病艾滋病的认识就更不容乐观了。她们接客几乎都不用安全套,除非客人自带。原因很简单,那得花钱!买一支安全套3—5元,贵的甚至还要花几十元,成本太高,她们不愿意加大“投入”。因此,最后一道闸门敞开了,性病、艾滋病便如一群脱缰之马在卖淫、嫖娼这一高危人群中肆意蔓延。    
    调查研究者认为:对这一高危人群进行艾滋病防治教育势在必行!如果不做好艾滋病的预防工作,卖淫女就可能成为艾滋病传播的中介,因为与他们发生性行为的可能是一个群体!    
    汤美丽虽然出生于城市,也受过中等教育,但由于她对人生的厌倦而采取的放纵自己及时行乐的生活原则,所学的那一丁点儿知识早已付诸流水。知识与精神的空白,只能用自己的青春和生命来填充。    
    当经济失去依托之后,汤美丽走向了堕落;当生命失去依托之后,汤美丽又将走向何方呢?    
    “我很痛恨我的过去,也很痛恨那些致使我走上今天这样绝路的人!我不愿意再去回忆我何时何地为什么走上人生毁灭之路的,我现在最想表达的一个愿望是:我想活下去!毕竟我还年轻,再过十几天就是我20岁生日,也许我活不到那一天了,我是多么多么想活到那一天啊!不!我想活到30岁生日,50岁生日,80岁生日,但是不可能了,永远不可能了!假如我能活到那一天,我会洁身自好,我会戒掉毒瘾,我会重新站起来,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普普通通地活下去!医生,你说我还有救吗?”    
    面对汤美丽的自白与询问,医生只好安慰她:“艾滋病的确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你应该勇敢地和它搏斗到底!你想一下,假如你在一个荒原上遇到一群恶狼,你是与它们战死,还是干脆让它们吃掉?你应该明白,面对任何死亡,只有与之抗争,才有一线生机啊!”    
    汤美丽终于开始后悔了,但是晚了。    
    汤美丽也曾鼓足勇气天真地问医生:“我能够战胜艾滋病吗?”    
    医生笑了笑:“目前对你来说,这是别无选择的事呀!”    
    “医生,我还能活多久呢?”汤美丽干涩的眼中涌出了泪水,“我刚满20岁呀!”    
    医生无可奈何地双手一摊:“不好说,只要能活着,你就好好地活吧。”    
    游戏人生的汤美丽被人生游戏,她绝望了。    
    夜幕再次降临,传染病房静悄悄的,极度的宁静使汤美丽的心不寒而栗。为了驱赶黑暗与恐惧,她轻声唱起了她以前最爱唱的邓丽君的名曲《襟裳峡》——    
    海边掀起浪涛,    
    激荡了我的心。    
    记得就在海边,    
    我们留下爱的吻。    
    那样美,又温馨。    
    如今只有我一个人,默默地在追寻,    
    追寻那段美丽欢乐时光,那段美丽的梦……


第九章 哀牢山夕照神秘的女尸

    灵仙是哀牢山东麓、元江西岸的一个小镇。小镇虽小,但依山临水,地处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上,所以还是较为繁华和热闹的。加之灵仙与老挝、越南相距不远,中、老、越三国人民经商的、观光的,彼此往来频繁,更给小镇增添了无限生机。    
    岩龙原是附近山寨的山民,他瞅准了机会,东拼西凑了千把块钱,在小镇上开了一家山货店,卖一些土特产,掏尽内地游客的腰包自己也发了起来,生意越做越大,昔日的山货店如今已鸟枪换炮,变成了有一定规模的边贸公司。    
    这一天,母亲七十大寿,他一早就往家里赶去。原来想在镇上大铺大排给母亲做生日,但母亲不同意,认为挣几个钱不容易,何况亲戚朋友大多都在山里,在山里简单聚聚就行。岩龙便买了些酒菜,让公司里的小工挑着,两人一同回家。    
    刚出镇子二三里光景,小工突然扔下担子就往回跑:“死尸!死尸!”    
    岩龙上前一看,果然在山道边僵卧着一具女尸。女尸头发散乱,衣冠不整,虽擦脂抹粉,但形容枯槁,像是一位烟花女子。岩龙觉得有些面熟,但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坐店经商,客人多,交道广,要记住个把人却也困难。    
    岩龙来不及细看,便让小工守着,自己转身回镇上向派出所报案。    
    接到报案,宗山所长立即带领几名干警随岩龙来到案发现场。    
    当宗山所长撩开披在女尸面部额前的散发时,岩龙心里一惊:“怎么是她?”只那么一瞬,惊疑的神色便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对宗所长说:“没事了我们就走啦!我还得赶回家给母亲做寿呢!”    
    宗所长说:“我这里忙,也不跟你去喝你母亲的寿酒了。”    
    “改天一定请您,一定请您!”说完岩龙便让小工继续挑着担子赶路。    
    回到所里,宗山将案情立即汇报给局里,局里来的刑侦人员再次对尸体进行了尸检。确认该尸体非伤死亡,即该女尸不存在他杀。既然不是他杀,本案就构不成刑事案件。有了此一结论,宗山便叫几个干警将女尸拖往县城火葬场处理。    
    县局林局长是参加过自卫反击战的老侦察兵,1984年转业干公安,从干警、股长、科长到副局长,再到局长,一干便是十五六年,手里经过的案子不下百起,其中80%以上是毒品走私案,老百姓管他叫“缉毒局长”。    
    林局长听完宗山的汇报后问:“女尸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哪里人?究竟死于何病?这些问题都还未弄清楚,怎么谈得上处理尸体呢?”    
    宗山解释道:“如果不是刑事案件,我们就——”    
    “别忙处理尸体,我让州里派法医另行尸检后再说。”林局长顿了一下,又说:“死者是一个做皮肉生意的,这点我同意你的判断。淫和毒往往联系在一起的,假如说她是个吸毒者,或者说她是个既卖淫又贩毒的毒贩呢?那我们不是又失去了一条重要线索了吗?”    
    对于林局长的细微与缜密,宗山不得不佩服。在他的印象中,许多大案要案都是在不露痕迹的痕迹中发现重大线索的。神秘女尸背后,莫非又是一桩大案?    
    州里的法医对死者再次进行全面的尸检,其他内容均与前次尸检相吻合,只有血检出现了重大情况。    
    “血检呈阳性?你能肯定吗?”林局长非常清楚女尸血检呈阳性意味着什么。    
    法医回答说:“这只是初检的结果,有疑点,但无法肯定。林局长你也知道,我们的技术设备是凑合着用的。”    
    “请你将标本封存,我马上派车送你去昆明!”    
    没隔多久,昆明的结果出来了:“女尸血检呈阳性!死者死于艾滋病!”    
    对于声名显赫的“缉毒局长”来说,听到这个结果脑袋一下子便炸了,艾滋病不是比海洛因还可怕千倍万倍的恶魔吗?死者是一名卖淫女,她所携带的艾滋病病毒,不知传给了多少风流者!    
    林局长将这一情况向州局省厅做了汇报,并主动与州、省两级防疫部门联系,并就神秘女尸留下来的灾难性后果达成共识,立即采取坚决手段:进一步查明神秘女尸的有关情况,顺藤摸瓜,迅速找到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以防止艾滋病疫情进一步蔓延!    
    这是一个特殊的案件。    
    这是一次特殊的行动。    
    林局长动员了一切他所能动员的刑侦手段投入到这次特殊的行动中。动员会上,这位“缉毒局长”一再强调:“毒品是恶魔,艾滋病病毒更是恶魔,阻止恶魔向人民群众的猖狂侵袭,是我们公安干警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一定要打赢这场阻击战!”


第九章 哀牢山夕照死者是谁

    林局长很清楚,要摸准艾滋病通过神秘女尸的传播流向,必须首先弄明白死者是谁。他向灵仙派出所下达了限期查出死者身份的命令。    
    宗山接到命令后,立即在灵仙方圆几十公里范围内进行排查。针对死者的职业特征,排查的重点放在歌厅、舞厅、酒吧等明里暗里的色情、娱乐场所。    
    第一回合结束,宗山就败下阵来。灵仙镇里里外外歌厅舞厅酒吧等娱乐场所共93家(其中包括未注册非法经营的家庭OK厅27家),都声称不认识死者,相当部分娱乐城甚至不承认容留小姐进行“三陪”。线索中断,宗山一筹莫展。    
    林局长为此专门从县里赶到灵仙,一到派出所,就狠狠地把宗山克了一顿:“你这样大张旗鼓地进行,人家能承认容留小姐‘三陪’吗?人家那不是自己把自己往局子里送?!目光只盯住老板,老板有那么傻吗?你怎么不去找小姐问问?在小姐群里查一查?如果说死者曾经在灵仙呆过,我看没有小姐不认识她的!”    
    宗山嗫嚅着说:“问也问过,小姐都跑啦!”    
    林局长有些发火了:“你这一巴掌打下去,跳蚤没打着,蚊子倒给吓跑了!我看你怎么办?时间只有两天了,两天内再查不出来,我拿你是问!”    
    林局长离开灵仙后,宗山又重新作了一番布置,找到好几十个隐藏下来的小姐,对这些小姐进行说服工作,晓以利害,还把死者的照片放大了让她们一一辨认。    
    “这不是瑛姐吗?!”一个名叫红红的小姐见了照片脱口而出。    
    宗山一惊:“瑛姐?瑛姐是谁?”    
    红红拿起了死者的照片,眼圈有些红:“瑛姐对我可好了,有一次我病了,没钱进医院,还是瑛姐拿钱给我看的病。她……她怎么死了呀?”说着说着,红红就嘤嘤哭了起来。    
    宗山劝红红:“你别哭啊,瑛姐到底是谁呀?”    
    红红揩了揩泪水,哽咽着说:“我只知道比她小的,管她叫瑛姐;比她大的,管她叫瑛子。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呃!对了,我还听说瑛姐好像是贵州安顺人。”    
    宗山又问:“你知道你瑛姐在哪家歌舞厅坐过台?”    
    红红回忆着说:“云梦,南国,沸点,对,还有圣地亚哥娱乐城,她都呆过。”    
    宗山有些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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