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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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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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也行,稍后我介绍你把你那儿的山货拉到福建去卖,给你一个好价钱!”    
    岩龙贪的就是这些:“来!咱哥儿们干一杯!”    
    过了两天,岩龙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在灵仙这块地方,上当受骗凭什么也轮不到他呀!“我倒要看看她陈小瑛长了几个豹子胆,敢接了我的钱,又向我的客人要小费”    
    夜幕降临,他收拾好店铺,来到南国OK厅,找到陈小瑛。还不等岩龙开口,陈小瑛就小鸟依人地扑在了岩龙肩上:“岩龙哥,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岩龙被陈小瑛突如其来的热情熏得措手不及:“我……我……”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来南国找我——”    
    “不不,我……我不是那意思!”岩龙一边缩着身子一边解释道。    
    “灵仙方圆几十里地儿,谁不夸咱岩龙哥心地好,人也耿直。不就两百块钱吗?我不要,说你已为他代付了,他硬往我手里塞,还说我什么床上功夫好,陪他陪得开心,你说我不收是不是不给人家面子?更何况他是你岩龙哥的朋友。”    
    岩龙一再摆手:“我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陈小瑛眼睛亮了,“不是那意思,那就是来陪我玩儿的?”    
    “不……不不,也不是!”嘴里虽然这么说,脑子里却在想周老板给他说的那些话。    
    “既不是这事儿,又不是那事儿,我不明白你岩龙哥到南国来找我还能有其他什么事儿!哎!明人不做暗事,你岩龙哥如果专为那两百块钱找我,我还你就是了。若是你岩龙哥看得起我小瑛子,我陪你一通宵,而且免单!行不?”    
    岩龙纵然是钢浇铁铸的汉子,到了目前这番田地,也是身不由己了。于是他便半推半就地跟着瑛子上楼开房,风流快活了一晚上。    
    也正是那一夜风流使得岩龙一见到陈小瑛的死尸就神经紧张起来,他的初衷是生怕自己与死者挂上钩。当派出所查找与陈小瑛有过鱼水之欢的风流客时,岩龙以为警方在扫黄打黑,整天呆在店里大门不出。当他听到警方千方百计寻找与瑛子有过风流史的人是为了减少和杜绝艾滋病病毒再传染时,他两眼一黑,关起门来整整躺了一天一夜才又清醒过来。    
    “完啦完啦!我岩龙肯定是感染上艾滋病了!”岩龙一边叹息一边捶着脑袋哭着喊着。店门紧闭,外面的人谁也不清楚里面在演什么戏。    
    岩龙万念俱灰,想趁大家还不知道他是一名艾滋病患者时结束生命。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岩龙紧张的神经快要绷断了:“谁?”    
    “我,宗山!”门外传来宗所长的声音。    
    岩龙恐惧万分,他找我干什么?难道派出所知道我跟陈小瑛的关系?不!宗山绝不知道。他查过那么多人,从来没有问过我一句啊!我岩龙在灵仙清清白白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再说陈小瑛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只要陈小瑛不说,神不知鬼不觉哪个又知道?    
    “岩龙,开门咱哥们儿聊聊,好吧?”    
    听那口气,不像是什么大事,至少不会是与陈小瑛有关的事吧!迟疑再三,岩龙终于把店门打开。    
    宗山说:“岩龙兄弟,几天不见你开门,生意上不遂意,想不通是吧?”    
    岩龙见宗山和风细雨地问生意上的事,紧张的神经也就松弛了许多:“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关门休息了几天。”    
    就在此时,一名公安干警跑来告诉宗山所长,说石狮人周老板回来了。宗山立即站了起来:“岩龙兄弟,我去看看,改天我们再聊!”    
    说完宗山便带着那位干警匆匆离去。


第九章 哀牢山夕照死者对生者说:“不!” 

    周老板因家事所牵,回到石狮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时间里灵仙发生了什么他当然一无所知。当他回到灵仙,前脚刚迈进门,后面就跟进来宗山所长,这使他大为吃惊:    
    “宗所长,找我有事儿?”    
    宗山说:“随便聊聊。”    
    周老板脸露难堪之色:“一个多月没落脚,屋子里全是灰尘,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咱们一块儿来打扫吧!”宗山说着便真的动手帮周老板干起家务活来。    
    经过一番打扫,屋子里窗明几净,周老板心里的疑云随之散去。又闲聊了一会,宗山才接触到主题:“周先生,你离开灵仙回石狮期间,镇上死了个人——”    
    “谁?”周老板问宗山道。    
    “陈小瑛。”宗山一边说一边观察周老板脸色的变化,“就是南国OK厅那个叫瑛子的小姐。”    
    “瑛子?我不认识。”周老板在努力掩饰着什么,“宗所长,你来就为这事儿?这是昆明到福州的往返机票,这是福州到石狮的车票,你们不相信,可以派人到石狮我老家去调查。我可跟陈小瑛的死没什么关系!”    
    宗山笑了:“我也没认为你与陈小瑛的死有关系呀!我想问问你,你跟那位瑛子小姐有没有另外的关系?”    
    周老板脸色缓和多了:“什么关系?”    
    “性关系。”宗山不等周老板否认,便接着说,“陈小瑛死于艾滋病,凡是与她有过这种关系的人,都应该去做血检。没病大家都放心,有病查出来也好及时治疗。”    
    周老板被宗山的连珠炮射蒙了:“真……真的吗?陈……陈小瑛真的是得……得艾滋病死的?”    
    “那还有假的吗?州里、省里都经过反复确认,陈小瑛是一名艾滋病患者,因身体极度虚弱,衰竭而死。周先生,艾滋病的主要传播途径之一就是性。为了你和他人的健康,是否去进行一次血检?”    
    “我去,我去,我明天就去昆明!”    
    昆明的血检结果,证明周老板也是一位艾滋病病毒感染者。    
    周老板一听说自己的血检呈阳性,后悔莫及。他痛苦万状地问医生:“难道我真的没救了吗?”    
    医生说:“根据血检报告显示,目前你还处于艾滋病病毒的潜伏期,只是一名艾滋病病毒携带者,严格意义上讲你现在还不能算一个艾滋病人。”    
    “医生,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能活下去?”    
    医生点了点头:“现在当然还能活下去,不过得加紧治疗,要不了多久潜伏期一过,你的免疫力被艾滋病病毒彻底摧毁,那个时候就很难说了!”    
    周老板要求住院治疗,医生告诉他,在昆明目前有云南省卫生防疫站、云南省皮防所、昆明市皮防所三家卫生机构可以咨询艾滋病的情况和进行一般的检查治疗,如要得到较好的治疗,可去北京佑安医院、地坛医院,上海市疾病控制中心,广州市传染病院和南方医院等主要收治艾滋病患者的医疗机构看看。    
    只要有希望就行。    
    周老板重返灵仙,关闭了公司,打点了店铺,把他在灵仙所有能变成钱的东西都变成了钱,然后存入信用卡中,只身前往北京求医。    
    周老板感染艾滋病病毒的消息传到岩龙耳里,岩龙惟一一点侥幸心理被彻底摧垮了。他周老板就是一夜风流染上艾滋病的,我岩龙鬼使神差也跟陈小瑛风流一夜过,而且是他周老板在前,我岩龙在后,艾滋病如同恶魔附体那是百分之百的事了!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何必当初啊!!    
    当岩龙得知周老板把灵仙的产业完全变成了现金,只身一人前往北京求医时,岩龙感叹万千:“他周老板有钱,仅在灵仙的杂七杂八也能值个百多两百万。我岩龙行吗?千辛万苦积攒下来的产业也就十多二十万吧,虽然说在灵仙在老家好歹也能算得上富甲一方,但每月一万多元的治疗费昂贵得咬人,我岩龙有几个身子骨让它咬?与其那样拖一年两年,还不如现在就死,落下几个钱送母亲养老,给妻子儿女留一条后路!”    
    一连几天,岩龙都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店门从未开过。    
    这天一大早,宗山又来找他了。宗山坐下来还未开口,岩龙便对宗山说:“宗所长,你不明说我也知道你找我是为什么,我知道我得了病,也知道自己得的是啥病,而且还知道得了这病是医不好的,只有死路一条——”    
    宗山打断了岩龙的话:“岩龙兄弟你听我说——”    
    “不不!我不听你说,听你说我也活不了。我知道一切都怪我,都是我的罪过!宗山所长我告诉你吧,周老板怎么染的病,我也怎么染的病。当初我为什么没跟你交代,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它成为现实,实在不愿意让家里的人,不,让灵仙所有认识我的人知道我岩龙曾经被魔鬼附了体,缠了身,自己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宗山终于插上了话:“岩龙兄弟,既然你承认与陈小瑛有过那种不正当的关系,我建议你去昆明做一次血检——”    
    “不,我不去昆明,听说血检又得花一大笔钱,我得节省下来,给我母亲,给我老婆孩子留些钱,给他们留一条后路。本来我就对不起他们了,再去花千把块冤枉钱,不值!”    
    “那么你打算怎样?”宗山问。    
    “我打算学周老板,把我在灵仙的所有东西变成钱,给我母亲存一个户头,给我老婆孩子存一个户头,然后外出打工,能挣钱就治病,不能挣钱就投元江自尽!”    
    “岩龙兄弟,你要冷静点儿!现在说那些都是后话,明天我派车送你去昆明!”    
    “我不去,我不愿再去花那个毫无意义的冤枉钱!”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宗山语重心长地说,“我的好兄弟,明天随我去昆明做血检,这是命令!”    
    第二天一早,宗山开着辆警车来到岩龙的店铺前。敲门,不见人应;再敲,没有动静。宗山感觉不对,急忙用肩膀撞开了店门,直奔里屋而去。    
    可是已经晚了,岩龙躺在床上早已闭上了眼睛,床上床下还散落着几粒安眠药片。一只空玻璃瓶静静地卧在床头柜前,默然诉说着主人的无知和悲哀!    
    宗山马上叫人找来镇卫生院的医生进行抢救,但是由于吃药量过大,吃药时间过长,岩龙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宗山又命人抽了岩龙的血样,马上送往昆明进行血检。    
    两天后,他的血检报告送回了灵仙。宗山接过血检报告一看便傻了眼:岩龙血检完全正常!虽然岩龙曾与陈小瑛有过一夜风流,但他还不是一名艾滋病病毒携带者!    
    宗山将血检报告捏出了水:“岩龙兄弟,你好糊涂好糊涂呀!你连你是不是艾滋病感染者的情况都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就撒手人寰了呢?!”    
    在整理岩龙的遗物时,人们发现了岩龙用圆珠笔在记账本上歪歪扭扭写下的几行字:    
    “我走了,我今天的死是我昨天的罪过造成的,与其他人没有关系。艾滋病是一个恶魔,我愿用我的生命去擦亮更多人的眼睛,时刻检点自己的行为,避免自己毒害自己的生命!    
    “我死后,骨灰火化肥田,财产一分为三,母亲、爱人、儿子各一份。我不愿花更多的冤枉钱去治根本治不好的病,走得有些匆忙,望母亲和妻子、儿子原谅。    
    一个不可饶恕的灵魂”


第十章 怎一个“冤”字了得噩梦尾随幸福而至

    申洁勇出生在鄂西北荆山东麓的南漳县,汉水支流蛮河穿县而过,南漳人说蛮河水是一根七彩琴弦,成年累月弹奏着一支忧郁的悲歌。    
    悲从何来?原来在战国时代,楚国有一个名叫卞和的人,在南漳荆山之麓得到一块美轮美奂的玉璞,他便将这块玉璞献给了楚厉王。厉王心存疑虑,便叫来玉匠进行鉴别,岂料那玉匠看了之后说这只是一块石头,厉王认为卞和讹君,砍断了卞和的左脚。厉王死后,武王继位,卞和又把那块玉璞捧去献给武王。武王又叫来玉匠甄别,玉匠仍说卞和所献之玉不过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而已。武王同厉王一样认为卞和讹君,让人砍了他的右脚。武王死后,文王继位,卞和有了前两次的教训,不再献玉,而将此一美玉抱在怀里,在荆山脚下、蛮河岸边哭了整整三天三夜。眼泪流完了,从眼角溢出来的竟是一滴滴鲜血。文王听到有关卞和哭玉的消息后,派人询问他痛哭的原因,对他说:“天下人因犯罪被砍断脚的人很多,你为何哭得这么悲伤啊!”卞和回答说:“我并非因为砍断了双脚而悲伤,我所痛心的是珍贵的玉石被看成是普通的石头,忠实的人却被当成了骗子!”文王得知后,将卞和与那块玉石请进宫里,令玉匠精心制作,果然得到一块流传万世的“和氏之璧”。蛮河水愤然卞和的凄惨遭遇,愤然厉王、武王的无知与残忍,将卞和流出的血泪化作千年流淌的河水,弹起了撼人心魄的无字悲歌。    
    申洁勇读中学时曾读过《韩非子·和氏》一文,他为自己的家乡有这样一位执着的先贤感到骄傲,更为自己的家乡有一座流传千古的抱璞岩感到自豪。申洁勇也曾有过理想,幻想着自己将来要成为一块美丽的玉石,为家乡的建设出力,为自己的人生留下一道闪光的痕迹。    
    但是使他想不到的是,几千年前同乡人卞和所遭的凄惨厄运今天又降临到他的头上!他觉得自己的遭遇似乎比卞和更悲更惨,卞和被砍掉双脚,生命却还顽强地活着,可自己的生命却不知道在哪一天结束。而且自从他知道了他一家三口不幸遭遇艾滋病恶魔的侵袭之后,每天夜里,他似乎都能听到死神频繁的敲门声。    
    申洁勇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回到家里务农。后来,经人介绍与宣城的农村姑娘陈修梅相识、相爱并结了婚。结婚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是在家乡过着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陈修梅曾怀过一次孕,因为干农活不慎流产。申洁勇为此苦恼过一段时间,他也知道这些都是因为他家里不太富裕造成的。有钱的人家,如果家里有人怀了孕,便一直歇着不再干活,而他们家却没有这个条件。有时申洁勇也发些感慨:“哎,没钱的日子,真难过啊!”    
    为了一个钱字,申洁勇决定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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