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落花谁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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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落花谁是主-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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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亮出你的神哭小斧,你与那些人博以性命却不施以内力,只有招式,你想留活口莫非也想玉石俱焚不成?当日还与我说为了晚晴不可轻贱了自己的性命,怎么方才我见你是一心求死?莫非当日之言只是敷衍?”
那戚少商也顾不得喘息见顾惜朝颇为狼狈,憋着闷气苛责道,顾惜朝听他劈头盖脸一番训斥也不反驳,沉默不语。还是那余宗昊此时到是识相见那两人气氛僵持不下,各自闹着别扭,向戚少商解释道,
“戚兄,依我所见,顾公子似是有内伤未愈。绝非如方才所言博以性命轻贱自己啊。”
“嗡”地一声,戚少商像被仍进了三九严寒的冰窟里,连外人都看的出来的事,他一个知情人竟然还全然不知,借着月光只见顾惜朝脸色如蜡,额头也有荧荧汗珠,虽竭力平静但也难掩那已乱了的气息。
“大当家果然是胸怀侠义不拘小节。”
在重重地强调了不拘小节四个字后,顾惜朝俯身扯下黑衣人的面罩想一探身份。戚少商一时不知所措望了望余宗昊略大有求救之意,无奈余宗昊是个木鱼脑袋,竟然冲他直眨眼,关切地询问到,
“戚兄,你也不舒服么?”

戚少商猛一闭眼,他此时此刻是很不舒服!

“金人!”
顾惜朝失声惊喊到,
余宗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果然每具死尸的手臂上有箭矢的纹身系金国标志。
“这下可好,看来这梁中书的死还牵扯出了个大金国。”
“可恶!”

戚顾二人皆是觉着这案子蹊跷,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居然又横生枝节出来。尤其是戚少商,他总觉得离真相愈近,就愈看不清这案子。这金人竟然要杀他们明明就是不想让他们再深入调查,他需要时间好好整理,那意义不明的飞刀,失踪的生辰纲,以及半路杀出的金人。



汴京 忠王府

“逆子!”
忠王爷在接到一封密函拍案怒斥,却因一口气没提上来顿时瘫倒在了那张太师椅上。这忠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叔叔,宋神宗的手足,宋哲宗在位时赐予“忠王”封号,他经历了三朝变更,在朝廷颇有影响力,为人处世耿直刚正,为皇家兢兢业业殚精竭虑,丝毫不敢愧对先皇称号。政和三年,为避免与辽的冲突,忠王曾亲手将自己年仅九岁庶出的幼女送予辽国做了质子,换来大宋片刻的安宁,引得朝堂之上一片尊敬。而被送往辽国的质子便是他刚才所骂的淑玉郡主——赵瑞。

“王爷,神侯到了。”
“快请。”
要不是下人的一记通报,忠王爷还沉浸在方才的气愤郁结之中,见来的人是六扇门的诸葛小花,也顾不得多,忽地从椅中站立起来想要稍做整理,却不料太急感到一阵眩晕又倒了下去,适逢诸葛神侯进屋见状是一个箭步扶起了忠王爷。
“王爷,小心身体。”
忠王爷猛地一把抓住了诸葛神侯的衣袖,是又气又急,竟是一口气憋在心中说不出话来,只能那样死死颤抖地抓住诸葛。
“王爷?你这是……”
见忠王爷如此,诸葛小花轻轻拍了几下王爷的背,为他顺气,宽慰道,
“郡主本性纯良,王爷不必多虑。我已派手下去了河间,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忠王爷听闻此话紧闭双眼,连忙摇头,
“你莫要安慰我了。你可记得大观四年,圣上见我那逆子生的好,要封她为‘帝姬’,谁料那5岁的娃竟号啕大哭,圣上甚为诧异,问其原因,你还记得她是怎么回答的。”
诸葛小花只觉脊背似有凉意,那番大逆不道之言出自一个5岁女娃口中,他怎能轻易忘记。忠王爷见诸葛默不作答,知他也是印象颇深,他一把推开诸葛歪斜扶靠在了椅子的把手上苦笑道,
“她说,哪天亡国了,皇族之中,妃嫔,帝姬哪个不是要被掳去羞辱的,帝姬有什么好,她不稀罕啊。5岁呀!一个5岁的孩子竟然说出这番话。当日要不是圣上敬我是皇叔,念我一腔忠烈和你解围的那句‘童言无忌’,这是谋逆犯上的大罪啊。当日我便知道,这孩子生的是反骨,藏的是逆心,留不得,留不得。”
忠王爷已是老泪纵横,连连摇头,
“所以当日我才会上奏当今徽宗,亲手将这孩子送去辽国做质子。不想让她成祸害。”
“王爷一片赤诚,朝廷定会铭记于心。”
诸葛如今已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此事与郡主定脱不了干系,他虽远在汴京却也不是对河间的动静一无所知,充耳不闻,否则也不会让无情这些天盯着蔡京一干人等的动静。可是,对着王爷,他竟无可奈何,明知各种原由也不能更不便直说再在这位老者伤口上撒盐了。
“本来质子怎么可能由辽国提出要求放回我大宋,定是那逆子耍了什么计谋回来的。阔别七载再见,她是带着戾气回来的呀。她恨皇室将她随便易作人质,更恨我逼的她母亲寻了短见。”
见忠王爷越说越气,诸葛慌的方寸大乱,
“王爷,莫要再说了。”
诸葛眼神恳切,忠王爷见状也稍稍缓过了神,瘫倒在了椅中,一声叹息。
“神侯,该怎么办案有你六扇门,那逆子更有国法家法等着制她。只是……”
“王爷,属下明白。”

两人在一阵沉默中达成了默契。



深夜
顾惜朝拿出了一只埙,缓缓吹出一只曲。梧桐寂寞地伫立在窗前,幽深的庭院被笼罩在清冷凄凉的秋色之中,更凄厉的还是那曲埙乐。
“大当家也是闲步信足,站在外面不冷么?”
一曲罢,顾惜朝将埙放回袋中,叹口气。那人伫立徘徊窗外许久,终究还是请他进来了。戚少商本是觉得今日所言有些过分,拿晚晴出来说事必是刺了他的软肋,回房后辗转反侧本想来看他,却见他倚靠窗前吹埙,知他方才思念晚晴,曲中说不尽的哀婉沧桑,道不明的思念懊恼,也不敢再去叨扰他准备离去,谁知还是瞒不过他。
“内伤未愈?”
“当日光挡下你的剑,我的‘无名’已碎段,且不提穆鸠平那枪。”
“我竟没有发现。”
戚少商苦笑连连,到是余宗昊心细要不是他提醒,而眼前这人又是好逞强不甘示弱于人前,今日看来被他的疏忽大意搞的相当受挫,戚少商越深想就越懊恼。
“大当家,你为何不怀疑我。既见我和郡主一道,而梁中书死因和郡主脱不了干系,难道你就不曾疑心我也参与其中?”
“我没说我不曾疑心。只是你既于舒啸楼中与我说,为了晚晴自此绝不轻贱自己,我信晚晴姑娘,更相信你对她的深情一片。但若你口是心非,还敢作恶,我定再用这逆水寒斩了你,让你无颜去见晚晴姑娘。”
顾惜朝作揖一笑,
“到时候可要麻烦大当家送我一程了。”
又是一曲略带泥土芳香的埙,追求远离尘嚣、至纯至美,却也难掩凄凉。

深院静,小庭空,
断续寒砧断续风。
无奈夜长人不寐,
数声和月到帘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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