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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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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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将转头看我一眼,似乎在说你又捣鬼。   
 
  我忙着在他父亲面前装正经,目不斜视吃早餐。   
 
  本来敲定了可以名正言顺跟在与将身边,这顿早餐应该吃得不错。   
 
  可惜我选错了位置,坐在荣与亭对面。整个早餐过程中,他屡次抬头盯着我,眼里幽幽发光,害得我几次差点把豆浆勺到白粥里。   
 
  这家伙不是好人。   
 
  吃过早餐,大家齐齐回公司,我自然又是坐在与将车上。   
 
  一上车,与将不忙发动汽车,侧身对我微笑:  “你今天好漂亮,我差点吓得掉下凳子。”   
 
  听他一句奉承,当即忘记早上那一点点小小的不愉快。   
 
  我哼一声,抿着唇笑。   
 
  “生生,我想吻你。”   
 
  “那你怎么不吻?”   
 
  他居然老老实实地问:  “你肯不肯?”   
 
  为什么让我碰上这等克星?   
 
  我悲叹一声,发脾气道:  “不肯!”  将脸别到另一个方向。   
 
  他难过地沉默半晌,似乎想不通我为什么发脾气。扶扶鼻梁上的黑框眼睛,发动汽车。   
 
  气鼓鼓地等车开进荣氏地下停车场,摔开与将的手进了电梯。   
 
  他一路小心翼翼跟着,惟恐我一时生气,头脑不清自己撞在电梯门上。   
 
  在空荡荡的电梯中两人相对,我瞪着他越看越生气。   
 
  不明白为什么会为这么件芝麻小事发火,但如果他以后都这么无趣,老实得象头牛,古板得象我曾祖爷爷,那我以后跟着他可怎么过日子?   
 
  天,为什么居然想到“过日子”这可笑的字眼?   
 
  梯门打开,我怒气冲冲而出。   
 
  刚向右转,一个高大的物体赫然跳进眼中。   
 
  “小心!”   
 
  “啊……”   
 
  刹步不急,撞得额头好疼。   
 
  该死的!我没有撞上电梯门,却撞上搬运途中的文件柜。   
 
  这该死的柜子要搬到哪里去?   
 
  “生生,你怎么样?要叫医生吗?”  与将抢到我面前,探着我的额头问。   
 
  搬运柜子的员工吓得一个劲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搞了半天,原来是为我这个新助理而搬的柜子。   
 
  只有苦笑。   
 
  站起来重新板着脸,依然对与将不瞅不睬,让他在身后跟着。   
 
  进到他的办公室,他一把抓我的手腕。   
 
  “生生……”  又苦恼又无奈地叫我的名字: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我不想说。   
 
  这气生得实在莫名其妙,连我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   
 
  所以我黑着脸。   
 
  他温柔的脸此刻尽是担忧,叹着气放开我背过身去。   
 
  一看不见他的脸,我忽然心里一凉,正要大发雷霆引他注意。   
 
  他霍然转过身来,一把将我紧紧搂住。   
 
  我这才知道他的力气有多大。   
 
  满怀满脸都是他特有的味道。   
 
  被他吻住的时候,赫然发现此人并非我想象中的纯情。   
 
  如果可以将我生生少爷吻得呼吸不畅,至少也有过不少情人吧?   
 
  来不及为这些吃醋,我已经掉到与将的深渊里。   
 
  一吻过后,与将的秘书及时出现。   
 
  抱着一大堆文件,让我联想起毕业设计时山一样高的参考书籍。   
 
  与将坐下,抽出文件来看,对他秘书道:  “洁儿,黄先生今天开始是我的特别助理,你为他准备一下必要的工作设备。”   
 
  那秘书虽然名字叫“洁儿”,却已经是个半老徐娘。标准一点说来连徐娘也算不上,她那毫无风姿,一看就是拼命干活一生没有提升的职业型装扮,也许是与将这种老黄牛男人的最爱。   
 
  洁儿答应一声,朝我礼貌地点头。   
 
  与将又说:  “洁儿,黄先生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助理,但他是荣家世交,只是暂时过来学习一下,你通知下面的员工对他要有礼貌。”   
 
  我瞧他一本正经的脸,心里微甜,不禁飞他一个媚眼。   
 
  这个人啊,把我看得跟他一样好脾性,惟恐人家将我欺负了去。   
 
  说了做助理,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干。   
 
  我便也靠在沙发上,把与将批过的公文细细看一遍。   
 
  这么多的文件,他批得很快,又常常在上面加注指示。我本来想这样紧张的工作必有错漏,为他检查。   
 
  没想到越看到后面越发佩服,居然找不出一点不对的地方。   
 
  有的时候看不明白他的批示,他还会停下为我讲解,从工地地形、土质结构到政府高层中的关系,为何要采取这样的策略,一丝不苟清清楚楚。   
 
  “荣氏以前做的行政大楼工程,为什么会采用非光滑型外墙?”   
 
  “当年为这问题我找了很多专家,光滑型外墙虽然流行,但是建筑的外墙必须和这建筑本身的条件、形态相适应,写了很多方案,最终才决定采用非光滑型。”  与将头也不抬,把答案告诉我。   
 
  我心不在焉地点头:  “哦。”   
 
  当年荣氏凭这大楼设计夺得建筑大奖,成为香港第一的承建商,上电视领风光的却是与亭。   
 
  好不公平。   
 
  这荣氏今日的成就,到底有几分是靠与将赚来?   
 
  我望这人如陷在公文包围中奋战一样,不禁有点心疼。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明知道办公室中空调温度正好,绝不会出汗,还是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又温文又驯孝,我对那张英俊的脸越看越爱。   
 
  他放下笔,猛然将我的手反抓在掌中,轻问:  “怎么了?看你似乎不高兴。”   
 
  我无谓地一笑,顺势坐在他腿上。   
 
  “不要这样,洁儿随时会进来。”   
 
  “你啊……”  我主动献吻,心里想着怎么为他对付荣与亭,将荣氏夺到手上。   
 
  谁为荣氏滴汗,谁就应该得到荣氏。   
 
  于是,立定心思,将我所有的精力,放在辅助与将上。   
 
  再娇纵不羁,总算我也是大商家出身,全力而出,立即在几次荣氏的会议上为与将连连立功。   
 
  其实他早立了功劳,只是从来做好了让别人领功。   
 
  我就不同,抢功劳是我的强项,连荣与亭也不是我的对手。   
 
  与将说:  “生生,你这样不好,害与亭下不了台,何必和他争?”   
 
  我瞪着眼睛,一百二十分的恨铁不成钢:  “荣与将,你样样都好,就是心太善良。身在商场,别说兄弟,父子夫妻也没有情面,你要快快学会才好,否则以后不堪设想。”  接着灌输他一大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理论。   
 
  甚至列举大量身边残忍现实的例子,狠不得他立即变得奸诈无比,狠毒无双。   
 
  与将笑着摇头:  “生生,你好会说话,一个小时不停动嘴,难道不口渴?下次开会,我的报告请你一同去讲就好了。”   
 
  我几乎气得晕倒。   
 
  天地良心,我黄生一辈子从未这么为过别人。   
 
  对与将,真怕是上辈子欠下的孽债。   
 
  一连几次没让荣与亭如愿以偿地夺了功劳去,又使与将在外界中露了大脸。   
 
  甚至看见媒介中报道…《荣氏大公子屡创商界奇迹,荣氏归属又有新论》,就登在经济版的头版头条。   
 
  与将出席上流酒会,也不断有人上前攀谈。   
 
  不惜与荣与亭翻脸,捧起与将,也算有所报答。   
 
  荣与亭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对劲,望着我的眼神一时恨不得将我矬骨扬灰,一时又淫意十足。   
 
  对着他吃饭只能如坐针毡,我索性逼着与将经常早出晚归,尽量不在荣家吃饭。   
 
  和与将细水长流般的卿卿我我,他还经常不声不响半夜过来坐在我床头看我,有时候我醒了,就和他聊天亲吻,有时候没醒,就这么过去了。   
 
  一日醒来,喉咙发疼,头也开始疼。   
 
  与将来唤我,见我一脸苦相躺在床上动来动去,,忙过来问:  “怎么了?生生,生病了?”   
 
  “好难受……”  我故意气若游丝。   
 
  “不要怕,我立即打电话把医生请来。”   
 
  正肚子里笑得好玩,忽然想起正经事:  “今天和英国瑞塔公司签约,你还不快去。”   
 
  “你病了,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   
 
  天啊,这人真痴。   
 
  现在又不是什么文艺连续剧,我最多不过是晚上踢开被子被空调冻得感冒,还能如何?   
 
  这个合约花费他无数心血,可以为荣氏将来五年带来可观利益,怎么可以不去?   
 
  若让荣与亭得了这个机会,在合约上签上他的名字,岂不笑歪他的嘴?   
 
  “快点去!千万不要迟到。哎呀,你不要管我!婆婆妈妈,真讨厌。”  将他乱拳轰走,自己提起电话,叫来医生。   
 
  荣氏的家庭医生效率很高,半个小时内开着跑车到达,听了我的病情,叫我探出舌头来看看,笑道:  “生少爷不要担心,小感冒,其实还可以提高免疫力。”   
 
  这医生说话风趣,为我开了药。又很热心地为我做了个小小的全身检查,才提着药箱离开。   
 
  我才站起来准备挑选今日的衣服,电话响起。   
 
  猜想应该是与将,果然是他。   
 
  “生生,医生来了吗?他怎么说?”   
 
  “小感冒,当提高免疫力。”   
 
  “你肯定踢被子了。你就是这个毛病,我昨晚明明看着你,帮你盖好被子的,怎么我一离开你又踢……。。”   
 
  “好了好了!合约到底签了没有?”   
 
  “签好了,我正赶回公司,下午台湾那边有人来。”   
 
  “知道了,我吃点东西就过去。”   
 
  放下电话,钻进洗手间。   
 
  换好衣服出来,我愕然一愣。   
 
  房中多了一人,居然是最不想看见的荣与亭。   
 
  这样的时候,他不是应该呆在公司吗?   
 
  真讨厌,好死不死胆敢坐在我的床边。   
  
 

  
第三章
    
   
  此刻窗外早已大白,夏天的阳光自然耀眼。   
 
  我被他盯着,却忽然冷飕飕,不由暗骂荣家空调开得太大。   
 
  “与亭,你怎么不去公司?”  我站在洗手间门边问他。   
 
  香港怎么样也算法治社会,不会光天白日下上演什么犯罪过程吧?   
 
  有点不确定,说不定我碰上一百万分之一的偶然。   
 
  与亭冷笑:  “难得大哥把你留在家里,这好机会怎么能不利用一下?”   
 
  危机更甚,我只恨洗手间离房门太远,不能一步跨过。   
 
  “说得好象见我一面多难似的,我不就住在你家?”   
 
  “可惜你天天躲着我。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处处和我作对。我也没有哪里得罪你。”  与亭站起来,缓缓走到我面前:  “你和大哥上床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穿着运动服。   
 
  我已经换上笔挺的黑色西装。   
 
  如果动手,光是这碍事的衣服就会让我吃上一点亏,行动不方便嘛。   
 
  “大哥在床上哄得你很舒服?”  他问这下流问题,还装出一副风流的样子。   
 
  我笑道:  “从没有听过弟弟怎么谈论大哥的,亏你还被杂志评为十大年轻绅士。”   
 
  与将对我尊敬非常,到现在还不曾提出要求。不过这不需要告诉与亭这种人。   
 
  他抬手碰我的下巴:  “我也能让你很舒服。”   
 
  我象被蛇咬到,举手格开,再一推把他用力推倒。   
 
  “你小心一点,这可是你家。”  我大喝,巴不得引来荣家仆人。   
 
  与亭邪邪地笑:  “我们家的仆人最懂事,从来不管主人家的私事,你就算叫破嗓子也没有用。”   
 
  不禁暗恨荣家将大屋起在绿树环绕的半山中,连上来的路也是属于荣家的私人路。   
 
  与亭跨前一步,居然想将我的双手抓住后扭。   
 
  我真是大怒,出生以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贞洁事小,脸面事大。   
 
  如果让别人知道生少爷被别人强迫,以后有何面目见人?   
 
  “荣与亭,你疯了么?”  我大叫,双手被压在背后,只好把头左右摇晃逃避他的强吻。   
 
  “生生,你真不愧是圈中名人,天生会诱惑人。”  他口里说着狗屁不如的赞美,急色地将舌头伸进来。   
 
  我狠狠咬他一口,他居然毫不介意,继续用带血的舌头玷污我的唇。   
 
  “荣与亭,你疯了么?”   
 
  猛然一声大喝,响彻整个荣家半山。   
 
  不过大喝的不是我,另有其人。   
 
  眼眶几乎裂开的荣世伯,震惊地站在房门处。   
 
  “爸爸?”  荣与亭吓了一跳,几乎是从我的身上弹开去。   
 
  谢天谢地!我暗中松一口大气。连忙爬起来看好戏。   
 
  荣与亭镇定下来,心虚地问:  “爸爸不是在公司吗?怎么……”   
 
  一个猛烈的巴掌将他的话打飞。   
 
  我心中叫好,想不到荣世伯手劲还不错。   
 
  被打的荣与亭象霜打的茄子,摸着脸不敢作声。   
 
  荣世伯气得呼呼喘气,脸色青紫。   
 
  我巴望他立即把这不孝子赶出荣家,顺便立下遗嘱让与将继承所有财产。   
 
  “生生,你…。。你还好吧?”   
 
  我声名在外,似乎荣世伯也有所听闻。他虽然关切地问我,神色却隐隐带点怀疑。想来是在猜测与亭也许是被我这个败类给诱惑的。   
 
  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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