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宫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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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守宫砂-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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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千山草和风幻花,亦是研磨一盆水,浸泡布匹。
  ……
  日日如此,落雪手上的水泡还没来得及好,便又被新的水泡布满,有水泡的地方便慢慢磨穿,落下一滴一滴的清亮的水珠,落入汁液中间,只是淡化了一个小点,便又在瞬间成为黑色。
  久而久之,水珠流完,在落雪不断的研磨下,血水慢慢渗出,一滴一滴落在磨石上,有些凄美。因着那名女子满脸的笑意而绽放出灿烂,却也不会太过悲凉。
  这段时间,宿魅虽然在暖雪宫的时间不到三四个时辰,但落雪仍然能从他喉间可以看出那努力隐忍的咳嗽,御医看过一拨又一拨,却仍然没能够将他的伤寒治好,闹得整个御医院人心惶惶,反倒是让他的病情显得益发的眼中。
  第六日工作一做完,第一日浸泡的布匹便已经好了,落雪便开始秘密缝制永衫了,因着自小不若轻盈那般要学诗词歌斌、琴棋书画,所以她的针线活还是可以入眼。
  是夜,直至亥时,落雪才将一件贴身的中衣赶制出来,幸得宿魅子时才回来。
  拿着那件墨绿的衣衫,宿魅看着她说:“中衣颜色如此深?委实不曾见过。”虽然如此,却仍旧欣悦的换上:“怎么样?〃
  明知不及他人量身制定的衣衫,但仍然微笑着点了点头:“皇上在妾身眼中永远是最美的。”他的美,是那种让人无发法形容的美,美得有些妖冶,有些邪恶。
  满脸疲惫的宿魅手一个勾带,将她带入怀中:“该就寝了!”手在抓住她的柔荑时,却见十七一个闪躲,避开了他的手。
  却也不表意,只是轻拍着她的肩头:“好好睡吧!”这沙日子,他太累了,所以也不曾在意到十七的别扭,即使觉着有些奇怪,却也没有过多的心力去追究。
  一日午时,落雪将第四件衣衫缝制好以后,便拿着衣衫冲冲赶往御书房了。
  因着前两天手指实在疼痛,赶至衣衫的事情却也落了下来,宿魅穿的还是第三件衣衫,必须要换了,不然,功效也达不到。
   刚赶至御书房,远远的便见到玉凤守在门口,见到她过来,连忙上前说道:“奴才给夫人请安”身子却下意识的挡住落雪往里走的动作。
  不解的看着玉凤:“我要见皇上。”语气中的坚定一目了然。
  “夫人,皇上此时正在跟文武百官商讨国事呢!”
  商讨国事?那些不应该都是早朝便已经完成的事情么?宿魅怎么可能会拖到现在?“那我便在这里等着。”以宿魅的性子,即使有事,也不会让玉凤将她阻挡在外,亦会让她先进去候着,此刻玉凤由此动作,其间必定有什么事。
  在宿魅身边久了,玉凤自然知道魅夫人的厉害,虽然她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有过横眉相向,但那一股子拧劲,是皇上都不能应付得了的,更何况是他。
  看着有些焦急的玉凤,想起这些日子宿魅的早出晚归,落雪更感觉事情不对劲了:“皇上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当下身子一个闪开,左手在玉凤穴道处一点,人便已经进入御书房内。
  进去御书房内,却发观本应在座上批阅奏章的宿魅并不见人影斋,只是那堆积着的奏章孤零零的在那。里里外外的找了个遍,却不曾见到宿魅的人影,这下便更加担心了。

  一冲出御书房,便问道:“玉凤,皇上呢?为何皇上不在还要你在这里做样子?〃能够让宿魅如此煞费苦心的,除了是应对自己,不会有他人了。而宿魅又有什么事情埋着她,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玉凤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嘴巴动了动,终究还是是闭上了。
  “不说是么?不说待皇上来了,我定会让你更加难受。”
  “皇上若知道是奴才告诉夫人的,奴才会死得更惨。”
  这倒是事实,以宿魅的残暴,怎么可能不惩罚出卖自己的人?“但若是有我替你求情呢?”当下便是找到宿魅,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吞了吞口水,玉凤轻声道:“夫人说话算话?”想来想去怎样也比夫人在皇上面前说自己一通的好,这才缓缓开口:“夫人在龙池殿”
  “啪啪”两下解玉凤身上的穴道:“带我过去。”龙池殿是大祭或走喜庆之日皇上沐浴之地,往日里,即使有再大的事,也不曾见宿魅在那沐浴,如今放着奏章未批,却去了龙池殿沐浴,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玉凤领着落雪冲冲赶到龙池殿,却见殿门口把守甚是严密,看到与玉凤同来的落雪时,便立即有人朝殿里奔去通报。
  剩下的人便上前行礼道:“给夫人请一安!”身子却很明显的挡住她的去路。
  心下一个冷笑,落雪左掌一个翻杨,打退堵在面前的几人,身子凌空飞起,却被陆续赶来的诗卫拦住。
  因着心下急切,因此落雪并未纠缠,只是一招幻情诀之掌击出,瞬间,便是一阵劲风向四周蔓延开去,围在四周的人只闻一片“哎哟!”之声。不持众人站起,落雪几个踢飞,人已经踩在他人的肩上向殿内飞去。刚走进内殿,便见到一脸淡笑的哥哥走来,显然走听闻他人通报赶来阻止她的。
  轻拉着她的手,不动神色的止住她的步子:“落雪,你怎的来了?”却在触到她手间的粗粗不平时,低眸一看:“这是怎么弄得?你告诉我。”
  正持开口堵回他的话,却在听到他满怀关切的神情时,不觉顿了下来:“没事,哥哥不用担心。”双眸朝里间望了望,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傻丫头,什么时候才知道好好照硕自己呢?〃心疼的抚着她溃烂不堪的掌心,羽清夜拉着她的手朝另一边走去:“我给你上药去。”
  见不是朝哥哥来时的房里走去,落雪这才惊觉过来:“哥哥,我要见皇上。”想要挣开自己的手,却有依赖着哥哥的柔情。
  “不行!先上了药再说!”语气中难得的坚定,不若往日里的柔和。
  站定身子,落雪并不朝前:“我说我要见皇上。”一张小脸上满是让人不可拒绝的坚定,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认定。
  “如果我说要先上药呢! 〃
  知道哥哥是为了自已好,但若是此刻看不到宿魅的安然,看不到宿魅到底在做什么,她的心便不能安宁:“哥哥知道,你的武功不及我的。”此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竞然哥哥都在这里,宿魅又有什么危险呢?竞然哥哥都安然的站在自己面前;宿魅又怎么不会安然呢?
  听到一向听话的落雪说出这群的话来,羽清夜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却仍旧是笑着说:“俊丫头不再是我的了,走吧,跟我来便是。”虽然宠溺不变,但却多了几分落寞。
  跟在羽清夜的身后,落雪缓缓道出:“哥哥,对不起。”却也不再说多余的话。
  羽清夜并没有应答,只是默默的朝前走着。
  经过长长的走道,穿过几间门房,终于在一间寝房前停下。
  推开房门,只见里面烟雾缭绕,外面的阳光照不到这件浴池,叮咚叮咚流动着的水令人返想。
  一步步的朝里走去,刚走上前便看到一身墨绿色中衣的宿魅缓缓走出,看到她时并没有惊讶:“十七,你怎么来了?〃
  虽然他的语气轻松,落雪却仍然能从那朦胧中看到他些微闪躲的视线,并没有追究,只是递过自己手上缝制的中衣:“妾身来给皇上送衣衫。”身子走近,踮起脚尖为他换衣衫。
  为了能让她不费劲,宿魅往下蹲了蹲身子。
  眼眸掠过他的肩头,她似乎看到浴池旁边有着一件女子披带的薄沙,粉红粉红的一条,在烟雾的水气中更是动人。
  手下为他整理衣襟的动作顿时停住,浑身血液夫去了流动,一张在这里本应酡红的脸颊一片苍白,满眼皆是那粉红粉红的薄沙,属于另外一名女子的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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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没有说枯,心下一件愤怒,落雪速的推开宿魅,身子便已向外走去。
  宿魅当下被她的举动吓到,如此的落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边扣着落雪刚为他换上的衣衫盘扣,边慌忙追上前去:“十七,怎么了这是?”手急切的抓着落雪的双手,却在碰到那满手的凹凸不平时一个低头:“你的手怎么了?”这些时日自己倒是忽略了她。
你还记得我么?还关心我么?〃猛地一个甩开,落雪心痛的看了他一眼,一个深呼吸:“别用你那脏手碰我。”忘记了所有的敬辞,满眼皆是浴池旁边的那一袭红纱,终于还是爆发了,终于还是隐忍不住了。
  “你… … ”看着她恼怒的神情,宿魅不知该如何是好,天之骄子如他,又何尝看到过他人对他发怒的时候。
  “怪不得日日晚归,怪不得早朝时辰提前,若是不想见着我,不来暖雪宫便罢了,何须如此费神?是想来羞辱我不成?”他的手足无措,只能让她更加的认定是他的背叛:“你这样,反倒让我觉着恶心。”
  知道她此刻因为愤怒,更知道她此刻心中难受:“十七,你… … ”伸出手来欲将她拉入怀中。
  “别来找我。”话落下,身子便已经朝外奔去。
  看着她急速离开的身子,宿魅一脸苦笑的转身,却在看到那一袭红纱时,双眸中更多出了几分阴沉。
  羽清夜本欲追出去的身子,却在顾虑到宿魅时停了下来:“皇上,现在该如何是好?”如此隐秘,却还是被落雪发现。
  能怎么样?以十七的性子,怕是一切替要等她想开才能好吧?
  刚冲出龙池殿,落雪那满眶的泪水便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明知道他身为帝王,终究有一日会有此等状况,为何在面对时心还是如此疼痛?为何在看到他一脸惊慌时如此愤怒?对于她,他给予的已经太多,而她是否已经恃宠而骄?是否越来越无法满足?不仅仅是心,如今要求的也是他的身子。可是古往今来,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六千粉黛?
  好傻呢不是?自已在辛辛苦苦为他缝制衣袍之时,他却在他人的怀里寻欢作乐;自己一双手磨得血肉淋漓之时,他却在浴池与他人玩闹;穿着她做的中衣,他在与他人缠绵。
  此时此刻,她竞然不知该往哪里去,回去暖雪宫,却怕孩子们在的时候看到,只能这么漫无目的的乱走。
  身后传来紊乱的奔跑时,只需一声,如便能听出追来的是他。
  讯刺的一笑,对他,她是铭刻到心里去了,即使只是脚步声,她便能知道他的情绪,欢快时的脚步声是稳健而快,恼怒时的脚步犹如一阵疾风,低迷时的脚步是缓慢有力,而此刻的脚步声却是心急,虽然从来没有听到过他如处的脚步声,却依旧能知道。
  可是有用么?她要求的他给不了,他给的不是她想要的,何必还要训缠? 
  “十七,你听我解释。”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宿魅有些气息不稳的说道:“适才……”
  猛的一个推开,明知自己即使一个小小的动作,对于毫无功力的他来说太过,却仍旧气愤难当:“别碰我。”身子却已向宫殿的屋顶飞去。
  顾不得自己被她一推的疼痛:“你……”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宿魅只是大声的说道:“十七,不要,不要离开,不要”
  听着他急切的声音,泪不觉再次流出,是呵!入得这九尺宫墙,怎能一切如意?怎能一切随性?离开?怕是再也不舍了吧?毕竟有了两个孩子,腹中还有一个,岂能那般不顾一切?
  回到暖雪宫时,宿魅倒也不在,这让她松了一口气,草草的让甜甜等人梳洗了一番便躺上床了。
  一整夜,在恍恍惚惚中度过,已经许久不曾做梦,昨晚确实噩梦连连。醒来之时,便见到溪儿和楷儿两个孩子静静的守在榻前,见她醒来,格外兴奋。
  “娘亲,你终于醒了。”溪儿连忙拉着落雪的手喊道:“我和哥哥等许久了。”
  褶儿依旧那么冷淡,只是一双冷漠的眼中却也多了几许关心。这种眼神,很熟悉,是宿魅经常会有的眼神,让人十分贪恋的眼神。
  移开眼神:“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已过午时了”甜甜边回话,边过来扶她起身。
  一番梳洗,两个孩子前前后后的在她面前晃悠,不时的会说几句话逗她开心。
  “娘亲,父皇昨晚怎地在偏殿就寝?〃
  想来她与宿魅闹僵的事情已在皇宫闹得沸沸扬扬了,不然两个孩子也不会早早的便过来。昨日倒是自己太过,忘却他已是帝王身份,可是上来的怒火又岂是理智能够挡住的:“不知道。”昨夜一回来便躺下,自然也不知道这些。

楷儿不动声色的拉了拉溪儿的手,而后才对落雪说道:“姨娘,父皇似乎身子骨瘦了不少呢!” 
  不说倒好,一说便有些来气,身子不好却有时间去宠幸他人,那是他自找的,落雪只是笑道:“许是太累了吧。”不想绕开这个话题,落雪提议道:“我们做些别的吧!” 
  就这群,两个孩子许是担心着什么,不时的会过来找她,陪她说括,这个宫中,她认识的人甚少,得罪的人太多,自是没个去处。往日里有着宿魅的宠幸,每日自是看看花草,而后便是等着过来,如今没了那个兴致,一时之间却也无聊得紧。
  每晚听到偏殿传来他隐忍的咳嗽声,想着他命人给自已送来的创伤药,抹在手心,冰凉冰凉,心里便一件阵的抽痛,明知道自己不理他,自己心里的难受更胜过他,却仍然无法宽容他的背叛。
  这日,与孩子们玩闹着,时间倒也过得很快,一会儿便已是掌灯时分了。
  晚膳的时候,三人刚坐下,便见到宿魅走了进来。
  看到他,落雪便站起身来、却在看到两个孩子不解的眼神时,又缓缓的坐了下去。
  宿魅满眼兴奋的看着她,在溪儿的招呼下亦坐下来用膳。
  席间不断听到他轻咳的声音,心下虽然有些担心,却仍旧装出一丝不耐的皱了皱眉。
  许是看到她不满的模样,宿魅放下碗筷,说了句:“朕用好了。”便勿勿走向一旁偏殿。
  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背影,落雪只是将一双酸涩的眼眸埋在饭菜里,木然的一口一口吃着。
  天气格外的晴朗,多日阴霾的心情似乎也跟着放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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