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特丝罪案小说系列: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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渥特丝罪案小说系列:暗潮-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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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俱乐部。我们常去那里,因为丹尼尔·艾吉是个出色的节目主持人,我们很喜欢他的风格。我待在托尼家里直到星期天晚上10点才回家。我的永久地址是利明顿市商恩街67号,现在与父母同住,不过大部分周末都待在托尼·布里吉那里。我很喜欢史蒂文·哈丁,我不相信他会和凯特·桑纳的死有关。他和我处得真的很好。
  卡本特督察长默不作声地坐着等约翰·高布莱斯读完那三份供词。“你看如何?”他在高布莱斯读完后问道。“哈丁的说法可信吗?那是你心目中的凯特·桑纳吗?”
  高布莱斯摇头。“我不知道。我对她还没有什么感觉。她和哈丁一样,有点像变色龙,在不同的人面前扮演不同的角色。”他沉吟了半晌。“我想有一点对哈丁有利的是当她与人处不来时,会做得很绝——让人真的恨之入骨。你有没有看过我寄给你的那份报告?她的婆婆很不喜欢她,威廉的前任女友温蒂·普雷特也是。你可以辩驳说这两人都是出于嫉妒,不过我认为应该不只这两人痛恨她。她们用同样的话形容她:‘工于心计’。安洁拉·桑纳将她形容成她所见过的最自我中心及最工于心计的女人,那个前任女友说撒谎是她的第二天性。威廉则说,她想要什么就会坚持己见,他第一次见到她之后,就对她服服帖帖的了。”他耸耸肩。“这些是否意味着她若看上了一个男人,就会不择手段地要弄到手?我原本不认为她会做得这么露骨,不过,”——他困惑地摊开双手——“她在追求享受这方面倒是真的贪婪毕现。”
  “我真恨这些案件,约翰,”卡本特真的很懊恼;“那可怜的娇小女人死了,可是她的个性无论由哪个角度来看都会被抹黑了。”他将哈丁的供词拉过桌面摆在自己面前,一肚子火地用手指在上头敲打着。“要不要我告诉你这份供词让我有什么感觉?就是典型强暴犯的狡辩之词。她很饥渴,长官。百般纠缠着我。我只是给她想要的,如果她事后反悔,那不是我的错。她是个具侵略性的女人,她也喜欢有侵略性的性。”他的眉头皱成一道深沟。“哈丁的所作所为都是先找好退路,以防我们对他起诉。接下来他会告诉我们,她的死是出于意外……她掉落船尾,他无力救她。”
  “你对托尼·布里吉有何看法?”
  “我不喜欢他。他是个傲慢的小王八蛋,将警方的侦讯当成家常便饭。不过他和他那个邋遢女友的供词与哈丁的说法几乎完全吻合,所以除非他们串供,否则我们只得接受他们说的是实情。”他脸上突然闪现笑容,一扫刚才的阴霾。“反正到目前为止是如此。在他和哈丁有机会交谈后,我们再静观其变,那也蛮有意思的。你知道我们要他在布里吉的住处交保候传。”
  “有一点哈丁倒是说对了,”高布莱斯若有所思地说;“汉娜也让我觉得不寒而栗。”他倾身向前,手肘顶着膝盖,一脸困惑。“说她每次看到男人都会大声叫闹全是一派胡言。我在等她父亲拿一份名单给我时,她走进房间来,就坐在我前面的地毯上,自己玩了起来。她没有穿内裤,就这么将洋装掀起来,毫无顾忌地玩弄自己。她这么做时一直看着我,我对天发誓,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叹了口气;“真令人毛骨悚然,我敢打赌她一定经历过某种性行为,无论医师是怎么说的。”
  “那么说,你是赌桑纳了?”
  高布莱斯考虑了片刻。“这么说吧,如果第一,他的不在场证明无效,第二,我能想出他如何弄到一艘船在波倍克岛的外海等他,那我敢说一定是他。”他和善的脸上露出笑容。“我觉得他有点邪门,或许因为他自认聪明。我的推论很不科学,不过,没错,他和史蒂文·哈丁,我会先赌他。”
  连续三天,无论是地方报或全国大报都在报道着波倍克岛海滩发现一具尸体,以及警方针对谋杀所展开的侦查行动。由于警方认为那名妇女和她女儿曾经搭船出海,因此往来于南安普敦与韦茅斯之间的所有船员都在警方的要求下出面,看看是否能找到当时的目击者。伯恩茅斯一家大型百货公司的店员在星期三午休时,到当地警局提出不同的看法,她说她虽然不想浪费别人的时间,不过她认为她星期天傍晚所看到的或许与那女人的谋杀案有关。
  她自称珍妮佛·海尔,曾在星期天搭乘“葛雷哥莱的女孩号”出海,那艘船为普尔的一个企业家葛雷哥莱·佛里曼特所有。
  “他是我的男友。”她解释。
  值班警员觉得她的说词引人发噱。她早已年过30了,她的男友年纪到底有多大,快50了吧,他猜,如果他能买得起一部顺风船队的游艇的话。
  “我原本想叫葛雷哥莱自己来告诉你这件事,”她说道;“因为他可以更清楚地告诉你正确的地点,不过他说这不值得大惊小怪,还说都是因为我经验不够,才误以为看到了什么。他相信他两个女儿的话,你知道。她们说那是个油桶,要是有人持相反的意见,她们就争得面红耳赤。他不想和她们争辩,免得她们向亲生母亲抱怨……”她叹了一口气,就是从古至今即将成为继母的人都会叹的那种气。“她们是两个娇纵的大小姐,老实说。当时我认为我们应该停下来查看,不过”——她摇摇头——“不值得为了此事和她们闹翻。老实说,我当天也和她们吵够了。”
  那位值班警员本身也是个继父,他同情地朝她笑了笑。“她们多大了?”
  “15和13。”
  “难缠的年纪。”
  “是啊,尤其是她们父母……”她忽然住口,三思着自己要说些什么。
  “再过5年她们长大一点就好了。”
  她眼睛一亮,语带幽默地说:“如果到时我还在她们身边的话,就目前来看那似乎是个不可能的任务。较小的那个还差强人意,不过我如果还得忍受那个玛莉5年的话,我的皮肤得像犀牛皮一样厚才行。她自认为集天下娇女于一身,若不顺着她的意,就要闹脾气。然而……”她回到原来的话题;“我确信那不是油桶。我坐在舰桥的后方,看得比别人清楚。无论是什么,都不是金属……虽然那的确是黑色的……依我看好像是一艘翻覆的小船……橡皮艇。我想那或许漏气了,因为有大部分沉在海水里。”
  值班警员低头做笔记。“你为什么认为那和这件谋杀案有关?”他问。
  她腼腆地笑了笑,深恐闹笑话。“因为那是一艘船,”她说;“而且距离发现尸体的地点不远。那个妇人被直升机吊走时,我们就在查普曼之池。回程途中,我们绕过圣阿尔班岬之后不到10分钟就经过那艘小船了。我想那时候应该是6点15分,我知道我们的时速是25海里,因为我的男友在我们绕过圣阿尔班岬时曾提起过这一点。他说你们应该是在找一艘游艇或汽艇,不过我想——呃——反正搭小艇和搭游艇一样容易溺毙,对吧?而且这一艘显然已经翻覆了。”
  卡本特三点钟接到伯恩茅斯的报告,然后拿出地图比对思索着,最后附了一张纸条留给高布莱斯。
  这条线索值不值得追?如果那艘船没有在圣阿尔班岬及安佛尔岬之间搁浅,恐怕早已沉入斯沃尼奇的外海,无处搜寻了。时间似乎非常吻合,所以假设它在到达安佛尔岬之前就被冲上岸,你的朋友印格兰姆或许可以找出它搁浅的地点。你曾说他当基层警员是大材小用。如果他找不到,再去请海岸巡防队帮忙。事实上或许应该先找海岸巡防队支持,你知道他们很痛恨让旱鸭子抢了头功。机会很渺茫——看不出凶手是如何安排汉娜,或是真可以在小艇上强暴而不会翻船——不过也很难说。或许那正是你所要的那艘停候在波倍克岛外海的船。
  结果,海岸巡防队很乐于将这件差事推给印格兰姆,他们表示在夏天这种旅游旺季,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待办,无暇在不确定的地点搜寻想像出来的“小艇”。印格兰姆自己也对这件差事存疑,他将车子停在德尔斯顿岬,沿着滨海步道出发,循着上个星期天哈丁自称走过的那条路线前进。他走得很慢,每隔50码便以望远镜搜寻断崖底下的海岸线。他和海岸巡防队一样,很清楚在岬角沿岸的礁石间寻找一艘黑色小艇有多困难,也不断将已经查看过的地段重新确认一遍。依他自己的估算,星期天傍晚6点15分左右看到的那个漂流物,距离西坎断崖应该约有300码——顺风船队的游艇以时速25海里由圣阿尔班岬起航10分钟后,应该可以到达这里。但是否能在大约6小时后搁浅在布拉克洞与安佛尔岬之间,他则没有信心。他知道海潮难以预料,一艘漏气的橡皮艇也不大可能冲上岸,如果真有这条橡皮艇的话。比较可能的情形是它如今已漂到前往法国的半路了,不然就已沉入深海。
  他在他所推估的地点稍微偏东处发现那艘船,比较靠近安佛尔岬,在用高倍率望远镜找到那艘船之后,他满意地露出笑容。从它的木制船底及座椅可以看出它的船型,它就搁浅在无法靠近的岸边。他以移动电话联络上高布莱斯巡官。“你的航行技巧有多高明?”他问高布莱斯。“因为要靠近这艘小船惟一的方式是走水路。如果你和我在斯沃尼奇碰面,我今晚就可以带你出海。你需要防水衣及长筒靴,”他警告;“这一趟会湿淋淋的。”
  印格兰姆在斯沃尼奇的救生艇队员中邀请了两名友人,在他带高布莱斯搭橡皮艇上岸时,替他操控“克林特小姐号”。
  他将马达熄火,在离岸30码时将马达拖离水面,用桨小心翼翼地划过会使疏忽的水手丧命的花岗岩暗礁。他将小艇靠在一块大礁石边,朝高布莱斯点点头,要他开始涉水,然后跟着他下水,用系船索将小艇拖上那勉强可以称为海滩的偏僻地点。
  “在那边,”他说着,将头往左边比了比,同时将小充气艇抬离水面;“不过天晓得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人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将好端端的小艇就这么丢弃了。”
  高布莱斯摇头,大感惊奇。“你是怎么找到它的?”他问,抬头望向他们头上陡峭的断崖,想这必定有如大海捞针。
  “是不容易,”印格兰姆承认,带头走过去;“我更想知道的是,它是怎么避开那些暗礁的?”他俯身望着翻覆的船身。“它一定就这么漂了进来,否则船底早就撞得稀烂了,如果这样的话,船内也什么都不剩了。然而”——他扬起一道眉问道——“我们应该将它翻过来吗?”
  高布莱斯点点头,抓住船尾,印格兰姆则抓住船头。由于漏气之后船身软趴趴的,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两人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船翻正过来。一只小螃蟹由船底下爬出来,钻入附近的一个小岩池中。不出印格兰姆所料,船内已经空无一物,只有木质的船底板以及残存的一个木制座位,座位的中央已折断,或许是漂过礁石时撞断的。无论如何,它基本上还维持着小艇的模样,大约10英尺长、4英尺宽,船尾板仍然完整。
  印格兰姆指向船尾的凹槽,装设马达的螺母原本就拴在这片木头上,然后他蹲坐下来检查以螺栓在船尾横挡板的两个金属环,以及船首船底板上的一个金属环。“它曾挂吊在一艘船后的吊柱上。这些环就是用来系绳索,让绞轮将吊柱臂上的绳子拉紧。这样母船行驶时它才不会晃动。”他在船身外头查看有无船名,但一无所获。他看着高布莱斯,再眯起眼望向西沉的夕阳。“这艘小艇如果是由汽艇后面掉下来,不可能都没有人注意到。必须要两条绳索同时断裂才行,但是我想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只断了一条绳索——例如,船尾的绳索——那么这条小艇就会像摆锤般晃动着,使方向舵失控。这时就得立刻减速,查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停顿了一下:“反正,绳索如果断了,应该还系在那些环上。”
  “继续说。”
  “更有可能的情形是这条小艇是由一部拖车放下水的,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斯沃尼奇、金莫里吉湾、拉尔沃思湾等地查访。”他站起来望向西方。“当然,除非它是由查普曼之池出海,那么我们就得问它是如何运到那边的。这里的道路不开放,所以不可能为了好玩就这么开一部拖车进来,然后将小艇放下海。”他摩挲着下巴。“很不寻常,是吧?”
  “不能将它扛下海,然后在原地充气?”
  “那得看你力气有多大了。这种汽艇重达一吨。”他将两手往两旁张开,有如渔人在比鱼的大小。“一般都是用大帆布套装着,不过相信我,要搬动它至少要两个人才行,而由山麓到查普曼之池还有一英里路之远。”
  “船棚呢?搜证人员将整个海湾都拍照存证,我看到有许多小艇停靠在船棚旁边。这会不会就是其中一艘?”
  “除非它是赃物了。使用船棚的那些渔民不会将好端端的一艘小艇就这么丢掉了。我没有接获失窃的案件,不过或许是因为还没有人留意到小艇不见了。我明天再查一查。”
  “偷来兜风的?”高布莱斯推测。
  “我怀疑。”印格兰姆以脚触碰船身。“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涉水许久才能将它弄出海。它无法自己漂浮出海。入海口太窄,而且潮水会将它冲回来撞到海湾里的暗礁上。”他看到高布莱斯听得一头雾水,不禁莞尔。“没有引擎,无法将它弄出海,”他解释;“而且一般偷来兜风的人通常不会自备引擎。这年头没有人会将马达留在船上,就如没有人会将金块到处乱摆一样。这种东西价钱不便宜,所以都要上锁。那也排除了你就地充气的推论。我看不出有什么人会拖着一部小艇以及一部马达由查普曼之池下水。”
  高布莱斯好奇地望着他。“所以呢?”
  “我这些全都是凭空揣测的,长官。”
  “没关系,听来蛮合理的。继续说。”
  “如果那是偷自查普曼之池,就是预谋偷窃。也就是说有人为了偷一艘小艇,有备而来地扛着一部笨重的马达走一英里的步道。”他扬起眉毛;“为什么有人会这么做?他们要如何回到岸上?”
  “游泳?”
  “或许。”印格兰姆眯起眼睛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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