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你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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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你的天使-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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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要让谣言消音,唯有找棋子帮忙。女生部消了音,宋邑荷的日子会比较好过点,否则我看她真的会自残。至于男生部,随他们去传吧!我可不指望那位始作俑者会善心大发自动站出来灭火(男人总爱炫耀自己的风流韵事。低级!) 
  宋邑荷大概流年不利,先犯小人后惹口舌是非,连我想帮她找贵人化灾厄,都会碰上贵人失踪这等衰事。天意哪! 
  找不到棋子。〃 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儿?〃 风轻手一摊,作无奈状。〃 ……〃〃 找她有什么事?〃 风轻顺口问问。 
  我把来龙去脉告诉她。 
  风轻恍然大悟。〃 怎么?急着帮石狩真收拾残局哪?〃 她笑得暧昧。〃 我跟他没有关系!〃 我断然的说。 
  〃 是……吗?〃〃是!〃 〃 那你干嘛这么热心?〃 风轻轻哼了一声,〃 才放完一个暑假,你的个性就变了,我记得你不爱管闲事的嘛,怎么突然变鸡婆了?〃 我默默瞪视着她,不语。 
  〃 好、好,不挖人疮疤。〃 风轻笑着举手作投降状。〃 如果棋子回来了,我会在第一时间把你的想法转达给她。不过棋子会不会帮忙,我可没把握。别忘了棋子一向主张适者生存。〃 棋子信奉达尔文的〃 进化论〃。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弱肉强食的世界,每个人该有自我防御的战斗力;那些提不起武器为自己战斗的人,活该被其他人生吞活剥。 
  〃 谢啦。〃 我有气无力,根本白跑一趟。也对。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在替人家操啥心啊?宋邑荷,你自求多福吧。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第二节课结束,听着下课钟响,我松了一口气。只要再上完一节课,就可以收拾书本回家去。我总算能暂时摆脱那愈传愈不堪入耳的垃圾流言。虽然我不是那流言的当事人。 
  下午第二节与第三节中间的下课时间是用来打扫环境的,我和班上另外五位同学负责学校图书馆的清洁。 
  我提着笨重的吸尘器上图书馆二楼,努力拉出机身中长长的电线,插上电源,正打算开始工作,却不经意瞥见图书馆二楼阳台上似乎……躺了一个人! 
  角度的关系,从我站的位置看得不太清楚。好奇心驱使,我绕过重重桌椅,一步步凑近〃 案发现场〃。愈看愈眼熟…… 
  〃 元燕京,你躺在这里装死啊?〃 我推开阳台的落地玻璃窗,朝那个脸部盖着一本杂志、躺在地上的男生喝道。 
  仰躺在地上的男孩动了动,懒懒地拿开覆在脸上的杂志,坐起身来,〃 小姐,图书馆里不准大声喧哗,你不知道吗?〃 他抱着头,一副宿醉之后的痛苦状,嗓音犹带着浓浓困意。 
  果然是他! 
  元燕京。怪胎一个。长得像白马王子,行事却是不折不扣的小瘪三作风。出身上流社会,却老是混迹社会底层。缺课时数永远比上课时数多;鼻青脸肿的时间远远多过五官完好的时间;最不幸的是,这家伙是极少数能称得上我好友的人之一。(我上辈子铁是造孽深重) 
  〃 我只知道图书馆里不准睡觉。〃 我走近他,蹲下来,仔细端详他的脸,〃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青一块、紫一块,有些是未愈的旧伤,大部分的伤痕则明显是新近造成的。他原本俊俏的脸上伤痕累累,眼角青紫,鼻子下端有干涸的血迹,嘴角布着伤。不只脸,手臂和指关节也是瘀青处处。他身体的其它部位被衣服遮住,我看不清伤势如何,但,我想,看不见的不会比看得见的好到哪儿去。 
  如同穷人看不惯富人奢侈浪费,我一向看不惯元燕京老是把自己俊美的脸弄得惨不忍睹。暴殄天物。 
  〃 被痛扁啊!〃 燕京委屈兮兮地抚着脸,〃 事实这么明显,你还要问?〃〃废话!我当然看得出你被揍的事实。问题是你又招惹了谁?被扁成这样!〃 燕京出身豪门,长得又帅,自然惹来许多异性爱慕的眼光,也因此惹毛不少同性。加上他行为不正经,老是疯言疯语、言语轻佻,标准的瘪三样,于是降临在他身上的麻烦事从来没少过。 
  〃 唉!事情过去就算了。〃 燕子摆摆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状。 
  兀、燕、京!〃〃呜……你……你不要恐吓人家啦。〃 燕京做出怯懦受惊的娇柔状,恶心死了。〃 你难道不晓得强迫受害者去回忆被害过程是不道德的吗?当心我去励馨基金会投诉。〃 瘪三本性表露无遗。 
  励馨基金会?这家伙连这也拿来开玩笑!我冷冷地开口:〃 你信不信我会扁你?〃 如今我很能体谅那些动手扁他的人。打得好。 
  〃 这么凶?〃 燕京稍稍收敛夸张的演技,但忍不住嘀嘀咕咕:〃 真衰,被人揍完之后,还要挨你骂。母老虎,难怪没人爱。〃 闻言,我不禁肝火遽升,〃你有种再说一遍!〃 跟燕京说话必须冒着脑血管进裂的风险。 
  〃 是、是,我没种。〃 见我动气,燕京连忙露出乖巧讨好的笑容安抚道。 
  〃 我再问一次,你的伤是谁干的好事?〃 我耐着性子。 
  燕京见情势不容他继续装疯卖傻,只好不情不愿的说:〃 石老大那一挂的。〃 怎么又是姓石的?今天难不成是〃 石狩真日〃 ?每件事都和他扯上关系。 
  〃 温雪还是罗妙?〃 我问。 
  温雪、罗妙都是和石狩真同一挂的。同挂之中还有一个霍游云,斯文优雅,不会(或不屑)出手教训燕京,所以我没把霍游云算在内。 
  〃 温雪。〃 燕京扁嘴委屈的说。我长吁一口气。〃 那石狩真为什么老找你麻烦?〃 不解。燕京的拳脚功夫不算好(如果好的话,就不会老是鼻青脸肿),石狩真那一挂的却全是打架高手。照理说,石狩真应该不屑把燕京当成对手,但是,燕京受伤,十次有五次是拜石狩真之赐。我一直想不透关键何在。 
  〃 红颜祸水,还不是因为你。〃 燕京小声咕哝抱怨着。 
  〃 什么?〃 我没听清楚。 
  〃 没、没事。我的意思是,见怪不怪,习惯就好。反正我挨打是家常便饭,是谁出手都没啥差别。〃 〃 身为元朝集团未来接班人之一,经常被打得像猪头,能看吗?〃 我放柔声调。 
  燕京干笑数声,连忙改变话题:〃 今天石老大才是焦点人物吧?〃 我随即会意,脸一沉,〃 男生都也在传?〃 〃 传,传得可精彩喽。〃 燕京掏掏耳朵,一副听了整天八卦听到腻的无聊状。 
  〃 原来男生的舌头也不短。〃 八卦人人爱听。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 你现在才知道?〃 燕京说,〃 不过传来传去都是一些垃圾,又不是当事人,却讲得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似的。〃 〃 曾参杀人。〃 我低头搓弄自己的长发,淡淡地说。 
  燕京明白谣言的杀伤力。不,或许应该说,我和燕京都很明白,因为我和燕京也曾是辈短流长下的牺牲晶。燕京是我在校内唯一的异性好朋,一男一女的友谊在男女分班的环境很容易被暖昧化,尤其燕京是很惹眼的人。我和燕京也曾领受流言之苦,明明什么也没做,传言却绘声绘影。比较幸运的是,我和燕京的绯闻寿命并不长,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 不过今天这个传言应该不是曾参杀人版。〃 燕京忽地挤眉弄眼,笑得邪恶,〃 只要和石老大下半身有关的传言通常都有很高的真实性。〃 石狩真对女人的无情轻忽是众所皆知的事实。 
  我丢给他一记白眼。〃 低级。〃 燕京一副蒙受不白之冤的表情,〃 人又不是我杀的,你应该去痛骂咱们那位万人迷才对吧?〃 〃 男人都是一个样,天下乌鸦一般黑。〃 我轻哼。 
  〃 啊,我好伤心,你竟然把我和石老大归在同一类!〃 燕京扮起苦旦。〃 哦?难不成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是女扮男装?〃 我讥刺他话中的语病,〃 辛苦' 你'了,木兰。〃 燕京哭笑不得。〃 算你狠。唉,我真是歹命,漂亮的校花学姐被人捷足先登也就算了,你还这样嫌弃我。〃 〃 你这副尊样,有哪个正常女生会看上你?〃 〃 所以,你们这些正常女生挑来拣去,最后却看上石狩真那一型,真是睿智的选择啊!〃 燕京笑眯咪的说。 
  〃 你狂什么?〃〃冤哪!小的岂敢在你面前造次?〃 燕京说,〃 喂,顺道打听一下,咱们美丽的校花安然否?〃 〃 还活着,到目前为止。〃〃愿上帝保佑她。〃 燕京有模有样的往胸前划了个十字,〃 再闹出一条人命就不好玩了。〃〃等等!〃 我疑惑的看着燕京。 
  燕京拍拍屁股也站起身,看着我,正色道:〃 刚刚提到人命让我想起一件事。〃 〃 什么事?〃 燕京慢条斯理的说:〃 今天晚上也可能闹出人命。〃 〃 说清楚点。〃 我皱眉,有预感又是一件令我伤脑筋的事。 
  〃 石狩真和附近工专的一个家伙有过节,约好今晚一次解决恩怨。对方也有帮派底子,不是' 义云' ,是' 聚英'。双方可能会有上百人到场。你猜他们谈到最后会不会化干戈为玉帛,握握手做朋友?〃 我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出现了三条黑线和一滴冷汗。 
  God !石狩真那种生为战斗的人怎么可能去跟人家谈和?他别当场宰了对方就属万幸了。握握手?做梦喔! 
  石狩真还真是一刻不得闲。先是让学妹怀孕堕胎,接着找燕京麻烦,末了晚上还打算来一场械斗!没完没了,不停制造事端,精力会不会太过旺盛了点? 
  〃 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有什么用?〃 我有点赌气。 
  〃 有没有用就看你的本事喽!〃 燕京双手插在裤袋,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 不关我的事。〃 〃 好啊!〃 燕京绽开一朵灿烂有如向日葵的笑靥,耸耸肩,〃 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第2 章虽然现在的市长当初竞选时强打治安牌,主张大力扫黑、扫黄;上任后,的确常在电视上看见市警局局长亲自带队扫荡特种行业,“似乎”罪恶已远离。不过,我向来只把新闻上那些打击犯罪的画面当笑话看,因为全是事先套好招的戏码,专骗相信正义的无知市民。 
  正义的尸骨已寒。 
  黑街的生意可旺着呢。本市南区有一条恶名昭彰的黑街,整条街上特种行业林立,是黑道第一大帮派义云帮的攒钱财库;成天出没其中的不是帮派分子就是从事特种行业者,藏污纳垢。整条街找不出一户可称为正常人的居民。白天沉寂死静,夜晚生意盎然的黑街可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我丝毫看不出市府的改朝换代对黑街有何影响。 
  我为什么那样了解黑街? 
  答案很简单,因为我就住在黑街。 
  但是,我既没有在特种行业兼差打工,也不是帮派分子。 
  那我为什么会住在黑街? 
  答案依旧很简单,因为我虽然不是帮派分子,但,我爸是。我爸是义云帮现任五位副帮主之一。 
  说来话长。我爸小时候是安分守己的好学生,长大后是年轻有为的杰出青年,踏上江湖路纯属意外。 
  老爸的妈早逝,老爸的爸是酒鬼,会打人的酒鬼。老爸从小处在困窘痛苦的环境,幸亏颇有念书天分,很受师长赞赏提拔。老爸立志做个自立自强的好孩子,一路凭优异的成绩拿奖学金念书。大学念电机,在第一学府的四年里还认识了如花似玉的未来老婆(也就是我妈)。老妈念法律,天之骄女,头脑棒,外貌好, 家世一流。老妈的爸是特务头子,老妈的妈是党政大老之女(这种家世比较适合用“可怕”来形容)。老妈的爸非常欣赏老爸。老爸当完兵,娶了老妈,小俩口申请到同一所大学,在奖学金与老妈娘家资助下,一起赴美深造。赴美的第四年,两人爱的结晶(不要怀疑,就是我)呱呱坠地,同时老爸即将获颁电机博士的文凭,老妈也将取得法学硕土学位。 
  太美满了,不是吗?老天爷眼红了,它决定不让故事继续美满下去。 
  从故乡打来的一通求助电话中断了老爸幸福快乐的日子。 
  电话是老爸故乡的一位邻居打的。这位邻居伯母为人很好。热心助人,老爸的成长过程中处处受她关怀照顾。邻居伯母有三个儿子,幺子和老爸同年。但这位幺子和老爸截然不同,从小就是师长眼中的麻烦人物,高中转了五次学还是没能顺利毕业,反倒是一脚踏人黑道,投身义云帮,呼风唤雨,顺遂得意。老爸二十八岁博士学位在望;么子先生二十八岁当上堂口堂主。 
  但是幺子先生的春风得意同样触怒了老天爷。 
  那时义云帮树大招风,执政当局下令全面整顿,警务、情报系统联手发威,义云帮许多帮众都被捕下狱,搞得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幺子先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逮捕,但他背负的罪名并不是移送绿岛住在大哥套房就能解决的,因为幺子先生被控涉及一桩强盗杀人案;在那个年代,法院是执政党开的,呈堂证物可以伪造,法官断案大多全凭“自由心证”。眼看幺子先生只剩死路一条,幺子妈妈伤心欲绝隔海求援(谁叫老爸有一个律师老婆和一个特务头子岳父呢)于是老爸急忙收拾行囊踏上返乡路;同时,也步上了不归路。 
  返台帮幺子先生消灾解厄的过程里,老爸结识了义云帮的传奇人物:杀手“恶狼”。 
  然后,就像荒谬剧一般,本来是和事老,搞到最后却变成当事人。救出幺子先生之后,老爸竟也决定加入义云帮,一千人等全都傻眼!老妈的娘家气疯子,尤其是老妈的母系亲属(党政大老们)直威胁要老妈和老爸离婚,就连老妈的爸也不太能谅解老爸的抉择。 
  老爸放弃博士文凭,留在台湾;老妈回美国念完硕士,留在当地执业。我呢,在美国待到七岁,然后被老妈送回台湾陪爸爸一起生活(老妈的娘家当然强烈反弹,但老妈是天之骄女,不是乖乖女,会听话行事那才有鬼!)。老爸和老妈虽没离婚,却长期分居两地,这算是哪门子的婚姻关系? 
  十八年前,老爸加入义云帮;十八年后,老爸已是义云帮副帮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听起来风光,实际上可一点也不。 
  十八年来,峰回路转。现在的义云帮,早已不是当年老爸向往的义云帮。 
  当初老爸是为了救幺子先生而接触义云帮;后来因为和“恶狼”相见恨晚而加入义云帮。 
  十年前,原任帮主被不明狙击手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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