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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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闺秀-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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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这是昔日司马相如为卓文君所作。”莞娴轻叹一声,“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当时他追求卓文君时,山盟海誓、情意绵绵,可后来,还不是有了二心?……可见,这世间男子,多半是薄情的。”

“……”这话触动了付氏的心事,她脸色变了变,却不愿当着这小姑娘的面表现出来,于是背过身去,靠着柱子赏景。

“卓文君也算好,至少是个正室夫人。夫君有二心时,她作诗云:‘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欣赏这份的骨气。可笑的是有人还哭着喊着与人做妾,失了宠,啥也捞不着,却还赖着不走。还好意思口口声声的言这是真爱……这哪里是爱,不过是用自己身子赌一把,她真正爱的,是那当家主母的位子罢了!”她诮笑。

傻子也能够听出她这话讥讽的是谁,付氏一下变了脸色,“三姑娘,你说谁呢?!”

“谁要对号入座,说的便是谁咯……”她用帕子遮住小嘴,嫣然巧笑。

“三姑娘,我平日没有得罪过你吧?你又何必落井下石?”付氏冷哼一声,“莫不是姓楚的女人叫你来寒碜我?……我知道她想赶我走,可我就偏偏不顺她的意!”

“姨娘你想多了。”她悠闲的博弄着琴弦,“我只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与她人何干。有的人啊,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上剑不练,练下/贱,金剑不练,练淫/贱!给你剑仙你不当,赐你剑神你不做,非死皮赖脸、哭着喊着要做贱/人!……真是的,何必呢?!”

“三姑娘!”付氏听了这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身上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冷冷说道,“人人都说三姑娘兰质慧心、温雅含蓄……我原不知道,您还有一张利嘴呢。”

“哪里、哪里。”莞娴不以为意的微微颔首,“我是感慨啊,这世上原来是真有因果报应的。以为登堂入室、气死我娘,你就可以稳坐太太的位子了么?呵呵,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抢了你的郎君不止,还抢了孩子。如今,连你自己的孩子都不认你了,叫别人娘亲,承欢别人膝下……你说,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够了!”这话戳中付氏心中的痛处,她颤抖着身子,就要夺路而走。

莞娴本来就是要挑衅她的,自然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她猛地站起身,几步挡在付氏前头,“姨娘何不听完再走呢?你的儿女,过得极好,你可以‘放心’……二太太对明磊可好了,打也不舍得打、骂也不舍得骂,平日里他要什么就给什么,上不上学也无所谓,明磊可喜欢这个娘亲了。他做错什么事儿,被老太太责骂了,太太还挡着,人人都称赞太太这个继母疼爱孩子,亲娘也不过如此了。

如今明磊目中无人得很,还掀丫头们的裙子玩儿……不过您放心,苏家累世为官、家大业大,即便出个把败家子,也养得起他一辈子的,不会让他流落街头不得善终。至于瑞娴嘛……如今跟我住着,你说呢?”

她巧笑倩兮,还故意斜着眼,做出邪恶阴险的样子来,扬了扬手中的绣帕,“你看,这是她送我的帕子,是不是绣得很好呢?”

“你、你们……”付氏的泪水夺眶而出,“三姑娘,即便我们大人有什么过失,孩子是无辜的……你就不能看在他们是你弟弟妹妹的份上,稍微顾念点亲情么?”

“弟弟妹妹?”她讥嘲的翘起嘴角,“我的弟弟妹妹,还在二太太肚子里吧?……未婚先孕不要脸的货生下来的东西,是不是我爹的种还不知道呢!”

“你……!”付氏又恨又怒,握紧了双拳,杏眼圆睁,恨不得用眼神将眼前的小姑娘撕碎似的。

她一步一步的欺上她,恶狠狠说道:“我让你是小姑娘家,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要警告你,大人的事你少管!不然的话,逼急了我,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们陪葬!”

“好啊,咱们一块儿死了倒清净。”她无所谓的眨着大眼睛,“就是不知道,我死了的话,老爷太太会不会迁怒于明磊倩娴呢?”

“……三姑娘。”听了这话,她的口气又软了下来,带着些哀求的意思,“在南疆时,我待你也不薄吧?看在昔日的情分上……”

“待我不薄的是我外公和舅舅。”她讽笑,盈盈双目望着她,云淡风轻的问道:“至于你……回京途中让人做掉我,算不算‘情分’?”

血染瑶琴

血染瑶琴

“你做了什么?……回京途中让人做掉我,算不算‘情分’?”

听了这话,付氏的脸色勃然大变,但很快又扯起个笑容来,“三、三姑娘,你莫不是上回受伤伤及脑子……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她说着,匆忙朝随从的婢子们挥挥手,让她们都退下去。

“放心,我脑子好得很。不信,我一样样数给你听啊……”她睥睨,淡笑道,“当时歹人来时,是从船头上来的,而我住在船尾的舱房。可是……他们为什么越过爹爹的舱房,直接过来捅我呢?不管怎么说,爹爹看起来也比我这小丫头有钱许多、也重要许多吧?”

“那、那是……”付氏争辩。

“别急,听我说完再说如何?”莞娴打断她的话,“但凡歹人打劫,要么是为了谋财、要么是为了害命……若是谋财,银子细软都在我爹和你手上,他们为何要对我下狠手呢?就算将我掳去卖掉,也能换几两银子吧。若是害命,我无权无势的,杀我做什么?”

她瞥了付氏一眼,转身踱了几步,“要么,是有人知道我身上有一匣子的珍宝,想要夺了去;要么,是有人看我碍眼,想让我消失;又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姨娘,你说会是哪种呢?”

“我、我又不是河匪,我怎么知道!”付氏冷哼。

“是吗?”她微微摇头,眼眸定定的望着付氏,“……知道舅舅送我一匣子亡母首饰的人,只有我爹和奶娘,想必,我爹会告诉你吧?”

“那也不能说明一定是我!”在她的目光逼视下,付氏面白如纸。虽然莞娴比她矮了一头,要仰起头来看她,可她却觉得似乎被居高临下的蔑视似的。

她退后了几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也许、也许是有下人偷听了,起了歹心……”

“好吧,就算是如此。”莞娴不咸不淡的说道,“那么,为什么船上的金银细软被搜刮一空,就连我这小丫头身上的都不能幸免,而姨娘你……随身携着我娘留下的上万两银票,却得以安然无恙呢?呵呵,这可是百密一疏呀。”

“我……我……”付氏一下子噎住了,她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这是因为……”

“这是因为,你运气好,对吧?”莞娴讽笑,“当时下人们逃的逃、死的死,你硬要把这罪名按在谁身上,没有别的证据,也奈你不何……因此,这三年来,我虽然心存怀疑,但也没说出口。可是,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朝廷命官在回京路上被劫,这不是小事儿,地方官员自会缉捕盗匪,你躲得过两年三年,躲得过十年八年,还能躲过一辈子么?”

“……”付氏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指节发白。她盯着眼前的少女看了一会儿,见对方香娇玉嫩、巧笑倩兮,不自觉的将莞娴与记忆中那位女子的容颜重合起来。她踉跄的退后了两步,扶着柱子站住,定了定神,冷笑道:“小孩子太过聪明,也未必是好事儿……只怕养不大。”

“怎么?想杀我灭口么?”莞娴本来的目的就是要激她对自己出手,此时自然不会退怯。她逼近了两步,“趁着赶路坐船的机会,在路上把我这拖油瓶解决掉,然后回京做苏家的正经二太太,你生的儿女就是嫡子嫡女,我这个死人也不会跟瑞娴抢嫁妆……你这算盘打得可够精的,只可惜啊,未必天从人愿。”

她眼角余光向外扫了一眼,见苏二老爷朝这边缓缓走来,嘴角微微弯起,继续刺激她,“你对我娘和我做的事,我会一件件的回敬给你和你女儿的……害怕的话,就求我啊!”

“……够了!”不是她死,就是自己亡!她眼中杀机陡现,“这是你逼我的!”

一时顾不了那么多,她转身走到莞娴前面,身子遮住了侍女们的视线,接着猛地揪住莞娴的头发,就将她往亭子外推去!

亭外的山石凹凸不平,若她的要害撞上那尖利处,想必性命不保,而此时淫雨霏霏,亭外又布满青苔,事后付氏要说她是自己一时失足滑落的,也不是说不过去。

好狠的女人!

她早有准备了,此时她灵巧的从付氏的腋下绕过,斜着身子朝瑶琴的方向倒去。

撞上石头极可能会毙命,撞上琴弦的伤害就小多了。

嘭……!

随着一声脆响,琴弦崩断,她的右侧脸颊被坚韧的断弦划过,殷红的血滴渗出来,染红了桐木的琴身。

“啊——”她尖叫出声。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受点痛,可真到了这时候,她还是疼得飙泪。

“……姑娘!”婢子们见状,连忙慌张的围上来。

“姨太太,您这是为何?!”奶娘将莞娴抱在怀里,老泪纵横,“咱们姑娘她还是个孩子!……您抢了老爷还不够,先头太太就这一点儿骨血,你也不放过么?!”

莞娴倒在奶娘怀中,一脸的血红色触目惊心,而付氏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神情惊慌。

苏二老爷闻声加快脚步跑过来,就是见到这样一幕。



莞娴的闺房里头一回站满了人。

除了战战兢兢的奶娘婢子,还有苏家二房的老爷太太、大房的大奶奶、二姑娘容娴和四姑娘瑞娴。她们都紧张的望着床上的人儿,直到大夫给莞娴处理好脸上的伤、缠上洁白的纱布,然后站起来写方子,二太太才开口问道:“张大夫,您看咱们三姑娘的伤……”

大夫正想回答,却被人打断了。

老太太由婢子含露扶着,急匆匆的进门,见了脸上缠着白布的莞娴,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她颤巍巍的上前,“我可怜的心肝儿哟……咱家这作的是什么孽呀……可怜我乖巧的孙女儿竟然弄成这副样子……”

她摸了摸莞娴的额头,又咬牙道:“那个付氏,我早说了她不是什么好人……老二,这回你可不能再护着她了!……若是三丫头破了相,我决不会放过她!”

“娘,您别担心……”苏畴裕连忙扶住母亲,“先听大夫怎么说吧。”

“回老太太、老爷太太的话……”大夫欠了欠身答道,“三姑娘的伤并无大碍,只是皮肉之伤。老夫已经为她上了药,待会再开个活血生肌的方子,只要按时服药换药,不要吃辛辣之物,将养一两个月就会好了。”

“一两个月?!”老太太眉头紧皱,“这么久?”

“是啊。”大夫恭谨答道,“快则一月,慢则两月也会好了……您放心,老夫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只要小心养着,不食辛辣刺激之物,不会留下疤痕的。”

“……能快些治好么?药材你要什么尽管说。”老太太顿了顿拐杖。还有半个来月就是采选了,这可耽误不得。

“这个……”张大夫摇头苦笑,“老太太,这事儿是急不来的……”

“多谢。”二太太见状,连忙吩咐下人送上丰厚的诊金,待大夫出门后才说道,“老太太别急,咱们再另请名医罢……我待会儿便给我爹送个信儿,让他请崔太医来瞧瞧三姑娘的伤。”

“嗯。”听了这话,老太太的脸色稍缓。她目光冷厉的环视了一圈屋里,慌得丫环婆子们连忙跪了下来,“奴婢们伺候不周,请老太太责罚。”

“祖母……”莞娴挣扎着坐起来,蠕动嘴唇说道:“不关她们的事儿……我怕弹琴时分心,就让她们离远些……您千万别怪她们,还有付姨娘……她是无心的……咳咳……”

“好孩子,你别说话。”老太太吩咐含露上前服侍莞娴躺好,然后握住她的手,“疼不疼?……没事儿的,有我在,谁也别想伤了咱们苏家的人。……你们几个,犯了这等大疏忽,让主子受伤,本来应当重打一顿的,但你们姑娘如今还带着伤,需要人伺候,这顿打就暂且寄下罢,先罚月钱三个月,若是伺候好那板子就免了,若是没伺候好……那一块儿算账!”

“是、是!”婢子们连忙磕头答应,“奴婢们一定会伺候好姑娘的。”

老太太想想还是不放心,吩咐自己房里的大丫头含雪和得力的秦嬷嬷留下来伺候三姑娘,接着又沉声问:“那个付氏呢?……将她押到院子里来!”

莞娴还想再假惺惺的替付氏说两句好话,却被老太太制止了。

不一会儿,两个人高马大的粗使丫头便将付姨娘带过来,在老太太面前按着她跪下。付氏似乎早料到了这结果,虽然依旧是脸色苍白,却神情淡然。

“付霓裳!”老太太坐在大交椅上,冷冷的喝了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不是……”她缓缓开口,正想辩解,却见瑞娴手中捏着的绣帕,与莞娴的一模一样,不觉愣住了,想起莞娴在亭子里说的话来。

她若不认罪,莞娴对她的旧恨不会消,将来,这笔债大概是要在瑞娴身上一一讨回的。

想到这儿,她咬唇不语,抬头望向苏畴裕。

苏二老爷轻叹了一声,低下头默默上前,将一张轻飘飘的宣纸放在她身边。

在一起十年了,他对她的迷恋早已淡去。平日里她偶尔刁蛮任性、专横跋扈,他看在昔日情分和她两个孩子的份上,能忍就忍了,但是她伤了他心爱的女儿……想起莞娴身下那摊鲜血,他对亡妻是满满的愧疚。

她拾起纸。

放……妾……书。

纸上依旧是苏学士丰采飘逸的字迹,但那一字一句,却如利刃般刺透她的心房。

见他这样的态度,知道他是不会为自己说话的,她反倒笑了起来,“二老爷,您……哈哈哈哈……我,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就是跟了你……”

她笑着笑着,眼里迸出泪来。

“这女人疯了罢!”站在二太太身后的王嬷嬷嘀咕了一声,楚氏连忙对她使个眼色让她噤声。

“住口!”老太太怒目圆睁,猛地将手上的茶盏放在桌上,盖子抖了抖,茶水溢了满桌。

“苏府二房的妾室付氏,心肠恶毒、不守妇道,意图谋害原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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