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上部)作者: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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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上部)作者:卫风-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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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玉和我向后退让,御医上去又把脉又扎针,忽然外面脚步急促纷杂,一群侍卫涌进殿

中,穿明黄的一人大步而进,高声道:“秦王如何了?”

殿中人,只要能动弹的,忽喇喇跪了一地:“吾皇万岁!”

李渊来了!

心中一松,如果史实无误,李世民不会被杯毒酒害死……

说不上来刚才为何拼命想救他……我浑身松下来,如虚脱一样,全身骨头好象都散了架,

精神倦得很,勉强跟庞玉一起跪倒,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头重得很,身子不由自主向前栽

倒……


49。睁开眼时天已大亮,我揉着被阳光刺痛的眼皮,浑不知今世何世,身在何方。试着动一下

手脚,酸痛得我叫出声来。

“醒过来了?”有人说:“要喝水吗?”

不说不觉得,一说真渴得厉害,顾不上看是谁在说话,先抢过端到面前的碗来,咕咚咕咚

喝了个见底,抹抹顺着嘴角流下来的水滴,把碗向回一递,说道:“多谢。”

“不客气。”那人把碗接了过去。

他背过身去把碗放下时,我打量他,身形不矮,样子不熟,打扮不俗……突然想起昨天夜

里惊险万状的时候,在前开路那人的声音,好象便是这人。

“请问……”我弄不清他身份,只好问:“你怎么称呼?”

他回过身来,笑着拱拱手:“在下李道宗。”

又姓李,是谁啊?没听说过。

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只好胡乱点个头算回礼,他说:“舍弟月田,与小妹瑞宁,都与于姑

娘是旧识,我也早听说过姑娘。”

啊?也是李唐的亲贵了。

小心翼翼地问道:“秦王殿下……”

他肃容道:“御医们已经诊治过,没有生命之忧。说来昨夜惊险,还多亏了姑娘应变

快……”

我打断他:“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笑笑:“昨天陛下一到,四下里的人都顾着秦王,我看姑娘似乎是虚脱而昏厥了,才将

姑娘先带到舍下来,姑娘真是累坏了,足睡到这时才醒。”

他的笑容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想到他是李瑞宁的哥哥,便也释然了。猛然想起瑞宁

来,惴惴不安问:“请问李公子,瑞宁她现在可好?”

他面色一僵,低声说:“瑞宁已经不在了,于姑娘还不知道?“

我愣在那里。

瑞宁?

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那块不曾离身的青玉,我恨我的无力感,已经预见到她向在一条什么样

的路上走着,也知道那条路最终通到的地方只一有一个,可是我却没法拉住她,阻止她……其

实,杀她的真的只是李密吗?瑞宁她早已经死了,在她来向我辞行的那一天,把青玉放下的时

候,她已经知道了这一天在不远处等着她的……这条路,是李唐要她走的,杀她的,决不止李密

一个人……

为什么我要知道,我要记得,我根本无力改变她的悲剧。

想起在市集的第一次相见,她刁蛮的样子……

请我喝冰的时候,那副又要讨好又要掩饰的样子……

在酒楼里听我唱曲时流泪的样子……

在床前与我告别时绝望的平静的样子……

我恨这该死的权势!

我头埋在膝上,李道宗反过来轻声劝慰我。我其实没有哭,只是弃满怨忿和挫败感!

李瑞宁是如此,杨玑也是如此……杨玑!

我抬起头来看着李道宗:“御医说秦王殿下如何了吗?”

他皱眉:“说是旧疾复发。”

旧疾个鬼!分明是中毒,御医怕死惜命,不敢实说罢。不过这样说的话,李建成暂是不会

有事的,史上建成与李渊的妃嫔们关系要好,她们自会帮他洗刷。

李世民不会死在这时,与历史是相符的……松一口气,我不知道我做什么要救他,也许人

的求生本能太大,我毕竟现在是坐着他的船,他沉了,我也得淹死。也许是天良犹存,虽然他不

是什么善类,我也不能坐视他死在那里不是……隐隐着,我觉得自己必须救他似的,如果任他死

在那里,后世会怎么样改变发展,谁也说不清楚……我害怕那谁也无法预测和承担的后果……

李道宗不知道何时出去了,有婢女进来服侍洗浴更衣梳头,我一面安然的享受,一面唾弃

自己如此随遇而安。因为从小到大都有一副病弱的身体,知道死亡就在不远的前处,一直都觉得

自己不怕死的……看来不是,我其实比谁都惜命贪生,生存适应能力强得自己都不敢相信!

从一个人手上转到另一个人手上……啐,这口气听来象是在说娼女……

突然门口被阴影挡住,我一惊,回过头来,婢女头上还扯着我一缕头发,因为这个动作,

我把自己的头皮扯得生疼,几缕青丝缓缓飘垂,那婢女惊得跪下来,而我惊得站了起来。

当先已经踏进门里的正是李道宗,这是不重点,重要的是他身后,一个人捧着的鸟笼里,

一只白一只青!

我掩着口,看着那笼子被放在桌上,眼里再无其他!

那两只鸟儿也愣愣地看着我,我深呼吸,生怕这是我的幻觉!

尽可能镇定地抬起头看着李道宗:“李公子,这鸟儿谁养的?”

他挥手遣下人出去,轻轻掩上门。我紧张不安地看着他,期待又害怕他会给我的答案。

李道宗转过身,就站在门边看着我,嘴边似笑非笑。

我看着这个陌生人,十分不解。

那容貌十足陌生,但笑容我总觉得熟悉。

他轻声唤:“心梅,记得我吗?”

我震惊地后退一步,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会这样叫我的,只有一个人!

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

石傲!

看着那鸟笼,再看看站在门口那诡异的陌生人,他叫那个名字那样顺口熟捻,真的……真

的象到十足!

笼中的鸟儿出奇的乖巧,不动,也不叫,我定定地看着鸟,再看着李道宗眼中那似曾相识

的狂执,突然间贯通明白!不错,是石傲,它们那天追石傲而去,石傲绝不会那样轻易就死去!

它们能在鬼差手下瞒天过海,把我的魂魄偷转来还魂,把石傲再换个躯壳也不是难事!

这个认知一涌上心来,我的眼前立时模糊一片,热烫的泪水灼痛眼眶,打湿面颊,我不能

说,不能动,呆呆地,努力眨眼想看清楚那鸟儿的模样,没有走,石傲没有走!依然在这世间,

和我在一片天空下,管它是唐时的天还是现代的天,总之我和他都在,共存同活,这就够了!

“琴子……小洛?还是小微……”我颤抖着声音说。

总是自以为是的绝望着,没有想到这精灵似的几只小鸟……

可是,它们只是呆看着,不吭声。

我用力拭泪,再唤。

它们只是动动,向我凑前,依然没有声息。

没有错,不会认错,是它们……可是,只有两只?

而且,眼睛里那种精灵似的光彩全不见,呆呆的,黑黑的,就这样看着我,不出声,也没

有热切的扑上来撒娇!

“石傲?”我不安地回头叫他。

一双大手搭上肩头,将我向后拉进他的怀中。

“它们……已经变成普通的鸟了,不再有法力,也不再有灵性……”他声音中无限灰败的

意味:“我能进入这个身体还魂,代价偌大。”

我耳中听到了他的说话,可是不能消化他所表达的意思,一时间愣着,站着,身体僵直。

已经没有法力了,也没以有灵性了……

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没有法力,没有灵性……

我平和地转身,看着那陌生的眼上,有着熟悉的眼神和熟悉的表情,早上竟没有看出来,

那熟悉,不是与李瑞宁相像,而是我所熟识的另一个人,另一个意义重要的,叫我不能忘记的

人……

“我有三只鸟儿,还有一只白色的,你把它放哪里了?为什么不一起拿来?”我呆呆地

问。

他的身体僵直着,不出声。

我又问:“那一只白的呢?”

他不吭声。

我暴怒尖叫起来:“我问你话!还有一只!你还给我!”

他抱紧我,那样紧,勒得我骨头格格作响,我无法抑制浑身的剧颤,我踢他,用力挣扎,

用指甲抓,用牙齿咬,就是挣不开那铁圈一样的包围。我尖叫,声嘶力竭:

“说话啊——说话——还我,还给我————你说话啊——”

凄厉地惨叫声,象受伤的狼在嚎叫

声音中无限野性无限血腥无限伤痛,在耳边一直响一直响,变得嘶哑,变成呜咽,闻之齿

酸心寒……

是谁在叫……

谁在叫,叫得这么惨……

意识其实很清醒,我理智地知道,那一只,已经不在了,但是,另一个我,不接受这事

实,她在哭叫抵搞这残酷事实……两个自我慢慢合拢,我喉咙剧痛,发出“呼噜呼噜”的,无意

义的气流声……


50。我专心地坐在桌前,托着饵饼,喂食掌中的鸟儿。

它们乖得不象话,不似一般鸟儿一般要叫要跳想飞开人的掌握,它们呆呆的,非我用手按

着它们小小的脑袋向下施力,才知道啄一口食物。

“乖,再吃一口……”

喂了琴子,再喂这一只。

它的胃囊也鼓起来时,我低低地问:“你是小微还是小洛呵……告诉我啊……”

它只是怔怔地,吞咽喉间的糕饼,没有一点精光的眼睛,如一只普通的家禽。

石傲坐在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我喂鸟,不说话。

%%%%%%%%%%%%%%%%%%%%%%%%%%%%%%%%%%%%

不行了,真的没法同时填两个坑……人的精神的头脑真的有限哦,今晚先更新了《匕首

的故事》,而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写H情节,可是……呜,丢人啊,弄了自己面红耳赤

出了一身大汗,还是写不出,只好一笔带过……再怎么说偶也是一个结过婚的人了啊……

以前还有借口说不会写,现在……呜呜,仍然不会写……

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哦,虽然时间还够,但是偶的脑子不够了,全陷在《匕首的故事》里

出不来了……啊啊啊!!!!偶老公骂偶痴心妄想,自己几两重不先掂掂,居然想同时填两

个坑,痴人说梦!偶不服不行,因为现在真真是写不出来!

对不起大家,偶真的很抱歉,偶发文的原则一向是只要有时间,无论身体怎么样都要贴

文,可是今天还有时间,但写不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请问一下,大家觉得偶先更新哪个好?把另一个先放一放……

偶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

中午,晚上,我始终坐在那里,直到石傲把我抱起来。

我没有焦距的眼神对上他的脸,陌生的脸,但是熟悉的表情和眼神。

闷闷地埋头在他怀里,一声不响。

远远的听得到钟声,一下一下,晚上起了雾,周围的一切全被淡淡的朦胧遮掩,什么也看

不清,除了那一下一下单调的钟声,这里没有别的声响。

“这里的人不管你吗?”我声音哑得几乎听不到。

“老王爷死了,这里我当家。”他简短的说:“擦把脸,喝杯茶,我有话跟你说。”

从他的口气里能听得出是很重要的事,我才一下子回到现实中来。现在我的处境比之前也

好不了多少,李世民怎么样了?真的不会死吧……而他如果不死,我可能还会有麻烦的。还有,

李唐皇子们的皇位之争,现在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吧……

我与他相对而座,他沉吟一下,说道:“李世民中毒的时候,你最近,那个女子是否有问

题?”

我用力的回想那时的细节,杨玑从她那边的案上端来的酒,李世民接过来,一仰而尽,然

后就有毒发的迹象……这毒好生厉害,但是杨玑什么时候下的毒,我可没有瞧见。而且,我也不

知道是不是她下的手,或许是事先备好的毒酒,由她到了那一刻顺理成章出来执行敬酒这一任

务。

我将能想到的,都跟他说了。他的面色凝重,静了片刻,说道:“当时一片混乱,向外冲

的时候,我将酒杯捡了起来。回来后我已经看过,里面已经没有什么残酒,可是酒杯验过,是

无毒。”

这我不懂,但是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他中毒不是喝那杯敬酒所致?那么,想

必是原先喝的酒中,就已经下了毒了,只是到那时才发作?”

他拨一下烛火,没说话。

从他的神色我看出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这样他不需要再和我谈这事。我想到了一种可

能,只是觉得匪夷所思,没有讲出口。

“要我说,我请秦王来东宫喝酒,他中了毒,谁也知道是我下的手,下毒的方法有千百样

种,尤其是……”石傲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尤其是有水无秀那样用毒的高手在,若

要下毒,就不会一下毒他不死,还能救转,况且也决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除非太子是傻

子,可太子与齐王也没那么傻……”他替我说出了我的猜测:“御医虽不肯说,但是从中毒后的

反应看,是普通的鸠毒,而且份量不重,否则从东宫奔到内苑来这样远的路,虽说你替他做了急

救的法子,也不能这么容易就脱离危险吧……”

我打断他,接口说:“你是说,毒是他自己预先服下的?”

他一挑眉:“你不信?”

我静了两秒,说:“我信。”

不止相信,而且我也可以肯定了,那毒是李世民自己已经预先藏好的,约在酒宴开始时,

他自己趁空儿将毒药吃了,然后……“不,不对,他如此做,无非是想嫁祸李建成李元吉,令他

们承担毒害他的罪名。可是昨夜情形如此凶险,保不好弄巧成拙,便真送了性命在东宫!你不见

李建成李元吉那样拼命的追赶,真进了不内苑,他岂不是反送了小命儿?”

石傲意味深长的笑笑,摇着头:“不会,昨天如果没有你说进宫去,想必旁边的人也会说

同样的话,只是由你来说,更显得他们无预谋,是无辜的。不然,你陪他赴宴的意义在哪里呢?

这个秦王,可从来不做无用的事,不用无用的人!昨夜放我们进玄武门的人,你可见到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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