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要厌烦了，感觉心底有一种狂狼的气，像是要掀起来，冲上云霄一般！
在这样一个憋屈的处境里，还要时时刻刻忍受这样没头没尾的怀疑，实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我几乎就想要掉头而走，但是想到就这么走了不是更冤了吗，就有点进出不得来了。我甚至想破口大骂，有你这么埋淘人冤枉人的吗？你到底居心何在啊？
“你刚刚讲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说你几万年前被一个人害的很惨。好吧，假使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又怎么知道我是那个人呢？几万年前？哈哈，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生出来吧？还有师傅，如果那个时候他就有了的话，到现在他早该作古了吧！”我摊着手分析到。
那公主几乎愣住了。“我们是神仙。”
“神仙？”我几乎笑弯了腰，我午时才说只有神仙才能博爱讨所有人喜欢，她现在跟我说她是神仙？真是太好笑了……
笑着笑着我笑不出来了。
所有的片段串在了一起。
归说月儿，你怎么忍心扔下我一人呢。
归说夜半有仙女在念月湖中央跳舞。
归短短时间就带我到了戚城。
大叔将我悬在高空还说他是妖怪……
所以，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和妖怪？
等等，就算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人吗？”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一点奇怪，但我确实只是想问我到底是不是人。好吧，这个句子还是很奇怪，忽略忽略。
“你？”那公主噗的一笑，“你觉得你是什么？”
我语塞。我自然不会以为自己也是什么奇怪的物种，但是，如果我和他们不是同一个种族的话，感觉，距离突然变得好遥远……
“你走吧。”这时归突然说到。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终究还是做错了，澄月，我喜欢的终究不是你，你去找妖洄吧。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归继续说到。
“你知不知道，你有的时候，非常的残忍？”我突然笑了。
“澄月，是我对不起你，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接近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归只是这样说。
“什么话都你说了，那我岂不是很不划算？”我笑的更甜了。
归愣住了。
“你这个妖女，还要做什么坏事？！”那公主气急败坏地说。
我挑衅地看着她，“既然你都叫我妖女了，我还能做什么事？自然是符合这妖女的名字的事咯！”
我本就离归很近，我一下子扯住他的衣袖，整个人靠了上去，轻轻含住了他的唇，手也在他宽宽的衣袖下握住了他的手。
我饥渴地咬上去，恨不得要将归咬着一片一片。呐，你怎么可以，当着别人的面，对我这么残忍？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你对我完全没有感觉？你的眼里，明明有放不下的，为什么还要说出那样的话呢？你知不知道，今天一别，可能我们就真的再也不会见面了。
“你！”那公主本来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大刺刺地在她面前就吻了归，等反应过来之后就扑了上来，想要扯开我。
我只是笑，抬头看着归那紧紧盯着我的眼。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吧。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让我走，我绝对不会回头！
他的眼里有什么急速流过……
然后他抱紧了我。
他抱紧了我，抱的很死很死，然后拼了命地来吻我，仿佛要死在这个吻里一样。
我们唇瓣碾过，香津翻滚，忘我的样子一定让那公主看不下去，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手。
我的脸渐渐*起来。我感觉到归的手也生出热来。
良久以后，我离开他的唇，他的唇瓣上还有我的味道。
“对不起。”他说。
我的泪突然流下。
即使他喜欢我，即使他对我有感觉，他爱的仍然不是我，他选择了他记忆里的那个人。
“你会后悔。”我笑着哭。
“是，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他定定地看着我。“所以，你离开好吗？”
我伤心欲绝，这个到最后都温柔得一塌糊涂的男人！他难道就不能再凶狠一点，再恶劣一点，让我恨他，让我弃他而去，让我们永世不再相见，却偏偏连分离都说的这么婉转。
“我不会回头，所以，你一定要来找我。”我的泪掉进嘴里，洗淡了归的味道。
他没有回话。
我毅然决然地走进月光里。
我没有理由责怪他，也没有立场去抢夺他。我相信他的选择，如果他说要离开，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只是，这个原因，是他的妹妹……
“哥哥，你怎么能就这样放她走了？！我的手绢？！还有，她曾经害得我那么惨！你要替我报仇！哥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远远地传来了那公主嗔怪的声音，我的心神飘得很远很远……
归，再相见，我们难道会站在对立面，兵不血刃吗？
正文 017 促膝长谈
我轻车熟路地摸到了杨柳青的后院。
“把我弄上去。”我对树上那只妖怪大叔说。
“你这个傻丫头，要我教多少遍才会漂浮术啊？要用意念，意念……”大叔唠唠叨叨。
我上去了之后一下子靠在他肩头，瑟瑟的眼泪流了过去。“大叔，你和归和熟吗？你和我说说他的事吧？”
大叔冷哼，“熟？我可和他不熟。”
我又问，“我真的是人吗？”我胡乱地摸着自己的五官，急急地问，“我是不是人？”
大叔无奈地看着我，“你个傻妞儿，你以为这样就能看出来是不是人了么？你看你师兄、我、墨墨和平常人有什么不一样么？”
我摇摇头，“没有什么不一样啊？”
大叔嗤笑，“那就是了。你摸能摸出来什么啊？我早就探过了，你是个货真价实的人。”
我长吐一口气，又有一些难过，我不是师兄一类的啊……
大叔摇头，眼里闪过恍惚，“我当初甚至以为你是她……那天天归看的不清楚，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那念月湖是因为你才动起来的吧？”
我疑惑地抬头，“我？我不知道。”
大叔皱眉，“而且你梦到过我，说明你还残存一些记忆。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你变成了这副模样，甚至连一点法术都没有了。”
我着急地问，“大叔，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大叔重重敲了我的头一下，“傻丫头，看样子不管如何你还是一样的笨啊……还是得让我妖洄来教你一点点捡回来啊！丫头，我们还真有缘，两世师徒，不如你就嫁给我算了？”
我没反应过来，“啊？”
大叔窃笑，“那就这么说定了。那我明天就开始教你修仙！”
我忍不住问，“大叔，你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公主？”
大叔沉思地说，“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不一定是她……”大叔支吾了很久，突然看着我说，“我爱的是那朵月迷花。”
“月迷花？”我脑子一片糟，“月迷花，那到底是什么花？”
“是我徒弟的本命花。”大叔笑，“就像你看到的桃花一样。这其实是我的精魄。”说着纷纷扬扬的桃花瓣陡然旋下，落在我的肩头。
“如果有一天，这桃树枯败了，那我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大叔仍然在笑，为什么我却觉得他在哭……
我赶紧转移话题，“你能教我什么？”
大叔瞪我，“干嘛？！不相信？！哼，要说我的武功，不是我吹的，三界之内，无一敌手。当初那臭小子做了那混账的事，我一刀去了他三成的功力——”
我窒息，“你说的他是归吗？！”
大叔无奈地翻白眼，“你们这些小女孩家家，为什么只对这种青涩的小男人有爱呢？太没有眼光了！本大爷才是三界之内，秒杀一切的终极美男子！凡是雌的母的女的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哎！”大叔掀了掀发梢，露出那一双犀利的桃花眼来，我刚想翻白眼，硬生生地停住了。
说实话，大叔长的确实很美，他的这种美和师兄的那种美是不一样的。他是倜傥的随性的沧桑的，他懂得如何讨女孩子欢心，懂得他的魅力在什么地方。
大叔满意地看着我被他震住，点头道，“看到了吧……本大爷魅力无敌啊……可惜澄月，你的*实在太小了，要不然……我也可以考虑一下……”
我气得拿脚去踹他，却被他一下子抓住了，往他身上一带。
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我一下子就红了脸。“放，放开！”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大叔的手揉着我的脚底，让我忍不住笑出来。
我忍无可忍，“老色狼！你快给我住手！要不然我灭了你的子孙根！”
大叔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你也太——奔放了吧？”
我趁着他发愣，赶紧往后挪了好几步，警惕地看着大叔，觉得他就像一头随时扑上来的狼。“我警告你啊，你别过来啊！”
大叔无奈地懒散靠着床头，“明明是你先引诱我的。”
我气得大喘气，“你胡说！我没有！”
“你有！”“我没有！”“你有！”“我没有！”“你有！”“我没有！”“你有！”“我没有！”“把没字去掉！”“我有！”
……
我脸儿通红，看着这个不正经的大叔，“我不管！我就是没有！我现在要离开朱雀国了！”
大叔诧异地看着我，“你要离开朱雀国？你不管你的归师兄了？你不管墨墨小朋友了？”
我摇头，“师兄已经把我赶出太傅府了，我不想回去了。墨墨，他们家的事情太复杂了，他没法跟我一起离开的，我也不想进宫去。”
“明目张胆的刺杀都弄出来了，皇宫里此刻必定是血雨腥风。也好，让我这个闲人陪你去游五湖四海吧。”大叔沉痛地拍着我的肩。
我感激得眼泪汪汪，“大叔，你真好——咦，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老色狼！你离我远一点！！！”
又是一阵嬉闹之后，大叔告诉我这个世界有四个国家：北方的玄武国，南方的朱雀国，东方的青龙国，西方的白虎国。大陆上的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人，一种是修仙者。修仙者可以幻形，地位崇高，是各国的顶尖人物，也是各国都想要招揽的。 其中，玄武主防御，司水；朱雀主敏捷，司火；白虎主力量，司土；青龙主精神，司风。
四个国家的正中央，是仙人崖。 当修仙者到了渡劫时，可以前往仙人崖进行最后的雷劫，如果成功，可以借由仙人崖通往三界——仙界、妖界、魔界。 修仙者修行包括十个阶段：筑基，开光，玄照，辟谷，金丹，元婴，出窍，分神，*，渡劫。
我听得稀里糊涂，“那墨墨的什么血朱雀说明他是修仙者咯？”
大叔点头，“是的，他那个三皇兄还有父皇都是修仙者。只不过血朱雀是朱雀一脉最强大的。”
怪不得那个时候三皇子调戏的人被火烧成焦炭了，我点头示意明白了，“那你和归呢？”
“我们，本来不是这个缥缈大陆的人，我们，来自三界。”
三界？一个好遥远的名词……
“大叔，你是叫妖洄吧？”我问，“你是妖尊？那归呢？”
“天归曾经是天界的太子。”妖洄想了想，“不过现在已经被废了。”
“什么？！”我惊讶地站了起来，“被废了？！为什么？！”
正文 018 妖在囧途
不管我怎么问，大叔都是支支吾吾，不愿意再说归的事情，我只好将话题转而移到他身上。
我皱眉，“大叔，你真的是妖怪？”
大叔嘿嘿嘿嘿地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一闪一闪的，“你觉得呢？”
我面无表情地说，“你是……老色狼。”
大叔一脸挫败，“太不给力了！刚刚听清楚了缥缈大陆的分布了没？想要去哪个国家？”
我用右手中指慢慢摩挲着床面，半晌才说，“我们去青龙国吧。接着再去玄武国，然后去白虎国，最后回到朱雀国。”
我抬头，却见大叔盯着我的右手。我不耐地推他，“你想什么呢？”
大叔眼里闪过一道犹疑的光芒，猛地摇头，“没什么，只是你这个动作，我以前的徒儿也常用。你刚刚说要去青龙国？那我们即刻启程吧。”
我却犹豫了，“这么快？”
大叔调笑地看着我，“难道你想要有人会追上来？还是你想要去和他们告别？”
我摇头，“不，墨墨一定不会让我离开的。归……”我低下头去，果然自己还是放不下，多么希望那个人可以寻我而来啊……这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我早该放下的……我甩甩头，努力笑地灿烂，“我们走吧！”
大叔揉揉我的头，“这才是澄月。乖。”
于是我和大叔坐在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上，在这磅礴雨天里，我一点一点远离这个繁华的戚城，这个我的梦想和爱恋尚未开始就结束的地方。
当从掀开的帘子里看到念月湖时，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橘灯朦朦的傍晚，那条安宁的河畔，那一双墨染的眸子。
脑海里走马灯花地闪过所有的片段：
给楚凉下毒跟他回宅相府，一身红衣的墨墨一脸兴奋地撞进我的怀里。
那个白衣仙人温柔地帮助焦炭，来到师兄府上送他桂花酿，师兄帮我包扎烫伤的手指，我跑到师兄门前偷偷告白。
念月湖边师兄执着地冲入湖中央，墨墨浑身是血地躺在我的怀里，大叔出现救了我和墨墨。
归将我认作别人，天玥公主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说我偷了她的手绢，还说我封印了她，师兄将我驱赶出府邸……
明明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却经历了一段刻苦铭心的爱情……师兄，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就让我把这份来不及开始的爱恋埋在心底吧。至少，我曾经那样地爱过你。
大叔看着我的样子不停地皱眉，“天归，他也是太固执，所以伤了你，但这不代表你就一定要去承受。我心里的澄月是永远都笑的灿烂的澄月，不是现在这个好死不活的样子。”
我抬头，“大叔，别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大叔猛地靠近我，“至少我知道你是B。”
我：“……”
无论多么的难过，路还是要走。
于是心里郁郁的我将注意力集中到大叔身上。
“大叔，你为什么不变富丽堂皇点的马车？最好是瓜果蔬菜供应不停，内有锦帽貂裘，并且四季如春。”
“大叔，你既然可以让马车自动行驶，为什么不可以让它在空中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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