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 +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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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 + 番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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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年轻好动,恐怕不会喜欢闷葫芦一般的女孩子吧。”南梦乔道,“竺兰离本国又太远,年少的公主到异国他乡,肯定会因为思念故乡而郁郁寡欢,臣觉得不是很好。”

  “爱卿所言有理。那么,荆国的长公主?芳龄二八,与太子同龄,又懂事又大方,荆国又是我邻国,一向交好,公主若思念家乡,也可以随使者来去,看上去挺不错!”

  “长公主个性极强,听说是个很强悍的女子,太子也是生性好强的人,如果两个人都强起来的话,恐怕会不好收场吧。”

  “哎,这也有理。朕想起来,这长公主,去年朕倒也是见过的,眉宇间有一股凶煞之气,不大喜欢,不过母后倒是对她啧啧称赞。”皇上叹一口气。

  “那不如选兰公主如何?”南梦乔拿毛笔指着名册上的其中一个,“听说是从小便跟在太后身边,太后把她当成心肝肉尖子的。”

  “兰丫头呀……”当今皇上一拍掌,“朕怎么会忘记她呢!德清王满门忠烈,都为国捐了躯,可怜那德清王妃也跟着殉情,留下一个女儿孤零零,朕也觉得伤心呢,多亏了母后把她收为干女儿,虽然是贵为公主,可是朕总觉得亏待于她。不过那丫头也倒是挺活泼乐观的,又懂事,遇事又会思量,又有自己的主见,就是反驳他人,也是细声细气的,从来没有顶撞过人。不错,不错。”

  “那臣也把她记在名单上了。”

  “快记下,朕要记得告诉母后,到时候,让她打扮得漂亮一点,她呀,就是太瘦了,胖一点,才有太子妃的福相。”

  殿内的二位为人“父亲”的正在商量着,殿外的人却再也站不住了,一气之下推门而入,“父皇!”

  “皇儿!”太子怎么会得到消息赶来?当今圣上和殿内的另一个人都有些慌慌张张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命人通报一声?”皇上做贼心虚,板着脸先发制人。

  “父皇!儿臣根本就不想纳什么妃子!”慕凌渊抬头,狠狠瞪向南梦乔,“若不是喜欢的人,儿臣是绝对不可能娶的!”

  “这个父皇知道,放心,父皇不会勉强你的,”皇上道,“父皇会安排一个盛大的国宴,让你见一见那些公主,你也可以挑个喜欢的,怎么样?”

  “我根本就不要娶什么公主!”慕凌渊怒气冲冲,直视着殿内另一人上前一步,“儿臣心有所属!”

  “不行!”不知为何,当今圣上听也没听太子心有所属的是什么人,一口否决,“不成!当朝太子妃,一定要是在这些名单之内!”

  “父皇又怎么知道儿臣要的是什么人?儿臣的婚事,根本就不劳您操心!南梦乔!你又有什么资格,可以管我的婚事!”

  “混账!”当今圣上大怒,“南卿家是朕命他过来商讨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再说,他曾为你太傅六年,怎么说也曾经是你的师长,你怎么可以直呼他的名讳!”

  “太傅从来就不是儿臣想要的,南梦乔在儿臣眼中,也从来不是师长!婚姻大事,儿臣也不要你们做主!”

  “你!”皇上气结,“不孝子!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朕身为你生身父亲,难道就没有资格替你做主吗?南爱卿与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朕说他有资格,就有资格!由不得你多嘴!给我退下!”

  “父皇!”

  眼看着太子又气又急,就要说出不得了的话来,南梦乔大暍一声,“太子!”

  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慕凌渊的脸更是涨红了,他铁了心,硬着脖子,“父皇!儿臣不要任何女子!儿臣只要南太傅!”

  “孽子!”皇上大惊,气得浑身哆嗦,南梦乔也根本没有想到,年轻气盛的太子会如此冲动,一时大殿里万籁俱静,只有皇上的声音,抖抖颤颤,他抬手指着慕凌渊,“你……你这个孽子!”

  而此时,十五岁的太子却不顾一切地跪在皇上面前,“父皇,我不要娶任何妃子!我喜欢南太傅!”

  “孽畜!孽畜!”当今皇上气得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往他身上砸,“孽畜!”不知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太子额头,当太子抬起头来的时候,南梦乔突然间看到一缕红色的血从慕凌渊额角流了下来,“皇上!”他惊呼。

  当今皇上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失手砸伤自己的儿子,一时间惊惶失措,“宣太医!来人!快宣太医!”

  一场沸沸扬扬的争吵以太子受伤告终。伤口并不大,那玉镇纸只是从太子额角斜斜擦去,虽然是破了一点皮,然而也流了一些血,在离开的最后,皇上叹着气道,“南爱卿……生下这样一个畜生,朕真是对不起你。”

  “皇上不要这样说。”南梦乔道,“说起来,也是臣的不对。太子毕竟年少,人小,也不常接触女子。臣之前与他日夕相伴,太子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不足为奇。只要我们令太子与其他女子多多接触,假以时日,他便会发现心仪的女子,到那时候,对臣的错误想法,也会不消而散的。”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皇上长叹一口气。

  望向皇上离开的身影,南梦乔茫然地将目光收回,又无意识地望向桌上的书册。

  太子离开之时,不停地对着他大叫,“南梦乔!你什么都不懂!”那样愤怒的双眸,就是闭上眼,仍然不能忘怀。

  也许……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己说的话,还是伤害了这个年轻的人吧……

  南梦乔沉思许久,长叹一口气。

  晚凝……我该怎么办?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你告诉我,眼下,我该怎么办……

  无论太子是如何的不甘愿,最后,太子妃还是进了长兴宫,被圣上封为兰妃。

  出嫁的那一日,太后抚着她的手,恋恋不舍道,“兰丫头你也长大了,也要嫁人了,在太子那儿受了什么委屈,要记得回来找我这个老人家。”

  围在她四周的公主嫔妃们都笑了起来,“太后,您真是多想了,人家可是嫁去当太子妃的呢,您自个儿家里,能委屈得了她吗?”

  “再说了,有太后您这么疼她,太子能对她不好吗?”

  “嗯,说的也是,兰丫头呀,你嫁了人,可要好好的过日子呀。”听着年迈的太后和蔼慈祥的话语,尚馨兰不是不伤感的,然而,待嫁的喜悦却冲淡了这种别离之愁。

  对于太子,她只在后宫见过几面,都是匆匆而过,一次,是在他来向太后请安的时候,自己也在太后身边,这个年轻的少年,视线轻飘飘的落在她身上,只是轻轻一跳,便又栘了过去,然而,他唇畔的笑容,却是她永远也不能忘记的。

  还有一次,是在同去大宁宫的路上,青石阶,露气润泽,花梢微摇,燕蹴柳丝,匆匆的一撞,便撞入了他的怀中。年轻英俊的男子,俯下身,拾起自她云鬓上落下的一枝兰花簪,一边柔声道歉,一边将那花簪放入她手中。

  嫩脸修娥,淡匀轻扫。最爱盈盈秋水,恣雅态,别有轻妙。

  鸾凤冠,彩霞帔,洞房悄悄。

  红烛下,锦帐里,凤枕鸳被,芙蓉生香。

  等候得久了的新嫁娘,悄悄的掀起喜帕,含羞带怯地望一眼仍然坐在案前的男子,人都说是春宵苦短,可是为何,这个年轻的新郎,却迟迟不过去用喜秤挑开新娘的帕子呢?难道他就不想见一眼这娇媚的容颜?不想享受这连理欢愉吗?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红烛都落满了泪,慕凌渊仍然坐在屋前,一动不动,所有的太监宫娥早巳被遣下去了,连从小服侍太子妃的嬷嬷,都已经下去歇息了,然而太子却仍然没有丝毫动静。

  眼看着时已过二更天,不知如何是好的新娘,想起了临上轿时太后的话,终于,手紧紧的捏了一下锦帕,下决定似的站起,编贝似的玉牙儿咬着下唇,莲步轻移,坐至慕浚渊身边,“太子……”

  女子所特有的柔柔的声音,令慕凌渊的身体一震,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太子,夜已深了,你……也歇下吧。”温柔的劝解了一番,然而太子仍然是没有任何动作,尚馨兰咬了咬唇,鼓足勇气,将手轻轻地放在太子的锦服上,想要解开他的沉重的外衣。

  “别碰我!”像是突然间被毒蝎蛰了一下似的,太子突然间大叫起来,一手挥开她的身子,尚馨兰的脸色瞬间惨白,声音都有些颤抖,“太子……”

  “不要碰我!”初夜,洞房花烛,年轻的新郎却怒瞪着坐在地上的新娘。

  尚馨兰也不是柔弱到无骨的女子,最初的震惊过后,她站了起来,“太子,时候不早了,臣妾只是想服侍你歇下罢了。新婚夜,不圆房的话,明日恐怕无法交代。”

  不说话还好,一说,太子就尖叫起来,劈手打了她一巴掌,“不知羞耻!”

  “我……”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辱骂和责难,毕竟是娇娇怯怯的女子,泪珠止不住的在眼眶聚集,“我……”

  原本以为是温柔的新郎,却没有想到,对方对自己讨厌到这种地步,那望着她的目光,厌恶得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蛇蝎毒虫一般。一颗受伤的心揪痛了起来。

  而十六岁的慕凌渊却直直的盯着那桌上红通通的一片喜字,还有那两枝摇曳的红烛,面无表情,青年的背影是那样的健壮宽阔,就是在他身后,仍然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冰冷的,带着黑暗与毁灭的气息,慕凌渊突然间有了动作,他一手将张喜字撕了下来,狠狠的撕成碎片,扔在地上,根本不在乎那两枝倒在地上的红烛,也不在乎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的新娘,开门,向着深不可见底的黑暗,狂奔而去。

  第六章

  他……应该已经成婚了吧……

  灯花瘦尽,又一宵,坐在书房窗前的男人望着黛黑色的天,不由得又叹息一声。堆满了奏折公文的桌案畔,是一壶清酒,还有一枝青玉箫,南梦乔执起箫,轻轻的抵到唇边。

  晚凝……你听到我为你吹的箫声了吗?

  我这样做,你可会同意?

  就算不同意,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其实……对于我来说,这只能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月华收去。

  流云渐淡。

  夜色更深。

  突然间,“砰——”的一声,门被人重重的推开,带着一阵狂风,南梦乔回头,震惊地看到本应该在长兴宫洞房花烛的慕凌渊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一身红灿灿的喜服刺痛了他的双眼。

  “梦乔……南梦乔……”也许是因为奔跑,又或许是因为心情激动的原因,十六岁的青年一手扶在门边,一手按在门上,低下了头疲惫地喘息了一会儿,在他身后,是一片深不可见底的浓浓夜色。

  “南梦乔。”带着冷的风,带着寒冷的露,慕凌渊抬起头,他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他的脸因为奔跑而显得红通通的,他的眸光中,燃烧着的是可以烧尽一切的热情,他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将僵在原地、又逃避不及的南梦乔抱在怀里,年轻的身体是那般的火热,而他身上的衣服,被冰凉的夜露浸透,又是那般的寒冷,那样的冰与火一般的刺激,令南梦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像呓语一般,慕凌渊将额头挨在男人的后颈背上,滚烫的额头,贴上男人因为仅着单薄衣衫而裸露在外的颈背,令南梦乔不由得浑身一震。

  慕凌渊的手指带着火一般的热切,焦躁地解着男人的衣带,火烫的呼吸落在他颈畔,青年将滚烫的身体紧紧的贴在男人身上,“梦乔……”

  不知是这一声隐含着压抑的呼唤,还是青年的触到他胸口肌肤的手指,令南梦乔的身体颤了一颤,清醒过来的他,第一个动作,便是制住了热情勃发的青年。

  “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慕凑渊低吼着,像受伤的野兽。

  “下官……”

  “不要说下官!我不要听你这么说!”还没起个头,就被青年粗暴的打断,“我不要听你这么生疏的话语!”说罢,又强忍不住的抱住他,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渴切地唤道,“叫我的名字……梦乔,南梦乔,叫我的名字……”

  “太子。”

  “不要你叫!我不要你叫我太子!”像是点燃了导火线一般,年轻的太子暴跳如雷起来,他忍无可忍的抓紧他,“南梦乔!你真狠心!你真狠心!对待一个爱你的人,你可以这样毫不留情的把他推给另一个女子!根本没有想到,他从来、也永远就不会爱那个所谓的妻子!”

  南梦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慕凌渊,是什么时候,这个八岁的,有着一双清亮狡黠的瞳眸的男孩,长成了眼前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倔强的、热情的、却又痛苦着的青年?

  他注视着他,心里涌上了一股悲凉,也许是看到了他眸中的悲凉,慕凌渊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的眉头骤然紧蹙起来,他的眼神昏乱而狂热,他低嚷着,“不,南梦乔,你不会让我回去的,是不是?是不是?”

  “那是你的妻子,太子。”南梦乔的心被这样的慕凌渊紧紧揪住,这难受得透不过气来的压抑感,是因为心痛吗?“回去吧。”

  凝视着他,不知为何,眼前就显得有些模糊了起来,精神也有些恍恍惚惚,“太子,我是个男人,是不可能和你成亲的。”

  “我不要听这些!我不管这些!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爱的人是你!为什么你现在要说这些!”

  “太子终有一日,要继承大统,我是男人,与太子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别这么任性,快回去吧。”

  “我不管!我不要管什么大统!”霸道的情人,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咄咄逼人的,“我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只知道我喜欢你!除了你,我谁都不想碰!你知不知道在边关的每一晚,我都是想着你的模样,思念着你的脸,每夜都涨痛得难以入睡。我根本就不要什么女人!”

  “我要的是你!南梦乔!”慕凑渊的眼光是阴鸷的、狂猛的,却又是哀切的,像是恳求一般,他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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