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秦渭阳诧异地挑着眉问：“什么意思？”
“我想，李小姐应该比我更有资格去巴黎，她是老师的未婚妻。”白未曦的声音，越说越低。
秦渭阳瞪了她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顾虑。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我早就答应带你去巴黎时装周的，你胡思乱想什么？”
白未曦局促地说：“我是怕老师为难。”
“不为难。因为……李辰影已经取得了邀请函，来自巴黎时装周。”秦渭阳拉长了声音说。
“真的？”白未曦似乎不敢相信。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欣喜。尽管承认李辰影在国际时装界的地位。但她仍然想要超越。
能够如愿以偿地前往巴黎，她当然应该高兴。可是因为李辰影率先获得入场券，她又觉得惘然。
她以为可以逐渐缩短和李辰影的距离，谁知道她们之间。还是有一段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不是说过，还有两个名额没有定下来吗？”秦渭阳失笑。
“是的，我没有想到。会最终落在她的头上。当然，她的能力是有的，拿到最后的入场券，也在情理之中。”白未曦苦笑着说，“我没有不服气的意思，只是多少有点泄气而已。”
“你比她起步晚得多。”秦渭阳实事求是地说，“如果综合考虑的话。她还是胜你一筹。不过，你的作品，胜在新颖，切入点很巧。”
白未曦真诚地说：“老师说得对，其实是因为我对李小姐有成见。所以总觉得不服气，想要超过她。其实这样也不错，世界冠军刘翔说，他的心里始终为自己制订一个超赶目标，一个目标接着一个目标往前超越。而我现阶段的目标，就是李小姐。我相信，会有一天能够超越她，堂而皇之地站到巴黎时装周的T台上。”
秦渭阳笑了：“至少这一点，你已经做到了。”
“那不一样。我是借了老师的光。”白未曦赧然。
“邀请函。”秦渭阳递给她一张烫金的请柬。
“是老师的吗？”白未曦纳闷地问。
“不，是你自己的。”
“啊？”白未曦一时之间没有能够明白。
“打开来看看。”
白未曦低下头，指尖摩挲着邀请函的边缘，隔了很久都没有打开。
“放心，是好消息。”秦渭阳看着她患得患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刚才看你口若悬河的模样，我以为你已经淡定得像八十岁。幸好，还是十八岁。”
“我已经过二十了。”白未曦纠正自己的年龄，深吸一口气，把邀请函慢慢打开。
函件的内容很简单，用法语和英语标明了巴黎时装周的时间，并诚挚相邀，共襄盛举。
白未曦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没错，那个英文字母，确实能拼出自己的名字：WEIXIBAI！
“我的？”她颤声问。
“不错。”
“可是……老师刚才还说，是李小姐……”白未曦结结巴巴地握紧了邀请函，仿佛怕一松手，来自巴黎的邀请，就只是一场梦。
“两个名额，你和李辰影双双入选。”秦渭阳微笑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眸子里，渐渐滚落了一滴泪。
月光走过来，将地板刷成了一堵粉墙。她的泪珠，只一颗，却那样的晶莹，仿佛是鲛人的离泪，凝成一颗珍珠。
“我真的收到了邀请函？”白未曦犹自不敢置信，颤微微地问。
“当然，如假换包，童叟无欺。”秦渭阳失笑，“恭喜你，未曦。”
“谢谢老师。”白未曦忽然站起来，对秦渭阳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只是帮你递达了申请材料，作品还是你的。”秦渭阳却摇头，“这张邀请函，只是证明了你的能力。我觉得，你应该获得。我从来没有怀疑，你有一天会站在巴黎时装周的T台上。但是，能够这么早达到目标，还是替你高兴。”
“是。”白未曦珍重地邀请函收好，“我没有想到，还能搭上末班车。虽然在这次展示作品的设计师里面，我的能力是最薄弱的，但我有信心，会越来越好。”
“你已经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秦渭阳由衷地说，“未曦，巴黎时装周，是你的舞台。好好为自己设计至少三款礼服，我希望我的学生，会惊艳全场。”
白未曦高兴地直点头：“我现在就去设计，用中国丝绸和进口碧根纱……啊，我先去泡壶菊花枸杞茶，明目养肝。老师这两天总是伏案工作，眼睛想必不太舒服。”
秦渭阳很欣慰地看着她的背影，自己的一点不适，她都看在眼里。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他甚至记不清还有谁这样的关心过他。
脑海深处，仿佛有那样的一个女孩，在街头的夜色里，陪他徜徉。然而，他却怎么也记不起来，那段经历，究竟遗失在了何处。
也许，潜意识里，他把白未曦当成了那个女孩，所以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觉得熟悉而亲切，缓缓地牵动着自己的某一根神经。
远处的半湖山影，不过是为了凭吊一湖飘逝的笑容。
白未曦端着茶出来的时候，秦渭阳已经站了起来：“把茶装在瓶里，我们带去紫藤花苑。”
“呀，我忘了老师说过……”白未曦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刚才实在是太兴奋了，早已经失去了希望，忽然又听到这样的消息，仿佛天上掉了一个大大的馅饼，让我无所适从。”
“走吧，不能浪费了你的菊花茶，我们可以不点饮料。”秦渭阳接过她手里的暖壶，“虽然在暖壶里的菊花茶，口味略差，但不妨碍它的明目作用。”
白未曦赧然：“还是算了吧，拿个暖壶进去，让人看见了笑话。回来以后也能喝，天气渐渐热了，就当凉饮嘛！”
“没有人会笑话，都把它当成什么名贵的东西呢！”秦渭阳失笑，“走吧，我订的晚餐应该准备好了。收到你的邀请函之后，我就订了餐。如果你再不来工作室，我就要亲自去接你了。”
“我是想到……李小姐毕竟是老师的未婚妻，她已经错过了伦敦发布会，应该会很想去巴黎时装周，所以不想让老师为难。”
“所以，特意跑过来告诉我一声，你放弃去巴黎了？”秦渭阳嗔怪地瞟了她一眼，“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既然答应过，就一定会带你去，不管你有没有收到邀请函。我的信用，不会这么差吧？”
白未曦连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老师为难，所以……”
“主动退却？”秦渭阳不满地说，“未曦，谦让虽然是中华民族传统的美德，但有时候会让你失去很多机会。下次记住，不是什么都可以谦让的。”
“是。”白未曦受教地点头，“我记住了。”
走进紫藤花苑，不会让人觉得富贵扑面，只觉得古色古香得仿佛走进了民国初期。也许，这正是它经营的成功之道。
还是那个贵宾房间，窗户微掩，凉风习习。远处山影，透着孑然独立的意味，让人仿佛真的一下子把时间的镜头，拉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
“开一瓶香槟。”秦渭阳对身后躬身的侍者吩咐。
“是的，秦先生。”侍者把两人迎进包厢，然后从酒柜里取出长颈香槟。
秦渭阳还带着欧洲的一些传统，每逢遇到什么可以庆祝的事件，总要开一瓶香槟。不过，白未曦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时候，一瓶香槟，确实能让幸福发酵。
也许是因为意外的惊喜，她只是嗅着香槟的味道，就觉得醺然欲醉。
“未曦，祝贺你。”秦渭阳举起酒杯。
“谢谢老师。”白未曦连忙举杯相迎。
“走上巴黎时装周的T台，你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时装设计师。”秦渭阳感慨，“看来，评委对你作品中表现出来的民族的东西，一时半会没有能够理解。但幸好，他们最终没有放弃一块璞玉。”
“我只是有点取巧……”白未曦不好意思地说。
“纯粹的取巧，不会让评委们放下矜持。”秦渭阳打断了她的话，“你已经有了海蓝宝和红宝石的设计图，虽然还没有看到实物，应该可以设计相应的礼服了吧？”
“应该可以。”白未曦心情激荡地点头。
她知道，秦渭阳希望她能穿上自己的作品，亮相那个时装界的盛会。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只需要投资你
期末考试结束后，白未曦就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礼服的设计中去。
其实，她完全有能力购买名家设计的晚礼服，但是作为一个设计师，没有人会愿意套上别人的设计走进巴黎时装周的发布会现场。
“未曦，你去巴黎之前，先把我们的夏装设计几套出来。还有秋装，也需要准备打样板了。”刘美丽是个合格的督促者，对于蓝天服饰的经营，比自己的专业更热心。
“嗯。”白未曦点头，“啊？不是让你找了两个设计师的吗？”
“他们的设计有点老土，不怎么好卖。”刘美丽忧愁地说，“未曦，我觉得你的设计，最受人欢迎，不知道是不是名人效应。”
白未曦好笑地说：“我算是名人吗？”
“当然算。”刘美丽很兴奋地说，“你不知道吧？我们教授上课的时候，都点到你的名字了。”
“哦？不会是说我的坏话吧？”
“我们教授会那么没品吗？你还上过他的课呢！”刘美丽白了她一眼，“就是许教授，他一直很欣赏你的，明知道你去蹭课，也从不揭穿。”
“你们的课上，总是坐不满人，他巴不得多几个外系的人去给你们顶场子呢！”白未曦哑然失笑，“不过，他的课算是讲得不错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巴巴地跑去听。”
“是啊，那老头偶尔也蛮风趣的。他拿你做例子呢，说你的基本功虽然实在不怎么样，但是设计新颖独特。擅长抓住市场的流行脉搏，而且带着明显的民族特色。所以。还是能在设计界大出风头，甚至创下了大一新生闯进风采大赛前十的记录。他一直追问，为什么今年的大赛，没有看到你的作品呢！”
“自知还不能夺冠，怕丢秦老师的脸。”白未曦开玩笑地说。
“怎么会？就算拿不到第一，我估计前三绝对没有问题。当年你才旁听了几堂课，都没有认识秦渭阳呢！那时候，我们两个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一举闯进前十。不是创造了北服的记录吗？”刘美丽得意地说。
“那次……只是我们运气好，正好评委们喜欢中国风。”白未曦失笑。
现在回过头来。看看那时的作品，真让人汗颜。
“那时候，我都没有想到，还能混进决赛呢！”刘美丽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要知道，那套衣服，可是署的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所以，许教授每次看到我。都会笑眯眯的。还鼓励我再次参赛。”
“那你去参加呀！”白未曦笑着说。
“我不就是沾你的光吗？”刘美丽有自知之明，“我的长处不在于设计服装，而更适合开拓市场。虽然我的形象……以前不怎么样。现在有你为我量身定做，走出去也称得上是个知性女子了吧？”
“现在流行中性美，要不然李宇春也不会红透半边天。”白未曦笑着说，“不过，你比她更像个假小子，可以考虑挺进演艺圈，做个打星。你又有功夫，只要请个武术指导……”
她说了一半，忽然眨了眨眼睛。
“算了吧，李宇春长得多苗条啊，我这样的……”刘美丽摇头，“我就打算把咱们的蓝天服饰孵好了，以后也能当个单身贵族。”
“蓝天科技以后赚了钱，我们也许真的可以投资影视。”白未曦神色一动，“对了，我们的《征道》这么火，如果陈语新他们的新游戏也火一把的话，可以把游戏题材拍成电影。就算电影本身不赚什么钱，至少宣传方面，攻势十足。”
“你还真敢想！”刘美丽瞠目结舌。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白未曦放下手里的铅笔，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走。
刘美丽在她身后叫：“你去哪里？”
“去找陈语新，我觉得这个点子，可以列入他的计划。”
“太异想天开了吧？”刘美丽喃喃自语。
不过，陈语新对白未曦的建议，却很感兴趣。立刻打开备忘录，把它排进了长期计划里面。
“未曦，不出三年，我们一定能成立影视公司。”陈语新很有信心。
“我觉得不需要三年吧？”白未曦比他更有信心，“新游戏的名字有了吗？”
“有，神之左手。”陈语新说。
白未曦愣了愣，这个游戏的名字有点耳熟啊！忽然，她张开了嘴，那不就是陈语新的成名之作吗？被她的《征道》拦了一拦，但还是趁势而出。
有《征道》的玩家们捧场，白未曦相信，这款《神之左手》一旦横空出世，将会以横扫千军之势，迅速占据网游榜首。
“名字不好听？这款游戏采用的是西方传说，故事的剧情是要寻找神的一只左手，然后……”
说起游戏，陈语新立刻眉飞色舞。白未曦纳闷地看着他，不知道这种为寻找一只左手的游戏，怎么会风靡几乎大半个中国？
“你觉得怎么样？”陈语新最后问。
白未曦干咳了一声，违心地夸奖了一句：“嗯，不错，听起来……似乎有点新意。那个啥……左手的，幸好是在游戏里，不然的话，让人觉得有点恶心。”
陈语新无语凝噎。
明明他的故事，充满了奇幻色彩，为什么被她肢解得真的就只剩下了一只左手呢？
“不过你的想法是不错的，刚出了一个中国色彩的《征道》，紧接着再来个西方奇幻，说明我们蓝天科技的游戏，极具多元化。”白未曦急忙掉转话头，泛泛地夸奖了一下。
“还有一个蜀山传奇呢！虽然这个游戏的制作成本很小，周期也短，但上市以来。还是收到了不少好评。人民币玩家也不少，最多的已经充值二十万了。”
白未曦觉得自己完全不能够了解游戏人的世界。花二十万在网游虚拟世界里，就真的能从游戏里得到那么大的愉悦吗？
“换我……打死也不干。”白未曦嘟哝。
“他们充值了二十万，也许可以靠卖装备，再赚一点回来。最后算算总账，其实也没有付出多少，却能在游戏里呼风唤雨，何乐而不为？”与之相反，陈语新很理解玩家们的心情。
“还是不大懂。”白未曦诚实地摇头，“好吧。只能说，庆幸有这些玩家。我们年终才能分红。”
“可惜现在的两款游戏，都不适合拍电影。”陈语新用钢笔在纸上点了点，颇觉遗憾。
“没关系，我们现在也不急。电影的投资成本，应该很高吧？我看好莱坞的那些大片，动不动就是几个亿的制作。”
“我们不可能跟好莱坞学，《征道》可以拍仙侠，但如果没有大明星。恐怕没几个人看。要靠这些玩家。票房可能不会太理想。”
“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