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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的分布还算合理。”秦渭阳点了点头，“对于经营，我想申晓晓和刘美丽更熟悉，她们能把蓝天服饰做强做大，你不用怀疑她们的能力。”
白未曦高兴地笑：“是啊。所以我选择放手。设计是我的强项，但管理不是。而对于市场营销策略，我也像是同听天书一样。虽然美丽和我讲了好几回，但我总觉得没有兴趣。”
“人有所长，也有所短，你的设计已经渐趋成熟。在某些方面，拥有了自己的独特风格。这件衣服，你应该是受到了木纹和雪景的影响，结合国际流行的趋势，在色彩和款式方面，都做得很到位。可以说，一件成功作品的特点，几乎都具备了。”
“真的有这么好吗？”白未曦喜孜孜地问，因为笑纹加深，眼睛也弯成了一个月牙的形状。
“当然。”秦渭阳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不用奉承你吧？”
白未曦嘻嘻而笑：“那当然，只有奉承老师的份，谁能承受得起老师的奉承？”
“我发自内心的称赞，是不是可以得到一个香吻的奖赏？”秦渭阳很少开这样的玩笑，但和白未曦在一起，总觉得分外轻松。
白未曦目光微闪，两个酒窝越来越深，然后她把手在围裙上擦了一擦，走到他的面前踮起脚尖，蜻蜓点水似地在他的颊上落下了一个吻。
很浅，可是她的唇很柔软，让秦渭阳在震惊之余，又有点食髓知味的感觉。他怔怔地看着她，好半天才哑然失笑：“你还当真啊？”
白未曦低下头，耳朵已经红了，但她还是故作轻快地转过身：“老师的每一句话，我都当成金科玉律的。当然，想吻上老师的女生不知凡几，我们法语系就有不少老师的粉丝。不过，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知道能否作为炫耀的资本？”
秦渭阳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抚上脸颊的举动。他凝神看向白未曦，看到她又拿起刀，在砧板上切土豆丝。她的刀功不错，虽然比不上大厨，但总体说来，还算是粗细有致。
“啊？”白未曦忽然惊呼一声。
秦渭阳想也不想，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她的左手，一丝殷红溢出她的指尖。
他心疼地抱怨：“怎么切的菜？这样也能切到手！”
白未曦委屈地说：“换老师来，也有可能会遭遇到这样的结果。”
“我们可以去外面吃。”秦渭阳说着，握住她的手指，放进嘴里。
两个人忽地都呆住了，互相凝视，却没有改变这种暧昧的动作。
“呃……听说唾液可以消毒，所以我……条件反射。”秦渭阳首先回过神来，急忙抽出白未曦的手指，唇齿间的血腥味，竟然没有让有小洁癖的她反胃，不能不让人惊异。
她的手指很软也很凉，在他的唇齿间，竟有种让他灵魂战栗的感觉。不是因为害怕，却是因为沉醉。
并非没有接吻的经验，可是这样的感官体验，却是平生第一次。他看着白未曦粉色满颊的脸，没有放开她的手。
“确实是这样。”白未曦好容易逼出一句话，没有坚持抽回自己的手。她喜欢他唇齿之间的温度，这是她离他最近的一次。
她想，这一刀，真是再值得不过了。
“老师，只是一个很小的伤口，切菜哪有不伤手的……”白未曦嫣然一笑。
“有没有创口贴，我替你包一下。”秦渭阳却没有理会她的调侃，“还有点渗血。”
“没关系，我在水下冲一会儿就好了。”白未曦不以为然地说。
“你做饭的时候，经常会被刀伤到手吗？”秦渭阳心疼地问。
“当然不会。”白未曦笑着摇头，“但是偶尔，也是难免的。没有伤到骨头，很快就能恢复如初的。你看，我的手指上，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一条，可见人体自身的愈合能力是相当不错的。”
秦渭阳看了她一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需要珍惜自己。”
白未曦失笑：“老师难得掉一句文，让人觉得新奇。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哎呀，锅子里的水开了，我的菜还没有切完呢！”
“我们出去吃吧！”秦渭阳当机立断，直接把火力关了。
“不行，我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把菜切完下锅，再有两个爆炒就好了。”白未曦轻轻摇头，“老师可是说过，要尝尝我的手艺的。全都是按照老师的口味制作的，我还想得到老师的表扬呢！”
秦渭阳叹息：“早知道会让你切到手，我宁可不吃。”
“话不能这么说，有时候人喝凉水还会塞牙呢，只是一道小口子，连创口贴都不用。看，现在已经不渗血的，真的算不上伤口啦！”白未曦笑嘻嘻地说。
“让我来吧！”秦渭阳阻止了她去盛菜的举动，把剩下的一小半菜切完。虽然白未曦的丝，被他切得像块，但还是让她感动。
他不是别人，是世界级的顶尖设计师，时尚界一跺脚就抖三分的人物，竟然能为她洗手做羹汤。虽然这个汤，她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程序。
“老师曾经为别人做过吗？”白未曦站在他的身后，轻轻地问。
“什么？这个？除了煮咖啡，我不进厨房的。”秦渭阳淡淡地说。
“那……有没有为……李辰影做过？”白未曦其实是想问那位他心目中的少女，只是话到嘴边，却觉得不妥，才改口问李辰影。
“她？当然没有。”秦渭阳哑然失笑，“为你，是第一个。”
白未曦忍不住笑了：“那我真是太荣幸了，刚才应该用手机拍下视频，以后就是我炫耀的资本。”
“你要拍？用不用我摆POSE？”秦渭阳也显得心情很好，还开了句玩笑。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白未曦莞尔。
两人合作的晚饭，终于端上了桌。秦渭阳甚至没有让白未曦用那只受了点小伤的手端盘子，只让她取餐具。
“老师，如果被女生们看到这一幕，一定都想嫁给你。”白未曦坐下后，没有急着动筷，而是看着对面的秦渭阳感慨。
餐桌是浅灰色的，大方简洁，做工精细，不太像是国内的品牌。
“你呢？”秦渭阳只是淡淡地掀了一下眼皮，平静地反问。
“啊？”这句猝如其来的问话，差点让白未曦舌头打结。那句“当然想”，就卡在喉咙口，怎么也蹦不出来。
在感情上，她还是无法做到直舒胸臆。看到秦渭阳低下头拿筷子挟菜，又觉得怅然若失，觉得失去了一个**的好机会。
第三百六十二章 醉美探戈
晚餐的气氛很好，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从巴黎说到意大利，从时装说到建筑，从海滩说到铁塔……
“有机会带你去阿尔卑斯山脉，在意大利的北部，和法国接壤，一年四季，都是旅游的好季节。”秦渭阳微笑着说。
“啊，很向往啊！”白未晞连连点头，“尤其和老师同行，我什么都不用操心，还能得到一个免费导游。”
“很乐意做个兼职导游。”秦渭阳失笑，“你的手没事吧？”
白未晞夸张地翻了个白眼：“拜托，老师，我的手活动自如，什么问题都没有。你看看，灵活得可以绣花了。”
“女孩子不是都紧张自己的皮肤吗？”秦渭阳显得有几分纳闷。
“皮肤？脸上的才紧张啊……”白未晞无奈，“手上的，就算留下一条疤，又有谁能看得见呢？当然，最挑剔的女生，可能会对这道疤耿耿于怀。”
“我知道，你甚至不是挑剔的女生。”秦渭阳失笑，“没事就好，不然的话，我也会觉得内疚。”
“内疚？”白未晞不解。
“要不是为了给我做饭，你也不至于会切到手。也许是我在厨房和你说话，让你分心的原因吧？”秦渭阳微笑着问。
答案是肯定的，但白未晞不会承认，她只是微笑着摇头：“老师，善泳着溺于水，会切菜的当然容易切到手了。”
秦渭阳没有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一则是伤口确实很小，二则是白未晞对此似乎确实并没有大惊小怪。所以他也就转换了话题：“你的发布会打算邀请几个人？我让温布迪夫人在准备请柬的时候把他们考虑在内。”
“在法国巴黎的话，我想没有几个人会去。”白未晞摇头，“圣马丁的几个朋友，不知道严绾有没有时间。算下来大概需要五张左右吧！”
“才五张？没问题。”这个数字，显然让秦渭阳觉得意外。
“呃……我朋友比较少。”白未晞不好意思地说，“再说。让他们从北京赶到巴黎，那就是费时又费钱的事情了。我想，以后我有的是机会邀请他们，也许某一天回到北京办个人发布会，对不对？”
秦渭阳失笑：“是的，会有这样一天。”
“我期待着那天到来，邀请我所有的朋友参加我的个人发布会。想必到那时候。我的作品也可以拿得出手了。”
“未晞，你的自信心还有待加强，什么叫拿得出手？”秦渭阳嗤之以鼻，“你应该有自信，能站在世界优秀设计师的行列里。”
“自卑惯了。一时改不过来。”白未晞不好意思地笑。
“你怎么会自卑？高考的时候，是北京市的高考状元，在法语系又一直拿一等奖学金，我想不出你自卑的理由。”秦渭阳深度不解。
白未晞耸了耸肩，当然不会说出缘自于前世的经历。没有大学文凭，永远打着最苦的工，拿的又是最低的一份工资。需要同时马不停蹄地打三四份工，才能支持路明志完成学业。那时候的她不自卑，还有谁会自卑？
“你应该有充足的自信。因为你就是天之娇女，你应该有更多的自信和底气。未晞，如果你不是有天赋，我不会收你为弟子，甚至在你还没有拿到校园风采大赛名次的时候。”
“对，正是由于老师的垂青。才让我多少长了一点自信。”白未晞半开玩笑地说。
他们没有学过孔老夫子的“食不言，寝不语”，所以晚餐吃了一个半小时，两人的话题，似乎还没有讲完。
“别收拾了，你的手不要下水。”秦渭阳阻止了餐罢起身收拾碗碟的白未晞。
“没关系，我洗碗的时候会戴手套的，不然怕洗洁精伤害手嘛！这是冯老师千叮万嘱我的，让我不要因为懒而变成丑女人。”
“天生丽质的女孩子，就算再懒，也不会丑到哪儿去。所以，你完全不用有这样的顾虑。”秦渭阳微笑地看着她，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欣赏。”
白未晞享受着这样的目光，因为来自秦渭阳。
“我先替老师泡一杯花草茶吧，今天在超市买了新鲜的薄荷和罗勒。”白未晞微笑着问，“或者煮一杯曼特宁？现在还早，四个小时，咖啡因的作用减弱，也才十一点，不影响睡眠的质量。”
秦渭阳摇头：“说了别再下手，我们今天就喝袋泡茶。”
“那怎么行？老师从来都喝不怪那些味道的，每次在外面，那些茶一口都不喝。”白未晞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谎言。
“你知道？”秦渭阳哑然。这只是他生活上的一个小细节，没想到白未晞却注意到了，并且为之牢记。
“很容易发现的呀！”白未晞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因为老师的杯子里，直到最后还是满的，而且水已经没有热气。”
秦渭阳摇头叹息：“好吧，这是我不多的缺点之一。”
“老师可真够谦虚的。”白未晞大笑。
“未晞，你放着吧，明天让钟点工过来替你收拾。”秦渭阳旧话重提，“留给你练习探戈的时间并不多，如果你不想去舞会丢人的话。”
白未晞咕哝：“我能跳华尔兹，而且名师出高徒，跳得还不错。”
秦渭阳哭笑不得：“你不能一辈子只跳华尔兹吧？恐怕以后要说到你白未晞，都以华尔兹三个字来指代了。”
“本来还自我感觉良好，谁知被老师这样一说，我就觉得把华尔兹跳得再好，也很悲摧啊！”白未晞苦着脸说。
她知道秦渭阳只是担心自己的手指遇化发炎，其实虽然天气炎热，但这样一道小口子，又何至于这样严重对待？
当然，对于秦渭阳这样的“大惊小怪”，她还是觉得很窝心。因为那是关心，那是爱护，那是一种说不出滋味的情。
“我带了一盘阿根廷舞曲，是陆羽帮我在网上下载，然后刻录成光盘的。”白未晞笑着说，“冯师兄家里倒有现成的带子，没好意思让他回去拿。”
“阿根挺探戈？”秦渭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其实是不同于我们所跳的国标舞中的探戈啊！”
“嗯？”白未晞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难道探戈不是发源于阿根廷的吗？”
“应该是源自非洲，比如说折腰和扭摆等动作，都是取材于非洲舞蹈的动作。然后，还吸收了包括西班牙和阿根廷的多种不同音乐风格才揉和而成。至于你说的阿根廷探戈，是一种唱多于跳的艺术形式，而且它的演唱都是清一色的男声独唱，偶尔会有几个滑稽剧穿插其中。当然，特有的切分节奏，还是被国标的探戈采纳。”
白未晞微红了脸：“不好意思，我以为探戈和阿根廷探戈就是一回事，所以就让陆羽替我下载了几个曲目。那……老师替我下载，然后刻录成光盘？正好，我去把厨房收拾一下，也不费什么时间。”
秦渭阳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就念念不忘洗碗？晚一天早一天洗，都没有关系。艺术家们会格外爱护他们的双手，但是我们设计师，也一样要爱护十指。要知道，我们的设计图需要画笔来画出来，电脑绘图，也离不开手指敲击键盘。”
“对于任何来说，手都是重要的嘛！”白未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那老师替我挑选几首吧？”
“我车里有一张碟，其中有一首相当著名的探戈舞曲《 Por Una Cabeza》，中文译名可能叫做《只差一步》。”
“好像听说过……”白未晞喃喃自语。
“几乎每一场舞会，都会出现它的旋律。事实上，在《闻香识女人》、《真实的谎言》等多部电影里，都曾经出现过这首舞曲。”
白未晞想，除非是探戈舞的热烈爱好者，否则谁会把一张探戈舞曲大碟放在车上？秦渭阳虽然没有说，但她知道，这是秦渭阳有备无患，为自己练习准备的经典曲目。看着秦渭阳挺拔的背影，她忽然觉得从身到心都洋溢着暖暖的幸福。
前世的她为生活打拼，为路明志打拼，总是以路明志为中心，没有一双臂膀为她撑起过哪怕小半刻的轻松。她的眸子里，忽然觉得模糊。泪盈于睫，却不好意思让秦渭阳撞见，只是低头轻轻用手背拭了一下。
眼泪是滚烫的，她的心，也同样是滚烫的。
白未晞曾经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