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就如此。”白未晞了然地点头，“所以，这就是找熟人的坏处了。”
“有什么不好呢？”白明却持相反观点，“我倒觉得这样不错，或许一段本来岌岌可危的感情，会因为身边人的说和而挽救。”
白未晞摇头：“爷爷，我觉得一桩婚姻需要第三者插足为拯救的话，这不是一段幸福的婚姻。要我说，不如早离早了。”
“胡说！”白明瞪了她一眼，“也就是现在的年轻人，把结婚当成一种游戏，才会离婚率居高不下。要是在以前，离了婚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找到另一段幸福的婚姻。这个社会再怎么叫嚣男女平等，可有些事，还是把女人放在一个不平等的位置。”
“爷爷的话简直太经典了，我代表广大的妇女同志感谢您。”白未晞开玩笑地说。
“别嘻皮笑脸的，这一招对付爷爷呀，没用！”白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呀，爷爷可真是不简单啊，连这样的把戏都能看得出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也。”白未晞笑嘻嘻地说。
“我说这些话，是想告诉你，如果还没有结婚，解除婚约还不算什么。但是，如果你们领了结婚证，那你的婚姻状况一栏，就得填离婚，而不是未婚。”白明严肃地说。
白未晞笑了：“爷爷，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多少填写表格的机会，学校里的表格也不会要求填写婚姻状况。再说，其实我觉得离婚和未婚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不都是单身吗？或者他们之间的区别就是…离过婚的女人，身边可能还有个孩子。不过现代这个年代，这一条也不是区别的标志，很多未婚妈妈，也没有婚姻史，但她们一样会单身带着孩子。”
“这只是社会上的极个别现象，别把它混为一谈。”白明摇头叹气，“我的意思是，你别轻易结婚。而一旦结婚，就别轻易离婚。”
白未晞咕哝：“有谁会还没有结婚就想到离婚事宜？我嫁给秦渭阳，当然是希望和他白头携老，百年好合的。”
“那就好。”白明点头，“语新这孩子，倒是不错。他能够当众对你坦承感情，并把这段感情公诸于众，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爷爷，你又OUT了吧？这不叫勇气，这叫时髦！”白未晞急忙分辩，“再说，陈语新是为了给我解围，并不是真的暗恋我云云。我们一起创业…好吧，他做得更多一些，我几乎没有管什么。但毕竟相见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哪里用得着暗暗地恋？”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如果秦家那里确实有困难的话，不如及早抽身。”
“爷爷！”白未晞胀红了脸，我们今天刚刚订婚。”
“我知道这句话说得不合时宜，其实我一直不想说的。可是，刚刚陈语新的表现，那样的热烈，让我觉得他爱你，并不比秦渭阳爱你更少。”
白未晞认真地说：“爷爷，爱情并不是做加减乘除。感情是双方面的，不能因为他付出得多，我就必须给予等量回报。”
“当然，要不然我的孙女要爱多少人才够？”白明笑着逗了孙女一句。
“不说了，我去洗澡。”白未晞眼尖地看到穿着家居服的秦子歌从楼上下来，立刻识时务地选择了撤退战略。
秦子歌奇怪地看着她匆忙的背影：“白爷爷，未晞怎么像丧家之犬？”
“她面皮薄。”白明淡淡地说着，拉着秦子歌的手坐下来，“未晞比你小，虽然这段婚姻我并不看好，但毕竟订了婚。可是你呢？”
“哎呀，我知道未晞为什么要逃了，白爷爷你没改行当月老，真是可惜。爱情不来兮，我无可奈何。”
“有你这样乱改古文的吗？”白明受不了地说，“你在国外的时间多，对中国文化了解少也情有可裕但是，你别把古文改成四不象，听着就别扭。”
秦子歌吐了吐舌头：“是，我忘了白爷爷是国学大师了，班门弄斧。我有时候和所谓的中国通，就喜欢用点兮啊乎啊之类的文言虚词，那样显得我有学问，是不是？”
“你呀，也就能糊弄老外！”白明没好气地说。
“没办法，说到之乎者也，我比不过未晞，谁让她幼承庭学，家学渊博呢？”
“未晞的古文造诣也不高，她喜欢时尚的玩意儿。”白明叹了口气。
“她在时装设计界，那可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巨星啊！”秦子歌感慨地说，“她今天其实是双喜临门，作品已经闯入校园风采大赛前十名。当然，这是预料之中的结局，所以未晞可能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有时候就是太好强了，做一件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会专心致志，全力以赴地完成。”
“那不是优点吗？”秦子歌不解地问，“我觉得未晞做得很好，渭阳常说，天赋只是他当初看好未晞的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她的勤奋和努力。我也觉得这一点至关重要，现在大部分的评经和媒体，都说我是天才少女。其实，真正了解我的人才会知道，我每天的练勤时间有多长！”
“不错，勤能补出，更何况你还有着那样好的底子，不成功也天理不容。”白明开了句玩笑，“子歌，以后你多照在一点未晞。其实我也知道，这个要求根本不用提出来，你一定会做的。但是作为长辈，总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我明白。”秦子歌点头，很认真地说，“白爷爷，未晞是我的嫂子兼闺密，这样的关系甚至比亲姐妹还要亲。”
“那就好了。未晞没有亲姐妹，也不见得喜欢交际。除了几个谈得来的朋友，她很少会有应酬别人的耐心。”
“她的性子我了解。”秦子歌闻弦歌而知雅意，“以后如果有比较重要的场合，我会陪同她一起参加。虽然我对那样的环境并不喜欢，不过看起来，未晞避无可避。”
“是啊！”白明叹了，“所以我一直都很担心，怕他们即使结婚，未晞也会受不了那些形形总总的压力。”
白未晞并不知道她离开后，白明和秦子歌会继续关于自己的话题。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了大半，只想倒头大睡一场。
幸好楼下的两人都理解她的状况，虽然把所有的原因都归结为订婚宴的紧张。““我先睡了。”她只是打了个招呼，就避进了自己的房间。有秦子歌陪白明说话，白未晞很放心。因为秦子歌一向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主，每次都能把白明逗得捧腹大笑。白未晞甚至有种错觉，似乎白明更喜欢和秦子歌呆在一起。
对于这一点，白未晞有点小小的失落。因为自己一个人的祖父，忽然多出来一个与她分享。更重要的是，秦子歌小姐自己并不是没有爷爷。她有点不敢想象，如果秦老爷子知道了这一情况，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伤春悲秋，蓝天服饰的业务迅速扩张，尽管因为秦老爷子明里暗里的出手而稍稍迟滞，但人手还是严重不足。刘美丽三申五令，要三个股东同堂会审，非要白未晞把好最后一道关。
白未晞知道她们的好意，一来是想让自己对蓝天服饰有认同感，二来则是为了排遣自己最近的不稳定情绪。
所以，她只能承情。
“你现在已经毕业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蓝天不闻不问。你的办公室一直有专人打扫，每天都窗明几净，可惜从来没有迎来她的主人。”刘美丽的非议，让白未晞更加惭愧。
可是她的肩上，似乎还有渭阳工作室的事务，有点分身乏术…
第四百八十四章 意外的应聘者
当白未曦看到前来应聘的人时，吃惊地瞪圆了眼睛：“怎么会是你？”
这位身穿青灰色丝质套装和黑色打底T恤的女子，正是与她曾经有过一机之缘的沈盈盈。
“怎么不会是我呢？”沈盈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们提供的职位和薪水，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是不是质疑我的能力呢？”
白未曦这才想到，蓝天服饰确实发布了一个招聘信息，提供了包括行政经理等在内的数个职位。
“当然不是，我非常高兴你选择蓝天服饰，我相信它会给你一个展示才华的舞台。”白未曦微笑着伸出右手，“我听过人事部经理介绍过你的履历，相当不错。”
“谢谢。”沈盈盈笑着说，“我有多年的工作经验，而且最近也做过两个比较大的项目，我认为自己应该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太好了！”白未曦笑着点头，“你对衣服的搭配，已经进步了很多。”
青灰色和黑色虽然都是素色，显得正统。但是这两种颜色的搭配给人一种温暖亲切的感觉，而且贴身的剪裁，很好地掩饰了身材上的一些缺陷。再加上黑色的手提包，有一些提花装饰，尖头的高跟皮鞋，确实是很好的职业装选择。
“这么说，我应该已经被录取？”沈盈盈高兴地问，“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白未曦笑着点头：“是的。”
“那个…咳，不会有人说你以权谋私吧？”沈盈盈小心地问。
“当然不会。这次甄选，行政部经理的职位只有两个人，而刚才面试的那位，资历稍稍欠缺了一点。即使没有我们相识这个插曲，我也会选择你。当然，有可能还会再作一些比较，不过我们相识有缘，这个职位当然非你莫属！”
“真没想到，当初一场偶然的相遇，会对我的职业生涯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沈盈盈开心地说，“白…呃，小姐”
白未曦微笑：“你叫我未曦就好，朋友们都这样叫我。”
“那可不行，公司里还是称呼职位比较好，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我是蓝天服饰的设计总监。”
“白总监。”沈盈盈灿然一笑，“希望我的工作，能为蓝天服饰的发展起到应有的作用。而我喜欢蓝天服饰的衣服和经营理念，所以一定会尽力把工作做好。”
“我相信你。”白未曦坦然地点头，“以后我们就是同事。”
“能和着名设计师成为同事，那是我的荣幸。”沈盈盈笑得很灿烂，眼睛里跳跃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我真不敢想象，你居然把我当成同事！”
“同在蓝天服饰，难道我们不是同事吗？”白未曦莞尔。
“是是是，所以我一定要进蓝天服饰，哪怕你们不肯聘任我为经理，我也要应聘当个助理。”
白未曦也很高兴，虽然仅仅同行了一路，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沈盈盈的性格大方活泼。吃过了刘权生的亏，她对于能力强但私心重的员工，还真要大叫吃不消。
当她晚上把沈盈盈的事告诉秦渭阳的时候，他一时还没有想起这位女士是何方人氏。
“是设计师？还是时尚编辑？或者胆模特？”秦渭阳对于女人的职业，想象力仅仅局限于这三种职业。
“是行政部的。”白未曦解释了飞机上的那番偶遇，秦渭阳也觉得缘份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这女孩子不知道工作能力怎么样，性格倒有点类似于刘美丽，难怪你这么喜欢她。”
白未曦微笑：“是啊，我就是喜欢思想比较简单的女孩子，不要把时间整天花在勾心斗角上。有那时候，不如在工作上多花一点时间，它会给我们等同的回报。”
“确实。”秦渭阳承认。
这一次的招聘，蓝天服饰引进了三名中层和若干名助理，经过短期的磨合，很快就走上了工作岗位。
白未曦没有过多关心，因为她还要筹备一季一度的渭阳工作室新品发布会。这时候，蓝天服饰的新品展示会也提上日程，所以她颇有点感觉焦头烂额。
“好容易盼到毕业，以为可以给自己放个大假，怎么好像更加忙呢？还是上学好，我只要交作业，设计自己喜欢的服装。”白未曦小小地抱怨。
“既然你和秦渭阳都已经订婚了，不如把两家的新品发布会合在一起好了。”申晓晓推了推眼镜，“这样一来，我们的影响力会更大，而且节约了发布会的成本。虽然在宣传方面各有侧重，但还有不少资源是可以共享的。”
白未曦怦然心动，但还是摇头：“这样做不好吧？渭阳工作室的季度发布会已经形成了一种惯例，每逢发布会的日子，贵夫人们都会准时出席，以期把握新一轮的动态。”
“我们蓝天服饰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人重视。”申晓晓冷静地说，“我这里有统计数据图，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可是渭阳工作室那边主要是做订制衣服，我们蓝天服饰做的却是成衣。”白未曦思考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晓晓，我知道从成本费用的角度，合并两场发布会是最经济的手段。但是，我们面对的顾客群体不同，还是不要混在一起，免得到时候消费群混淆不清，两面都不讨好。”
申晓晓打开了手指电脑，很快打开某个文件夹的某个子文件夹的文件：“未曦，你对蓝天服饰的发展太漠不关心了。你看看这些数据就知道，我们的顾客群正在朝着高端的方向发展。假以时日，我们蓝天服饰会形成自己的固定消费群，并不是所有的贵夫人都订制高级时装的，她们的一些日常穿着，还需要购买成衣，而我们蓝天服饰恰巧弥补了渭阳工作室的这一空缺。”
白未曦咬了咬唇：“晓晓，你写一个可行性报告，我们三个人再商讨一下，然后我跟渭阳沟通。不过，这一期的发布会不能猛然地就合二为一，我们需要逐步地转变，否则我们的顾客群都会受不了，反而不美。”
“我明白你的顾虑。”申晓晓点了点头，“我会把成本费用预算做一个比较，提交你和美丽再考虑。我觉得两场发布会合二为一，利大于弊，是一件双赢的好事。这样做的唯一缺点，就是你和秦渭阳的关系。”
“怎么？”白未曦不解。
“现在网络上盛传，你和秦渭阳订婚，是你高攀了。如果这一动作出台，恐怕会有更多不利于你的言论。”
白未曦苦笑：“我刚才犹豫，也是因为这点私心。”
“是啊，连你都想到了，证明这种言论百分之八十会甚嚣尘上。”
“我和渭阳商量一下，然后再作结论。”白未曦点了点头，“其实我也不想沾秦家的光，他们瞎紧张什么啊！”
“秦氏家大业大，有份能分一杯羹的，当然会格外紧张。再加上秦渭阳现在的地位，是秦氏代理执行总裁。一旦这个代理二字去掉，他就是秦氏集团的当家人。”
白未曦叹息：“所以爷爷一直觉得婚姻需要门当户对，虽然他出席了我的订婚宴，但是我知道，其实他心里还是不满意的。”
“不是吧？秦渭阳这种孙女婿还不满意，他想找个什么样的？当然，你们的年龄相差大了一些，但年纪大一点的男人才更会疼人。”
白未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