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只爱你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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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只爱你一天-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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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喜欢吵闹滋事。他酒醒了之后,便开牌局赌梭哈,没人能赢得了他的钱。乖乖!你真应该亲眼看看他那一手神乎奇技的玩牌功夫。可奇怪的是,他赢了钱之后,又一古脑儿全丢给教会,让他们去买医疗用品好送到贫困的山区去。”            
    他不在乎金钱?    
    是因为没有提款卡方便他存提款吗?女子的声音瞬间变得干涩,“他有朋友吗?”    
    “朋友?”    
    酒保摇摇头,“没见过,实际上他连个女人都没有,又哪来的朋友?不过,他不接近女人这一点倒是和他的神父身份蛮符合呢!”酒保干笑一声,只顾着下评语,并没注意到女子的脸颊大大的抽搐了一下。            
    酒保接着又说:    
    “我想,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你不用再费心找别人问了,因为没有人知道得比我更多了!”    
    女子的唇角满意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最后一个问题,他的飞机停在哪里?”    
    “往东走十公里,那儿有一个小机场,专门给单引擎飞机停放用的,我记得麦可神父提过他的飞机叫做‘Saint j(圣洁)’,他明天一早要飞往山区一趟。”            
    “谢谢你。”    
    女子站起身,将自己的牛仔外套脱下来覆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    
    唔!    
    这间酒吧的冷气还真强呢!女子忍不住揉搓着自己仅着短袖T恤的光洁臂膀。    
    唉!    
    如果她记得把围巾带来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让他更暖和。    
    酒保看着女子的举动,深深感觉到有一股诡异的电波在她和麦可神父之间流动着。他看着她面前那杯原封不动的酒杯问道:“你不喝啤酒吗?我请客的啊!”    
    女子挥挥手,既是拒绝也是道别。“他已经醉成这样了,我能不清醒吗?”    
    酒保好心的提醒女子,“哥伦比亚战乱不断,这一区向来都不平静,你一个女孩子要注意安全。”    
    女子看向自己修长利落的双腿,信心满满的露齿一笑,“我不怕,因为我有护身符!”    
          *        *        *    
    “塔台,Saint要求起飞。”已载满补给物品,四人座的单引擎小飞机透过无线电传来声音。    
    “这是塔台,Saint准许起飞,请使用右侧跑道。”    
    “确认,右侧跑道。”    
    飞机前端的螺旋桨开始转动,机身也滑向机场右侧的跑道,小飞机开始加速,在跑道尽头飞离地面,收回起落架,没一会儿,便已经在两千公尺的高空上飞翔了。            
    突然,机舱的后头发出一道异常声响,驾驶偏过头专注倾听着。    
    他暗暗忖度,是平衡翼那儿出了问题吗?还是教会这次是送什么活蹦乱跳的家禽牲畜到山区去?应该是这样了,因为如果是飞机本身的问题,不会只有发出一个声音就没有下文。            
    他放宽了心,调升操纵杆,将飞机的高度又拉高不少。    
    他才不管飞行高度和速限这码子事,天空是如此辽阔宽大,却还要弄出一堆人为限制,压缩自由翱翔飞行的空间,真是乱无聊一把。    
    “嗨!大飞。”    
    正当他自我沉醉于飞行之际,一道清亮的声音蓦的自他背后窜出,紧接着傅蓉颖的身体就迅速爬过驾驶座旁的狭隘空间,来到并列的乘客座上,一秒也没浪费的绑上必备的安全带。            
    她随意的顺了顺略显凌乱的头发,圆瞠着闪闪发光的大眼睛,毫不客气地凝视着殷名飞。    
    “老天!你……”    
    他被吓得惊掉了三魂七魄。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怎么找回说话的能力,只能用呆滞木讷的嗓音问道:“你……你怎么来的?”    
    五年了,他从来没想过会再见到她,谁知她就这么突然冒出来!    
    记忆中,她也曾经像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他面前,带给他一连串惊讶,那是在时代广场,那一个跨年狂欢的深夜……不行!殷名飞猛甩着头,想丢开回忆。    
    这些记忆老早就该忘了,他死寂的心连淬炼的硬钢也没得比。    
    殷名飞拉长阴沉的脸孔,张开躲藏在胡子底下的唇线,用力叫嚣着,“你快滚下我的飞机!”      
    “从这儿?你那么喜欢看到我粉身碎骨啊!”傅蓉颖可是有备而来,就连吵架的版本都准备了好几个。    
    哼!再也不把他的命令当成圣旨般遵从,再也不管他那劳什子鸟哲学!    
    “你故意躲到我的飞机上,杀我个措手不及。”殷名飞的眼睛眉毛全都皱到一块了。    
    她嘴角痛快的噙着笑容,伶牙俐齿的回道:“当然了,只有在飞机上你才不能把我给赶走。我昨夜跑到那个教会问清楚了,根本没有什么麦可神父,你只是帮忙开飞机的人而已!”            
    殷名飞懊悔的瞪着她。她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傅蓉颖倾身淡觑着他,嘴巴叨念着,“今天一大早,我趁着教会的人忙着装物品没空注意时,偷溜到最后面的乘客座下面躲着。唉!缩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害我到现在都还腰酸背痛呢!真是的,你怎么不弄一架大一点的飞机?”            
    还抱怨?谁强迫她上飞机来的?    
    “你到底跟踪我多久了?”殷名飞胸口的气闷无处发泄,只能狠狠的瞪着她。    
    她撇撇嘴,态度轻松的道:“也没多久,半年前我就来波哥大了,直到昨晚才找到你。”    
    他翻着白眼嗤叫着,“你真的从那个包裹的邮戳找到这儿来了?”    
    五年前,他的E…mail没更换过,但是她也从不和他联络。直到半年前,他的E…mail传来一封求救信,她请求他帮傅允风一个大忙。    
    他想,准是惊天大事她才会主动才他,于是他便应了她的要求组装一对多功能的手机寄回去。    
    虽然他特意不在小包裹上留下通讯地址,但当时的他不免有种坏预感,因为邮戳上都会有寄发地点,不知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果不其然,麻烦终于找上门……不!是找上飞机来了!    
    “全是你的功劳,允风哥哥才能求得美好的姻缘,他很感谢你呢!”傅蓉颖懒洋洋的道。    
    他可恨死自己了!殷名飞的眉头已经打成死结了。“你很讨厌,烦死了!”    
    “是啊!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从小就烦,就只爱烦你!”她秀眉斜挑,仍是慢条斯理的回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的音量已经提高,眼看就要发火了。    
    不回纽约的举动已经很明白的告诉她,两人之间从此一刀两断了啊!    
    “我问你,为什么耶诞节忘了回来?”傅蓉颖挑起秀眉,直逼到他的面前。    
    这几年来,他的心早已麻痹,无情无绪,没想到一面对她,他的怒火就轻易的被撩起。    
    殷名飞敛容凝气,闲闲的回堵一句,“我说过要回去吗?”    
    “你够狠!够可恶!”这下子,轮到她头顶冒烟了。    
    “我的确可恶,你难道今天才知道吗?”他横过身子,脸不红气不喘的反驳回去,硬是将她逼靠回椅背。    
    傅蓉颖喷火的美眸直盯着眼前满脸胡子的冤家,不知甩他一个热辣巴掌,还是痛快的咬掉他一块肉?    
    她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与他面对面的机会,他为什么不说他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过?他为什么不说他另有所爱?什么说辞都好过全盘否认,不承认他亲口说过的话!            
    天底下还有比这样的真相更令人难堪的吗?失望已不足以形容她的愤懑情绪,她呕得简直要抓狂吐血了!    
    殷名飞的眼睛逃避着她的逼视,空洞的目光轻轻调转,随即他脸上神情为之一紧,从口中迸出一声诅咒,“碰上你准没好事!这个惨了,灾难来了。”    
    他刚刚只顾着和她唇枪舌剑,一个不小心,竟然将小飞机开进一大片积云区。这种空间里蓄存着强大的空气与水气对流,闪电、雷声,暴风雨不断,是飞航的死亡禁区。            
    傅蓉颖并没有察觉到他异常的反应,只专注在他不分青红皂白的严词指控上,霎时,她伪装的冷静坚强崩溃了,再也无法强颜欢笑,一古脑儿的将心里话统统说出来,“你挖苦人非得刀刀见血吗?你给我听清楚,反正我也不怕你会笑我贱、骂我笨了。”            
    “第一年你没回来,我想,也许你还处于失去艾莉阿姨的哀恸中,所以不想回来触景伤情。第二年你没回来,我想,你大概有事情耽搁了。可是到了第三年,你依然没回来,让我怎么想都想不出借口来帮你解释。            
    于是上大学时,我放弃最爱的美术系,改念心理系,因为我想看看心理学能不能帮我弄懂,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不回来?我甚至忍不住猜想,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当你第四年还没回来时。            
    今年,我终于在耶诞节前找到你,希望你能给我一句话、一个解释,结果你竟然说你不记得了!就因为你那糊涂的记忆力,让我等了快五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说什么也不甘心!”傅蓉颖连嚷了好几个不甘心,甚至整个人趴过去,粉拳对着他的臂膀、胸口不停的落下。            
    殷名飞由着她打,没有抵抗,因为他的一只手正忙着打开无线电通讯,另一只手则握紧操纵杆,寻找着冲出危险禁区的方向。    
    算他罪有应得吧!没有给她说再见的机会,让她无辜的困在心锁里五年。听着她可怜兮兮的剖白,他的心都拧在一块,几乎快让矛盾怜痛的情绪给撕裂了,他欠她的岂止是被她一阵捶打就能扯平!            
    以为早已埋入坟墓的心一碰上她又复活了,充塞着七情六欲,不停的奔腾翻搅。    
    小蓉,你真的是我的天敌、我的克星啊!殷名飞摇着头,在心里声声叹息着,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他居然沉默不语?傅蓉颖刚烈如火的性子这下子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全管不住了,“你让我生不如死,我们干脆一起毁灭算了!”她想抢夺他手中的操纵杆,就不信这样子乱来还激不出他的脾气。            
    殷名飞从喉咙挤出干涩的声音低吼着,“你想闹也别挑这种时候,现在我们被困在大片积云里,能不能安全飞出去都还不知道,我难道还要抽空陪你一起发疯吗?乖乖的给我安静坐好!”            
    “我才不听你的!”她负气顶嘴。她真正想听的不是这此些无关痛痒的废话啊!    
    突然,“轰隆”一声,将傅蓉颖的耳朵震得失去部分听觉,她扯开喉咙狂叫着,“大飞!那是什么声音?”    
    妈呀!什么时候天地变色了?朗天晴阳全都不见了!飞机外居然乌云密布,一片风卷残云的骇人景象。    
    “打雷!”    
    殷名飞回吼道。    
    他有过一次误入雷云区的经验,惊雷就落在耳朵旁边,足以让人失去听力好几秒。    
    “打雷?好可怕喔!”傅蓉颖吓得目瞪口呆,原本撒泼揍人的小手转而紧紧抓着殷名飞的右前臂不放。    
    他没有拒绝她来寻求倚靠,只是又告诉她一个事实,“真正可怕的是闪电,只要打到飞机,就别想活命了!”    
    “啊!我看到了,前面有闪光,快避开它别飞过去啊!”她总算看清他们现在面临的险境,先前的争执暂抛一旁,对着他大呼小叫的警告着。    
    殷名飞低咆道:“该死的!这片积云层比我想像的还要大、还要结实。”    
    飞机坠入灰雾之中,见不着阳光亮度,只怕他们碰上的是最激烈的暴风雨了。山区气候瞬息万变,根本大意不得!    
    “你是不是仍然宿醉未醒?你到底怎么开飞机的?”没见过这种吓人的闪电在眼前胡乱奔窜的景象,傅蓉颖不禁害怕得毛发直竖,感觉小命将休矣。    
    “还怪我?你若不胡乱捣蛋,我哪会犯这种错误!嘴巴关紧你会不会?”冷汗已从他的每一个毛细孔钻出来,此刻,他正全神贯注的想办法,最不需要的就是她的言语干扰。            
    她斜睨了他一眼,小嘴噘得半天高,不过,倒是颇听话的闭得紧紧的,小手依然牢牢依附着他刚键的臂膀上。    
    在“砰砰”两大雷声之后,是一道让人头昏眼花的刺眼光芒,机身一阵上下剧烈摇晃,然后又是“轰隆轰隆”不断的震耳雷响。    
    “完了!”殷名飞抓过无线电对讲机,以西班牙语发出求救,“Mayday、Mayday!(求救用语)这是Saint,方位北纬五点五度,西经七十五度,我被闪电击中,暂时失去动力,必须迫降山区,请求紧急支援。”            
    然而,无线电的那一端并没有回应,他再一次重复求救的内容,最后终于接受无线电故障了的事实。于是,他开始泄油,避免飞机落地的时候因油箱引燃而发生剧烈爆炸。            
    “小蓉,我们必须迫降。”他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告诉她即将要面临的事。    
    “这……这是什么意思?迫降?我们要坠机了吗?”她听不懂西班牙语,所以不清楚事情到底有多严重,不过,她的双唇早已颤抖个不停了。    
    由于不稳定气流往上推冲,纵使飞机已经开始往下坠落,却没有呈现狂乱旋转急速飞冲而下的现象。    
    因此,殷名飞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如果动力能及时恢复,那么迫降时就不会坠机。”    
    他依然不死心的想让飞机引擎恢复功能,手一直没有放开操纵杆,不断试着重新启动动力系统。这样的高度和机身重量,他估计还有一分多钟就必须迫降了。    
    傅蓉颖受不了这种失去重心、直往下冲的感觉,脸色开始泛白,指甲更是用力的掐进他的手臂。    
    心疼不舍她身历险境的焦灼情绪终于引爆了,殷名飞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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