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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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生涯-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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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哭就是叫。”他掏了掏耳朵,淡淡地:“真是的,不知道白痴会不会传染。”

  我的心早已快乐到天上,抓着他:“安朝,安朝,安朝……”

  “皇上都不叫了,真是没规矩。”他一把推开我,唤道:“来人。”

  太监进来跪倒:“皇上。”

  “看看,他都比你有规矩。”安朝也不看我,向小太监道:“更衣,传膳。”

  “是。”小太监出去,不一会儿,捧着洗漱用具的宫女入内,又有一帮人准备着龙袍,伺立一旁,大家屏息凝声,无一人有一丝异色。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老半天,忽然明白过来,暴喝:“安朝!你消遣我!”

  没有人看向我,好象我并不存在,除了小宫女的嘴角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笑容,忍不住浮现的样子。

  “你们……你们都串通好了。”我用颤抖的手指着他们:“都骗我,骗我……安朝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呜。”

  “好了,该满足了,除了这些伺候的人,你算第一个知道我已醒来的人。”他微微一笑:“谁让你哭得那么心碎,而且有事没事就来哭一下,朕啊,老是败在一个不忍心上。”

  小太监奉承:“皇上是仁君,自然宅心仁厚。”

  我气炸了,怒视他:“根本没有什么昏迷,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为了什么?试探身边人是否忠心?!”

  “谁说没昏。”他懊恼地揉脑袋:“整整三天啊,醒来还不能张扬出去,这些天,光憋着不能走动了,你又老来火上浇油,痛苦得我——”

  我看着他洋洋自得的面孔,只觉一阵受辱,喜悦早以荡然无存,转身而去:“继续吧,继续骗所人的人,把不忠心的杀掉,把忠心的留着,继续上当受骗。”

  “回来!”他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不理,就要推门,两个小太监拦在我面前,为难地:“娘娘请留步。”我无法,只得回身:“还有什么没玩够的,反正我闲得很,放马过来吧!”

  “过来!”他皱着眉头,一贯地命令式。

  这时候不去,倒显得我胆怯,我上前,直视着他,只听他道:“辰儿不错,真的,我真高兴,比我当初强。这个皇位给他,我很放心。”

  “你真像你父亲。”我冷冷地道。

  “一代比一代强了。”他望着帐顶,很是欣慰:“比我当年强,比我当年强啊。”

  我忍着恶心:“怎么不提简辽,人家一如既往的忠心,没半点儿趁火打劫。”

  他沉默一会儿:“我知道,这些天,该看清的,全都看得分明,我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这你清楚。”

  “我不知道的太多了。”我冷笑:“玩不过你,我自认玩不过你,行了吧?”

  他挥手退屏众人,瞬间恢复了以往的嘴脸,笑嘻嘻地下床,揽住我的腰:“小小人,压过我又怎样?你不还是我的老婆,逃不过我的手心?”

  “滚。”我挣开他。

  该死的又粘上来,一张脸全钻进我的颈窝,野猪刨食似的拱着:“小小人皮子越来越细,越来越香了。”

  我侧首,恶意地问:“你那枪还能用么?”

  “怎么不能。”他脱裤子,向我展示:“看!”

  我倒,小样居然真的重振雄风了!

  “这些天,我一个人躺着,想了很多事。”他抱起我,向床边走去:“平时没有注意到的事,被喧嚣掩盖的事……”

  我被他放到床上,不再挣扎。男人本来就没什么用处,除了提供吃穿,就剩床上这点儿事了,他们还死皮赖脸地宣称,某某某是我的女人!真是大言不惭,既然如此,男人的那点好处,不要白不要。我躺平,以便全方位地享受性爱带来的乐趣。

  他吻,温柔漫长,长时间的晕眩,然后我们换了口气,换成激烈窒息,然后是一下下地短暂触碰而回味无穷……

  男女啊,缠绕千年,不过这么回事儿。

  重振雄风后的安朝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真要感谢你当初那一脚。”

  歪理,我否认:“才不是,是你自己恢复的,我只是契机。”

  “你干嘛要扔掉我感谢你的机会呢?”他不解。

  我正色道:“因为我要爱,不要感激。”

  他展颜一笑,随即毫不迟疑地道:“那就给你爱……”

  (完)




番外  心路历程之邂逅

  

  
  由北向南,一路所向披靡,我们兴奋级了,没有比横扫昏君的江山更得意的事,也没有比横扫他江山时,我亲任元帅那样值得一生回味。我是安朝,一个普普通通官宦人家的子孙,可今天,我骑骏马,率军兵,杀入皇城,我们像倾巢而出的黄蜂,光是气势,足以杀昏君十次!

  老远我就看见了安定门,由此进,禁宫自可长驱直入。我挥手,大军摇旗呐喊,不堪一击的守卫被我们击得四逃,我在马上看着这一切,不禁连声大笑:“冲,冲进去!什么都是你们的!”顿时受到了响应,我的追随者脸上散发出兴奋的光,比杀人还要兴奋的光。

  立功,珠宝,女人,这座皇宫,什么都能给你。

  “活捉昏君者,封侯爵,赏千金!”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殿阁,充盈的感觉遍布全身。挥鞭,响亮地一声,我不理会那些抢夺者,纵马驰骋在汉白玉铺就的地面上,老实说,感觉并不好,到处是台阶和花木,极惹人烦,正当此时,有人禀报:“太子殿下,昏君自尽,此乃头颅!”

  我勒马,心情突然跌入谷底:“皇后呢?玉玺呢?”

  没有,通通没有,我抽了那人一马鞭,废物,都是废物!

  “殿下,抓到两个女人。”我的副将提着两个狼狈不堪的女人,扔在地上:“躲到床下边,哈哈,昏君的女人也是缩头乌龟!”

  我看着瘫软的两具躯体,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对一个抖得不太厉害的道:“昏君已死,你说,该是不该?”

  那女人指着我:“匹夫,我咒你父子坐不稳龙椅一天!”

  反了,都他娘的反了,若不是副将将她一枪对穿,我会把她剁成肉泥!我怒极反笑,问另一个快抖散了的女人:“你说,该是不该?”

  她叩首:“昏君无道,太子义所当为,天下称颂。”

  这女人吓得话都说不全了,没想到还能阿谀奉承,我笑了笑,接着问:“好是不好?”

  女人的泪水仿佛夏天的暴雨,呜咽着:“再好没有……大,大快人心。”

  我打量她:“你是昏君宠妃?”

  “太子……太子饶命啊!”她像狗一样爬到我马下,不住叩首:“饶命啊……”

  真没骨气,昏君的人,他的女人,除了刚才那个不怕死的,都软得让人想踹一脚。这女人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长而细的弯眉和粉红的小肿嘴诉说着无依,真没用,我立刻想起这话句,却不知道这是我将来乃至以后最常说的——对她。

  我拎起她,放到马上,掠夺结束了,我要的并没有得到,总要有点儿战利品,那就要了这个吧!

  我把那女人扔到军营里,便开始追查玉玺踪迹,其实玉不玉玺的我丝毫不在意,关键是我父皇在意,仿佛不夺玉玺,不算夺了昏君的江山,他已派人追问,惟有一查到底。

  说来好笑,玉玺后来居然是在井里找到的,被人呈上来时水迹还未擦去,湿淋淋碧油油的好看。昏君死也不想让我们如愿,宁愿沉了玉玺,烧了皇宫。可笑之至。人啊,你岂能不认命?

  相较昏君,他的女人倒是很认命。我要了她,她一边哭一边顺从如待宰羔羊,我越要她,她哭的越凶,却越是顺从。从她的目光中我读到惶恐与不安,她怕我杀了她,可她不知道我不喜欢杀女人,那是一件很乏味的事,不过我不会告诉她,她一安心,我岂不顿失意趣。

  我欣赏她的恐惧,道:“你糊弄我。”

  她的神情立即让我很满意。

  一开始要她,我就猜到她不是宠妃,她不懂伺候男人,可也不像宫女,一问才知道,她是青姬。管它呢,反正是昏君的女人,有这一条,我总能在她身上发掘无限乐趣。

  我说她可以跟着我,她感动莫明,说谢谢。

  她说谢谢,我毁了她的一切,她却对我这凶手说谢谢。这就是人,这就是贱,赏她口饭,便有奶就是娘,什么国仇家恨,山河破碎,通通不抵一口饭!

  新朝初立,多少事等着我,闲来我就逗弄她,忙时我就将她扔在一边,她倒也懂事,从不给我添麻烦。时日一长,忽然觉她的无声,像许多亘古存在的东西,比如日月,河流山川,以及生活。她像生活,你随时都会想起她,又活生生,仿佛人生中的每一次得意——她总能让你很得意。

  我不知道是不是曲意逢迎,或许是天性如此,总之我有点儿喜欢她。时而巴儿狗,时而解语花,跟她说什么都不会觉得索然无味。她似乎懂很多,且很聪明,有时却又笨得出奇,可见以往都是自作聪明。看她自作聪明和看戏一样有趣。

  几个月后,她似乎开窍了,懂得有技巧地讨人欢心,身体也比从前丰盈,有内容得多,一张小脸像迎风摇摆的花,更添风致。她变成一个活在男人身下的聪明女人。

  一块小小的糯米糕,是我给青绢的评价,你以为能够一口吞下,其实不是,你得嚼,她有弹性,你嚼她,她会给你又韧又软的体验,这个体验我从未在其他女人身上获得。猫一般小小的个子,软糯的口感,至于偶尔露出的讽刺的天性,就算是她的馅儿吧。

  她的嘴真是利,好几次我都被她呛得哑口无言,好在她还知道自己的斤两,冒犯我之后懂得及时回转,顺便捧我一番,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我早狠狠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天高地厚了。

  让女人生活得舒适,恐怕是所有男人快乐的源泉,我喜欢令心爱的女人美丽动人,她的一颦一笑仿佛都出自你手,这种充分主宰的感觉让人莫明兴奋,而她的懒惰,她的软弱和依赖,与我的爱好刚好严丝合缝,两者像制作精美的茶壶,壶与盖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我喜欢她,可没想到父皇不喜欢,他让我杀她,我遵旨,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遵旨的——一切薄雾般虚无。

  那天晚上,她穿了床第间的那种肚兜,宝蓝色的缎面,露着白皙丰盈的胸脯,丝质的细细的带子,仿佛一下就能扯断。她真美,谁也无法了解,我在她上方看见这美景的感觉,像一朵绝美的花儿悄无声息地绽放,悄无声息,她的一切都是无声而永恒的。

  我不想杀她,我想一辈子和她严丝合缝下去,可父皇容不下她,说她妖媚,说她误国,说她比妖媚更甚,掩藏在平实下的不可救药的媚色,父皇说他一生阅人无数,倘若不除,我一生都会受制于她,永无翻身之日。

  谬论,我堂堂须眉,怎会受制于一小女子之手,难道父皇不觉得,一切该反过来说吗?

  她的一切都是我的,吃穿用度,包括她这个人,我饿她,她就得饿死,我不给她衣服,她就得成天光着,别无他法。我是他的天!

  而如今,他的天要杀她,保护者变成刽子手,怎么把她带回来,就要怎么弄死她。弄死她真容易,捏死只蚂蚁般简单,可难道我不会觉得自己没用吗?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心爱的玩意儿都保不住,这样的人,是个男人吗?

  为什么我偏要做非所想,而不能随心所欲?就因为我是太子?如果,如果我是皇上呢?都会不同,可怎么把太子殿下,改成皇帝陛下?眼前这个女人,是个台阶,杀了他,父皇会满意,我诠释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无毒不丈夫,父皇喜欢这样的人,而不喜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好手段。”我冷冷地道:“和少卿夫人学的罢。”

  她抬起头,像被焦雷击中。

  我一阵心软,这样的女人,哪只眼睛能看出误国?男人啊男人,总为自己的失败寻找借口,红颜祸水就是其中之一。一个赌徒,只能抱怨自己那糟糕的意志力,而不能抱怨一副牌九,一对色子,哪怕他抱怨手气差,也不能把失败的原由归结到赌具的身上。

  思易行难,世事永远是思易行难,想明白了,又能怎样?

  我狠狠掐着自己的心肠,以便让他痛得麻木,变黑,变硬,我需要这样,然后用麻木的心肠说出一切绝情的话。我说出来了,她在哭,只是哭,呜呜咽咽地,像被主人责打的小猫小狗,让人心生怜悯。我想我是进行不下去了,刚想对自己缴械,她却忽而变了一副样子,指着我,说了一系列比我难听的话,把我的失败描述得一清二楚,不容辩驳。我真的愤怒了,没有人那么说我,也没有人这么肆无忌惮,仿佛不说出来就对不起全人类——这不知好歹的女人!

  我怒吼一声,掐住她的脖子,她挣扎,不过都是徒劳,很快就白眼翻出,舌头伸长,濒临死亡的眼睛望着屋顶,里面全是屈辱与不甘,她快死了,我成功了,可是我听见她说放了她,她说她想活。

  仿佛绝境中的稻草,我想都不想便牢牢抓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绝境中的感觉,仿佛杀了她,就真的面临世上最坏的境地,白茫茫,空荡荡,只有雾,地上的黑土,这两样东西我都讨厌。

  我松手,她滑倒,蜷缩在地,一抽一抽的,脸上身上被汗水湿透,像只溺水的小动物。

  如果这就是我要的一切,那我的初衷,也许是错的。

  我道:“好好反省。”

  更多的是对自己说吧?我需要想想,好好想想……一切是什么时候变错的。




番外 少年的悸动

  

  良州的冬天对于生于北方的安辰来说,并不难耐。灰色的天幕,漫天飞舞的尘砂,利刀般刮人肌肤的冷风,空气像被抽干水分,清冷清冷的,一切让人想到百业萧条,不复兴旺。

  事实也是如此,父亲被贬,发配良州,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不复存在,在被人监视的良王府,甚至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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