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榕]扭曲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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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榕]扭曲的天使-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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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受了刺激,不要这样自暴自弃啊!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 

鸡同鸭讲。 

我再也无法忍受地扑上去,紧紧地箝住他,发了疯般地啃吻著他的唇,企图藉此将无法说出口的一切传达过去。 

可是我失败了,殷当下反应就是要推开我。我死命地抓著他,力气大得出奇,丝毫不理会他的推拒,不顾一切地侵吞著他的嘴唇,舌尖与唾液的灼烫也抵不过心底的冰寒!疯了!全都疯了!为什麽我不在这一刻死去!为什麽我要如此悲惨地站在这里? 

这是我的初吻啊,可悲又可笑的吻……! 

对方不是女子,而是一个我深爱著的却又抗拒著我的男人! 

我的好朋友!比亲人,比父母,比兄弟,比任何人都还要亲近的好朋友…… 

像吻了一个世纪那样长久,我松开殷的唇,对上一张惊恐万状的脸。 

我就是要你这样对我!我要的是你的爱情,不是被你说得天花乱坠的友情!你要补偿我,就把你的爱情拿出来! 

我的泪水泉涌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要你爱我,爱一个男人! 

不! 

随著这声呐喊,殷用尽全力推开了我。我一下子跌倒在床边。全然没有痛觉,麻木了! 

不可以这样的!殷慌乱不已,退到门边。我怎麽可以爱一个男人?而且还是阿紫……?太荒谬了!不可以做这种事! 

我透过泪光看过去,一切都是扭曲的,包括殷。 

如果我说,你不和我Zuo爱,我就去死,你会怎麽样?! 

所有的一切都被撕得粉碎,我再也不需要顾及什麽尊严! 

不……不可以! 

殷只是径自摇著头,一步步地退,瞪著我的眼好陌生。 

下一刻他竟落荒而逃! 

逃离我,逃离这座房子,逃离这被腐酸侵蚀的感情。 

完蛋了! 

全部都去死吧! 





(十九) 

阿紫? 

蓝吃惊地望著我。 

我这才发觉我正站在蓝的家门口。看到蓝,我竟虚脱得差点跪倒在地上。 

看到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蓝忙把我扶进去。 

怎麽了? 

蓝上下巡视著我。 

我无力地笑著。 

要是……你能凌空而降来阻止我就好了…… 

什麽? 

昨天,殷在我家里过夜。 

你……给了他了?蓝遽然闪现的锐利眼神刺得我心口一缩。 

我倒宁愿是这样! 

我笑不出来了,怨愤堵在胸口一点一点地逼迫著眼泪。 

我只不过脱光了彼此的衣服,骗他说发生了关系,没想到竟引来这麽大的反应!在他脑海里,这根本就是乱仑、龌龊、违背常理的事情!然後我又说是他强暴我的,他居然吓得像个傻瓜似的! 

我抓过蓝,努力让自己笑出声。 

你知道吗?他好好笑!我说如果他不肯跟我Zuo爱我就去死,他竟然就跑掉了,头也不回!亏他还说只要我肯原谅他做什麽都可以,骗人!全都是骗人的!早知如此,就应该由我来强暴他! 

我放开蓝,跌跌撞撞地走到一边。 

这十六年来的友情,全都是一堆垃圾!什麽狗屁友情!我才不要! 

我背对著蓝跪倒在地,紧揪住胸口。一条条咸涩的蚯蚓从脸边爬过。 

……是吗? 

蓝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旁。 

你来到我这里,除了这个,难道没有别的要说吗? 

蓝似乎在隐隐压抑著什麽。 

半晌,我问起。 

蓝,你喜欢我吗? 

一阵窒息的沈默之後,蓝低沈的声音缓慢地响起。 

我对你,早已远远超出了喜欢的范畴。 

什麽时候?我抬头,对上蓝深邃的夜眸。 

蓝居高临下地俯视著我,唇边带著若有似无的笑。 

我也不知道,当我发觉的时候,他的心已经全部放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了。 

我咬了咬唇,垂下眸子。 

蓝,你抱我吧! 

话一出口,又一片死寂。 

我不敢看他。 

你是说真的? 

看不到蓝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却令我微微发毛。 

未等我回答,他突然一把将我揽入怀中,抓起我的下巴。动作粗暴不带一点温柔。 

我已经把你让出去过了,这次你是来寻求安慰也好,自暴自弃也好,我都绝对不会再放手! 

他盯著我的眼危险地道,浑身散发著蓄势待发的张力。 

你将不会再有後悔的机会了! 

他缓缓吻上我的额头,出奇的轻柔,可箍住我的手却紧得教人害怕。 

一眨眼,他倏地将我拦腰抱起,大步朝他的房间走去。 





(二十) 

我差点以为我会死! 

若不是没有运用到工具,我真的几乎怀疑蓝是否有SM倾向。 

太可怕了! 

我初次尝试的Xing爱给我的感觉就像地狱!蓝一点不给我挣扎求饶的机会。疼痛像毒蛇一般纠缠著我不放,仿佛有一千把刀子在我身上划过。再怎麽极力忍耐,我还是痛得哭了出来。那一刻我真的好後悔! 

那不是蓝!我认识的蓝不会有如此凶暴狂狞的表情! 

为什麽我所熟悉的人一个个都远去了呢?留下一张张陌生得令我心寒的面孔。 

这根本不是Zuo爱,而是在受刑! 

我可怜的身体,十六岁尚未长全的身体全部这一刻奉献出去,交付在另一个同样年纪却早已摆脱了少年青涩的身体上。 

以最残忍的方式。 

是我主动的。 

更可悲。 

我几度昏过去,在最後一次醒来时,发现正浸在浴缸里。透过弥漫的水雾,我仍能看清身上烙满了红红紫紫的淤痕。蓝在帮我拭擦身子,一遍一遍,温柔得与方才判若两人。彼此都没有说话。不要说是开口,我连动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看不出蓝在想什麽,他只专心致志於手上的工作。由於过於疼痛,他的手触摸在我身上都没有一丝感觉。 

我又失去一个好朋友了,继殷之後。 

那个是因为心的牵拌,这个是因为身体的纠缠。 

洗好身子,蓝用一张干净的大毛巾裹住我,把我抱回已经整理好的床上。他开始为我上药,不遗一处,连同最尴尬最私密的地方。我的目光随著他的手移动方向,最後回到他的脸上。若非身上的斑斑痕迹提醒我,我真以为那只是一场噩梦,那一个凶暴的蓝仅仅只是梦中的残像。 

处理完一切後,蓝放好药,转身正好瞧见我正在瞅著眼睛看他。 

他坐过来,感觉到我的瑟缩,伸手握住我。 

你怕我? 

我不吭声。蓝端起我的下巴吻上我的唇,坚定而又温柔。 

那是给你的惩罚,罚你把我当成替身,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 

我的眼底闪过诧异,没有时间多想,随即便淹没在蓝不同於初次的柔情与激|情的攻势之下…… 





(二十一) 

禁果一旦摘落,便会迸发出无穷无尽的欲望,仿佛黑洞一般,教人情迷意乱,一头栽进去无可自拔。有了第一次的碰触,就免不了第二次、第三次,而且频率节节升高。已经没有什麽可以在乎的了,我索性放纵自己沈浸在蓝的怀抱当中。尽管心遗失在另一个角落,但是我的身体明显的诚实许多。洗去少年的纯洁与青涩,我迅速地在蓝的拥抱中成长。在每个被痛苦掩埋的夜晚,我只有借助急促的喘息和呢喃的私语才能够沈沈地睡去。 

月光下,蓝会一遍一遍地吻著我因情事泌出的汗水,那柔柔暖暖的碰触,好似海绵一般,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朦胧中我偶尔会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其实在大多数人眼中也没有多久,但对我来说却像一个世纪那样久远,在什麽都还不知道的孩童时候,爸爸妈妈也还在,他们会抱著我宠著我,无忧无虑,心是那样的完整,更重要的,我的身边还有殷。 

所谓风水轮流转,想必正是如此。 

在那一晚之前,是我在千方百计地避开殷,现在我躲都不用躲,殷绝对不会主动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有时无意中遇到,他立刻调转目光远远地走开。他根本不敢看我一眼。老师们对此非常满意,认为殷总算是大彻大悟。认识十六年,我从没有想过殷会是如此懦弱的人。愤怒默默地隐忍在心底。我不甘心。 

白天,我与殷之间暗波汹涌,夜晚,我在蓝的拥抱下沈沦。 

我的心,我的身体,分裂在两个不同的地方。 

自从和蓝发生关系之後,我几乎每隔几天都会到蓝的家里去,有时甚至一连几天都住在那里,只有偶尔才回家一趟的姐姐对此毫不关心,与其分居在两座空空的房子里,不如凑在一块。蓝看得出我对殷的藕断丝连,却不说什麽,只在夜里更激烈地拥抱我。这种时候,我才会庆幸生为男人的好处。不会怀孕,不会流产,实在大大方便许多。连带的,也没有责任一说,难怪殷狠得下心撇开我。 

直到有一天假日的清晨,我与蓝尚在被窝里温存,忽然有人闯了进来。是蓝常年来不见踪迹的影子父亲。他瞪大眼睛,像看到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惊讶,不信,愤怒,不齿,各种各样的表情交织在脸上。 

蓝只有在初见面时稍稍一惊,而後立刻恢复若无其事,他用被单遮住我的身体,挡在我面前,一言不发地与他的父亲对视。 

出来! 

丢下两个简短有力而有充满火药味的字,蓝的父亲扭头走开。 

我麻木地感觉不到一点羞耻,只怔怔地望著门的方向。蓝穿好衣服,给予我安抚的一吻,随後便走了出去。我发了好久的呆,才想起来要先穿上衣服。就在我一件一件地把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往身上套时,我听到客厅传来一阵怒骂。 

我确实不想管你做什麽,可是你这次居然把男人招回家,你究竟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我抖了一下,扣子从手边滑过。 

以前虽然打过两次照面,但蓝的父亲早就忘了我这号人物的存在。 

蓝冷哼了一声,如冰的话语箭一般地吐出。 

那你身边这位又作何解释?妓女吗? 

你……!她将是你的母亲,不许出言不逊! 

我总算穿戴整齐,缓缓地走进客厅。除了蓝和他的父亲,还有一名年龄约三十上下的美豔妇人。几道灼热的目光同时射来,我咬咬牙,挺直腰杆,面对来自蓝父无声的谴责和那位妇人的惊诧与鄙夷。蓝不期然地拉我入怀,正色道: 

他叫阿紫,巫琊紫,是我爱上的人。 





(二十二) 

你爱上他?爱上一个男孩? 

蓝父不敢相信地指著我问。 

没错。 

蓝答得坦坦荡荡。 

荒谬!蓝父一拍茶几,几上的东西纷纷落地。 

小鬼懂什麽爱不爱的!你什麽时候堕落到连男人都上?!真是太肮脏了!乱来也要有个分寸!总之我不管,下次我回来,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和男人瞎混!我不希望我的儿子是个变态! 

怒气冲冲地吼完,蓝父便偕同那位妇人如来时一般,走得迅速而又干脆。 

仿佛台风过境,大门碰地一响,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神经病。 

蓝盯著被震得发抖的大门只给出了三个字。我沈默地站在原地,像看一场戏般不发任何评论,尽管我也是戏中的一员。蓝搂紧我,有力的胳膊试图抹去我的不安。我抬眼,看到蓝卸下冷峻的面具,换上一如往常的柔情。 

阿紫。他唤我。你会害怕吗? 

我摇头。心里暗笑,有什麽值得怕的,没有一个父亲会乐见自己的儿子和男人纠缠在一起吧? 

蓝静静地看著我,忽而道: 

阿紫,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和你并不仅仅只是肉体关系,也不可能是当初的朋友关系,对於你,我是认真的。我的愿望是一辈子。 

我先是有些错愕,而後差点笑了出来。 

一辈子……那是多遥远的事情啊,以现在的我们能有什麽承诺而言?不过是少年轻狂的戏言罢了。也许不久,我们就会分开,再过个几年,就会忘了彼此,所谓的认真是会随著时间改变的。我们才走了人生不到七分之一的路程,拿什麽来赌风花雪月天长地久?再说了,风花雪月是男人和女人的专利,何况我们这种见不得天日的行为?殷也说过,要永远不分开的,现在却像躲病菌似的躲著我。爱情也好,友情也好,我已经不想对这种事抱有幻想了。 

见我不说话,蓝喟叹了一声。 

你不相信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跟著脸色一凛。 

而且,我说过,我不会给你後悔的机会,就算你对殷余情未了,甚至哪一天想要和他在一起,我也绝不会放手!你要有心理准备! 

*** 

现在我正站在一家隐蔽在巷子尽头的酒吧门口。看得出这是一家无照酒吧,而且是间龙蛇混杂的GAY BAR。 

我为什麽会站在这里?混混沌沌的脑中不由得想起今天下午的情形…… 

我在图书馆遇到殷,那时他正在翻阅一本杂志,由於背对的关系,他没有看到我。我走过去,站在他身後,等著他回头。他选好要借阅的杂志转过身,恰恰与我撞了个正著。 

阿、阿紫? 

他顿时慌乱起来,眼光四下乱瞄,就上不肯放到我身上来。 

我强压下怒火,维持一脸的淡漠。 

你怕什麽呢?怕我会死打烂缠坏你名声? 

我索性开门见山地指出要点。 

殷闻言一竦,脚步颤了一下,目光对上我的。 

不是……!阿紫!我是…… 

我现在和蓝在一起。 

我接著丢出这枚炸弹,无表情地看著殷一脸的困惑。他听不懂。 

我们发生了性关系,而且不止一次。 

困惑刹那间转为震惊。 

我残忍地一笑率先离去了。 

然後我独自在操场边坐了好久,在想我是不是喜欢男人这个问题。对於殷,我是一种近乎自虐的疯狂的牵挂,而对蓝,又是不可或缺的依赖,否则我也不会出了什麽事就跑到他那去。我想要和殷在一起,又可以与蓝发生关系,是不是表示只要是不讨厌的男人,我都可以有如此的反应呢?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结果晚上我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地方。 

看看有些破旧的仍闪耀著亮光的招牌,我一咬牙,踏了进去。 





(二十三) 

这里是堕落的天堂,我才进酒吧就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淫糜的气味。没有女人,有的是各种各样的男人,有媚态横生的,有孔武有力的,有粗暴不堪的,有柔弱纤细的,有挺著啤酒肚双眼发红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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