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总统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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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救总统私生女-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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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人蹒跚而去。老头儿走了出来,很奇怪,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将托盘上的
四杯浓咖啡放到桌子中间。
    “很抱歉,弄得乱糟糟的,老人家。”迪龙用标准的意大利语说。
    “那两个一个是我的侄子,另一个是他的狐朋狗友。”老者耸了耸肩,“坏孩子。”
他拣起短筒猎枪,“我会把枪还给他,咖啡免费。很抱歉这位女士被骚扰了。真让我感
到羞耻。”
    他走进屋于,迪龙拿起一杯咖啡,解释说:“他感到很羞耻。那两人是他的侄子和
朋友……”
    “我听得懂他的话,”汉纳告诉他,“我的意大利语不比你的迪龙转向赖利说:
“德默特,谢谢你。”
    “没什么,”赖利说,“就跟从前一样。”
    “您身手真敏捷呀,先生。”路易吉叹服地说。
    “噢,他一贯如此,”汉纳一边喝咖啡一边说,“拳打脚踢,无所不能,这就是我
们的迪龙,你还应该看看他的枪法。”
    迪龙笑容可掬地说:“你可真会揍人呀,我可爱的姑娘。快喝了,让我们走吧。”
    他们越接近南部海岸,风景就变得越柔和。
    “二战期间,美军取道这里穿越卡玛拉塔山到巴勒莫。当时,意大利军队在得到黑
手党要帮助美国人打德国人的消息之后就逃散了。”路易吉告诉大家。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迪龙不解地问。
    “美国人从纽约的监狱里释放了黑手党大头目,幸运的卢恰诺。”
    “又一个混蛋。”汉纳说。
    “可能吧,女士,但是他却干成了,而且大家都信任他。他后来
    又回到美国的监狱,但在1946年被释放。在特赦令上写着:为其对国家的贡献。”
    “那你相信这样的虚幻故事?”她问。
    “在战争期间,我自己的父亲亲眼看见他在一个叫科里奥尼的村子里。”
    迪龙大笑起来。“这可是我所见到过的最精彩的一幕。汉纳,没话说了吧。”
    风光越来越柔和,到处是鲜花,山坡上满是开着黄花的矢车菊,对叶兰、狗舌草和
黄龙胆。
    “多美丽呀,”汉纳叹了口气说,“可是几个世纪的暴力和杀戮。真可惜啊。”
    “是啊,”迪龙说,“就像《圣经》一样。至于我,只不过是匆匆过客而已。”
    他闭上双眼。赖利瞥了他一眼,又跟飞机上的情景一样,他感到很对不起他,但他
又能做什么呢。一会儿就到萨利那斯了,一切都会结束。想到这,他总算有了些许安慰。
    玛丽·德布里萨克突然醒来,刚才还是一无所觉,漆黑一片,昏昏然犹如黄昏时分。
她感觉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她一点都不感到难受,没有头痛,没有一种沉重感,这不免有
点奇怪。
    她此时正躺在一张巨大的有四根技子的床上,房间的天花板是拱形的,砾木墙上嵌
有护墙板。锯木家具死沉死沉的,倒也古色古香,远处墙上的挂毯上是某种中世纪的风
光。通往外间的门也是栋木的,点缀着些扁带饰。床边上还有一道门。
    屋子开着扇大窗户,当然是装了栅栏的,屋里有一张桌子,旁边是三把椅子。那个
自称戴维·布劳思的人坐在那儿看书。他抬眼看到了她。
    “啊,您醒了。感觉如何?”
    “很好,”她坐起身来,“我这是在哪儿?”
    “噢,在另一个国家,这就是您需要知道的。我会给您端来些咖啡,或者茶,随您
的便。”
    “不,咖啡就行了,浓点,不加牛奶,加两块糖。”
    “一会儿就来。您可以在房间里走动走动。”
    他打开门走出去,她听见钥匙在锁中转动的声音。她下了床,走到另一扇门处,打
开一看,发现那里是个宽大的老式浴室。抽水马桶、洗涤槽和带有淋浴喷头的浴缸,一
看就知道是十九世纪的东西。但是,在洗涤槽旁边的架子上,却有一大堆洗涤、化妆品:
香皂,洗发水,爽身粉,除臭剂,多种卫生巾。甚至还有一把电动吹风机,梳子和发刷。
她突然想到所有这一切可能都是为她购置的。
    她的这种想法被她在卧室桌子上所发现的东西进一步证实,那里有一条她最喜欢的
吉泰尼斯牌香烟和几个塑料打火机。她拆开一包,抽出一支点燃了,然后走到窗前透过
栅栏向外眺望。
    这建筑物(且不管它是什么)坐落在悬崖的边上。下面是个筑有一道防彼堤的港湾,
有一只快艇系在那儿。再往远便是蔚蓝色的大海,黄昏来临,光线愈暗。在她身后传来
钥匙开锁的声音,门开后,布劳恩托着盘子进来。
    “这么说来您已经安顿下来了?”
    “你可以这么说吧。我什么时候能得到回答?”
    “我的老板几分钟后就到。这取决于他。”他给她倒了咖啡。
    她拿起他刚才一直在看的书。是英文书,艾略特的《四个四重奏》。“你喜欢诗歌?”
她问。
    “我喜欢艾略特。”他引用了艾略特的诗句,“在我们的结局里是我们的开端,诸
如此类的东西。他用如此浅显的语言说出了如此繁多的东西。”他向门口走去,又停住
了,“他不想让您看到他的脸,所以别吓着了。”
    他走出门去,她喝完咖啡,倒了第二杯,又点了支烟。她来回走动着,想弄明白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就是弄不明白。在她身后,又传来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她转
过身来时,门已开了。
    戴维·布劳恩进来后,站到一边,是随后进来的那个人吓了她一跳。他有六英尺高,
肩膀宽阔,穿一身黑色伞兵服。吓着她的是他戴着的黑色编织滑雪帽,露出的双眼闪闪
发亮。总而言之,这是她一生中见过的最恶毒的形象。
    他开口了,声音倒是蛮中听的波士顿美国口音。“很荣幸,伯爵夫人,当然也为给
您带来的不便感到遗撼。”
    “天啊,你是美国人,我听到有人在说希伯莱语,所以我还以为你是以色列入呢。”
    “我亲爱的伯爵夫人,以色列半数以上的人说英语都带有美国口音。那儿是我们大
多数人接受教育的地方,世界上最好的教育。”
    “是吗?”她说,“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因人而异。”
    “对了,我忘了,你上的是牛津大学和巴黎大学。”
    “你知道得不少啊。”
    “我知道有关你的一切。伯爵夫人——一切。没有任何秘密。”
    “而我对你一无所知。比方说,你的姓名。”
    她可以从头罩上露出嘴巴的小口处看到他的牙齿,他好像在微笑。“犹大,”他说,
“就叫我犹大。”
    “很有《圣经》味道,”她说,“只可惜,令人产生不幸的联想。”
    “噢,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犹大在伊甸园里背叛了耶稣。”
    他耸了耸肩,“但这里有很充足的政治原因。加略人犹大是个狂热分子,他想让自
己的国家从罗马人的统治下独立出来。”
    “那么你呢?”
    “我只想我的祖国独立于任何人。”
    “但是看在上帝的分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以后再告诉你,伯爵夫人,以后吧。与此同时,戴维会照管你的一切需要。自然,
你得在这儿吃佐,不过假如还需要什么特殊的东西,只管问他。书架上有足够的书,你
还可以画画。我会再跟你交谈的。”
    布劳恩为他开门,跟着他出去。犹大摘掉头罩,用手指梳理被压紧了的紫铜色头发。
他有一张坚毅的脸,颧骨高耸,蓝眼珠,身上发散出一股永不安宁的活力。他看上去五
十岁左右。
    “照看着她,戴维,”他吩咐道,“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没问题,”布劳思犹豫不决地说,“她是个好女人。假如您不能得到您想要的东
西,您真的会干掉她吗?”
    “当然会,”犹大说,“怎么,你是不是打退堂鼓了,戴维?”
    “当然不是。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
    “好,牢记这一点。我过一会儿再见你。”
    他转身时,布劳恩问:“阿伦和另外两人有消息吗?”
    “他用他船上的无线电从萨利那斯打来了电话。一切顺利,戴维。”犹大笑了,
“会成功的。相信这一点吧。”
    他沿着石板铺成的路走了。布劳恩打开房门进去。玛丽·德布里萨克从窗口转过身
来。
    “你回来啦。那大灰狼走了?”
    他没去计较她的话。“我知道您不是素食主义者。今晚的食谱是维希冷汤(一种用奶
油、土豆、韭、葱等烹制的冷食——译注),接下来是烤新鲜海鲜,土豆,拌色拉,还有
各种各样的水果。如果您不喜欢鱼,可以换成小羊排。”
    “你听起来像个侍者,不,不用换,菜配得不错。”
    “说实在的,我是厨师。您想喝白葡萄酒吗?”
    “不,干红葡萄酒可以让我消除紧张情绪。我从来不认为喝红酒还是喝白酒取决于
饭菜。我喝酒是为了适合我自己。”
    “当然行了,伯爵夫人。”他略带夸张地半鞠躬,然后向门口走他开门的时候,她
叫住了他:“戴维?”
    他转过身。“是的,伯爵夫人。”
    “既然你这么喜欢艾略特,就送给你一句从他的《荒原》里的引诗。”
    “是哪一句,伯爵夫人?”
    “我想我们是在老鼠胡同里,那里的死人失去了他们的骨头。”
    他脸上的微笑凝住了,他转过身,开门走出去,又关上门。传来钥匙在锁里转动的
声音,突然间,她感到非常害怕。
                                 第四章
    萨利那斯四周稀稀落落有一些房子,其港口由两条防波堤围住,里面挤满了小渔船。
路易吉开车行驶在港口区,最后在一个其门上挂着一块写有“英国咖啡馆”字样的招牌
的建筑物前停住车。
    “鬼才知道为什么它取了这么个名字。”路易吉说。
    “可能他们提供很完整的英国早餐,”迪龙说,“英国观光客们喜欢它。”
    “什么观光客?”路易吉边说边耸耸肩,“无论如何,你们到了。我掉个头就开车回
巴勒莫。”
    大家下了车,汉纳握着他的手。“非常感激,中士。致以警察之间的敬礼。”她微
笑着吻了吻他的脸颊,他开车走了。
    迪龙额头走上台阶。夜色温暖,随着夜幕的降临,港湾里有几只船上点起了灯。他
推开门走进去。有六个渔民围坐在吧台边上,店里环境不佳,非常热,吊扇好像一点都
不起作用。
    他朝酒吧老板招手示意,又转向其他人说:“真是个垃圾堆。我们坐外面吧。”
    他们将一张桌子抬到游廊的栏杆边上,坐了下来。酒吧老板走过来。“你们有些什
么吃的?”汉纳用意大利语问。
    “我们每天只做一种主菜,女士。今晚是全套的塞肉粗通心粉。我们的厨师手艺独
特,填充了一种特别的馅,是咸肉和洋葱。你们还可以与色拉配套着吃。”
    “好,再给我们拿瓶葡萄酒。”迪龙对他说,“冰镇的。”
    他向赖利解释了要吃什么东西,这时,酒吧老板拿来了三只玻璃杯和一瓶冰镇酒。
他往一只酒杯里倒了点,迪龙尝了尝。
    “不错。帕锡陀牌。烈性的,非常烈性的。三杯酒下肚就会醉,”他例嘴笑着对汉
纳说,“我要是你。就喝柠檬汁得了,小姑娘。”
    “去你的,迪龙。”
    此时,酒吧老板又走出来,后面跟了个胖女人,她拿着装了三只盘子的托盘和一小
篮面包。老板将它们一一放在桌上,然后两人走开。
    事实上,这顿饭非常好。赖利将盘子抹得干干净净。“天助我也,这面包是我最后
一次尝过我表姐布丽吉特做的面包之后最好的。”
    “是不错,这我得承认,”迪龙说,“不过我不敢肯定它是不是按犹太教规制成的。”
    “别犯傻了,迪龙,”汉纳冷冷地对他说,“《圣经》可没告诉我在困难的场合饿
死自己。来,再给我添一杯酒。”
    正当迪龙倒酒的时候,一个用标准的公学英语发音的平静的声音传来:“是总督察
伯恩斯坦吗?”
    他们都转过头去,看着站在台阶底下的那个人。“我是杰克·卡特。”
    此人中等身材,戴着汗渍斑斑的水手帽,身穿铜扣腐蚀了的帆布水手服和牛仔裤。
他脸色黝黑,比迪龙想象的要年轻,可能不足二十五岁。
    汉纳介绍起来:“这两位是肖恩。迪龙和托马斯·奥马利。他们是……”
    “他们是谁我很清楚,总督察。我来之前得到了详细的通报。”
    他和他们一起坐到游廊上,迪龙请他喝杯酒,但卡特摇头谢绝了。“我们先到这儿
之后,我已经打听过了我们的朋友哈基姆的别墅,当然是谨慎地打听的。这一带像这样
的别墅不多,所以很容易就发现了。我们还开着摩托艇去那一带侦察了一番。”
    “那样明智吗?”汉纳问。
    “没问题。这一带渔船很多,我们使用的摩托艇蒙上一些渔网之后跟别的船差别不
大。后来我们还在村头小店里小心地打听到哈基姆仍在那里。今天早晨他的两个打手还
来买东西了。”
    “很有效率,”迪龙称赞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进攻?”
    “今晚午夜时分。耽搁不起,李尔飞机还在马尔他等着呢。我们呆会儿一起到船上
去,我会绘你们看我的行动计划。不用说,我需要赖利先生的参加……”
    “是奥马利先生。”迪龙更正他。
    “是的,当然是了。我会需要奥马利先生的参加。毕竟,他进去过那地方。”他向
汉纳说:“总督察,你就在此坚守岗位,直到我们回来。他们楼上还有房间。”
    她点了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到船上看看,然后我回来住店。”
    港区静悄悄的,只有拍打随波堤的海浪声,什么地方传来的音乐声,还有扑鼻而来
的烹馒香味。那是条四十英尺长的大型快艇,正如卡特说过的,表面张灯结彩般挂着渔
网。两个戴着编织帽、穿着帆布水手服的人正在驾驶室前的甲板上干活。
    “它看上去不怎么样,但能开到二十五节,”他解释说,然后喊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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