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配遭遇炮灰》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当女配遭遇炮灰-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陈家茵,没做任何处置?”孟世爵不答,站起身来背着手往外走。

徐辽简直想拿把斧子劈开孟世爵的头颅,来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了,最后他不甘心的冲着孟世爵的背影喊:“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啊!归根究底她要不是为了你,能被那陈家茵挟持了受伤吗?”

“你就不觉得,陈家茵那样一个生在闺阁的女子,居然能挟持住久经沙场的连翘,很是奇怪吗?”孟世爵站住了脚,回头问道。

徐辽一愣:“本来是不应该的,可是阿乔她不是……,难道你不知道?”

孟世爵疑惑:“知道什么?”徐辽看了孟世爵一会,忽然笑了:“你真不知道?”孟世爵不耐烦了:“少卖关子!知道什么?”

“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能让陈家茵挟持得了阿乔,还让阿乔伤的那么重呢?”徐辽忽然放松了下来,语气也一改之前的质问,充满了好奇的问道。

此时天色将晚,外面太阳斜斜挂在西边,屋内的光线已经暗淡下来,孟世爵背门站着,徐辽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过了好一会才听他答:“你知道陈家和连家本是旧交么?”他似乎也没想让徐辽回答,自己一口气把连家获罪前和陈家相交的事说了,最后说了一句:“你应该还记得,当时我不肯出兵援救暨阳,连翘发了很大的火。”

徐辽这才明白:“所以,你以为阿乔是因为陈将军的缘故对陈家茵手下留情了?”孟世爵不答,徐辽思前想后,哭笑不得:“你这个人,还真是,嗐,有时候心胸宽广的让人钦佩的很,有时候又这么小心眼的让人很想拿根针给你捅的大点!”

孟世爵怒目而视,徐辽最后“嘿嘿”两声:“你呀,还是去找军医仔细问问连翘的伤吧!可别错怪了好人。”

连翘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这么长的觉了,以致于睡到最后的她,在梦里都略有点不安,总感觉还有好多事要做,不能再这样继续睡下去了。可惜,每一次不安都会被疲惫打败压倒,最后挣扎着发不出半点声音。对比起来,要叫醒一个沉睡的人,显然还是来自外部的惊扰更有力一些。

所以连翘最后是被吵醒的。

“……我告诉你,我再多一天都忍不了了!什么东西!明明是他奶奶的李贵当街抢人,老娘路见不平、就去拦了一拦怎么了?李贵被打得半死那是他活该,要我说就算砍了他都是应当的!张山那个王八蛋没胆子去找元帅和徐参将,只敢跟我横眉立眼,敢情是打量着我叶吹萝打不过他是不是?”越说声儿越大,连翘朦胧中很想把这个吵闹的家伙扔出去。

不过还是有识相的人在的,一个低沉的男声开口说:“你嚷什么?是想直接把将军吵醒了是不是?”叶吹萝似乎理亏,小声嘟哝:“吵醒了正好。”不知是她坐得近还是怎么回事,即便她压低了声音,朦胧中的连翘还是听得很清楚,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正在连翘怀疑自己还在梦境的时候,那个男声又响起:“我都说了几次了?现在将军一直昏迷着,万一你忍不住了惹出事来,谁能给你做主?你以为元帅会听我的话?还是你能指望每次有什么事就不出声的徐参将?”

“没人做主又怎么了?大不了老娘回恶狼岭继续做山贼去!”叶吹萝一激动,声量又高上去了。旁边还有人附和:“我看行!二当家,我跟你一块回去!我老钱早受够程大兴他们那帮人的鸟气了!”

连翘终于确定这不是梦,她才不会梦见这种场面,得了,这觉是睡到头了。她缓缓睁开眼睛,室内光线略有些暗淡,看起来像是到了黄昏。眼前正是叶吹萝的背影,她就坐在连翘床前,背对着她说话,那边影影绰绰还有几个人或坐或立。

先前一直劝解叶吹萝的苗一杰斥了一句:“胡说什么!你们就这么走了,对得起连将军吗?”

叶吹萝叹了口气:“就是不想对不起连将军,我才一直忍着呢!可光咱们忍着没用啊,人家旁人可从不忍咱们!脏活累活都是咱们干,完了还落不到半句好,你看看连将军昏迷了几天了,元帅来看过吗?咱们将军是为了谁啊?咱们在安德跟胶济王大军拼死拼活的时候,谁想着咱们了?好容易打退了援军进了中都城,有谁跟咱们道过一句辛苦吗?”

“我给你道一声辛苦,够不够?”连翘不想让她再说下去,出言打断。结果话一出口,自己先吓了一跳,怎么这么沙哑?

第十章 内忧(二)

叶吹萝也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看见连翘醒了很是惊喜:“将军,你可醒了!”身后那几个人闻声都围了过来看连翘,还七嘴八舌的问话:“将军,你醒了?”“觉得如何?伤口还痛么?”还是苗一杰心细,没忙着凑过来,而是先去倒了杯水,然后拨开众人把水送到床前。
还说叶吹萝:“发什么呆?还不扶将军起来喝杯水!”连翘只觉全身没什么力气,靠着叶吹萝喝了一杯水,抬头环视了一圈:苗一杰、钱阿旺、秦如松、王远,来得还挺齐。她淡淡的开口:“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叶吹萝反而不敢说话了,钱阿旺本来想说话,苗一杰一个眼风过去,他也闭上了嘴。连翘轻轻“哼”了一声:“刚才不是盼着我醒过来好给你们做主呢吗?怎么这会都不说话了?”

她又从左至右、从右至左的扫视了一圈这几个人,最后冷声说:“我现在没气力跟你们讲什么道理,我只一句话:靖北军从来都是一条心,甭管是谁的麾下,也不能分了你我!去截击援军,我早言明了是自愿,且此行必定十分凶险,若有不愿去的,我绝不勉强!这会再来翻旧账说辛苦,或是嫌没有封赏,我可也真是无法了。”

叶吹萝一听这话十分着急,可她扶着连翘坐着,也不能起身分辩,直急得眼圈儿都红了,只低声说了一句:“将军,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连翘摆了摆手打断她:“我不管你们各自心里什么想头,早年大伙来靖北军的时候,我和元帅是有言在先的:若哪一位觉得靖北军呆不下去了,只管明言,我们必定以礼相送。可若是有那别有心机、另有目地的人,我们靖北军也是断容不了的!从头至尾,只有一个靖北军,靖北军不是我连阿乔的,也不是程大兴的,更不是孟世爵的!靖北军,是边城无数为了保家卫国而死难的将士们留下的魂,是我整个中原百姓的保护神!我绝不容许任何人打分裂它的主意!”

她甫一醒来就说了这一长串话,不免有些气喘,那几个将领却都一时没敢插话。待连翘缓过劲来才吩咐:“都回去吧,老老实实带着兄弟们操练,我这里无事,不用再来探了,有事我自会找你们。”又对叶吹萝说:“给我个引枕靠着就行,你出去叫许铸去看看元帅在哪,就说我有事说,请元帅来一趟。”最后加了一句:“苗一杰留下。”

其余几个就老老实实的出了门,苗一杰坐到连翘床前,刚要说话,忽听窗外叶吹萝的声音:“元帅!你怎么在这?正好,连将军刚醒了,想见您呢!”

连翘和苗一杰对视了一眼,连翘就说:“你去请元帅进来,晚点你再过来,我有事跟你说。再叫铃铛给我弄点吃的,饿死了。”苗一杰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孟世爵才慢慢的踱了进来,走到床边打量床上的连翘:头发散乱、面色苍白,嘴唇干的起了皮,没有一丝血色,倒是眼睛里还有点光芒。最后语气淡淡的说:“都这副鬼样子了,还能长篇大论的教训人呢?”

“敢情你是早来了,一直在外面偷听呢?”连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指使他:“我口干的很,给我倒杯水来。”孟世爵反驳:“谁偷听了?你们那么大声,院门外都听得到!”一面说一面给她倒了杯水,送到她手上,“口干是一定的,刚醒过来就要教训人,能不口干么?”

连翘慢慢喝光了一杯水,也打量了两眼孟世爵,见他穿着常服,头发也只随便挽在脑后,整个人收敛了平日的气势,恢复了几分京都贵公子的气质。她开口问:“我这是昏迷了几天?李贵和叶吹萝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世爵坐到连翘床边,伸手去戳连翘的右肩:“你先跟我说说,你这箭伤是怎么回事?”连翘浑身无力,往后躲了一下没躲开,幸好孟世爵也没用力戳。她又一次翻了个白眼:“能怎么回事?让人射穿了呗!”孟世爵挑眉:“胶济王军中有这等能手?”

连翘叹了口气,答道:“是啊,这才叫真人不露相。他的事情不急,改日我们再说,你先说李贵和叶吹萝的事。”孟世爵也没卖关子,把李贵怎么当街拦了方陆氏的车轿,叶吹萝怎么阻拦,两人当街上演全武行的事说了,又把徐辽的处置跟连翘讲了。连翘听完点头:“这样也好。李贵现在怎么样了?”

“他皮糙肉厚的,应该没什么大碍,徐辽去看过,说是仔细将养个把月的就没事了。”孟世爵答得很轻描淡写,接着又把自己和徐辽登门道歉的事说了,“…我倒没想到,方廷这个书呆子,还颇有几分见地。我本以为他是连门都不肯让我进的,没想到他不仅亲自迎了我们进去,还直言问我现在究竟有何打算。”

连翘也笑了:“可见书生中,亦有具大见识者。”刚说到这,铃铛端着一托盘的吃食进来了,盘里是一大碗白粥和两盘佐粥小菜,铃铛歉意的对连翘说:“军医说了,您才醒来,不叫给您多吃,您先吃了这碗粥,过会儿要是饿了,我再给您做。”

“行啊,先填填肚子再说。”连翘一闻到粥味肚子都咕咕叫了,可惜粥有点烫,不能吃的太快,她只能慢慢一勺一勺的吃。孟世爵起身坐到一边的凳子上去,待铃铛出去了,又继续说:“我就说,我进京来本就是为了诛佞臣的,不曾想到刚一进城陛下就驾崩了,我也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了。”说完狡黠一笑。

连翘也笑,问:“他怎么说?”孟世爵笑的很得意:“他?他怎么肯信!不过他倒给我指了条道,让我省了说服六皇子的功夫。”

“你是铁了心要立六皇子了?怎么,他还不乐意?”连翘问。孟世爵点头:“我去见了他,他一听这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自己无德无能,坐不起大位,就差直说不肯做傀儡了。我见说服不了他,就说让他先想想。等见了方廷我才豁然开朗,这事儿本就不需要他同意,不是还有个前皇后、现太后在吗?”

连翘只顾着填肚子,也没细思量他的话,只敷衍道:“反正你现在是找到了法子要解决这件事了。所以,这两天你是因为都忙着这事才没来看我的?”

孟世爵的笑容僵在脸上,最后强词夺理:“我就算来看你你也不知道!”说完起身要走,走到门口却又停下:“陈家茵,你想怎么处置她?”

第十一章 心结

连翘本来脖颈疼痛,喝粥的时候都不敢吞咽的太用力,听到最后孟世爵这句问话,差点没把口里的粥呛到气管里。她清咳了两声,孟世爵吓了一跳,快步走回来问:“怎么了?”连翘摇摇手:“没事,你怎么问我怎么处置?她得罪的是你又不是我!”
孟世爵又倒了杯水递给连翘:“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她这不也得罪了你了么?你看看给定陵侯府定个什么罪名合适,到清算的时候顺手就一并了结了吧。”

连翘喝了几口水压了压,听见孟世爵这样说她还真有点惊奇:“你肯这样就放手了?我还以为你还没折磨够他们夫妇呢?”接着转念一想,又说:“莫不是你对她,还余情未了?”

“我有那么贱么?”孟世爵板着一张脸答。连翘却细细打量他的神色,想从他僵硬的表情里寻找一点蛛丝马迹,然后试探道:“你把她带回来也有几天了吧,就没谈谈旧情?”孟世爵一句话没说,直接走了。连翘摇摇头,也没在意,继续吃自己的粥。

孟世爵出了殿门,见外面红霞满天,日头已经只剩了一点点。他忽然想起,那日他带着连翘和几个旧仆赶到蕲州城的时候,也似乎是这么个时辰,蕲州的天似乎也是这么样的漫天霞光。他一个没出过远门的公子哥儿,要不是有连翘和旧仆一路的张罗照料,是绝不可能走到目的地的。

年复一年,在生与死的边缘苦苦挣扎,最终走到现在的,不过剩了他们两个而已。要是没有连翘那一次奋力的拉他上马遁逃;要不是那一次重伤有连翘在身边日夜照料鼓励;要不是连翘那次扑在他背上替他挡了一刀……

他孟世爵能活到今天,从一个受尽旁人白眼嘲笑的败家子到今天占领中都的招讨大元帅,全赖有连翘在。可自己到底为了他娘的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不肯来看看她的伤呢?陈家栋,就算她心里一直记得陈家栋又怎么样?如果陈家栋今天还活着,她一心要嫁给陈家栋,难道自己还能拦着不许?

当初他率兵驻守兴野,也只勉强自保罢了,哪有人手能派出去增援暨阳?那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昏愤怒激动、要孤身一人前去暨阳的连翘,他不能眼看着她去送死,如同她不愿眼睁睁的看着陈家栋战死一样。也不知道连翘现在对陈家栋的死到底有没有释怀,他始终没问过她,她也从没提过。可这件事,始终存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徐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们孟元帅一个人仰头呆呆看着天的样子,他就也抬了头去看,心说莫不是天上有什么异象?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终于开口问:“您看什么呢?”

孟世爵冷不丁听人说话吓了一跳:“你怎么悄没声息的就进来了?吓我一跳!”

“……我还要弄出多大的动静啊?听说阿乔醒了?她怎么样?”徐辽问。

孟世爵步下台阶:“醒了,没事,能吃能喝的,你进去看她一眼就快出来,到帅帐我们一起吃饭,我有事跟你说。”说着出门走了。

徐辽心说走得真快,我还没问“你怎么来了”呢你就走了,决定一会吃饭的时候,一定要故意问上一问,让他们一向不肯服软的孟元帅也臊一臊。心里打着小算盘,徐辽进了大殿,等铃铛通报过了他才进去:“哎呀,还真是能吃能喝,看来这伤眼瞧着就要好了。”笑嘻嘻的打趣连翘。

连翘翻白眼:“我哪能吃了?这一碗粥到现在才喝了一半!”吃的还没消化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