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爱人间外传之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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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爱人间外传之狭爱-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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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万凤池不忍打击儿子的狂喜,但作为严谨的科学家,他还是摇了摇头,“但更大的可能是,因为某种特殊理由,他没有忘记这些知识。如果没有更强烈的刺激,他是不会恢复自我意识的。” 
失望中,万齐恒松开了父亲的肩膀。 
看着儿子失望的模样,万凤池连忙安慰:“你听说过,如果人失去了所有感觉,只剩一种的话,那种就会异常敏锐吗?如今他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这些知识,我可以接着教他……原本,他就在这方面天赋极高。现在他失去了记忆和自我,只剩下这么一个可以集中意识的部分,相信学习接受的速度会成倍增加。呵呵……我有预感,这里会出现一个生物界的不世奇才。你说,这样不好吗?” 
父亲永远是这样,在面对自己感情变化的时候就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连安慰人,也是这样拙劣。 
生物界的不世奇才?也许,这对父亲来说是件很有意义的事吧。 
天知道,他根本就不想要忘川变成怎样怎样的人,只要忘川能够恢复,真真实实地站在面前就好…… 
万齐恒勾了勾唇角,算是勉强领了父亲的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萧沧澜从未像如今般深刻感受到这句话的意义。 
空旷而宽大的房间里,只有他和吴湮然两人。他们相对而坐,吴湮然粉红色的棱唇弯成上翘的弧度,表情轻松:“这样,你的愿望就算是完成了吧。” 
看着对面那外表优雅无害的男孩,细密的汗水慢慢从萧沧澜的掌心中泌出。没错,从一开始,这个人就完全了解他要做什么。在这个过程中,吴湮然始终袖手旁观,甚至不着痕迹地一步步帮他达到目的。 
可怕的是,萧沧澜根本找不出他这样做的理由。眼前这个人,是他所未知、而且完全不能控制的危险因素。 
“当人类面对未知的东西时,难免会觉得害怕。”吴湮然看透了萧沧澜的心理活动, “开始怕我了吗?” 
萧沧澜勉强摇了摇头,脸色大变。 
“在撒谎啊……那么就让我告诉你理由吧。”吴湮然收敛起笑容,表情变得正经起来,“如果我对你说,理由是我喜欢你,喜欢到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的地步……你会相信吗?” 
不等怔住的萧沧澜反应过来,吴湮然忽然轻笑出声。下一秒,他止了笑,漆黑眸子便里生出阴鸷的光芒:“如果是刘忘川的话,为了你大概会这样做吧。真正的理由,是因为我们的目的——你要毁掉哥哥和刘忘川,而我要毁掉吴氏。虽然目的不太一样,但你所做的事情对我十分有利,就是这样。” 
听了他的这番话,萧沧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是母亲偷情的产物……在我八岁时,这个秘密终于被父亲揭发。”吴湮然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表情也沉静了下来,“为了尊严,父亲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他杀了母亲,把我送到国外……名义上是因为我过人的天资,想要培养接班人。但实际上,他只是想在我身上得到复仇和肉欲的快感。” 
说到这里时,吴湮然拨了拨额前的黑发:“瞧,我长得挺不错吧?但很多人都说,我小时候要更可爱,就像刚从画中走出的天使。”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使得萧沧澜的心冷颤了几下。尽管没有说明,但他完全可以想像到,吴湮然受到的是怎样的对待。而那时,这个人才八岁…… 
“没关系的……因为在我十三岁时,他被我亲手杀了。”注意到眼前人的表情变化,吴湮然淡淡地微笑了,“从此以后,我留在国外,并成为名符其实的吴氏族长候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将来会接掌吴氏。” 
萧沧澜看着吴湮然走向自己,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肩上,微笑着说出:“现在……你知道这个秘密了。” 
这个人,是把命和前途都放在自己的手上吗?不、不仅仅是这样……他是在逼自己做抉择——走或留,死或生。 
“虽然一切都为了最终目的。但我想得到你的心情,或许和刘忘川一样吧。”吴湮然修长的手指抚上了萧沧澜的脸颊,看着他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微笑,“放心……比起男人,我还是更喜欢女人的身体,也了解男性被那样对待时的感受。只是,你身上有种强烈的气质……抑或说是天赋的特质,给人某种特别的感觉。仿佛,只要你在身边,之前所受的种种伤害,手中的肮脏血迹,就能得到净化,转变成幸福和纯洁般……你啊,特别能吸引我这类人呢。说起来,刘忘川和我是同类也不一定。” 
此时,萧沧澜反而镇静了下来。当初因未知产生的惊惧,已经在胸中慢慢沉淀。 
为什么要留下?为了活命,还是之前他所说兽会爱上的第一口血腥?那些……对已经完成复仇的自己,似乎是再没什么意义了。 
如今的萧沧澜,身心俱残,失去了复仇的对像,双手全是累累血债。这样肮脏的自己,还有理由和必要再往生命前方走吗……没了吧。 
想到这里时,萧沧澜对着吴湮然摇了摇头。 
“你在赌吗。”吴湮然眯起了眼睛,“赌我会不会杀你?……听好,我不是刘忘川。他陷情太深,根本没办法回头。在我这里,比起你的死活,还是自身的存亡更重要。” 
萧沧澜抬起眼帘,定定看着吴湮然,仍然坚决地摇着头。 
“是吗,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吴湮然收回放在他肩上的手,难掩失望的神色,“对啊……你已经生无可恋了吧。” 
萧沧澜不再做出任何动作和示意。 
斜阳透过窗棂,光影在墙壁和地板上慢慢移动。 
一声不清晰的枪响后,房间里死般寂静。 

********************** 

两年后,刘忘川宅邸前花厅。 
“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他的了。”万凤池坐在儿子对面,手中捧着一杯茶,模样竟有些失落,“不过,有些失算……他的程度,也就到此为止了。” 
万齐恒抬起头,目光疑惑地看着父亲。 
“因为忘却了其它的存在感,他可以将所有精神力集中在唯一记得的点。”万凤池向儿子解释着,“但是,也因为失却了其它感受,也就没有创造力……他的程度,最多做到和现有的最高技术平行,不可能更进一步。” 
“爸爸,我和你不同,本来就没有期待他成为什么奇才……我在乎的,是他能在这个过程中稍稍恢复一些最起码的人格。”万齐恒苦笑着,站起身,“失算的……并不是你一个人。他根本,和两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不……其实,要说一点区别没有,也是骗人的。 
万齐恒紧锁着眉头,离开房间,朝试验室走去。从两年前开始,刘忘川就不再穿任何衣物,即使在试验室也一样。尽管每天都看到这样的刘忘川,但在推开门的瞬间,他还是为之深深眩惑。 
两年间,曾经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修伟俊美的男子。他有着终日不见阳光,白皙得有些病态的肌肤、缺乏锻炼而略显单薄,却优雅绝伦的身体。乌黑的发丝长至及臀,泛着烟波水渺般的光泽。 
而那张脸……尽管已经失去了少年中性圆润的轮廓,却还是美得惊人。 
想到这里,万齐恒伸出手,从背后抱住了那具赤裸的身体。那身体轻颤了一下,随即,从刘忘川嘴里吐出了娇媚的呻吟。 
“啊……嗯啊……”刘忘川喘息着转过身,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万齐恒。他一只手解开万齐恒的皮带,让早已发硬的分身弹跳出来,另一只手则开始扩张自己的后庭。 
“忘川……”万齐恒紧紧抱住了刘忘川的身体,将他压在试验室旁边的床上,看着那对美则美矣,却毫无灵气流动的眼睛,“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爱你……” 
身下的人儿,如两年间一样,没有半点反应。刘忘川只是娇媚地呻吟着,拼命用手指扩张着自己的菊|穴,下意识地讨好着他眼中的陌生人。 
两年间,万齐恒一直看着刘忘川这样子,心痛始终没有停止。但是,万齐恒毕竟是正常的男子,每天面对着赤裸着身子的刘忘川,怎样也压不下那强烈的占有欲望。 
半年前,他开始和刘忘川Zuo爱。尽管知道那是乘人之危,尽管知道刘忘川的反应全是被迫和无意识的……但,面对着早就想得到的人,他就是停不下来。 
万齐恒将那刘忘川白皙胸膛上的粉红小巧|乳粒含入嘴中吸吮,感受到它在迅速充血和坚挺。接着,一个挺身,将自己的分身插入了已经被完全扩张开的温暖甬道,律动起来。与此同时,他握住了刘忘川的分身,分开少许包皮,用指甲轻轻刮搔着那粉红色的肥厚前端,边喘息边笑着:“人长大了,就连这里……也长大了不少啊。” 
体内深处一点被不断撞击,再加上分身被不断刺激,刘忘川的身体早被调教得极为敏感,下体不久有了反应。过了一阵子,股股白浊从他痉挛的涨大分身中激射而出。 
高潮的快感使得刘忘川的大脑刹那空白,他尖叫着,某些刻骨铭心的东西从死去的记忆中再度浮现:“啊啊……沧……沧澜、沧澜!!!” 
那尖叫的声音如一柄利刃,使得万齐恒的灵魂生生被割裂。这是两年间,刘忘川唯一能够发出的语言音节。 
从第一次和刘忘川Zuo爱开始,之后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在高潮时,他都不顾一切地叫着那个人的名字。但过后,再提起萧沧澜这名字,刘忘川却又是一脸茫然。 
万凤池曾经说过,如果让萧沧澜和刘忘川接触一段时间,说不定他会慢慢恢复人格。万齐恒不是没有起过这个意,但自从那次事件完结,他就再没见过萧沧澜。 
那家伙,或许在得到自由后就远走高飞。或许,死了也不一定……忘川会变成这个样子,说到底都是那个人害的啊。 
不过,万齐恒始终没有放弃寻找萧沧澜的下落。毕竟,那似乎是唯一的希望了。 
和失去了灵魂的躯壳缠绵纠缠,就如同神话中,那爱上了石头人像的工匠。释放的所有热望和感情,也无非浪费在永不溶化的冰原中。 
但是,纵使等到那个桀骜不驯的灵魂又怎样呢?那个忘川,是绝对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忘川的眼睛,永远追逐着那个只会带给他伤害的家伙。 
如果有人对忘川说——如果万齐恒死去,就让你和萧沧澜永远在一起。 
那么,忘川肯定会连眼睛也不眨,就将自己杀死。 
怎么做,都是绝望。怎么想,自己和忘川都不会有未来……但是,却还是深深希望那个桀骜不驯的灵魂回来。 
他明白自己对忘川的爱恋,可以说到了无条件的程度。不需要问得失和为什么,不考虑和计较自己的未来。只要忘川能够得到幸福,他甚至可以任自己坚持的做人底线得一点点破碎,可以让原本纯净的灵魂染上屠杀和鲜血的气息。 
实际上,从前他就是一直这样做的。 
忘川不是为他而存在的。但他,却绝对为忘川存在,直到忘川不再需要他的那天,直到……生命终结的那天。 

********************** 


你啊,其实是最最不管不顾的家伙,总是随心所欲。来也随你,复仇也随你,现在又随随便便地说要永远离开。 
凡事都遂了你的心,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感觉上,就像是我输给你似的,怎么想也不舒服……所以,你走吧。 
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但是也不要让我知道你死了。你死的那一天,我会让你全家陪葬——不然的话,你太孤单了嘛。 
至少让我认为你活着吧……这样,或许我过去的种种也有了在阳光下寄托的地方。 
清清楚楚地知道,我绝对不是爱上了你……只是——看着你死这种事,不行。 
毕竟,很可能终其一生,我也再遇不到像你这种同类了。 

——吴湮然 

两年前的那颗子弹,嵌在了铺满玉色壁纸的墙壁上。或许,当时那颗子弹射入自己的头颅,会好些也不一定。 
冬至,萧沧澜穿着件破旧的灰呢大衣,微微佝偻着瘦高的身子,站在灰暗肮脏的巷角,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烟和打火机都是极劣质的。而握着它们的手,更加不堪入目。虽然手指修长,形状不失优雅,但皮肤粗糙黯淡,上面满是干裂的鲜红伤口,指缝中全是黑灰的污垢。 
他至少有半年没洗过澡了,略长的黑发被灰尘和油渍粘在头皮上,脸上和脖颈糊了层灰蒙蒙的油泥,全身都散发着难闻的酸臭味。 
一下、两下、三下……打到第十五下,萧沧澜才勉勉强强将手中的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后,他的表情变得稍稍舒展了些。 
“喂,哑巴。”旁边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看到这老头子,萧沧澜肮脏的脸上立即堆满了谀媚讨好的笑容,一个劲儿对他点头哈腰。 
老头子精精神神地拍了拍萧沧澜的肩膀,“你又有钱赚了。我们安乐宫送了一具车祸的尸体来,啧啧,那个烂得……你去吧。” 
听了这番话,萧沧澜拼命对老头子鞠躬以示感谢,手忙脚乱地掏出怀中的烟,并殷勤地一个劲用手中的劣质打火机打火。 
从前优雅俊美的贵公子,此时已经沦落成卑贱的人前走卒。 
“唉,你这烟……算了。李叔我也不图你什么,就是看你可怜,帮你找个活计。”老头子摆摆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萧沧澜,“还有,去干活计前洗个澡,换身衣裳,看你脏成这样……不是李叔我嫌你,安乐宫的人好几次都不想让你进门。” 
叫李叔的老头子絮叨了一番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从始至终,萧沧澜都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听着。 
李叔所说的安乐宫,其实就是火葬场。如今,萧沧澜算是半个安乐宫的人,主要是负责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比如这次的缝合尸体。 
其实,做这种事情的收入很高。但由于萧沧澜属于编外人员,所得的报酬就很有限,一次大概五十元左右。不过,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有这种事情做已经算是心满意足。 
李叔离开后,萧沧澜回到了自己的家。 
所谓的“家”,不过是位于拆迁区一个低矮的棚子。雨天漏雨,刮风漏风。里面,只有床破旧的被褥、一块肥皂、一套换洗衣服、一个煤炉子和一个大旧锅。这些,就是萧沧澜全部的家当。 
这些家当,除了肥皂外,都是萧沧澜从垃圾堆千挑万选翻出来的。 
被褥散发着酸臭的味道,锅里还残留着两天前的饭渍锅巴,都有些馊了。但是萧沧澜却捧起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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