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因爱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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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因爱停-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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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见赵霆毫无动静,遂断了念头,强忍着脚疼踏上楼梯,只不过上了一阶,赵霆拉住她的手,“想让我抱,怎不开口说?”

回身看他,因站在高处,恰可平视他的面容,他已将方才的失望尽数掩去,眼底似有珠光闪动。

“好吧,赵将军,可否劳您大驾将小女子抱上去?”她也收起情绪,笑意盈盈,“满意了?”

赵霆本以为她害羞不会说,想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不料她大义凛然堂堂正正地开了口,倒显出他心胸狭隘来,只好上前弯身抱起她。冯清蓉趴在他怀里“哧哧”笑,双肩一耸一耸地抖动,牵扯着赵霆的手臂也一抖一抖。赵霆俯瞰她一眼,手臂用力,紧紧将她箍在怀里,似要将她揉碎一般,“我该拿你怎么办?我想要你的心,可真得到了,又怕自己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蓉儿的婚姻生活开始了,赵府可是比冯府复杂多了,也不知她如何应付?担心中。。。。。。。。。




53

53、再度进宫 。。。 
 
 
她的头靠在他胸前,正听到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遂点着他的胸膛道:“想要我的心不难,拿你的来换。”

“当真?”赵霆停住步子,“不后悔?”

“不后悔。”她坚定地回答。她不过一弱女子,被迫着背负如此沉重的责任,她渴望有个肩膀可以依靠,如果他愿以真心待她,那么她愿意交换。

上了二楼,赵霆没往里走,伸脚踢开正对楼梯的木门。

冯清蓉赞叹:“到底赵府家大业大,也不知这门是什么做的,竟如此结实,若是普通木头岂不早被踹坏了。”

赵霆听出她言语的挖苦之意,想丢下她,舍不得,抱着她,心又不甘,遂走到黄梨木书桌前,使个巧劲儿,隔着桌子将她扔到软椅上。哪知甫落下,冯清蓉便尖叫一声,左手护住右臂,脸涨得通红,似是极为痛苦。

赵霆大惊,急步上前,“怎么了?可伤到了?”冯清蓉摇头不语,泪珠子一颗接一颗滴下来。赵霆越发着急,拉开她的手,轻轻捏她手臂,“这里痛?是不是伤到手臂了?我并非有意伤你,只是想吓吓你。”

冯清蓉泪水未干却显笑意,想吓她,谈何容易,方要出言讥讽,视线触及他的手,竟是呆了,苍劲有力的手背上遍布着深深浅浅的月牙状的红印,有些印子甚至有血丝渗出来,都是她一路掐的。抬头对上他黑亮的眼眸,那眸中清清楚楚写着焦急与懊悔,想起他的悉心照料,想起他方才说的那番话,不由得心里一酸,泪水越发淌成了小河般。

赵霆松开她的臂,深深地盯着她,叹道:“我没吓着你,倒是差点被你吓傻了。”说罢,起身便往外走。

这便生气了?不是想要她的心吗?冯清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心里气恼,扯过桌上的书,胡乱地翻了几页,上面画满了布阵图,似是一本兵书。她兴致缺缺地扔回桌上,正要踮着脚尖下地,门突然开了。

赵霆沉着脸走进来,摊开手里的纸卷铺在书桌上,“以后若是想逃,先熟悉地形才行,哪有你那么笨,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乱闯一气。”

冯清蓉探身去看,硕大的纸卷上乌鸦鸦一片,画着各式亭台楼阁,还用朱笔细细标注着数字,“看不懂。”

“这是当年建造赵府时的图纸,这是正门,这里是忆馨苑,成亲那日你自正门下轿,在前天拜堂,然后穿过这个回廊到忆馨苑。”赵霆俯身上前,一处一处指点着,“出了忆馨苑,向东,再往北是侧门,昨夜,你走错方向,所以走到湖边了。”

“蒙着盖头,根本辨不清路,怎会知道往哪里走?”冯清蓉嘀咕着,凑近了看那小字,“这里分明没写忆馨苑?”

“盖的时候没写,后来我又给这院子取了名字。”她的头离他甚近,发间隐有暗香,清清淡淡地,极为好闻。

“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她猛然抬首,眸间满是好奇,“是因为一个女子,对不对?”

“是。”赵霆并未否认,简略地将他在云村被蛇咬,又被馨儿相救之事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若你找到她,又怎样?”她凝视着他,不自觉露出一丝紧张,“你会娶她?”

“不知道,没想过。”赵霆神色暗淡,“若能找到她,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她。”

他的心真大,竟能容下那么多人,死了的乔苒,活着的采秋,现在还有个不知生死的馨儿。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他的心里也能撑船了。而她呢,以前心心念念只有一个慕容子风,现在连他的影子都不想留了,只想一个人紧闭着心门过日子。用她的小心换他的大心,能换吗?

垂首看到他袍摆系着的玉佩,正面雕刻着倒挂蝙蝠的图样,背面则是几个不认识的篆字。蓦地想起云村赵家院子大门的铜环上,有着同样的图案,同样的字,他是为了馨儿才在云村建房子?

只是这馨儿是谁?她不记得云村有跟她年龄相若会医术的女孩,姓田的郎中家里倒是有个女儿稍懂医术?可她并不叫馨儿。

“蓉儿?”赵霆探究地看向她,隐约有些明白她为何沉默下来,却又不敢确定。

“口渴,想喝水。”将他打发出去,趁机整理了一下烦乱的情绪。不可否认,她生气了,也失望了。她想知道,若是馨儿也在这里,赵霆会更爱护谁?明知,这没法比,可她就是想比个高下。
至少,她心里不舒服,也不想让赵霆好过。

一整天,她变着法子支使赵霆,一会渴了,一会饿了,一会闷了,一会闲了。赵霆由着她的性子,渴了倒水,饿了端饭,闲了就把书架上的书一本本搬过来任她选,闷了就扶着她在窗前看风景,无怨无悔任劳任怨。

窗外正对着飞烟阁的廊前,隔着薄透的窗纱,可以清楚地看到两个婢女坐在矮几上窃窃私语。台阶下,沿着墙边,种了两排应季的花草,花草长得并不好,看起来萎靡不振。花草外侧,则是一大片草地,其间一条石子小径通向草地中央的凉亭。凉亭旁边青箩蔓蔓,绿叶遮掩中,一架白色秋千默默地立在那里。

黄昏时分,迎着落日荡秋千,或者正午时候,缩在廊下的美人榻里小憩,再或者,月朗星稀的夜里,独坐凉亭中听虫鸣,定是极美好的事情。

只可惜,脚伤未好,她连下楼都无能为力。将惆怅埋在心里,侧头看向身旁的赵霆,他不知想什么想得入神,嘴角微弯,挂着一抹浅笑。

冯清蓉心里来气,自己在此受苦,他还笑得出来,又开始折腾,反正人生大事吃喝拉撒,每样都做了两三遍,终于把自己折腾睡了才算安生。

她睡了,他也清闲了,坐在床边定定地看,欲伸手又怕吵醒她,贪恋的目光一遍遍拂过她纯净的脸庞。曾经好几次,梦到他终于娶了她,梦到朝阳初升,她慵懒地伸着懒腰跟他说“早”。如今,梦已成真,她就睡在他的面前,躺在他夜夜睡着的床上,可他还是怕,怕这只是个梦,怕一觉醒来,她消失不见了。昨夜,守了她一晚不曾合眼,替她更衣,替她换药,替她擦身,替她赶了一夜蚊子。

有件事,她没问,他也没说。她的衣服是他换的,上次在别院,亦是他换的。虽是暗夜里,虽是熄了烛火,虽是刻意侧转了头,他还是敏锐地感觉到她肌肤的细嫩紧致。他说,这两年不会碰她,其实他想碰,很想。

月照纱窗,缥缈见梨花淡妆,依稀闻兰麝余香,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成亲第三日,按理该进宫叩谢皇恩。

这两日,冯清蓉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可赵霆依旧不让她下楼,只许她在飞剑阁的二楼上来回溜达。有赵霆这个受气包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倒是没闲着,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每每自己累得睡了才能让赵霆清静片刻。

莫字辈的侍卫就在楼下,偶尔竖起耳朵,隐约能听到两人斗嘴声,无论大事小事,凡将军提出建议,夫人必然振振有辞地反对,侍卫们常面面相觑,作不可思议状。

就如今日,赵霆让人备轿,冯清蓉偏想坐马车,扳着手指历数坐轿的坏处,比如轿子太小,伸展不了手脚;比如,轿子太晃,摇得头晕脑涨。赵霆静静地听她说,并不反驳,然轿子一到,抱起她往里一塞,吩咐轿夫立马起轿,不想做都不行。

冯清蓉对于轿子并非十分排斥,只不愿听从赵霆的安排,是以处处与之作对。如今被迫上了轿子,也乐得其所,掀着轿帘往外看,赵霆骑着他的大黑马与莫弃行在前方,恰挡住她的视线,不看他都不行。

赵府离皇宫并不太远,且轿夫许是得了吩咐,行得既快又稳。不多时,到了宫门口,赵霆翻身下马,随在轿旁,冯清蓉仍是坐在轿中。这时,她方明白,马不能进宫,马车必须停在宫外,而坐轿倒是省了她奔波之苦。只是,赵霆为何不跟她明说?

慕容潜在紫宸殿接见了他们,只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就让他们觐见赵淑妃。眼看着将出大门,冯清蓉却停步跪下,“皇上,民妇妄为,有一事想私下请教皇上。”赵霆一愣,甩袖出了殿门。

慕容潜淡淡道:“讲。”

“昔日皇上曾说,若赵将军收回请求,皇上可许民女不嫁。”话只说了半截,她相信皇上懂她的意思。

果然,慕容潜答道:“这是世子的意思。朕虽允你不嫁,世子说你们虽无师徒之名,实有师徒之份。徒弟的亲事,师父来作主,也是合情合理。”

慕容子风的意思?!为了甩开她,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将她嫁给赵霆。冯清蓉冷冷一笑,跪谢了皇上,起身,出门。

赵霆静静地站在轿旁等她。因要进宫,他特地换了新衣,虽仍是黑色,但袖口与衣襟处均缀了红色暗纹,看着喜庆了不少。见她出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笑,大步上前,牵住她的手。

方才在殿内的冰冷顿时散去,一股暖流从交握的掌心缓缓而上,到了轿前,赵霆松开手,欲扶她进去。冯清蓉却是不肯放手,握了一会才松开了,这是第一次,她不想失去这份温暖。

他没有骗她,他真的去找皇上了,是她不信他,暗自给他多加了一条罪名。

“你不问我跟皇上说什么了?”她掀开轿帘,探身问轿旁的他。

“你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他依是笑。什么时候,他竟变成爱笑的人了。

“若我一直不想说呢?”

“那就算了。”

这算什么回答,看来她说不说,对他而言,根本是无所谓。他就这么不关心她,冯清蓉气上心头,一摔帘子,复又坐回轿中。本来她期许的是他回答“我会等”,或者“你会告诉我”,这样她的心里就舒服多了,可谁知他偏生这样不冷不热地说,那就算了。怎么能算了,她偏不这样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晚了,忙碌了几乎一天,腿都跑细了~~~
存稿都没了,昨晚狂欢,回到家就睡了,没来得及写,555555555555

事情太多,都静不下心来斟酌文字,亲们,多多原谅偶吧。。。。。。。




54

54、血腥的夜 。。。 
 
 
赵霜正在凝霜宫里等他们,见他们来,似是很高兴,几乎迫不及待地要迎上前来。依例,先行国礼,赵霜不等冯清蓉跪地早将她搀扶起来,待行家礼时,她却执意拜了下去,弄得冯清蓉颇为尴尬。上次也是在这里,当着赵霜的面,她没少说赵霆的坏话,如今真嫁了赵霆,还要受赵霜的礼,令她极不自在。

三人分主宾坐定,赵霜待宫女送来茶水点心就将她们尽数遣了下去,沉默了一会,才柔声道:“嫂子,谢谢你。”

冯清蓉长这么大还不曾被人唤过嫂子,乍一听,很有些不习惯,不由得涨红了脸,疑惑道:“谢什么?”

“若非嫂子,轩儿哪会这么顺利地出生?”

“不必谢我,我是为了冯家。”暖炉之事,她怕牵连到冯府才暗示慕容潜,彼时,她并不曾为赵霜考虑过。

“你虽非为我,可我却是得了益处。”赵霜柔柔浅笑,将放在三弯腿荷花藕节方桌上的红枣糯米凉糕推至冯清蓉面前,“这是早上方做好的,尝尝。”

小巧玲珑的凉糕盛在绞丝水晶盅内越发显得晶莹剔透,其上覆着一层蜜饯小枣,看着令人胃口大开,垂涎欲滴。

冯清蓉对着糕点动了心,赵霜却悠闲地跟赵霆话起了家常,从黄发垂髫时的淘气,到豆蔻年华时的青涩,再到碧玉年华时的羞怯。赵霜尚在襁褓之中,母亲便已过世,父亲常年征战,是赵霆陪着她一天天长大,教她习文识字,为她分忧解难。冯清蓉从来不曾想像,赵霆会是个如此周到体贴的兄长,难怪二人的情谊如此深厚。

“哥,这些日子没休息好?怎么看着憔悴了些。”赵霜细心地发现赵霆眼中的倦怠。

赵霆脸红了下,“还不是朝廷那些事,总让人忧心。”他可不好意思说整夜守着娇妻不肯入睡。

“是啊,这阵子,皇上心里也藏着事,总是睡不踏实。”

朝廷又有事情了?那些人要行动了?冯清蓉一愣,疑惑地看向赵霆,赵霆朝她微微一笑,道:“糯米易积食,别多吃。”

冯清蓉低头一看,方醒悟,自己不知觉已吃了小半盅糕点,正暗自惭愧,见赵霜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描金烫花木盒来,里面盛了陶瓷烧的十二生肖,看起来惟妙惟肖,可爱至极。赵霆挑了一匹青白瓷的小马,“蓉儿属马,这个给你。”冯清蓉接过来,见小马四蹄腾空急欲奔走,摸上去瓷面细滑柔润,很是喜欢。只听赵霜又道:“这个给你,你不也属马?”

他也属马?冯清蓉转头往赵霜手里看去,却是一匹黑马,正昂首嘶鸣,遂忍不住笑,“你喜欢穿黑衣,又骑黑马,这倒是合你。”

赵霆接过黑马,打量了一下,顺手交给冯清蓉,“你一并收好了,拿回去摆在架子上。”赵霜听了,忙找出一只锦盒来,将两匹马都放在里面,复用锦缎裹了,才交给冯清蓉。

正在此时,听得门外婴儿哭,奶娘进来道:“小皇子醒了,方才尿了一大泡,刚换过。”赵霜接过她手中的宝宝,恩恩呀呀逗他说话,宝宝见是娘亲,马上止住了眼泪,呵呵张着小嘴无声地笑。

赵霜见冯清蓉看得好奇,遂将婴儿递给她,“轩儿,来,让舅母抱抱。”冯清蓉不曾抱过孩子,双手托着这个金贵的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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