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年华 作者:若依_(晋江2013-12-0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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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年华 作者:若依_(晋江2013-12-05完结)-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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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川,你变了。”
  
  他沉默。
  
  “你醉了,”夺过我的酒杯,一饮而尽,“后天来看我比赛。”
  
  “不想去。”
  
  “必须去。”他拿着两个空酒杯,转身进屋。
  
  第一次去现场看赛车比赛。坐在前排,身后一大群神情激昂的年轻人,疯狂地挥舞着车队的旗帜,声嘶力竭地尖叫。偌大的赛车场装满了嘈杂,几十台引擎的轰鸣声,还有振聋发聩的欢呼声。
  
  车每隔一段时间以极快的速度从我们面前闪过,来不及看清,就已经远去。即便如此,观众也没有一刻是安静的。
  
  对于比赛,我完全是个外行,但我为泽川感到快乐。赛道是他的舞台,所有的欢腾和雀跃,所有的喧嚣和企盼,都是他在这里粉墨登场的见证。
  
  记得年少时坐在他摩托车的后座,风的速度令我着迷,我的梦里常常出现那个穿着赛车服,模糊而熟悉的轮廓;
  
  记得赢了学校的歌唱比赛,得意地拿着奖杯在他面前炫耀,他淡淡地说,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一定可以拿到更好的,不羁的眼眸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记忆里无声的承诺;
  
  记得春日的阳光下青草翠绿,我要去美国,低迷的声音散落在风中,天空飞过成群的鸟雀,渐行渐远;
  
  记得明亮的清晨,站在机场对面的天桥上,听到飞机划破天空的响声,回忆成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泽川,你找到了你的舞台,我却丢失了我的舞台。
  
  他的车撞在离我的观众席不远的隔离带上,冒起白烟。他从车里走出来,摘下头盔。赛季末的最后一场比赛,他的车队早已提前登顶,而这一场若能胜利,他将成为车手总冠军。最终未能如愿。
  
  锋芒已经足够耀眼,遗憾却未能幸免。
  
  我在车手通道里等他。外面不息的轰鸣声仍未停止。空旷的通道里,响起孤独的脚步声。
  
  我们倚着通道狭窄的墙壁相视而立,他穿着赛车服,隐约有淡淡的尘烟味道。
  
  “真遗憾。”
  
  “无所谓,还有明年。”他的表情平静而从容。
  
  “说的也是,”喃喃地说,“做车手很适合你。”
  
  “待会来休息室参加庆功宴。”
  
  “不好吧?都是男的。”
  
  “有他们的女朋友。”
  
  庆功宴上,大家都玩得很疯,休息室里一片狼藉,香槟酒洒了满地,空气里氤氲着酒精的甘冽。
  
  泽川却滴酒未沾,更在大家酒至正酣时执意带我离开。大家都能体会他错失车手冠军的心情,纷纷安慰了几句就不再挽留。
  
  一天都被喧哗包围,两个人安静地独处时,却心有忐忑。
  
  “你真的没事吧?不高兴就不要逞强。”看着他认真开车的模样,忍不住说。
  
  “我有这么婆妈吗?”
  
  “那你怎么一口酒也不喝?”
  
  “喝了就不能开车送你了。”
  
  “你要送我去哪里?这不是回家的路。”
  
  “带你去见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Sorry啊各位,最近更文的速度稍有减慢。为了准备明年的旅行,正在努力工作,这个月接学生接到手软,已经尽力挤时间在写文啦~~~
  看到这两章剧情开始跌宕,大家的讨论也热烈起来了,觉得很欣慰呢,也在不断地思考大家的评论,感谢大家的同时也欢迎大家继续留言~~~~




☆、靠近

  电影的拍摄顺利地进行。因为顺利,所以马不停蹄,一场接着一场,谁也不想轻易地掐断振奋起来的情绪。
  
  有关父母年轻时的经历和故事,很少听他们自己说起,但在他们和友人的交谈以及媒体的津津乐道里,会得到些琐碎的片段。曾经执意让我和姐姐远离演艺圈,定然是因为他们在此有过不寻常的人生。而今穿梭在这一段峥嵘岁月里,我体会到的是内心前所未有的虔诚和快乐。
  
  再也没有精力留给角色外的自己。那个晚上仓促的告别,我和秦远都没有再提及,像一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梦,留下些隐约而遥远的记忆。
  
  第二张专辑的录制也已经开始。演艺事业步入正轨,我和泽岚很难再能凑到共同的档期。在我第一次进棚录制我的部分的时候,泽岚已经完成了两首歌的录音。
  
  专注而投入地赶工,总算追回了一些进度,第一次录音就进行到了子夜才收工。
  
  翌日的拍摄将从清晨开始,如若赶回家,路上的来回折腾也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于是向关叔叔要求借用休息室。
  
  满脸倦容的他叮咛道:“没问题,休息室你随时都可以用,不过还是要争取多休息,别借着年轻就把自己透支了,尤其是女孩子。”
  
  无奈笑答:“关叔叔,其实你也知道这是身不由己的吧?”
  
  他轻叹道:“完全理解。所以你看我这把年纪,也还是要工作到这么晚。”
  
  “对不起,为了迁就我的档期,还要延长你的工作时间。”
  
  “哈哈,我是顺着你的话发发牢骚,别在意。早点去休息吧!”
  
  “对了,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琴房?过一阵有演奏的戏份,最近也没什么时间练习。”
  
  他想了想说:“琴房现在应该是卓宇在用,或者你可以去用排练厅的琴。”
  
  “卓宇?”这个答案令我略感诧异。
  
  “是啊,这部电影可把他折腾坏了,几乎每天收工后都要来练琴练到深夜。”心疼的语气,却是欣慰的表情。
  
  “每天吗……”若有所思地重复道。这段日子的拍摄结束后,卓宇总是匆忙地离开,以为他有其他通告在进行,原来竟是在为电影而练习。
  
  “对啊,看到你们都这样全力以赴,我相信这部电影一定会很轰动的。”
  
  夜色深重,整栋楼笼罩在寂静中。走出电梯,听到低回的琴声隐隐绰绰地飘来。生怕惊扰熟睡的黑夜,放缓了脚步,琴声渐渐清晰,肖邦的《幻想即兴曲》,节奏略微凌乱。
  
  站在从门缝钻出来的光线里,直至琴声中断,叩门。
  
  “请进。”
  
  转开把手,琴房灯火通明,关卓宇端坐在钢琴前,神情疲倦。见到我显得有些愣怔,却淡然地说:“有事吗?”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也想练琴,听关叔叔说你在这里,所以来看看。”
  
  他把琴谱翻回几页,不动声色,眼底的黯淡却清晰可见:“你听到我刚刚弹的了吧?是不是很糟糕?”
  
  “呃……还行啦……”
  
  他倏地望向我:“说实话。”
  
  心里一慌,还是诚实地说:“节奏显得有点凌乱,由于技巧上的不足,所以感情也有点不到位。”
  
  他不自觉地咬着嘴唇,思索片刻,问:“你可以弹一遍给我听吗?”
  
  一时愕然。很难想象关卓宇会主动向别人提出这样的请求,因为难得,所以更没有拒绝的理由:“好。”
  
  他起身走过我身边将门阖上,倚在门上。我在钢琴前坐下。
  
  心跳紊乱,无法抑制地紧张。自去年比赛失利后,练琴的时间寥寥,再弹肖邦,已无过去的自信。但因是《幻想即兴曲》,倒比其他的更有把握些,虽然它不是我的比赛曲目,但由于它是妈妈最爱的一支曲子,所以学习钢琴的那么多年里,从不间断对它的练习。
  
  曲终,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抱歉,很久没练了,有点生疏,还有错音。”
  
  他直起身子,缓缓地走过来,面色沉郁,似乎想说些什么,说出来的却只有谢谢二字。
  
  我站起来,他亦未坐下,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我安慰他说:“我练肖邦练了这么多年,你有底子,多加练习就会好起来的。”
  
  他垂下眼眸,冷淡地说:“不用安慰我,我自己心里清楚。”
  
  拿起放在钢琴上的琴谱,薄薄的几页纸,密密麻麻的标注。假意自言自语地说:“这支曲子技巧点是多,但最主要的还是左右手节奏的协调上,关键是要练熟,太过追求细枝末节,对整体的演奏未必有帮助。”
  
  他若有所思地沉默。
  
  “其实我真的不太明白,王叔叔为什么要给你出难题。”
  
  他甚是不解地望着我。
  
  “他来找我谈剧本的时候,明明说电影的内容大都是符合事实的,所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写这一段。”我解释道。
  
  他依旧一脸疑惑的模样。
  
  我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说的是哪一段?”他的语气很是莫名。
  
  “就是爸爸指导妈妈弹琴的那一段啊,如果不加这段,你演起来不就容易很多了吗?”
  
  “这一段并不是凭空虚构出来的啊。”他迟疑地说。
  
  我不可置信地笑起来:“怎么会呢!”
  
  “你不知道吗?”他的表情很认真。
  
  我缓缓地敛起笑意,呢喃道:“不会吧……爸爸会弹《幻想即兴曲》?”
  
  爸爸会弹钢琴,我自是知道的。能在歌坛长期立足的歌手,总能摆弄一两样乐器,但大都是为了长远的发展而在艺能培训中心里学来的。真能像妈妈或是关叔叔那样精通的,实在屈指可数。我的走红,多少也仰赖于此。翻遍所有的记忆,也没有任何爸爸演奏肖邦的印象。倒是看过一些他旧时MV里的演奏,煞是纯熟,但因难度并不大,也并未在意过。
  
  卓宇走到一旁,打开放映机:“这些资料是我爸找出来给我的。”
  
  画面陈旧,角落的字幕写着“第十三届金曲奖”。年轻时的爸爸,穿着纯白的衬衫,银灰色西装马甲,打着紫色的领带,坐在钢琴前,俊俏的面庞稚气尚未褪尽,专注的眼神里流露着逼人的锐气。一段激越、婉转的旋律从他的指尖奔涌而出。
  
  我错愕地站在屏幕前,血液沸腾,漫不经心的记忆在涌动的思绪里瓦解。陌生的画面颠覆了我所有对过往的认知,这是一次出人意料的发现。
  
  起起落落的黑白键,无懈可击的肖邦,还有,我亲爱的爸爸。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
  
  尚未从慑人的旋律中抽离,机械地点了点头。
  
  “父母在钢琴上都有如此杰出的造诣,你的天赋可想而知。”
  
  颇感惊讶,相识这么久,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关卓宇的夸奖,莞然一笑:“你爸爸也不差呀。”
  
  “吉他就不用谦虚了,钢琴实在算不上精通,”他关掉放映机,收起琴谱,“你还练习吗?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今晚在这睡。”
  
  “我看你应该在这附近找个房子,你家太远了,总这么来来回回或者在这里将就都不是办法。”
  
  “嗯,也是。”
  
  “那我先走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小心翼翼地问,“愿意让我帮你吗?我是说,我可以在钢琴上给你一些帮助。” 
  
  他显然感到意外,定睛望着我说:“可是我没有帮你排戏。”
  
  淡然一笑,道:“我可没你这么小气。你为了演好我爸爸那么努力,我怎么也要出一份力。”
  
  他的眼神闪烁:“我不是为了你爸爸,我是为了我自己。”
  
  一愣,随即笑道:“不管怎么样,我也希望你把他演好。反正我自己也要练习,那就明晚开始一起练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在晋江留言的大都是若希党呢?求莎莎党冒泡~!




☆、骗局

  车停在一家酒店的楼下。
  
  泽川一言不发地熄火,下车,走进酒店,我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22楼。我带着安心的信任和惶惶的揣测跟着他穿过幽长的走道。
  
  我几乎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所以,当爸爸打开门的时候,我全身的血液倏地冲向头顶,歇斯底里地向泽川吼道:“童泽川,你竟然出卖我!” 
  
  “莎莎,这不关泽川的事。”爸爸试图用他的温和来安抚我的情绪,但是毫无作用。
  
  我转身抓住泽川的手臂,恶狠狠地说:“童泽川,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他无声地接受我的愤怒,锐利的目光下,我看到了疼痛,是来自他漠然的眼神,还是来自我千疮百孔的心,我不知道。
  
  他轻易地挣开我的手,轻描淡写地对爸爸说:“黎叔叔,我就不进来了。”
  
  爸爸点点头,感激地同他告别。
  
  关上门,油然而生的局促令我无措。或许我的愠怒不完全是因为泽川辜负了我的信任,他就这样把我交到了爸爸面前,内心强烈的愧疚感令我恼羞成怒。虽然爸爸的想法依然让我不解,但在我出言不逊又不辞而别后,爸爸千里迢迢的到来使我感到无地自容。
  
  我径直走过爸爸身旁。我的行李被摆放在一个房间里——这的确是他们早就预谋好的。在我阖上门的前一秒,我听到爸爸平静的声音。
  
  “莎莎,你真的想去找他吗?”
  
  手握着门把顿住。我以为即使像爸爸这样温厚的人,也无法再忍受我的莽撞和任性,他必定是势在必得地来将我带走的。可是他的语气淡然得不着痕迹,没有失望,没有嗔怪,没有愠怒。踌躇片刻,我将门敞开,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嗯。”
  
  他慢慢地向我走来,金色的瞳仁里的疼爱在我面前无限扩大:“他这样离开,你还能原谅他,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我轻轻摇头:“我知道我们之间是结束了,但就算结束,我也要一个清楚的答案,我不想以后都被纠缠在漫无休止的猜测里,我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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