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乱后宫 作者:忆回时(潇湘2012.08.0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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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乱后宫 作者:忆回时(潇湘2012.08.08完结)-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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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古力说话的时候,还刻意拉扯出一丝看似清朗的笑,“在下一看是头黑熊,一心想着和皇上的狩猎比赛,又能暂时保住采轩姑娘的性命,于是便不自量力的与它搏斗了起来!”
  祈阳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并没有说话。
  阿拉古力见状,径自起了身,走到抱着采轩的侍卫旁边,柔声道,“让我来吧,她受了伤,抱着容易颠簸,还是背着比较安心。”
  他刻意对采轩流露出关怀,也不顾流血的右臂,硬是将采轩背了起来。
  此时的祈阳方才流露出一些些的松缓神色,缓缓吩咐道,“快送世子殿下去营帐休息,再传了太医给世子和采轩看伤…。”
  祈阳顿了顿,上下打量了凝脂,又瞟了瞟阿拉古力,再朝一旁的侍卫扬了扬脸,冷冷道&8232;“你们先将贵妃送回朕的营帐,贵妃似乎也没有什么伤,就不必传太医了,吩咐几个宫女替贵妃洗漱一番吧!”
  两侧的侍卫点头听令,于是跳下马,在祈阳马侧跪地候着。
  凝脂回首望了一眼,却被祈阳彻骨的眼神给激了回来,于是端了架子,忍着脚踝的伤痛踩着侍卫的背下了马。
  回到祈阳的营帐之时已近黄昏,凝脂恍然,原来自己和采轩在林子里不歇不怠地走了那么久。
  等到宫女端来热水给凝脂洗漱的时候,凝脂才恍恍惚惚感到脚踝的痛楚和肚子的阵阵隐痛。
  妆容和发髻焕然一新之后,凝脂遣退了服侍的宫女,自己一人换上了备好的衣衫,将两只被荆棘划烂的脚踝至于眼前。
  凝脂也不是第一次处理自己的伤口了,早在西蓝国,蓝烟宸的府邸之时,背后的伤痕每换一次药都会痛心彻骨的疼,只是再疼的伤口也比不上心里片片散落的仇恨。
  尚家被灭门的疼,被打入冷宫凄惨产子的疼,梁木槐死时的疼,雅兰往生时的疼,还有那碗打胎药的疼。
  这些种种的疼痛痛的连凝脂都不知道何时才会结束,只是她知道,若想结束,若想为自己一身的债做了结,做偿还,她必须得撑下去。
  她沾着热水一点点地擦洗的伤口,没有什么草药,只能先用干净的布条缠裹起来,一切等回了宫再从长计议。
  待一切收拾完毕之时,方才在林子中无助求救的凝脂似乎已然远去,而站在帐中蹙眉而望的是一身光彩的大祈皇贵妃。
  凝脂记挂着采轩的伤势,但她知道阿拉古力会好好照顾采轩的,虽然她仍旧不清楚阿拉古力此次前来的目的,只是当他冲过去救人的时候,他一定还是以前那个善良热心的阿拉古力。
  凝脂定了定心神,尽量让自己的思绪不要凌乱,尽量让因为肚子疼痛而苍白的脸色不那么难看。
  当一丝清风撩开了营帐帘幕的一角,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祈阳下马进了帐中。
  身后跟着的是方才协助凝脂进入西山的刘润刘公公。
  刘公公见了凝脂后恭敬地行了礼便退到了一边。
  祈阳则目不斜视地朝帐中央雕刻着二龙戏珠的藤木盘椅上一坐,“吓坏了吧?”
  他拿起备好的温茶品了一口,漫不经心的问道。
  凝脂舒展了眉头,挂上笑颜,“臣妾吓坏了,皇上不心疼吗?”
  祈阳似乎有些意外,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朕当然心疼!”
  凝脂抬起手佯装捂嘴而笑,“皇上也不会怪罪臣妾私闯西山吧?”
  祈阳移了移身子,舒适地朝盘椅上一靠,声色严厉,“你若知西山不可乱闯,为何还不来通报私自进入?又遇到这般危险,还好有羽烨世子挺身相助!”
  凝脂依旧噙着让人沉浸的媚笑,刚刚涂上的杜鹃红胭脂在笑容之下绽开了一张巨大而危险的网。
  凝脂挪了步子,离得祈阳更近,双手温柔的摩挲着小腹,“臣妾怎会知道,皇上一夜之间就不愿再见臣妾呢?连同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呢!”
  她的声音娇柔地像一团软黏的沙,拉着你的脚寸寸下沉。
  她还是笑着俯身在祈阳的腿上,“若不是福公公端着落胎药来给臣妾,臣妾一定以为是皇后妒忌臣妾有了皇上的孩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余光

  她还是笑着俯身在祈阳的腿上,“若不是福公公端着落胎药来给臣妾,臣妾一定以为是皇后妒忌臣妾有了皇上的孩子!”
  “可是臣妾还是不死心,只想来亲口问一问皇上,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你真的不要了吗?”
  凝脂的眼睛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里面的风和漩涡都像一张大网一样朝祈阳扑面而来。
  祈阳忽地觉得眼前的凝脂不再似从前那般温婉,动人心魄的美还夹杂了摄人心魂的毒。
  祈阳倏地起身,趴在他身上的凝脂扑了个空,跌坐在了地上,祈阳背过手正色道,“今日朕累了,你先退下吧!”
  凝脂缓缓地起身,笑意更浓,“你到底想隐藏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若不再爱我你大可废了我,你苦心跟我柔情蜜意,到底图些什么?”
  此时此刻,凝脂卸下了伪装已久的防备,是自己太天真,真以为祈阳什么都不知道,真以为就可以如此轻易地将帝王爱玩弄于鼓掌,凝脂笑,笑自己太愚蠢,也笑处心积虑夺来的宠爱太虚幻。
  祈阳只是纹丝不动,他没有叫人来拉走凝脂,也没有出一点声响,但是眼里的黑色雾霭却出卖了他的心,他真的有秘密。
  凝脂一点一点攀上祈阳的臂膀,声音如莺啼婉转,眼里却是血红的恨,“是我忘了,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你的心思怎会是我能知晓的,从前因为你母妃的死你灭了我尚家一百多口,将我打入了冷宫,之后,你又为了宣泄你满腔的怒火拉我出了冷宫,天天折磨我,再后来,再后来你居然抛弃了我…。”
  凝脂说到这里声音也开始颤抖,脑海中不断响起了蓝烟宸干涩的声音,“是祈阳丢下了你,丢下了你…。”
  凝脂顿了顿,白皙的手指划过祈阳的下巴,“那日你和蓝烟宸刀剑相指,你明明可以救我,可最终还是为了你的江山人民,帝王性命抛弃了我,当然,我并不怪你,谁让你是大祈的皇帝呢?只是后来,后来…。”
  这几日在凝脂心中生根发芽的苦楚就是那幅画,“后来,你明明知道我还活着,也明明知道我在蓝烟宸的府中,你为何不来找我?不来接我?在那里佯装笑脸看我演戏的日子好过吗?”
  凝脂的指甲染了新鲜的夕颜花料,粉嫩发亮,她踮起了脚尖凑到祈阳耳边近乎呓语,“你处心积虑为我的归来做了那么多,除了那些宠溺的假象,你还做了什么?你是不是还杀了梁木槐,杀了采芊,杀了雅兰?!”
  说到最后,凝脂的声音快要沉进了胸腔里,“现在你又要杀我的孩子,你为何不干脆一剑杀了我?!”
  凝脂忽地用力朝祈阳的身子一推,祈阳岿然不动的身子也朝后退了几步。
  凝脂一双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祈阳,而胸腔却因为难受起伏越来越大。
  久久不言语的祈阳终是冷冷一笑,“我若想杀了你,在那个时候知道你欺瞒朕,玩弄朕的情意,为你那个大逆不道的爹爹隐瞒罪行的时候早就杀了你了!”
  祈阳的脸色忽然变得晦暗,头上的祥龙冠顶似乎也开始张牙舞爪,“朕累了,你退下吧,那碗药,你若不想喝,也罢,只是今后没有朕的传召,再也不可踏出太和宫一步!”
  凝脂就是在等待祈阳说出他想说的话,可无奈君心太难测,祈阳这般冷暖无常的帝王更加难测,除了这句话,再无他言。
  祈阳费力地压制着胸腔里的怒火,唤来了门外的侍卫,吩咐道,“送皇贵妃回宫!立刻,马上!”
  侍卫跪地应允。
  凝脂抬了眼看过去,唇角绽开花般娇艳的笑,“臣妾还不着急,臣妾还要去羽烨世子的营帐好生道谢呢!”
  凝脂刻意拉长了声音,让每一个字都黏腻刺耳,“对了,还有蓝太子,也不知道他近来可好!”
  凝脂扭过身子,踏着摇曳生姿的莲花步子一步步地朝营帐外走去。
  祈阳大喝一声,“给朕站住!”
  他大步地走上前去,狠狠地捏住凝脂的下巴,贴近了面庞,气息冰冷的扑在凝脂的脸上,“你再敢在朕的面前提起有关蓝烟宸的只言片语,朕马上杀了你!”
  凝脂心灰意冷,果真是因为蓝烟宸。
  都说帝王心海底针,可祈阳在凝脂面前却总是隐藏不了太久,因为他受不了她的折磨,他很快就会忍不住,
  祈阳继续道,“你若识时务就给朕闭嘴,要不然,你永远别想再见到月怡和洛吟,还有你的女儿,韶华!”
  凝脂万万想不到,她和祈阳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天,歇斯底里,恨意绵绵,爱意崩溃,剑拔弩张,她也想不到,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弑父弑兄的帝王。
  凝脂摇摇头,眼里的光芒不是泪水,而是一侧映射的烛火之光,“你已经杀了我至亲的人,你还要拿我身边仅有的来作筹码来威胁我吗?你的爱,太狠毒!”
  祈阳别过脸去,冷冷道,“若不是你还有用处,朕也不再愿意跟你多费口舌,好了,退下吧!”
  祈阳似乎是争辩的累了,转过身去,不再看凝脂。
  凝脂早已身心疲惫,不堪多言,腹中的疼痛阵阵剧烈,再隐忍不住了。
  凝脂苦涩的张了张口,双手捂在小腹上,徐徐地道,“那碗落胎药,臣妾用不上了,这孩子是臣妾和皇上的,臣妾,也不想再要了!”
  说着,凝脂就攒起拳头狠狠地朝小腹上打去,一声沉闷的声响,凝脂的身子像秋日的落叶般飘零倒地。
  祈阳惊呆了,只是过了片刻的沉静,祈阳才晃过了神来猛地扑了过去,抱起凝脂的身子疯也似地摇了起来,“你疯了吗,你疯了吗,尚凝脂,你要折磨朕到什么时候!”
  这时听到声响的刘润探头探脑地进了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吓坏了,颤颤抖抖地说道,“皇上,要,要,要请,请太医过来吗?”
  祈阳抬起布满血丝的眼吼道,“去请,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朕叫来!”
  刘润走后,两名侍卫也静静地退出了营帐,只留下祈阳和祈阳怀里昏厥的凝脂。
  祈阳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心中的痛撕裂的愈发的难受。
  祈阳颤抖着声音,一滴热泪猝不及防地跌落了下来,落在凝脂纤长的睫毛上,滚成了许多小水珠,润泽透明,
  “凝儿,对不起,朕对不起你!”
  
  




☆、第一百三十章 小产

  颠簸的马车刻意的行进平缓是为了不让昏厥中的凝脂有任何的不适。
  祈阳坚持驾马前行,为的也只是让这夏至未至的暖风将自己压抑的悲伤吹散开来。
  但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的心,不能动摇。
  正当马车刚刚行过敬武门之时,早早候在那里的二品武显将军余品元一脸喜色,手里握着从边关过来的八百里加急快报。
  他撩开袍子的一脚,威武的跪下,“皇上,臣恭迎皇上!”
  按理说,那封快报里有祈阳一直期待盼望的东西,可如今,他却提不起笑容,只是挺直了在马背上岿然不动的身子,扬了扬手,“起来吧!”余品元仍是笑意满眼,等不及地说道,“皇上,好消息!”
  祈阳抬了抬手,打断道,“你先去御书房等朕!”
  余品元马上意会,便立刻收敛了笑容,恭敬地退到一边。
  祈阳扬了扬脸,三五个小太监拿着马蹄凳跪在马鬃的一侧,刘润忙上前搀扶着祈阳下了马。
  早早候着的宫女也上前给祈阳卸下身上的外甲,再将轿辇引到面前。
  回乾清宫的路格外顺畅,许是夜色已降的关系,宫中并未有太多行人,祈阳割着厚重的帘幕闷声道,
  “小润子,你去含光殿一趟请了羽烨世子来乾清宫,他比朕提早回宫,此时也该休息好了!”
  刘润在轿外朗声地应允着,正欲拔脚而去,却听得轿辇内又传出了声音,
  “再去趟太和宫,交代给你师父,就说朕的旨意,让他这些天不必当值,在太和宫伺候着皇贵妃罢!”
  刘润微微一怔,再次朗声应允,拔脚离去。
  月色正朦胧,此时正值初夏夏夜,许多宫嫔都选择在晚膳后在院子里放些瓜果茶品,聊天说笑,而此时笑声最大的,莫属朱雀宫了。
  凝脂小产的事情并没有传遍后宫,可唯独只有朱雀宫得到了消息,面色苍白的灵如月笑的眼角都跑出了皱纹,灰暗的唇色让她老了好几岁。
  怜儿递上一盏黑乎乎粘稠泛着臭味的药,脸上却挂着毫不掩饰的笑,“娘娘,这回可算她自作自受了!”
  灵如月接过药碗仰头饮尽,声音也因为一直被药物的侵蚀变得沙哑难听,“皇上赐了落胎药不喝,安安宁宁的喝掉,也不会落得个小产出血的下场!”
  怜儿冷声一哼,“谁让她蛇蝎心肠,把娘娘你害成这样!”
  灵如月微微抬了抬眼,眼里的凛冽像是挂满了刺的尖刀,一根根晃亮明显,“她害我,那我就让她害,她害的我越深,皇上就越看清她的真面目,她害的我越痛,皇上就越厌弃她!”
  怜儿点点头,走到灵如月身后轻手轻脚地给她按着肩膀,“娘娘的这招苦肉计还真管用,将计就计打的尚凝脂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她恐怕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灵如月笑了起来,却因为身子虚弱又颤抖着咳嗽了起来,“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爹爹曾派出过杀手想要杀了她,那么我在去为爹爹求情的时候,透漏一点半点她在太子府里的好事,也可谓是轻而易举!”
  怜儿赞许道,“娘娘真是聪慧无比,咱们既然是待罪之身,那么就干脆以罪治罪了!”
  灵如月轻轻提起唇角,“她只顾着怎么对付我,却忘了,我们手里却也有对付她的证据!”
  怜儿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可是皇上怎么如此就信了我们的话呢?”
  灵如月挑起手中的帕子,右下角绣着一只戏水的鸳鸯,垂了眼帘,“若皇上信我是对我还有半分的情意,那该多好…”
  怜儿自知不好再多言,便立即噤了声,走到一边拿起蜜饯递上去。
  不管朱雀宫里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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