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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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旅行-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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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就这样不顾一切扎进了你怀里,不顾一切住进了你的生命里。可是是不是在你怀里不等于在你心里,在你心里不一定要永远停留在你的世界里。
  晚上在市区找到的酒吧,金色的伏特加和大块完整的冰,不时会有妩媚的女人或者暧昧调情的男人。皱眉拒绝的语气神色生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终于有欧洲男人不甘心。靠近美人强行索吻,被他极娴熟的扣住了双腕反手绞住。一只手摘下了颈窝上细的白金链子,那个人的戒指似乎要大一线,行云流水的滑上了左手无名指。似乎是神经质的感觉到戒指内壁写着自己名字的凹痕与手指上经年烙下的他的名字交叠重合,宛若十指纠缠的甜腻。金色头发蓝眼睛的欧洲人笑起来也有一股霸道的味道,举起双手诚挚的道歉。举着酒杯打算起身离开,不再自讨没趣。
  舞池里,湿润的槭木味道,无影灯瞬间熄灭,紫光灯下沸腾了欲望人潮,看着自甘堕落寂寞快乐的城市,已经走远的欧洲人忽然回过头来问他:他去哪里了?手塚微微怔住随即开口:我们分开旅行。他耸耸肩膀眼角一闪而过狡黠天真:他真是不懂得珍惜。祝你们幸福。还有我想,这里也许不太适合你。基辅的春天,夜晚也很漂亮。出去走走吧。
  五月的春季,在寒冷的国度特别珍贵,因为稍纵即逝。
  午夜没有人的街,打算找车回酒店,吐出新叶的核桃树,重重叠叠浓郁的绿,是风中晚开的月季吗,空气中弥散了甜意。抬起头看着北极星终年不落的苍穹,忽然收到他的短信。
  Kunimitsu。Azores这个季节美的像天堂。只可惜没有你。
  6. 亚速尔春暖花开
  葡萄牙辖地亚速尔群岛,是高中地理课本上学到的名字,他说过五月的那里好像春暖花开的天堂。
  千帆过尽了海港,刚刚下了一场太阳雨。天际挂了一道浅浅的彩虹。珊瑚丛中央穿梭着颜色艳丽的鱼群,在东岸死人海滩兴趣盎然的Fly…fishing,诱饵划破了宁静的海面,钓线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遥远大洋中心。闭上眼睛闻见轰轰烈烈盛开的忍冬藤。玫瑰与非洲蓝百合的香甜那样浓郁,九重葛攀上身后礁石的绝壁,矢车菊在南涯开到荼蘼心花怒放。
  反而为什么,却不快乐。
  东京湾的沿岸,强要他学Fly…fishing的十六岁,大风吹起碎白的衣袂,像栀子花瓣那样干净清瘦的少年被他环在怀里,心不甘情不愿被他摆布的恋人握着鱼杆的姿势比握着球拍僵硬。不自觉的吻过他额角碎发低笑要他放松,少年身上浅浅的白珠草香是朝夕相处染上的他的味道。温柔夕阳的海滩,忘了上钩的鱼,忘了时间,用吻流连忘返,用最美的时光熟悉彼此的身体,爱上对方的一个表情,一个瞬间。许下很多很多关于一生相守的誓言。
  然而依旧是春天,守着陌生海滨的双手,依旧是拥抱的姿势。然而想要一直一直不放手的人是否还停留在寒冷的纬度,无星无月的天空底下。
  亲爱的。怎么会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
  TBC
  7. 俄罗斯国境以西
  途径俄罗斯北部的田野,火车轨道贯穿无涯的荒凉。风中有让人微醺的迷离。
  这里是俄罗斯北部允许合法种植罂粟的田野。五月的花海,猩红,纯白,妖娆紫色,大而薄的花瓣,迎风招展。在短短三天的花期之后沦落成干紫色的酱果,以低廉的价格汇入上亿美金的毒品交易市场。他们说这里叫做银新月。手塚数码相机的液晶显示屏幕上定格了窗外流动的花野,山谷中一期一会幻觉一样的花朵,明艳刺眼让人盲目。他收拾好行囊走上月台。
  遥远的北冰洋,天边斜挂着日的白光,月台上的大钟将九点钟敲响了。人流稀松,时间轻缓。
  要去摩尔曼斯克港,临风立定极目远眺。白海的残冰消融在仲春的风里,新地岛的薄影在白雾中若隐若现。大西洋暖流日夜温暖的小小角落,独守着北冰洋角却固执的不肯结冰。是不是你的眼睛若隐若现,远方的温柔。
  从来没有谁,能够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巴伦之海的蓝颜色,永久冰冻线以南,我在你心中的角落。固执的以为,永远永远没有冰期。
  南去圣彼得堡,涅瓦河畔的玫瑰绵延成了潮汐,千帆缱绻,恍惚归去西欧腹地。圣血大教堂的街边,有衣衫褴褛的乞丐,虽然贫穷,却是目光宁静的。每一个人都在承受着苏联解体之后的阵痛,只是选择不同。冬青木行道围成漂亮的形状,洋红叶尖的九重葛纠络着山毛榉,在圣血大教堂门口犹豫着踌躇不前。
  有些人,上帝不会祝福的。纵使穿越了北僵,苦渡了红海,出埃及,和蛾摩拉索多码一起没有回头,与巴比伦一起苦行到耶路撒冷。他也不会祝福的。比如你。
  被球迷认出,索要签名。
  习惯性的左手拿笔,无疑瞥见无名指上的戒指,微微发怔。那一晚的敷衍,就再没有摘下过。它就像身体的一部分,已经互生成了血肉,不经意的用这种方式长厢厮守。记得刚刚戴上取得时候还是不习惯的。握拍的时候,吃饭的时候,执笔的时候,有时候会微微盯着银白色光芒的小戒子发愣。被他撞见了就捉住他的手吻过:这么喜欢本大爷的礼物,啊嗯?Kunimitsu?手塚皱了皱眉头说:比赛时候得摘下来,我不适应。华丽的男人忽然用力握他的手,看到他吃同的表情才放松:我警告你啊,不许摘。听见没有。你摘一个试试,本大爷甩了你!手塚全不在乎的瞥他一眼,满满鄙夷,跡部认输,做苦口婆心状:别摘嘛,你戴戴就习惯了,你本来在场上就比在我身边时间长,你要是不戴着,本大爷送他干什么?他微微一动,顺着他望去。点头说:好。我戴着。
  于是飞赴世界各地的更衣室,他帮他用绷带缠住小巧的戒指防止伤到手指。他盯着跡部略有笑意的说:一点都不华丽。跡部一愣随即微笑抱着他在怀里,门外是世界各地的媒体和球迷,他说:宝贝,要赢哦,本大爷等着你抱奖杯回家装饰卧室呐。
  在法兰西,在不列颠,在美利坚,在地球的另一半,陪着你七年的有我名字的戒指,这一次陪我一起旅行。不知不觉的,圣彼得堡忽然下起了雨。教堂空洞的窗口,不知道你那里,如何天气。
  8. 里约热内卢基督山下的狂欢
  (5月并不是传统的狂欢节日期,但是据说也可以当成类似泼水节那样当旅游项目经营。K5少爷预定一下这个业务吧|||||)
  接近南回归线的城市。里约热内卢声色犬马,好像让人欲罢不能的激艳情妇。桑巴舞的节奏纠缠着赤裸的灵与肉。推开不知道第几个蛇一样纠缠而上的丰腴女人,跡部不耐烦的挑起了眉头。酒吧里欲望的气息正浓,燥热的让人灵魂出窍,行尸走肉。
  不是说好,就此开始慢慢忘记。为什么明明分开了半个地球最遥远的距离,想念反而如同满地流光灯影踩在绕不开的路上常见常新。
  试着在声色迷离欲求满溢的城市,解放自己。是不是习惯了拥抱别人的身体,就可以找回丢在你心里的那一半自己?然而做不到,竟然做不到,温柔的还是狂野的身体,比不上你浅浅的发香和缱绻。比不上你羞涩的错乱了呼吸。比不上你眼底一闪而过温柔的慌乱。里约热内卢炽烈迷人的海滩,南半球无限邪魅的男男女女,永夏无冬的城市里,无比怀念拥在我怀里你比平常人略低的体温。细细吻过肋边的红痕,听着隐忍的呻吟,手指纠缠恨不能合而为一那样的紧,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说无数遍我爱你。
  我爱你。
  醉生梦死在里约热内卢,狂欢节的舞步从圣保罗启航,相爱的,不爱的人们拥抱或者接吻,不同的香水味,不同的嘴唇,一样的冷淡麻木没有回味。狂欢节女王追随着英俊的亚洲男人在他电紫色绸缎衬衫口袋插一枝娇嫩的玫瑰,揪住了他的领口,唇齿相依纠缠不放,他想放纵在情欲里,或许可以短暂的忘记所有爱过的与痛过的曾经。然而仿佛仅仅是一个瞬间,稍纵即逝的堕落,比上眼睛任女人挑逗的唇舌落至心口。却不小心碰到了那枚随身带着的他的戒指。
  那一瞬间。人潮安静无声。脑海里只剩下那一年十八岁抵着他在校门口的合欢树上狠狠的吻。褪上他的左手无名指,给他戴上了这枚戒指。声音华丽丽魅惑的说:嫁给我好不好Kunimitsu,反正这世界上除了本大爷没人敢要你了。啊嗯?冰帝那帮狐朋狗友上窜下调,口哨乱响。那天的日光,明亮静好,他抓着他的手试图平复呼吸,伸手抿过唇角,偏过头去,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的说:Keigo……我。浅茶色的眼瞳,浅浅的慌乱,还有让人过目不忘的况似幸福的余味。
  他指尖立在他唇边轻轻的吐纳空气:回答本大爷愿意。啊嗯?
  回忆倾城。
  逃离疯狂的人群,胸前的玫瑰在口袋边泛碎了边缘,红至任性。人流终于渐渐消失成影,火树银花,越堕落越快乐看似如此疲惫的荒诞不经。海风腥咸凉爽让人仿佛可以飞向天空去。不知不觉跑到了基督山的脚下。耶稣仍旧以救难的姿势,拯救罪恶深重的人类。他问他自己,既然那么爱他,怎么却要分开。为什么该死的不诚实,该死的谁都不肯给一个让步。上帝呢,如果有上帝,你最爱的孩子现在在哪,这个堕落的世界你都不管不顾了,为什么偏偏不能让我们在一起呢?
  难道神明,都不过是喜欢看着人类徒劳的小丑吗?还是说,我的罪恶深重,早就不值得拯救了。默默无言的,眺望着远方的灯火,轻轻戴好略有些紧涩的戒指,轻轻的吻下。一直一直沉默的人发给他的消息,被海风剪碎在夜色里。
  奥斯陆起风了。你那里呢?
  9. 等奥斯陆起风
  想去赫尔辛基的。但是风太大了。终于踏上了彼得大帝向西的国土。看着护照上反复扣着欧洲联盟的彩色纹章。晨雨之后,有一道一道彩虹。他想起他说过,这里是彩虹的故乡,彩虹升处,必有风雨过去。北欧的春天,人们因为日光与温暖恍惚从漫漫冬季的长夜中苏醒过来。浅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皮肤苍白有碎小雀斑的小女孩因为橙色心形的氢气球飞向淡至发白的蓝天而哭累了坐在喷泉边。手塚从街边小丑的手里买了一个白色的塞在她柔软的手心,蹲下身子问她父母哪里去了。小公主仰起头含着泪珠特别明媚的指向不远处。
  风吹乱了他茶色的发,放开她的手看着她一步一步跃向父母方向的可爱背影。不由自主笑了起来。整点的钟声敲响了喷泉。灰白深褐的鸽子在鸽哨声中逆风飞翔,方砖第一格一格波棱的花纹像走不出去的迷宫。他一动不动在风中站着目送小女孩拿着他的气球消失在街巷纵横的北欧中心。忽然忽然,很想知道。
  那一天成田机场的跡部景吾,你是不是就像这样拿着我一生一次的感情走上了自己的旅途,连一个转身的背影都没有?
  奥斯陆,好大的西风。
  意大利的黑发女孩抛起一枚金色的硬币看着它在日光之下翻转,仰望着喷泉中央的天使轻轻说了一声Ti amo。法兰西的情侣不顾寒冷赤脚在水中抛下金币在接吻的间隙轻轻的说Je t’aime et vous?西班牙小男孩有一双与年龄不相符的忧郁眼睛,硬币跳跃成水漂,那么大声的对喷泉对面的少女喊Te Amo,Maria。他们笑着喊着我爱你,那么骄傲的爱着。
  天使的羽翼微微张开有微微垂下,脸上飘过浅浅的云影,那么安静又温暖的表情。满池金币的影子在她的身上波光粼粼闪烁不息。他触摸口袋里唯一的那枚硬币,然后转身消失在了人群里。100元的日币,他给他的Lucky Star,他不舍得丢出去。
  TBC
  10. 布宜诺斯艾利斯。让我吻你五分钟
  世界上最奢侈的财富往往对立最迟落得贫穷。任何地方都是如此。特别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
  Hilton酒店在老城区的边缘,拉开窗帘一边是深蓝浓绿的海湾,海鸟洁白呕哑,一边是颓败的水泥破屋与高墙。铁丝网与垃圾桶是孩子们的游乐场。有通宵在雨中踢易拉罐笑容透亮的孩子,少年不知愁的在天空底下慢慢磨褪梦想的棱角。因为天气闷热,跡部不想出门,浮在浴池里一层新鲜的百合与玫瑰花瓣。想要放松肌肉,找人来做SPA。空气中弥漫了薄薄的一层玫瑰香甜。傍晚去找人打球,苦于没有对手,回到房间一个人喝酒。顺着水晶杯壁倾倒82年来自卢瓦尔河谷的红酒。收费卫星频道除了搔首弄姿的Talk show,猜得出白集之后剧情的肥皂剧就是时装show和香艳的成人电影。在地方台调拨到体育频道。阿根廷的国家队服,英格兰红衣飞扬。
  一年又一年,恩恩怨怨反复上演,从几个世纪以前的英阿大战争夺大西洋的另一条海岸线,直到1998年英格兰的梦魔终于在2002年的远东醒来。红与蓝厮杀往复,局外人浴血奋战,不自觉想起往事甜蜜的笑意浮上嘴角。
  2002年的札幌,坐在绿茵场边作无聊的赌注。摄像机不时聚在他们身上,场上场下分不出谁更惹眼,为欢肆放在几万人跟前吻他的唇角。他也懒得去躲,这么多年,早就习惯这个人华丽奢侈恨不得鄙夷全世界。那一年,日本的雨下在了前一天,水洗过的天空,青草地上露珠嫩白,湿润了铅蓝色的扶手围栏,他说:Kunimitsu,你说谁会赢啊?我们打赌,啊嗯?你输了的话,本大爷要在全日本转播这场比赛的镜头跟前吻你五分钟。电光火石,浅茶色的眼睛挑衅一样瞥他一眼:我怀疑你的肺活量提前进入中老年。某人邪恶微笑,挑逗神经:啊嗯,昨天晚上没见你有这样的怀疑,我说。满意的看着爱人绯红了耳垂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你赌谁?
  阿根廷。信心满满靠在座椅上笑容华丽。
  手塚回头看他:你输了呢?
  跡部摆出一幅“不可能”的欠奏表情:本大爷,随你整治。
  那个时候,谁也没发现,一直冷淡的眼角,跳动会意的笑意。
  结果自然天下大白,隔天各大报刊封面无不是跡部财团年轻的总裁穿着斑马队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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