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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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瑶歌-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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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海潮中尚能独善其身,究竟怎么的一颗七窍玲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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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正午,本该越来越热,一行人沿着参天古树间笔直的马路向前行,这深林之中怎会有如此平坦宽敞的马道,林间气温似乎低了一些,前行开道的夏侯一笑也皱紧了眉头,毕竟这地方自古以来便是有进无出的,马道上庞大的脚印深约寸许,怎能不惊骇。
纤细的指尖规则有序的弹在窗棂上,双目微眯,天色渐黑,空气除了冰冷还弥漫出一股花香,飞扬与铯玉晖洛(齐言晖)面面相觑,这奇异的香味与自己体内被药草隐住原味相比,更浓烈也更让人迷惑,眼角一抬,急声道:“流云、风驰服下‘灵玉露’现在开始屏住气息,告诉夏侯一笑。”话毕取出袖囊中的玉瓶给了晖洛,长袖挥开的锦纹软垫上正是伏在腿侧的花斑虎,警觉的竖起双耳,龇起虎牙,口发低低的暴吼也似发觉了什么,玉瓶从鼻间一绕,便晕眩着倒在车里。
“吼吼…吼…吼吼”对于杀人司空见惯的风驰都为之心惊,深处的林子中还不时传出沙沙似行走的脚步声。
“主子,这?”流云目瞪口呆,原来行在最前的夏侯一笑退到马车后方护着车,貌似无奈的闭上眼睛,沙沙的声响越来越近,车前聚集了近百似猴非猴,四肢如人形的怪物。
“这便是传说中的猿。”飞扬深吸了口气,心底也无太多把握,现看向它队姿势纯属于警戒并未有侵犯之举。





058 深入

扭头看了流云一眼,只见流云摇了摇头,不解道:“主子,打出去的沾了软筋散的银针似乎一点没用。”倒引来了夹杂着愤怒连绵不断的吼声,“不可轻举妄动。”
“前三排人面猴身,利爪,舌长,喜食人脑,名烛猿。”夏侯一笑自然也看出利害,出言道。
“飞扬,可有把握击退。”眉毛挑了挑,微皱的眉睫展开。
飞扬与他对视,“一笑能坦然对之,那就交给一笑好了。”
‘呜呼’一声长啸,接耳底吼的猿突然一个个磨拳擦掌,龇牙咧嘴的咆哮着,挥动着长臂,双眼冒起铮狞的杀气,兴奋着跃跃欲试,似乎能听懂二人的言谈。
“该死的,我们需要先会一会这以音驭猿的家伙。”晖洛不悦的瞪向夏侯一笑,难得送去的一腔怒火,神色稍颇为严肃,不由的让夏侯一笑发愣,这铯玉氏的兄弟可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转而回眸转向毫无动作的飞扬。
悄无声息的朝流云、风驰打了个手势,一边抬手拉上晖洛,弃下必备的马车,想借上乘轻功飞过猿群。一只全身雪白的巨猿足有六尺来高,飞一般的挡过来,精准无比。
单手一个剑决,寒光直劈白猿眉心,只听“呜噜”一声,巨猿歪了身子倒在地上,风驰与流云同样解决了两只猿,几人退后,不再妄图跃过猿群,越涌越多的猿围拢过来,抬走已经被杀死的烛猿向深邃的内里而去。
星光灿烂的夜空在这猿陵里毫不发觉,那浑身白毛的猿除了哀嚎便是一直磨牙的啮着嘴,黑夜里,猿的眼睛泛着绿光,如鬼火般耀眼,不肯离去,五人对个大概三百只的巨猿,都无动向,这场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一片寂静中,流云、风驰点了火堆,谁都不曾料到正热的夏天里,猿陵的夜晚仿佛冰雪夜一般寒冷,飞扬、晖洛、夏侯一笑都上了马车。
风吹卷起车帘,纤手微抬,数丈外闪着银光的白花已拈在手指间,火堆燃烧噼里啪啦的火星窜出,那猿竟露出骇意的往后退去,流云一喜,以掌风又劈了不少树枝,将点着的火枝扔开,不料那猿竟吼着乱窜。
“风驰,火攻?”流云微愣片刻,明眸闪过喜色,立马提议。
“不可,这林中显然是布了五行之局。”取过煮沸的水倒入银盆,又试了试水温,一直不曾舒展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转而听到马车内的交谈。
“天冷就先睡会。”这般亲昵说话的也只有晖洛,夏侯一笑不理解却也能接受,脸色虽无异样,一向心细如尘的他也注意银丝纹绣的长袖未遮住纤弱可怜的手已发紫,究竟是没多少实力还是隐藏了什么,他越来越有兴趣了,面上仍挂着一抹淡笑,不露声色。
“恩。”原本冷漠凌厉的面庞慢慢柔和,倚着车内壁点了点头,闭上双目,突然间觉得他倒是个少见的俊公子。
“吼吼”赑屃显然是刚醒,闻那主人的味低声的吼了出声,不料又被点了穴睡过去。
“主子。”流云端了玉盘过来,三只银盏三份烤熟的烧饼,却还新鲜。“风驰、流云三个时辰上车休息,一笑守夜至月中天。”清明的又瞳猛然睁开,夏侯一笑惊得怔然,一时间有些无措,眸中微光闪过,纸缓的噪音道:“什么坏主意,非要打在月中天后”。
“够了。”晖洛再次打断夏侯一笑,冷眸扫过,单臂极自然的从车后的包裹取出些似处药丸的东西,端起银盏,一并给飞扬喂下。收起笑色,眸光闪了闪,凝望过去,手指的颜色果然好转了一些,难怪自己这笑惹怒他人,端过一盏清汤一饮而尽。
夜色下,白衣人立于车前,面色微虑的对视着几百只猿,看着夜空,大概还有半个时辰便是月到中天,若是自己定然不会在黑夜里动手,思索半天不得其解。
忽而轻风扫过,奇异的香味也顿时浓郁,夏侯一笑霎时全身警戒,黑影晃到眼前,迅捷无声,也惊动了马车内休息的几人,这暗夜视人,跃过猿群,怕这一身好功夫已是他人望尘莫及。
小小的身子,眸中微微惊讶,清秀的脸庞带着些许与年纪不相符的老成,略感不解的打量每个人,连同精致马车,眼中的兴奋溢于言表。半晌后,脸上荡起羞涩的笑,火光的照耀下皓齿晶莹,连带着脸颊的酒窝…“你是谁,可记得个姐姐?”
“我有爷爷。”几人都不敢眨眼,飞扬不曾有过的失控,蹲下身子摇晃着小人儿。
“也对,这笑很像,只是很像。”飞扬转身对着无人的方向,闭上眼,隐去胸腔中恍惚的一丝伤感。
“咦,你也有‘幻香’,这个你有?”没放开的小人触到那手臂的护腕,不明所以的抬眼。
“小家伙,你怎么做到的。”夏侯一笑慢步过来,除了那猿,这孩子身上干净的没有杂质,倒是不明飞扬的神色,抻手触摸柔软滑润的头发。
“它们吗?爷爷说有很厉害的人来了,七奴都没有回家,我就偷偷的找来了。”肉乎乎的手再次抓上护腕,:“你有‘幻香’,我带你见爷爷好不好?”是夜,莹亮的眼波溢满期待。





059  陵之庵

在小娃儿的带领下算是一路畅通无阻了,早先堵截的上百只猿,听到小娃儿吹响口哨后并分散着离开,独留几只毛色纯白、体态偏瘦、灵性皆高出一层的长臂猿,难得的是它们能在虬枝蜿蜒的林间肆无忌惮的穿行,时不时的冲着几人做着啮牙状的鬼脸。
“它们是飞猿,很听话。”似乎鲜少见人,一路上不时指指这,看看那的解释着,天真的模样总让人想疼惜一翻。
“左转、退、右进三步……”
“很容易的,过了白玉桥,就到了。”话语稚嫩,眸光澄澈,笑容无邪,毫无城府。
晨光初露,红色的烟雾弥漫。错综复杂的五行阵守护的竟是一座庵堂,隐在林里深处,越往近处,烟雾越薄,可见得数十只灰毛巨猿在庵外戒卫,纵是蜂鸟怕也鲜少能飞进,牵着小娃冰冷的手渐渐有了温度,低头对上脸颊的酒窝,晶莹剔透的眼里闪耀着明珠也不敢争辉的光彩,不动声色,大步向前,掩埋至深的心底为之一颤。
人间帝王家,富贵气象的建筑,浮华奢侈。庵堂外,铺垫了形貌不一的玉石,隔着鹿皮靴子,脚掌心也感觉得那磬心的冰凉。雕龙画凤,亭台楼阁,环境优雅的庵堂,怕是纵观天下也无二处;与飞扬一般,自幼生长于金玉之中的晖洛也不禁诧异,更为之困惑这‘猿林末路’中,如何打造眼前这奢华庄严、宏伟高耸的庵堂。
飞扬在前,其次便是晖洛、夏侯一笑、流云、风驰赶着马车,一行人停在庵堂大门外,小娃儿对着巨猿打着手势,继而欢悦的牵过飞扬,圆溜溜的大眼睛冲着众人一眨一眨,“一起进去。”
细细打量着庵堂,面色无波,私下自以为掌握了整个大陆,看来果然是夜郎自大,看到被握紧的手腕,眉心不抬,淡淡的出言道:“好。”
金丝银盏置于玉石桌几之上,价值连成的极品玛瑙串成的数重珠帘后,银发如雪,锦衣如墨,置身其中留给人飘逸似仙的错觉,青玉案几上未完的画作,垂下的银丝遮盖了大半篇幅,独留的一只眼睛填着蓝色水墨。
“爷爷,凌哲带客人回来了。”终究是不谙世事的小娃儿,对外来客的周到而热情,几人踩在玉石铺就的地面上,无一丝缝隙。
“恩。”眼角扫过几人,并无停留,哑声道。
飞扬、晖洛无语,流云、风驰面面相觑,夏侯一笑冲着自称凌哲的小娃儿摆摆手,挂上一个无害的笑容,低声咕哝着什么。
“爷爷,我可以带客人休息么?”手指揉搓太阳穴边的齐耳短发,光亮柔顺如上乘的锦绸,大眼睛略有不解的眨吧。
“此处不留人,诸位若是有什么目的,不妨先说清楚。”珠帘深处,低眉顺眼,素手执笔的银发男子起身,轻拂珠帘,露出完美的侧脸,五人都有看见那张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却一致的不曾多表现自己的惊讶——完全第二个霍野。
飞扬冷漠无语侧开头一眼览尽房内摆设,华丽的纯樟树家具散发着淡淡的木香,精美绝伦的古玩珍奇,意境高远的名家书画,连着那无尘晶珠串成的珠帘,无一不彰显主人的高雅不俗的品位,眼角触极那墨袍内的天雪纹绵的中衣时,双目微眯,嘴角扯起微不可见的弧,故事似乎几近高潮阶段。
晖洛沉稳淡定,儒雅贵气,夏侯一笑猾如狐狸却也非恶人,流云、风驰安静的站于最后,自然是随身护卫,抬手牵起凌哲走向侧厅。
“过猿陵,往弱水。”清朗的声音适时而起,晖洛直视银发男子。
“猿陵神秘莫测,一无宝藏二为绝地,诸位退回,夜某便不追究七奴之死。”削瘦的脸上暗淡无光,一声冷笑,示意凌哲不许多言。
“贺兰王贵妃长子,霍野年方三十有二,因异瞳被排挤在外,嘉勉元年继任西图君位。”无人可见掩面的银发下怎么的表情。便听得夏侯一笑嘻嘻道,“飞扬还记着当日西图王登期的盛典礼呢,唯一遗憾的便是不曾见过贺兰王贵妃这昔日西图第一美女。”那脸色倒真有些因此而遗憾的意味。
墨色的宽袖子长袍,一双眼却无比锐利,似有怒状,道“允你便是。”
已不用废心琢磨,玉雕庵堂怕也定是为他人所铸,这工程量之浩大,却实另在惊奇,从小便涉猎大陆古今的她也不得所知,却也不愿掉以轻心,发尾一甩,优雅就坐,出言道:“很高深莫测的人,能使贺兰雪舍君王、育珠胎,这样的人若传出江湖,这嘉勉新君怕是面上无颜。”
没有一丝迟疑,一个飞身猛扑而去,长袖飘然而过,身随心动,已站在飞扬身后。
冷,燃着檀香的小侧厅佛堂内,似冰霜的双瞳都死盯着银发人,穿透肌肉的冷刺入骨髓,墨袖下修长的手指锁往的是飞扬的喉咙,“休得自以为是?”
她在赌,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阴谋,不管真与假,赢则猿陵不会与她为敌,败也有退敌之计;久居弱水之邻,至少能提供些线索,而现在不好玩的便是这男人略有急促的呼吸,怕这油尽灯枯征兆也过于诡异。
“前辈若记得欠司空月白的债,便放开飞扬。”流转的眼波跳过凌哲悬泪欲滴的小脸,无一丝波澜,冷淡的陈述。
“先生与你是何关系?”不以为意的一问,紧锁喉咙的手松了松,江湖人最重信义,更况续命之恩、守秘之信,重如泰山。
“亦师亦友。”字字清晰。
“何事?”墨袖甩开,宛如实质的杀气瞬间消散。





060  识夜绝

“其一,我会将你尸体化灰送至西图,至于霍野是否知情那便是贺兰雪的事;其二,凌哲由我带走,好好待他,其三,我需要通往弱水的最佳算途径。”拨开银丝,示意凌哲过来,抱上大腿,“爷爷,脸色不对,凌哲这就取血去。”
听至此处,也都大概能估摸到飞扬第一句话的意思,墨袍一绊,凌哲丝毫挣扎不了,唯有安静的坐好,眼光始终在几人间游弋。
“我信你。”颓然的倒在椅间,脸色难看之极,深深吸了口气,抱紧了腿上的凌哲,坚定的看向飞扬的眼睛,直到确信,方才出言道。
《九州方圆秘史》最大的弱水夜沼,九洲大陆的一片大湖,弱水之内万物不生,而夜沼中可见两种生物,黑蟒与夜枭。夜沼分为二层,外层万物不生之弱水,潭水层则为清水,黑蟒生于清水中,夜枭飞于空中,夜沼可谓死亡之地。
夜绝将自己仅知道的一点消息告诉众人,才安排唯一的女侍带了几人前去休息,午饭前他将会做好一切准备。
四季如春的庵堂内院种满了色彩斑斓的花草,寂静到可以听清院外溪水流淌声,若非一身无解之毒,住在这仙境般的深山内修身养性,少则可延年十年…不见伤口却也生不如死、真正杀人不见血的便这是情字。
“哥。”伫足玉廊,飞扬唤住晖洛。
“这几日你与流云便留在庵中,三日后我若不回,就带着流云、凌哲先行离开。”
“恩,哥不会做你的累赘。”路上一再思索,大约猜到此行的目的,怕她又从哪弄到一点治伤的消息,耽误行程,只身涉险也只为一线希望。
不是不担心会有去无回,只是更自信,她会保护好自己,一定不舍得亲人难过;同样,自己将来的责任更重,定是要医好手臂,才不至让她难过受心劳力的一次又一次涉险。
“那娃儿倒是颇惹人爱,一起带回去也是可以的。”话毕,眼角隐了抹极浅的笑,那个他们兄妹四人独特的暗号,点点头,细心的一翻回思,果真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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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刀光剑影穿梭地,你争我夺名利场,从未平息,也不会平息。仅三月有余,小打小闹至今,江湖已是一湖被搅混的污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事关‘灵刹’,越来越多的消息指向城陵,又有人证据确凿的指出与城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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