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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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瑶歌-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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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绕着的金色流苏,长长的垂下,被冷如寒冰的唳气振荡,打着圈圈,一地碎屑,满室冰冷。
寂不悔无双的容颜嘴角挑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嘲笑,桀骜不羁中带着霸气,一身银袍平添了一股王者气度。
安静一直持续。
“看来寂某找错人了,殿下,告辞。”冷哼一声,缓缓扯出一丝笑意,转身便走。
“慢着…”长睫一眨闪过一抹冷血的光芒,紧攥的手腾的松开,“本宫答应便是,寂教主也别让本宫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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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整整下了二日,天空破晓时分,固若金汤的彩云城门轰然被爆破,闯入的江湖杂碎已在数天前到达彩云,不顾狂风暴雪,熙熙攘攘哄叫的人群,初七清晨竟不择手段破城门而入,可见宝物莫大的吸引力。
寸丈厚的雪地上,白骑飞奔而来,身后跟着是数千人的护城军,城门爆破惊动了动主,隔着窗棂看着快速掠过的护城军队,人心惴惴不安。
彩云城若大的广场前,战歌柔和的脸庞染了丝不相称的烦燥,想得明白,她这是对他参战的处罚,突然想起她那些日子答应过她的,为了彩云他还是妄做了小人。
“城主,何不交出宝贝,我们便也不为难彩云。”一身综袍的老者似被众人推举出列,同战歌对话。
战歌的眼中闪过一丝微愠,扬了扬首,下马站至广场的高最处,沉声道:“战歌在此向诸多江湖好汉保证,彩云并无至尊之剑。”
“城主莫非想独吞宝剑,难怪彩云城能遭战败而一如当初……”战歌目光看向所有人,脸色完全的沉下来,身后的仪光、锦光一脸提防的表情,护城军亦随时待命。
耳边的风,凛冽的可怕,眼神落在广场清扫干净的地面上,不停的嚷嚷声几乎将最肮脏的词都用在战歌身上,连带着彩云历代城主在内,都被问候了。
“本城主该说的都已说完,是非有无安由诸位理清。”欢歌皱了皱眉,瞳孔紧缩,“莫要在彩云滋事便好。”话语威严前所未有。
寂静的暧间随着后半句话立止,“战歌,交出宝贝,莫怪我等不客气了。”一张阴沉可怕的面孔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灰沉破败的袍子在风中微摆,十几人围着老妇人步入人群前,任认谁都认识那是前任城主欢罗,颈间不容忽视的架着柄锋利的匕首,略显憔悴的容易仍不缺英气,坚定一步步上前,以行动告诉儿子不可妥协。
“战歌,一柱香的时间,想清楚了,交是不交?”敌人的忍耐到了限度,汉子提了提气,高声喝道。
“本城主说了,没有。”是非,众口烁金下是与非究竟如何分辨,面对所有怀疑的目光,战歌唯有清者自清的坚持,袖中紧攥的指节咯咯作响。
来的俱数是江湖上的魑魅魍魉,也不发隐在其间的名门正派,乾坤堡来人至少有几十,更甚者靖王府参和其,龙阳修府,地府、周康刑王也遗了义子及下属下来……暗中的虎视眈眈也为数不秒,天下又有几人对于至尊的宝剑无觊觎之心。
猖狂轻蔑的笑声不绝于耳:“听见了么,无风一起浪,彩云没有,所有的线索最后指定的都是彩云……”没有人的眼中写着相信,参于其中轰动的也不乏有彩云城民。
耐性在经历了寒风冷雪后荡然无存,欲望催促着他刀尖向老妇人的动脉处挨近,拼命的咬住牙,刀口已微微现红,将家将见老主子被掳,已是心下不满,未得城主之令都不敢冒然动手,唯有埋怨着干瞪眼的份儿。
刀尖随着手劲的增加已割破皮肤,鲜红的血渍浸在刀锋上,死死的盯着那一群嘲笑的看向高台之上的贪婪嘴脸,指甲深深刺入掌心而不自觉。
“嘶!”人群中一道劲风倏袭而来,身形飞过的刹那化作闪电般退出人群,臂间揽的正是欢罗。所有人怒目相视,那风样的影子已站到广场之上,亲手将欢罗交予战歌,冰冷的声音唯有二人能听到,那一瞬,雪落无声,闪电般的不见踪影。





077   碧落散现

之后片刻平静。
两个营帐布局森严,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营外守城的护城军十步一岗,在刺骨的风雪中笔挺的站直,到底是挨过了艰辛的训练期。
欢七,护城战将之一,羞愧的低下头,赶不开的江湖草莽都聚集彩云,这一月当值守城,竟被宵小破城门而入,有固若金汤之称的彩云怕是要沦为笑柄了,他能不感到难堪吗?
仪光、锦光扶了老妇人侧首坐下,其他将领也都各归其位,背对众人的银袍战歌一直闭着眼睛。
“战七,你也坐吧!”老妇人叹了口气,五十多岁的老战将,跟随她护了彩云二十多年,在彩云也颇有威性,绝对不可冷了战将之心。
“老夫人,是战七的错。”摇了摇头,心里暗淡道:“歌儿还是不精于驾驭人心。”
“坐吧,错不在你。”战七也不拘小节,紧绷的脸待战歌点头示意下,掺了抹慈祥,那温和的眼中充满的尊敬,对师长的尊敬。
“我彩云安逸安数百年,历史悠久,也被平静的环境磨去了棱角,失了锐劲,固若金汤已是昨日辉煌。”母子二人对视了眼,微微颌首。
“即便没有今日之事,也万难有宁日可度。”仿若无意的低喃声被隐去。
“依诸位战将看,这些江湖人氏究竟如何处理?”视线一一扫过众人,面容一凛。
“其一,让他们等,耐心消失殆尽后,自然会离开。其二、求援,这些江湖人氏实力之大,诡计甚多,远非我护城军能对付,可请飞鹰卫队援助;其三,下令戒严,封城,绝其后路。”战五本身是个极度会谋算之人,一句话道出双方利弊,恭手抱拳坐下。
“城内护城军多少?”战歌霍然站起,皱了皱眉头。
“八家战将共计四万人,守城军三千。”话音未落,一黑袍人已站入军帐之内,沉声道:“我主借你鬼面十人。”
八大战将出鞘的剑都放了下去,任谁都看出这是在广场救出欢罗的黑衣人,面色顿时缓了下来。司马战歌早在陌生气息接近时便已知道是敌非友了,四目相对,罩住的黑面一双空寂的眸内无一丝波动,战歌向前一步,开品道:条件?”
“主子只交待借鬼面助你。”冷寂回话,丝毫不畏惧眼前的阵仗。
一双明眸下时时乍现精光,经历风云变幻过的欢罗更精于算计,黑眸闪过幽冷,“想必你家主子也定是不屑那些宵小做为,吩咐一下,明日封城擒敌。”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圈,“彩云纵然没有宝剑,也定不是外人欺了去,欢家将听令,封城后反抗者一率就地处决。”
“半柱香足矣。”一个抬眼,打了个哨音,帐外奔驰而来的战马嘶鸣了几声。
“城主?”战六诧异,话已出口,再怎么得救了老城主,也容不得如此傲慢,话未必,唯闻帐外驭马而去的声音,哪还见黑衣影子。
欢歌甚为冷静,转头见母亲安然,转过身来,“欢家将听令,此战之后,不论胜败,护城军战将每人只许留三百亲兵,护城卫队保留五百,其它的全部解散。”
如平地雷声一般,众家将侧目过来,与欢歌对视,微暗的大帐内,柔和的脸庞早时便生硬几分,极为清晰的落入各人眼底,也生生的截住所有未出口的质疑,“这是命令”。
八大战将面面相觑,既不知这其中原委,又碍于欢歌全身溢出的冷气,曾为他骄傲的点战将,面色一片灰白,闭上眼的欢罗眼角溢出几滴晶莹。
“就按欢歌说的做,这也是他练兵的目的,迟早这一天会来。”
近乎千人围住了彩云城府,午时一刻左右彩云下研究院封城令,所有酒楼客栈全数封店,自然也将那些外来人员赶了出来,商店一率关掉,自然激起夺灵刹人的愤怒,天寒地冻,任谁都不愿站到广场吹风。
天水楼实属彩云第一酒楼,左右各有一家生意兴隆的青楼,魅舞阁、娇花红颜。
立于天水楼最高处的客房内,一身黑衣笔直的站立,眼观匆忙关闭门店的百姓,还有骂骂咧咧不愿离开,甚至拳脚相向的江湖小人,不屑的转过视线,身后并排的立着九位衣影翩翩,香气浮动的女子。
气氛极为古怪,橙黄绿紫如清水芙蓉般娇美的姑娘们面色肃然,全无他日娇笑连连,在这间隐于大行大市的房间内,她们九人不是两大青楼的红牌姑娘,是鬼魅,是主子手中锋利的兵器,鬼面。
“立即换装,罩上鬼面,三星现天立即行动。”温声打破沉默,更没有彩云军帐中的冷然,朝姑娘们点头。
“鬼面领命。”九女瞬眼中进了楼后的画卷后,唯闻阵阵粉香未褪,黑衣人伸手取下了蒙面的黑巾,平凡的脸上透出丝淡淡的微笑,琉璃般透明的眼里闪耀着兴奋的光彩,那双眼睛不是别人,鬼卫之一的追日。
果然,惹愤人群暴动了,不知是谁从哪里弄来了大坛大坛的水酒,几个戴着抢来的锦纶帽的汉子吆喝了几声,倒是压下了争议声,其中一人登高一呼:“兄弟们,彩云逼人到了底线,若不夺到宝剑,岂不白白受了半个月的冻,喝了这酒,咱就是死也得先出了这口鸟气。”说话罢一口饮进碗中水酒,啪得一声酒碗碎地,以示决心。
众人顿时心神一震,被汉子激昂的情绪感染了,冷飞肆意刮的人脸生疼,纵然内力深厚也抵不饥寒交迫,人群一涌而上,饮尽坛中水酒,破碎的响声络绎不绝,泛着红光的脸上尽显杀气,此时如果前方有人大胆挡路,怕是会即刻毙命。
给了彩云冠冕堂皇出兵的理由,八大战将迅速组织护城军出动,正规军队的数量虽然不少,却未必能敌得过江湖走卒,至上而下,品级高低,战一,战二领兵包围了整个广场,战二、战三领导搜索,战五、战六守城、战七、战八跟随欢歌站在广场的高台之上俯视。
战七、战八互望一眼,心底生疑,城中报告并未瞧见那黑衣人及所提到的鬼面,城主一脸凌厉的气势,如将出鞘的宝剑,在冬日里微光下让人胆寒。
厉风吹,杀声起!
人群中应声而倒的身体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身体一个压着一个,城楼之上,欢歌不远处,不知何是多出一个身影来,神秘中隐隐透着傲气,浑身上下已不见凌厉的杀意。
整整四匹黑马从东飞奔而来,凭着轻盈的身体,娴熟的骑技,一路弓箭如雨而来,还有数百人,那些几乎可算夺宝人中的精英,黑衣冷然出声,战歌皱眉,略显愤怒一句话:“这些老狐狸,定是事先料定了。”听在耳中却无一丝愤怒。
长袖一挥,看到眼前越来越少的。突然间,战歌的神色冷冽下来:“打算怎么办,近乎万人。”战歌是何人,能承担下彩云,就已证明他的能力,只是能力与心的方向相反,恰恰是他的心不够硬才导致眼前的一切。
抬眼相视,追日点头,“主子自有安排。”招手间指缝弹出的银刃击倒一人。
四鬼卫亲随灵主,学得更多的便是果断,片刻的犹豫便会酿成大错,谁知刚才那人可有听到他们的谈话,谁又知道因他未死会发生什么意外。
“你们怕是早在西图动乱时就已策划好了。”战歌抬头,目中已无眼前之景,温雅的嗓音陈述事实。
略一思索,追日褪去些冷色:“难怪主子说你危险却无害。”眼光搜寻过数米外的将士,远方的看天又有异色,鬼面想是完成了任务,顿了顿,方才开口:“卧榻之上怎容他人酣睡,你彩云如此、下个便是无涯郡,你既然号称“百晓书生”,其中千综复杂自是清楚一二。”似在微笑一般,一心阁如此大的网络也是在欢歌接手彩云时才摸着些关系,谁曾想到名动大陆几十年来的百晓书生便是眼前的战歌,而江湖上存在的那个自然被人接手了。
“能利用灵刹使出连环计,诱惑西宏动手,实联西图共谋、迫使彩云交出兵权、立齐天之威、震慑诸国,为收无涯作垫、眼前之战,也不过是扫出些碍眼的杂物。”一席话出,追日倒也一点不惊讶,能从一圈复杂深不可测的计划中倒出关系,百晓书生的嫡传弟子确实厉害,话又倒回头,若不是跟在主子身边学会了动脑子,怕是无论如何也参不透其中奥妙,对战歌倒是颇为欣赏。
话峰一转,“忘了,主子交待,此药名为‘碧落散’厉害之处,城主相必清楚,碧落散香,疯癫弑狂。”






078   杀局

本应在黑暗中进行的暗斗,太阳刚露鱼肚白,原本严严实实的西图宫殿已被围个水泄不通,刺杀开始。
宫内四大太医负责照顾西宏王身体,皆中西宏王培养衷仆,对外在事物也不多过问,几人在侧间轮休,突听一声:“储君殿下到。”顿时心身疑惑,这个时辰……忙俯身拜下。
“太医辛苦了,本宫从世外请来了高人,再给王叔看上一看。”凡诺哈尔宽袖一挥,示意众人起身。
“这个,殿下,王上正尚未睡醒,可否等个把时辰。”老太医声音沙哑,大有不愿之意,眼光微抬撇见储君身后的男子时,面色一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像,太像了,不过……
“温太医,高人在此,王叔身体自是最重要,怎能耽误片刻。”威严的声音响在耳畔,这便是王者,能让人从心底惧怕的王者风范。
“老臣知罪。”几人面面相觑也不多言,守规矩的纷纷侧身让出一条道来,唯有温太医若有所思的多瞄了两眼。
明黄色的床榻之上,苍颜憔悴,紧闭的眼睛自然看不到进入王寝的二人,哈尔冷笑一声,正欲打翻烛台,被长袖拦下:“眼睁睁的被烧死,那滋味岂不更妙。”话毕,眼中的冷笑更甚。
“叔父,喝药了。”哈尔端过玉几上的药碗,扶起痛醒的西图王凡诺烈,舀起昨夜已冰凉的药水,脸上担忧的表情看不出一丝作假。
“嗯哼”微不可闻的喘息后,慢慢张开眼睛,目光所极的是一张绝美的脸,低声的呢喃一句,“又做梦了。”
哐啷!
绘着双龙戏珠药盏粉声落地,银亮的碎片后,声若响雷:“你是谁?”
青年浅笑,弯腰拾起碎屑中的一片,不语。
只听得锦榻之上,呼吸不平的呼吸,颤抖的手伸在半空,迷离,一瞬间,相似的场景荡开来。
似还未从无限的追思中清醒,那笑脸越来越近,以至他无力的抓紧了侄儿的手臂,恐慌,似已分不清真伪:“修紫研,你是人是鬼?”
哼…凡诺哈尔又是何等聪明之人,嘴角的冷笑瞬间收起,对上青年:“没想到,当真不曾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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