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咸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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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 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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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三道:“皇甫兄你在干什么呀?”
沧海挑起眉心,“……伸懒腰啊,多明显。”
神医切了一声,道:“谁伸懒腰这样啊——哦,大白是这样的。”
宫三掩着口笑。沧海不悦道:“大白竟然学我。”又道:“又没吃饭,你们叫我起来干嘛?”
“哦,”二人才又想起,同声道:“叫你起来玩。”
“玩什么?”
神医讨好道:“我们在那边发现了一块好地方,所以叫你一起去。”
沧海拉长了颈子顺神医手一看,“……哪里啊?”
宫三也指过去,道:“就在那头池塘边柳树下。”
沧海又道:“那里有什么好玩?”
“哎……”神医不耐烦的叹了一声,跟宫三一使眼色,两人忽然一左一右板起沧海两条腿,另一手在他背后一托,把他抬起来就走。
沧海挣扎大喊:“我不去!我不去!我知道你们要把我丢下水!我不要!”转向神医,“澈,我身体这么弱,你们把我丢下去我会生病的!”又转向宫三,“三儿,我知道你对我好,呜……不要这么对我……”
两条腿大力踢蹬着反抗,无果。两手使劲推开夹在身侧的二人,无果。沧海苦着脸道:“求求你们了,还不行么?”顿了顿,“大不了你们说什么我听什么就是了……”
二人忽然对视一眼,神医道:“真的我们说什么你听什么?”
“……唔。”别扭的点了点头。
宫三笑道:“那你就脱光了衣服和我们一起洗澡吧!”
沧海猛然愣了愣,气道:“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我说我下水会生病的嘛!”
神医望天道:“哦,那就脱光了,不用下水也行。”
沧海愤怒的“容成澈”三个字尚未出口。

第一百三十六章 艳福祸所依(四)

就被两人放在池塘边坐下,沧海怔住。身边两人赤着膊居高临下看着他笑。
沧海唇角向下一弯。傻宫三居然比澈壮那么多……
沧海道:“……你们真的不是要丢我下水?”
宫三笑道:“谁叫你不肯过来。你看,这里比那边更加开阔,吹得着风,胸口不闷了吧?”
沧海抬头看了神医一眼,垂首闷闷点了点头。
神医道:“白,这水又清又亮,你洗洗脸会好很多。或者也可以把脚浸在里面,只浸一会儿会儿不会生病的。”
沧海摇了摇头。
神医同宫三又下水嬉玩,却稍远的游开些,到更深处攀花折实,留沧海一人稳稳坐在岸上。沧海默默望了一会儿,便慢慢将双脚伸出岸边。又过一会儿,猫腰用手撩了把水。
等神医他们用布包着莲藕莲蓬满载而归的时候,就看见沧海两足浸入池水,裤腿挽在膝上,一双小腿又细又长又白,在水波微映下恍若发光。宫三从深处游回,刚刚能在塘底站起,便傻傻的杵在原点,不动了。连身体带眼珠,都钉在那双腿上,不动。
神医只是稍一顿,便眯眸走近,行了三四步,回头顺着宫三的目光一转,便转首道:“三儿,擦擦鼻血。”宫三猛地一惊,双手抹向鼻下,却见干干净净两掌,立刻尴尬的想扎进水里淹死。神医已经站到沧海面前。
将布包同莲实交给他,沧海接过一看,这布包很是眼熟,又见神医出水跳坐在他身边,下身只穿着一条齐着腿根的短裤。沧海顿时拿也不是,放也不是,犹豫间,宫三也走过来,递给他一包裤子包的莲蓬。之后,两人同时从内裤后腰里扯出一朵白荷花,一左一右伸到他眼前。
沧海正好将裤子包裹放到岸后,接过花来。宫三却一直奇怪的低着头,沧海不禁问道:“三儿,你干嘛呢?”
宫三道:“好嫩。”
“……你说什么?”
“……啊?”宫三惊觉抬头,先望见神医警告的愤怒眼神,才道:“啊,哦,我是说莲子好嫩,你自己剥着吃吧。”神医依然冷眼瞪他,宫三才恍觉自己方才四字像是:怜子好嫩。
神医又跳下水,把宫三也拉下来,游到很远的地方去唧唧咕咕。神医手舞足蹈,仿佛异常激动,宫三却一直低着头,偶尔分辩几句,好像十分理亏。沧海耸了耸肩膀,回手从神医裤子里拣了个莲蓬,在水塘里着实洗了一阵,才剥开享用。一个还没食完,两人又游回来,只在沧海附近做眼前花。
两人好像故意在阳光里展现阳刚之美同肌肉线条,一个伟岸健硕,一个匀称纤美,若是身旁有人,一定比肩连袂争相目睹。不过沧海一直在低头弄莲子,似乎还有些头痛。
过会儿,一捧水忽然溅在脸上,沧海吓了一跳,蹙眉抬头,宫三已道:“干什么拿水撩我?”说着,还了一击,又一些甩在沧海脸上。

第一百三十六章 艳福祸所依(五)

神医边笑边躲边还手,两人开战,殃及沧海。可怜沧海无辜受难,被撩了满头满脸,外衣也湿了,不禁大怒道:“别闹了!”从怀里掏出帕子拭面。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白……”神医奔过来,却又踏了沧海一衣摆的水。宫三也照样跺得到处是水,站在沧海面前道:“皇甫兄,你衣裳湿了要赶快脱下来,不然会生病的!”
沧海忽然瞪向宫三。说这句话的他果然比始作俑者找抽。神医也回头瞪他,宫三小声道:“……敝人说的是事实嘛。”
神医转头又对沧海笑道:“三儿说的对,快脱!”
神医与宫三又在池塘里撩水玩了。这一下肆无忌惮,飞扬的水花在阳光中晶莹透亮,如瀑如雾,落下时仿佛挂起一道彩虹。
却有一人可怜兮兮的穿着单裤单褂,抱着腿坐在远远的树根底下。撅着嘴巴。身边帕子上放着小山似的一堆剥好的莲子。都没有人吃。头发还潮着,腰间一条暗天青色绣云纹与蔷薇的排穗汗巾轻轻搭在地上。
神医玩差不多了,向沧海挥手道:“白!你过来一下!快点!”
“你听见没有?白!我可生气了!”
“嗳,白——你就过来一下嘛。你是不是想我一直这么喊下去啊?白……嘻,我就知道白最听容成哥哥的话了。”
沧海极不情愿的走到岸边,垂着袖子道:“干嘛?”
神医摆摆手,“你坐下,坐下。”等他坐了,才指着他腰间道:“把你汗巾子解下来给我擦擦脸。”
沧海立刻起身要走。“我不。”半蹲的姿势被神医拉住。
“怕什么的啊?”神医反倒皱起眉头,“你坐在这里裤子又不会掉下来,借我用用嘛,我的湿了。”薅紧他又道:“白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小气?我看以后还有谁和你做生意!”
沧海望向从衣堆里拿帕子擦脸的宫三,微微露出犹豫的神情,神医趁机一把拉下沧海的汗巾,凌空一个跟头翻出沧海身后很远,才拿来抹身。沧海不敢站起,只得扭身大叫道:“用完快点还我!”
闷闷的,心疼的看着神医拿着他的宝贝汗巾从头擦到脚,从前身擦到后背,居然还伸进裤子里抹了半天。沧海顿时气得小脸通红,拎着裤子跨到神医面前,伸出一只手,“用完了,还给我!”
神医瞠大了凤眸难以置信的瞪着他,“……我、我都擦屁股了你还要?!你不嫌脏了啊?”
沧海的脸气得都要冒血,浑身发着抖的大叫道:“大不了好好洗洗!你快点还我!”
神医又呆了半天,才将汗巾往裤头里一塞,外头露着一截排穗,道:“等会儿,还没用完呢!”到一边捡起湿了的长裤来穿。沧海也不好抢,怒气冲冲的跟着他。
神医低头穿鞋,忽觉鞋中有一物,拣出来看了看,略微一愣,背着沧海忽然狡猾一笑。将那东西握在手心里,穿好鞋,转向沧海。

第一百三十六章 艳福祸所依(六)

神医把沧海的汗巾从裤裆里扽出来,迅速绑在腰上,边道:“这条汗巾送我罢。ANKAN”
“不……!”沧海上前张手就抢,还没说完,神医已系好裤子,又将自己湿透的银灰色汗巾往沧海手里一塞,“我这条给你。”沧海猛的一怔,立刻一蹦三尺高,扬手要丢,“我不要你的!你把我的还给我!”
神医回身瞅了瞅他,凤眸眯了一下,道:“不就是个系裤子的东西么,你不喜欢我这条,我再送别的给你。”
“不!我不要!”沧海急得上前紧紧攥住神医,蹦脚道:“你要喜欢我别的我也可以送给你,就是这条不行!”
神医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样子也有些动气,将他很容易拨拉开,继续往前走,“看你紧张的样子,不就是黎歌绣给你的嘛,你怕她和你怄气我去和她说,她一定不会怪你。”在此处站了站脚,回头见沧海还拎着裤子跟着,便哼了一声,极其得意道:“只要我开口,十条八条黎歌也会绣给我!”
“我不给!”看得出沧海真急了,撒开拎裤子的手,上前就拽住汗巾往下解,神医也吓一跳,赶忙抓紧他手大嚷道:“你下流!解我裤子干什么?!来人啊!快来人!臭流氓要非礼我!救命啊!快来人啊!”竟然吓不住他,“……你裤子要掉了!”居然于事无补。
神医努力揪着汗巾结子,完全茫然的抬了抬眼,和就在一旁都看傻了的宫三微一对视,两人都甚是意外。神医反骨本性一起,只要没有遂心,八匹马都拦不住。又有宫三在场,绝不能连个小兔子都斗不过。
神医怒极,将手心里握的东西一紧,道:“白!你赶紧放手,不然对你不客气!”沧海急道:“澈,你就还给我,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么?!”神医的神色立刻一犹豫,想了想,趴在沧海耳边说了一句,沧海马上脸色大变。
不用回答神医就明白结果,便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行了放手吧,不过一条裤带而已。”本指望他老老实实听话,尤其在宫三面前更不愿丢脸,谁知他铁了心就是要抢。
神医终于忍无可忍,说了句:“这是你自找的!”便拉开沧海裤子后腰,将手里之物放了进去。刚一扭头,便听沧海一声尖叫,手也放了。神医头也没回,紧抿着双唇自顾走了。
一旁宫三吓一大跳,忙赶上来问怎么了,但听沧海裤子里“咕呱”一声,又鼓了鼓。沧海意欲还去追赶神医,怎奈忍受不了,见问突然大声哭道:“我裤子里有只青蛙!呜……!”
“那、那怎办?”宫三有些手足无措,听青蛙又闷闷叫了几声,沧海只一个劲哭,只得将手伸进他裤里,把青蛙抓出来。刚要问怎么处置,沧海已回身夺过丑陋陋的一只凸眼滑皮兽,一扬手,还没掌心大的青蛙划一道弧线被狠狠丢回池塘。

第一百三十七章 恨涕有余摧(一)

沧海扭身扑在宫三怀里痛哭。
宫三一直茫然望着前方愣着。不知要做些什么。后来才下意识的想起拍拍他的背,却总也省不起要说点什么安慰,低头看看,梨花带雨。那像一场无休无止的风雨,而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浪涛,又似一个与生俱来与天地同春的巨大漩涡,将宫三深深吸入,不可自拔。
渐渐,宫三的脸上不自禁的显出些许迷惘,迷惘一点一点叠加,深沉着痴了。深深呼吸,双肩耸起,忽觉后背衣衫与皮肤稍稍相粘,又略感潮湿,回头一望,原来是怀中人手里还塞着的银灰色湿漉漉的汗巾,由于捏汗巾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背而濡湿。
宫三于是将他稍稍推离,那人委屈的嘴巴狠狠的咧着,眼泪如溪,潺潺不绝,宫三却想永远站在这棵大柳树下看他哭泣。宫三抬手替他擦擦他滴落纤秀颌骨放任不理许久的眼泪,无奈沧海不涸。
宫三用拇指在他眼下温柔抹了几回,便叹了声,从他手里拿过银灰色汗巾。谁知那人投入得只知道哭,对周遭一切恍若不觉,就算你现在不是给他系腰带而是扯下他的裤子,他都不会有反应。
宫三环在他腰后抻直汗巾的手,在离他裤腰三寸时忽然停顿,又放落。回手解下自己的黑色绣苍鹰绸汗巾,系在沧海腰间,将神医的汗巾扎于自己裤外。
望着他毫无反抗知觉的泪眼,忽然一笑。又掀开他上衣看看,自己系着正好一圈,垂下长长一截的汗巾,在他腰里居然绕了两圈,还能打上一个小小的方结,苍鹰在结尾翱翔。白白肚皮上小巧的脐随着抽噎时而轻颤。
宫三领起他的右手,微笑道:“我们回去吧。”
宫三走,他便跟着走,宫三停下来,他便也站住,除了握他左手,宫三对他做什么他都没有意见。当然宫三什么也没做,只是想换一只手拉着他,才发现这个秘密。他只知道哭。但是见台阶会登,见门槛会迈,反正不会摔伤自己。
于是宫三非常无语的笑了。为了不被人看见说成是自己弄哭他,宫三一直细心的绕路走清静之处。至沧海院门前,宫三还要往里走,沧海却自己立足。吭叽着用袖子抹脸。
宫三微笑哄道:“到家啦,敝人送你进去?”
沧海回手往宫三肩上推了推。
宫三微笑道:“怎么?不用敝人送了?那敝人看着你自己进去就走,好不好?”
沧海低头像个小孩子一样进了院门。虽然低着头,但是泪眼模糊根本看不清路。
宫三眼看他单薄的背影进了屋,又立了一立,才笑着转身,刚走过院侧叶幕,心中忽然一动,回头一看,那人居然连衣裳也不换,就那么单裤单褂的又晃出来,往西走去。哭得红红的眼皮轻轻耷着,微微肿起。
宫三跟着他一直走到客房内,看他进了瑾汀的房间,才放心离去。
瑾汀吓一大跳。

第一百三十七章 恨涕有余摧(二)

宫三本来就想是不是应该找个人来照顾他,这下便彻底交差。不过宫三倒是非常乐意继续做这个差事。
瑾汀似乎正百无聊赖,房门却没有得到允许就被人推开,推门的人进来就扑到瑾汀怀里又是一顿大哭。
瑾汀见他穿着内衣过来坐在自己腿上就哭,顿时吓一大跳。但看他衣衫虽单薄却还整齐,又想到这人这么圣洁,总令喜欢他的人连想一想都不敢,再想到,若是真有人胆大包天想对他不轨,一定是还没冲过来就去见阎王了。
公子爷虽然弱质彬彬,但是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可是……瑾汀安慰过自己,又皱起眉头。那到底什么事能让自制过了头的他哭成这样?瑾汀擦了擦脸上脖子上被沾到的泪水,低头一叹,忽见他抬手时掀起的衣下有一只飞翔的苍鹰。
瑾汀立时一惊!这汗巾是什么人的?!难不成真的有人动过他?瑾汀一怒,将他推开,那人头也没抬,委屈的揪着瑾汀衣襟又贴上来。瑾汀再次推开他,把他抱放在另一张凳子,弓起指节敲敲他额头,往他腰间指去。那人低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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