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喝酒有什么关系？”
“凡是有名头的人，这酒量嘛，自然都小不了了！”
说来，自从纲手出现到现在好像一直都是在和她讨论喝酒的问题……“我说，我们就不能不讨论喝酒的问题了吗？”照这样下去，这不是没完没了吗！
“那不如只要你喝了酒，我就和你说些别的事，你看怎么样呢？”
= = ！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让她陪她喝酒。
喝酒就喝酒吧，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最好，不要说出什么特别奇怪的事！”这酒夜火喝了。
……
大和居酒屋里，夜上中宵，喝酒的客人仍是络绎不绝。
“你知道我明天要继任五代火影吧！”
“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我虽然在木叶待得不多，但对你白月夜火的事情也是通通知晓。要说的是，你还是那个近来迅速崛起的雪忍村的雪影呢！”纲手一边说着话一边喝着酒，两不耽误！
“雪影什么的，只是朋友看得起罢了。”夜火答的安然。
“据说那个被称作‘鬼人再不斩’的还是你的手下呢！”
“不是手下，是朋友。”
纲手打了一个酒嗝，依旧抓着夜火不依不饶，“认真的说，我对五代火影的位子十分的没有兴趣，要当什么火影的，还没有喝酒来的痛快！”
夜火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不如明天的火影继任大典，那个火影的位子你去坐吧！”
果然。
“不是还有旗木卡卡西吗。”
“呼……”纲手重重的嘘了一口酒气，“我早就跟那小子说了，如果他同意了我就不用再跑一趟过来问你了！”
“我和他一样的答案。”
“……”纲手看着夜火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夜火，你刚才说什么？”
“五代火影的位子，你还是乖乖坐着吧。”
……
纲手听后一下子拍桌而起，震得满桌子酒瓶子都摇上三摇，“白月夜火，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这种见死不救的人！”
“这句话说得很对。”她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你不是我兄弟！”纲手似乎义愤填膺。
“这句话说得也很对，我是女的。”夜火答的若无其事。
“让你去当个火影，又没让你上刀山下油锅！”纲手叉腰踩凳子。
“这句话说得非常对，我不喜欢吃油炸食品。”夜火一副轻飘飘的神态。
然后，一秒钟过后。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样，看来我就是这个命了。”纲手靠着桌子坐下来再度开始喝酒，“既然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多陪我喝点酒伤感一下吗？”
结果她这一个伤感，伤感了大半夜还不止！
第二天，纲手的五代火影继任大典还是如期举行。
至于静音用什么方式把醉的晕乎乎的纲手弄醒的，夜火就不得而知了。
……
“夜火！”
她本来打算去看应该出现的佐助几人，却好巧的在外面遇上了。
夜火笑笑，“卡卡西，你已经好了吗？”
“已经好的和之前一样了，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唯一露出的月牙眼睛里，看着夜火时露出的是满满的温暖。
“虽然好了，还是过一段时间就去检查一下才好。”
“我知道了。”
然后夜火一歪头，看见了跟在卡卡西身后的佐助。
夜火笑容灿烂，“早啊，佐助！”
结果人家那小子酷酷的看了她一眼，就回了她一个字，“早。”
两人如此类型的一问一答弄得在旁边看亲热天堂的卡卡西满头的问号：现在不是离早上的时间过了好久了吗……
“我说你小子，你不是应该对我加点什么称呼吗？”
“对你而言，称呼之类的，我没有。”
“我比你大很多岁，你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姐姐吗？”
“那是鸣人才会叫的。”
“什么意思，你在说我和鸣人是白痴吗？”
“谁是白痴谁自己知道。”
宇智波佐助这小子，有些时候来说是非常气人的，就比如说现在！
“宇智波佐助下忍，请注意自己的用词。”
“白月夜火上忍，请注意自己说话的口气。”
“宇智波佐助下忍，请注意此刻自己的态度。”
“白月夜火上忍，请注意此刻自己的行为举止。”
“宇智波佐助下忍，请不要无视别人的说话。”
“白月夜火上忍，请不要冒充我的长辈。”
“宇智波佐助下忍，请不要没事找事。“
“白月夜火上忍，请不要无理取闹。”
……说了这么半天，倒是她在无理取闹了。
夜火抽了抽眉角，这小子刚出院，她忍了。
其实夜火她根本就没真的生气。
不过一旁的卡卡西还是隐隐觉得这两人的脑袋上在冒黑气……
“那个，我可以说一句话吗？”卡卡西。
“什么话？”佐助与夜火。
“……我这里有升级版的亲热天堂，你们两个要不要看呢？”话说完了，卡卡西从包里拿出一本暴力亲热！
……
“然后呢？”还是异口同声的问。
把暴力亲热的封面冲着两人的卡卡西回答的很断定，“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
结果呢，两人头上的黑气还是在继续冒着……
少年年少
浮生一世，都有年少之时。
这一日的天空，格外的明朗。
五代火影的办公桌上堆着几摞高高厚厚的文件，将坐在椅子上的纲手挡的只剩下半个头，靠在一旁的夜火看她明显是要暴怒。
“不要着急，慢慢来，这点文件一会就批完了。”夜火说的不紧不慢，还慢悠悠的朝纲手摆了摆手，“这点小事，你应该可以马上就搞定了。”
本来在文件后面大概是在奋笔疾书的纲手手上一顿。不过夜火没看到她的脸，只知道纲手停了一会又开始‘唰唰唰！！！’
“恩，现在是上午，我想这些文件你应该明天下午就可以批完了。”
……唰唰！！
“如果你通宵熬夜应该会快一点。”
……唰！
“若是找别人帮你批的话那样速度会更快……”
……“嘭！！！！！！！！”纲手终于一下子拍案而起，震的满桌子的文件纷纷扬扬之后又洋洋洒洒的落了满地，连纲手之前好不容易才批好的那一点也混在一起壮烈牺牲了。
“白月夜火，你不要欺人太甚！”
夜火眨眨眼睛，特无辜，“我哪有！”
“你不要顶着一张无公害的脸欺骗人民大众！”
夜火耸了耸肩膀，手上还要加上动作，貌似被压迫的特别惨，“都是别人欺负我来着！”
纲手无语愤怒加纠结，“让你帮我批文件你不但不帮我批，还要加上言语刺激在一旁看戏，简直就是狐朋狗友！”
“我活了大半辈子，好像还没有动物的朋友。”夜火她似乎在冥思苦想。
“……”
“不过呢，我这有壶好酒，不知道你要不要喝呢？”
纲手一看到酒就立马眼睛发亮，她之前也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反正你们就是希望我批文件批到吐血死掉算了！”纲手一把拿过夜火手上的酒瓶，上去就是一大口。“人生在世，果然无酒不欢呢……”
“这里还有一瓶，凑合着够你解闷消遣一下。”夜火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瓶酒，轻轻向上一抛正好被坐在桌子上的纲手接住。
“认识一场，还是你懂我的心意。”
夜火笑笑，算是回答。
纲手神色一变很是郑重，“卡卡西那小子身体怎么样了？”
“生龙活虎。”
“小樱呢？”
“很好。”
“那个鸣人呢？”
“他呀，最近跟自来也大人练成了螺旋丸。”
之后，纲手盯着夜火的眼睛没有情绪的看了一秒，“那个天才少年宇智波佐助，他呢？”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
夜火默默叹了口气，“情绪不高。”
纲手走过来拍了拍夜火的肩膀，“不管结果如何，尽力就好了。”
“那小子，还真是犟啊。”
“小鬼年纪太小，不让他经历风险他永远也不会明白生命是什么东西。”
“如你所说。”
“不过，若是太过偏激就有些过了，分寸还是要把握的。”
“他不知道。”
夜火拿过纲手的酒瓶喝了一口，看着天上白云，喃喃道：
“少年，年少。”
……
黄昏时分，西边本是橘红落日，却被正慢慢长满的灰青色云朵遮挡了余辉。一时之间，天气变得有几分凉意。
一个人走着的夜火驻足看去，那天上的云层正渐渐变得厚实，之前风平浪静，此刻却有阵阵风码着一个方向吹来，冷风吹进衣领，夜火裹了裹衣服。
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这么觉着。
不是好兆头。
回到自己的房子，夜火正打算推门而入，却看到她房子的门开着一条小缝。
有谁来了吗？
她颇为疑惑的进去，首先在自己兼备客厅书房卧室功能的房子里的唯一一张桌子上看到一个手提袋子，然后在桌子另一边看到一个穿深蓝色短袖的少年。
“佐助？”夜火站着不动，很是惊讶。
宇智波佐助在她家，她是百分百也想不到的。
莫非这小子，发烧了？
“你回来了，真是慢。”对夜火的问话佐助今天回答的前所未有的流畅，听口气好像来了很久。“这里是你家，你不要在那里站着了。”他起身去厨房给夜火倒了一杯水，然后端过来放在自己对面的位置。
这杯水，在冒着热气。
难道是这小子烧的？她记得她家没热水了……
怎么弄得好像夜火自己才是客人似的。
她上前几步坐到了椅子上，拿起那杯水喝了一些，温度正适合。
“如果还渴，我再给你去倒。”佐助作势要伸手过来拿夜火的杯子。
“不用了，我已经不渴了。”
“你坐着吧，我去做饭。”佐助的话说的极淡，他提起桌子上装菜的手提袋子悄无声息一样进了厨房，开始烧饭。
留下夜火独自一人坐在桌子边上看着厨房里的背影。
佐助他今天太过反常。
做第七班的老师一场，佐助没来没有这样说过话。
“需要帮忙吗？”
“不用。”
夜火眨了眨眼睛不说话了。
佐助这一顿饭时间做的并不长，夜火没有等太长的时间饭菜便都端上了桌。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佐助给夜火递过来一碗米饭。
她吃了一口。米饭松软，菜也合口。
不过让一个12岁的孩子给自己做饭，虽然这不是她主动要求的……夜火她一想起来就浑身上下不得劲。她边吃饭边想这个问题，直到饭吃了大半碗，她还是觉得不得劲。
夜火加紧手上的动作，三两下解决了自己碗里的米饭。
“还要吗？”
正打算放下筷子，就听到佐助说话。
“还要再添一些饭吗？”
“不用了，我吃饱了。”
怎么好像……很有罪恶感……的样子。
“你吃的不多。”
佐助起身，干净利落的收拾了碗筷，依然不用夜火动手。厨房里清脆的水流声响，不时伴着几声碗碟的碰撞声。看他动手，很熟练的样子。
夜火这才想起来，佐助他一个人生活，平常应该都是一个人做饭。
外面的风起的大了。
果然是，要变天了吗……
“佐助，有什么事吗？”
夜火黑色的眸子直直注视着佐助的眼睛，她不想错过那里任何一个情绪的变化。这个孩子，决定了什么事吧……
他今天太过安静，搁在今天之前，即使佐助很不愿意跟她说话，却也会在某些时候和她顶两句嘴。
那个时候，他会觉着这小子还是很正常。
可是今天……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那双藏匿着红色的双眼之中，甚至没有表露出半点波澜。“这个，还是放在你那里吧。”说着，佐助从裤子兜里掏出一条项链。
夜火的眼角轻轻一动。
是宇智波鼬的那一条。
她看着佐助在询问他的意思。
“这个本来就是放在你那里的。”
“我只是，暂时保管。”
“放在我这里，我怕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把它捏碎。”佐助这样说着，在夜火对面站的笔直。
拿着项链的手，伸到了夜火面前。
她只是默默的伸手接过。
几经辗转，这条项链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上。拿在手里，冷冷的冰凉。
“我会帮你保存到你从我这里拿回去的那一天。宇智波佐助，不要忘了，你还有一条项链保存在我这里。”外面的风刮的更大了些，开着的窗扇鼓动起几大声的响动。
佐助静静的转身向门走去，却在触到门把手的时候停下了身形。“我的梦想是没有未来的，我的梦想只有过去，只有在那才存在……我可是拼了命去做的，不要用天才来抹杀我的努力。”
不要用宇智波家的名头压盖努力的辛苦。
就算抛却天才的光坏，总有一天，他会凭借自己的努力达到今天的程度。甚至超过今天的自己。
所以……
夜火的心里不是滋味，只是她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已。
“你的努力，大家都有看到。”
这句话说完，她看到背对着自己的佐助在小幅度发抖。
这一次，夜火的叹息声不再隐藏。
每个人要走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
若是错了，是否可以回头？
在他的心里，一定挣扎了很久了吧。
那是，他的选择。
“白月夜火……”佐助双脚踏出房门，在完全隔绝身影之前，后半句话淡淡的传进夜火耳朵，“谢谢。”
……
这一夜风出奇的狂。
雨也出奇的大。
从夜火的窗户里望出去。
那一个唯一走在风雨里的少年一步一步清楚分明的脚步，淡淡的走过方寸的土地，萧瑟的背影在大雨冲刷之下更加薄凉，那在地上聚集的雨水，被踩过之后就恢复原样。直到那一个少年的身影被远远的在雨幕中隐遁而去。
一个脚印，也没留下。
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