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兰之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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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兰之蓝-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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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发现有人一直看着自己,小女孩也抬起头来,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悠兰。
  悠兰觉得自己被她干净澄澈的眼眸蛊惑了,原来江天的小孩是长这样的啊。她盈盈而笑,便摸着小女孩的头问道:“小朋友,你今年几岁,叫什么名字啊?”
  甜甜的糯糯的声音,和记忆中一样,“我叫江思云,今年七岁了。”
  悠兰又摸摸小女孩的头,然后直起身来,笑着对面前的男女说:“你们的女儿真可爱。”
  江天脸上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回话,反倒是站在他身边的郝蕾温柔地笑了笑,道:“你是上次到医院看望江天的小蓝吧,你原来住在这里啊?”
  悠兰还是笑着,很自然地答道:“是啊。您和江总居然也住在这里吗?”
  悠兰直直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觉得世事真的很可笑。她们的命运明明不知何时已紧紧缠绕在一起,但她们对彼此来说居然差不多只能算是陌生人。
  她也很可笑啊?明明是别人家庭里看不见的“第三者”,居然还可以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和别人聊天!
  郝蕾还是笑着,她完全没想到,眼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子竟可以这样镇定自若。即便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知晓她的存在,但她又怎么还可以用那样干净无瑕的目光毫不心虚地看着自己?!
  还是说,这就是她的手段?她迷住江天的手段?!郝蕾这样想着,笑着道:“哪里啊?我们不住这里。我们只是听说这里有很漂亮的樱花,所以今天抽时间一家人出来逛逛。”
  悠兰笑而不语,而后道别,与江天擦身,如所有短暂交集的陌生人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卌陆

  悠兰想,或许她真的做得有点过了。
  她明明可以避过去的,可是当看着江思云那双清澈漂亮和江天像极了的眸子时,她就移不开眼迈不开步了。而且,她也觉得自己做得很不好,为什么她都没有问候过江天呢?虽然,她并不是他的下属,就算当作合作结束,但是最起码的问候也应该有的吧。江天没说话,她也就没有主动和他说话。可是,谁会知道,她其实是不敢。
  不过,却也奇怪。樱花树下的偶遇,虽然她做得欠缺考虑,却并没有认为自己是在做戏的感觉。
  后来,她一直静静等着江天可能对她的责骂。却不想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嘉奖。
  依旧是A4纸,他的私章。那天你做得很好,抵十万。
  十万?有钱人的一句话,弹指一挥间。普通人一年兢兢业业,辛辛苦苦下来也不能存到十万呢!悠兰觉得虽然常说人不分贵贱,可是,在这些有钱人面前,他们不都像一条可怜虫一样吗?
  悠兰拿出所有的A4纸加了加上面的数额,再加上李艳梅之前还掉的几万,发现居然只差两万块就够了。她甚至算了算自己户头的钱,应该还能拿出两万块。
  是不是,这一次选择权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里。悠兰不动声色地将所有的A4纸收好。那么,这两年的自己又算什么,利息么?
  真是越想越可悲!
  日子还是一天天过下去,于悠兰而言,反倒更像是一种习惯了。
  她二十三岁生日那天,可人突然出现,让她直接情绪崩溃,抛开所有忍耐和底线伏在可人肩头泣不成声。在此之前,悠兰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这样。
  在外闯荡拼搏半年的可人成熟不少,只是抱着她不停安抚,然后轻声道:“真是无法忍受你过生日,我却不在你身边!”
  悠兰哭得更大声,她从来不是那么爱哭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是想到了半年前去火车站送可人的情景,她何其心痛,却强忍泪水笑着说再见。他们都说,还会再见,还会再见。可是,难道还会再见的分离就不痛不难过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离呢?就不能,就不能一直在一起吗?怎样都好,只有能够一直在一起!
  那晚江天居然来了。她洗好澡擦着湿湿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外面一片漆黑。悠兰愣了愣神,然后就看到江天捧着一块小小的蛋糕从厨房里走出来,微弱的烛光下,他的脸柔和地不像话,他轻声唱着生日歌,向悠兰款款走来。
  那画面太生动太美好,悠兰无力形容,只能不可自拔深陷其中。
  江天走到她面前,悠兰看着他嘴唇翕合,却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幻听和幻觉,因为她听见他说:“我的兰,生日快乐!”
  悠兰傻傻揉揉眼睛,然后傻傻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只有一根蜡烛?”
  江天失笑,“不是说女生过了二十岁就是老去了吗?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显示着年龄的蜡烛。”
  悠兰也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微微撒娇的语气。我喜欢呢,我真的喜欢,因为那记录着我陪伴在你身边的时光,即便是一天天老去又有什么关系。
  江天虽然笑着说着,却觉心惊。三年了,居然快三年了。兰,从你二十岁到二十三岁,人生最美的这段日子,我却一直拉着你和我一起留在这地狱,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那一晚,他们和好如初。
  悠兰最近突然提起说,想和江天一起去看昙花。甚至说如果他同意,她就马上去订票,刚好有一个花卉展在最近,也就是昙花的花期,对外开放夜间观赏昙花的项目。
  江天居然有点犹疑。因为,悠兰的原话是,“江天,陪我去看昙花一现吧。”
  不知为何,他那时突地心头一跳。
  昙花一现,昙花一现!奇怪的是,他一个大男人,念着这四个字居然会觉得莫名不安。
  江天终究还是没能陪着悠兰去看“昙花一现”,因为突然降临本市的一位重要客户。那位客户和江天公司之前的签约很快就要到期了,江天想要继续续约,自然是要好好尽到地主之谊。
  他跟悠兰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悠兰也很是体谅他。“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好。是你自己没有眼福啊!”
  江天笑了,为着她这份体贴。
  悠兰却又想起什么,“对了,我们不是说好看完昙花就去看一场午夜电影的吗?票我也已经买好了,那你还去吗?”
  本来都答应了悠兰的,因着这突然多出的应酬爽约,江天已经觉得抱歉,“去!当然去!但可能会迟一点,你把票给我,到时候如果开始演了我还没到,你就先进去看着等我便好。”
  “嗯。”悠兰笑着,然后将票找出了递给江天,“我等你。”
  悠兰一个人看了这难能可贵的奇景“昙花一现”,一个人坐在那里呆呆看着,足足看了四个小时,看着洁白的昙花从慢慢膨胀到盛放再到凋谢。其实这样一个过程也不过就短短几个小时,悠兰却觉得好似无限漫长,漫长到有些难以忍受。甚至就在昙花即将完全绽放的前一刻,她还在想“不知江天应酬得怎么样了,能不能顺利赶到午夜的电影”之类的问题。
  昙花盛放的时候,真的很美,一种静谧暗雅之美。悠兰也是后来想到可以把这样的美拍下来拿回去和江天分享,这才终于又有了些兴致,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拍照。
  应酬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江天也是无奈,关键是那位客户太能侃又太能喝,江天便不得不硬着头皮作陪。大家都以为做老板有多光鲜,是啊,有多光鲜就有多无奈。他之前趁着去上厕所的时间,给悠兰发了短信,让她看完以后,自己打车回家,不用等他了。可是,一直都没有人回。再后来他又编了个借口,去阳台上打了个电话,也没人接。
  悠兰一直都是很有分寸的人,不至于因着他爽约,而这样闹脾气。应酬结束之后,浑身酒气被别人塞进出租车的江天,在司机问了好几遍去哪以后,终于还是决定,“去百老汇。”
  去到影院门口,果然就看见了悠兰。她此刻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可怜小猫一样,默默蹲在路边的花坛旁。
  江天醉意上头,心却变得异常柔软而温情。他走过去蹲下身从侧面将悠兰一整个搂进自己怀里。
  悠兰发现是他,从前面用手抱住他的双臂,有些委屈的倒豆子,“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今晚要露宿街头了呢!我的手机丢了,剩下的钱也不够打车。我正在谋划要怎么度过这个黑暗的晚上呢,你就来了。真好,你终于还是来了。”
  悠兰说完,江天就感觉到了手臂上一瞬温热,转瞬便又冰凉。
  江天不动声色,装作没有看见悠兰此刻流露出来的软弱,只是从背后将她搂得更紧一些,然后将嘴凑近,耳语道:“我来了。只要你还在等着,我就会来的。”
  坐上出租车以后,悠兰躺在江天的臂弯,细细讲到,“本来,我也不至于那么惨的。都是那些个黑心商家!我们想要拍昙花的照片,他却说什么闪光灯会对昙花造成不可治愈的伤害,尤其是越珍贵越稀有的品种。所以就给出了价位表,每个品种每张照片要按规定收费。我当时那叫一个无语。可是,又想着去都去了,怎么也要拍几张好看的照片,给你啊,可人啊,你们看看啊。所以……钱就不够了。后来,又因为展览结束时,走得太匆忙,不知把手机落到了什么地方。”
  江天听完便笑了,“原来都是迷糊惹的祸,我还满心以为是不见不散,你专门在等着我呢!”
  悠兰默默吐了吐舌头,“是啊,我就是在等你嘛!”这是不得不的等待,却也是心甘情愿的等待。“其实,我有想过自己走回去的。但是,跟这样比起来,我还是更愿意等着你来接我。”
  “……”
作者有话要说:  

☆、卌柒

  平凡的日子固然平凡,却是最难以割舍。
  所以当舒毅然找到家门口来的时候,江天还是不无惊讶的。这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们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说话。终于,舒毅然把两张照片缓缓放到了江天的面前。
  这半年来,他不是没有见到悠兰有多快乐。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那样不经意间便流露出的信任,那样只存在于他的想象却比他想象中更神采飞扬的样子,那是她在江天面前的样子。
  可是,他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来冷漠从来只是随着自己高兴,从来没有过多考虑悠兰的感受。他根本就不可能为悠兰离婚,给她常人的幸福。亏得自己曾经还那样欣赏他,他甚至连自己的父亲都比不上!
  虽然父亲抛弃了家庭,但父亲遵从了自己的心,至少他谁都没有欺骗。而江天,却是恬不知耻地在毁掉两个女人的人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悠兰必须要从这个像魔鬼一样的男人身边离开,不然她这一生就完了!既然没办法说服悠兰,那么他就试试从江天入手吧。
  如果,这个人还有一点良知的话。
  江天眼风淡淡扫过桌上的照片,一张拍的是他和悠兰手拉手的样子,一张却是那天在思云的要求下一家人出门散步的场景。江天仍旧处变不惊,淡淡开口道:“怎么?你想说什么?”
  舒毅然看着他的样子,虽然气不打一处来,却还是强自镇定,开门见山道:“我替悠兰把那笔钱还给你,你离开她!”
  “这话你怎么不去找她,貌似你们更熟一点。”江天悠悠地拿出一支烟,慢慢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悠哉地吐出一个烟圈。
  舒毅然才刚开场就输了个溃不成军,但是,“如果你执意这样,我会把这些照片寄到悠兰老家去。我就不信,谁家父母会做这种卖女求荣的事!”
  江天终于正眼瞧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烟雾的原因,还是舒毅然自己心中惴惴,他看不太清江天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不屑,又似乎是无畏。他的语气仍旧淡淡的,“随你喜欢,不送!”
  典型的逐客令,舒毅然突然就有些慌了,他一把拽住江天,语带恳求,“我把钱还给你,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江天转身一把扯过自己的手,眼神冰冷,“她的债早已还清,是她自己不愿走。”说着他对着舒毅然笑了起来,那笑带着几丝诡异的味道,“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或许江天是真的生气了,因为舒毅然看着他拿烟的手似乎有些抖,长长的烟灰破裂掉在地板上碎成齑粉。
  舒毅然悻悻地离开,满心失落。
  悠兰,你真的是遇上了一个可怕的恶魔!
  为何你却不自知?!
  温莎莎约江天到他们常去的那家咖啡馆说是有些事情想告诉他。他们都喜欢那家咖啡馆,并不是因着它位于本市最文艺小资的一条街上,仅仅只是因着它装潢精美又特别清静,适于聊天。
  温莎莎悠悠端起侍者送上来的咖啡浅啜了一口。彼时,她鬓边的一缕发丝恰好滑落,江天手疾眼快地伸出手去极为细心地帮她轻轻别到耳后。
  温莎莎一愣,举杯的手微微一滞。她与江天虽说认识多年,极为相熟,但其实在公共场合他们却一直保持着无丝毫僭越的朋友关系。抬头一看,江天似乎也是吃了一惊的模样,于是回过神来,对他美美一笑。
  这才好像适时地化解了刚才莫名的尴尬。温莎莎装作对刚才的小插曲毫不留心在意的模样,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于颜走了。”
  江天却还有些没能回过神来,他想到自己刚刚那个下意识替温莎莎撩头发的动作,不会是因着这段时间悠兰的头发渐长过肩,她却时而又很迷糊,尤其是吃东西的时候总要自己帮她撩起鬓边的碎发而形成的条件反射吧。想到这里,他收到半空的手不禁一滞。
  温莎莎却误解了江天的手在半空中这一滞的含义。而她之所以决定把于颜离开这件事情告诉江天,不过是因为感受到了他对那个女子的不太一样的关心。
  “为什么?”江天关于悠兰的那个念头转过来以后下意识问到。
  其实,温莎莎也是无意之间撞见那让她回想起来,都不禁要轻轻叹一口气的场面的。后来于颜跟她说她要离开,希望她能给她一点帮助,她一问,于颜这才红着小脸将前因后果细细讲给了她听。或许,她并不希望江天也知道她的故事。但是,怎么办,江天似乎对她的故事很有兴趣。
  温莎莎又端起咖啡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这才道:“不过是小孩子闹别扭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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