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兰之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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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兰之蓝-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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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蕾半信半疑。即便他说的是假话,只要他还肯骗她,那也代表他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她的吧?!
  第二天一大早,江天果然就派了上次送衣服的人来把东西拿走了,其中也包括昨晚他借给她的那件西装外套。那人什么都没说,拿了东西就走了。
  悠兰再怎么文静沉稳的性格都觉得有些坐不住了,她就是纳闷,他这是什么意思?!说他忙不过来,也不像!说他对自己没兴趣了,也不像啊~
  这种事情就这么拖着,时间越久,悠兰反而觉得越不安,感觉自己就像他的嫔妃又或者不过就是个小姐,等着给他侍寝,却又不知他什么时候会召幸。这种感觉让人很无助很惶恐,悠兰本来的性子就是从不喜欢欠着别人什么!
  有时候,看着江天对她不冷不热不痛不痒的模样,她也好想发发小姐脾气,把欠他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部给他。可是,有时候她也想,五十万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自己又真的可以就靠着出卖一两次身体悉数偿清吗?
  悠兰在惶恐与无助中煎熬度日,每天上班,她都会想会不会突然就接到他的电话,然后听到他说今晚他会光临她的小屋或者接到他一起外出的邀请。这种感觉真的很磨人。悠兰一早就说过,江天这个人太难测。可是,与此同时她也在耐心等待着,总觉得冥冥之中似有什么在靠近,可是又看得不甚清楚,只能等着其一步步靠近,再去揭开其神秘的面纱。
  这种日子维持了一个多月,天气越来越冷,悠兰已经把自己的厚衣服全部找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入冬了。
  而在这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江天再也没有联系过悠兰,也再也没有什么突如其来的酒会。有时候悠兰都在想,反正她是不会主动约他的,如果他也就一直这样不联系她,是不是慢慢的他们就将恢复陌生人的关系,各自回到从前的轨迹?
  可是,事实证明,悠兰把江天想得太慷慨了,五十万可不是白给的。
  那天因为发生了一点意外,悠兰很晚才下班,天已经全黑了,清冷的天幕上只点缀着零星黯淡的星。悠兰穿得有些单薄,一路走一路拼命地对着双手哈气。开始也没怎么注意,离小院大门还有十几米的样子,悠兰看小院门口有一点动来动去的小红光。悠兰有一点轻微的近视,远远看着是一个人靠在一辆汽车旁吸烟,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走近到一两米,悠兰才看清那人竟是江天。不待她反应过来,整个鼻腔和胸腔里都充满了他熟悉的味道和深深的烟草味。江天一步上前把悠兰拉进她的大衣里牢牢裹住,在她耳边呢喃:“暖和吗?”顿了顿,他的鼻息在她耳边清晰可闻,然后他的声音伴着初冬的寒风带着某种致命的蛊惑缓缓袭来,“悠兰~我想你了~”
  江天的胸膛很暖和,悠兰的脑子却在一瞬间像被冻住了一样,身体也是,好像无法动弹了。江天把她抱得紧紧的,好像在给她源源不断地传递温暖和力量。悠兰就像一只冻坏了的蛇,半晌才在江天这个傻瓜农夫的温暖怀抱里缓过劲来,用她那木木的不怎么听使唤的舌头回答道:“我也是。”声音细如蚊蚋。
  可是,却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江天的耳朵里,“你说什么?!”
  江天终于放开她,用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他的身体似乎微微战栗着,眼睛里面竟有美丽的色彩与光芒,仿佛天边最明亮闪耀的两颗星。其实,悠兰隐隐之间似乎也是明白的,那短短的,甚至不算有力的三个字应该也算是某种应允与承诺了吧。悠兰但笑不语,眼中的光彩与江天眼中的宛若双生。
  江天一把拦腰抱起悠兰,惹得悠兰一阵低呼。“开门吧。”江天对着悠兰说。
  悠兰直直地望着他,眼神温柔里带着丝丝眷恋,悠兰觉得江天说这话时就像在说一句魔咒,感觉很美妙,而这句咒语最终会带来什么,悠兰却并未往深处想。
  然后,他们一起进了小院的大门,悠兰的房门。江天把悠兰放在床上,然后就去解她外衣上的扣子,悠兰突然握住他放在她胸前的手,有些羞涩地说到,“可以,把灯关掉吗?”
  江天先是一愣,然后对着悠兰邪佞地一笑,便去关掉了灯。黑暗之中,谁也没看见谁各自脸上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玖

  江天走的时候悠兰其实是知道的,可是她仍旧闭着眼睛装睡。江天起来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然后穿上鞋子,拿着她放在床头的钥匙就轻轻出门去了。然后,悠兰还听到他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面放水洗脸的声音。
  江天拿走她的钥匙,就是还会回来的意思。窗外的天才刚露鱼肚白,江天的行为实在是令悠兰费解。她就那么躺在床上等着,睡意全无。这等待的时间比她预期中长了很多,江天才姗姗归来。
  悠兰仍旧闭着眼睛装睡。然后就听到钥匙和什么东西被江天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接着房间里静默了一段时间,悠兰差点都想睁开眼看看江天是不是已经走了,突然又听到一阵细碎的响动,应该是笔在纸上写字的沙沙声。
  然后,江天坐在了床边,悠兰仿佛可以看见一双深情又眷恋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又仿佛那只是错觉。悠兰最后感觉到的是江天均匀喷洒在她脸上的呼吸,他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后,便打开门离开了。
  最后,悠兰还隐约听到了江天开车绝尘而去的声音。
  她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床头柜上放着她的钥匙,还有一个大大的不锈钢保温盒,保温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悠兰伸出手去把纸条取出来,上面是江天笔锋顿挫刚劲隽雄的字: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随便买了一点。悠兰,今天晚上我来接你。
  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句话被他写在一块儿,而且他竟然还写了落款,这是签文件签多了的后遗症吗?可是,为什么她却不自觉红了眼睛。
  悠兰坐起身来,把保温盒抱到面前打开,保温盒一共有三层,第一层一半放着小笼包一半放着切成一小截一小截的油条,第二层的盒子比较深,中间被一块立起来的波浪形的不锈钢分成了两小隔,一边是皮蛋瘦肉粥,一边是小米粥,最后一层就装着豆浆。所有的东西都腾腾冒着热气,悠兰的眼泪终于一颗一颗砸进豆浆里头,溅起层层涟漪。
  悠兰在第一回合就败下阵来,江天这家伙,对待女人实在是太有手段!
  悠兰起身洗漱,然后喝了一点粥,吃了两个小笼包,又就着两小截油条喝了一点豆浆,把剩下的食物倒进垃圾桶,把保温盒洗干净便也出门上班去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悠兰收到可人的短信,可人约她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她们一起回她的小屋看碟。悠兰说自己还有事,不能陪她吃晚餐了。
  其实,如果不是真的有事,悠兰从来不会拒绝可人的请求,短信发出去的瞬间,悠兰甚至有种自己背叛了她和可人的友情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的重色轻友么?可是,毕竟是他约她在先啊~悠兰甚至不敢告诉可人说自己已经有约了,她的底细可人太清楚,她暂时还不敢让可人知道她和江天的事。
  悠兰呆在她的小屋里,夜幕慢慢降临,她也不开灯,任由夜色的侵袭。她的人生是否也如这般,将慢慢被黑色笼罩,可为什么,她的内心深处却并不见得排斥,反而有些自己都无法察觉的享受?
  悠兰呆呆地坐在床边,敲门声骤然响起。悠兰刚刚把门拉开,江天就一把抱住了她,然后便是一个亲吻,“走吧,去吃饭,我都要饿死了。”
  江天现在对她就如恋人般亲密,悠兰脸上的表情却淡淡的,然后毫不反抗地任由江天拉着她走了出去。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半个月,江天每天都来接她共进晚餐,然后又开着车送她回家,却一次也没有留宿。期间可人打了两三次电话来约她,她都推脱了。
  这天,可人又打来电话约她吃饭,悠兰还是说自己有事。这下可人终于生气了,“我说蓝悠兰你最近是在忙些什么啊?!几次三番约你吃饭,你都是有事,我尊重你的隐私才没有过问,但现在我实在是——我就问你,你到底有什么大事做不完啊?!还是说,你现在不想要我这个朋友了?!”
  悠兰听到可人怒气冲冲的声音,心里的愧疚与罪恶感愈发的深了,沉默了一阵,她只开口说了句,“可人,对不起。”
  何可人在电话另一头愣了愣,转而恶狠狠地说:“什么对不起?蓝悠兰你说清楚,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不要我这个朋友了?!”
  “当然不是!”悠兰立刻肯定地说到,“我只是为我最近的行为道歉。”
  可人听到她这么说,语气见软,“悠兰,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可以跟我说啊,你总是那种内敛压抑的性子,迟早会把自己憋坏的!”
  悠兰听到可人轻声细语的安慰,心下安然,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莫过于她了吧。悠兰自己也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些事她早晚会知道,到时候事情只会变得更糟。想到这里,悠兰道:“可人,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讲,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何可人听到悠兰说话的语气,心里觉得有些心疼,只好应允了下来,心里面却觉得很担忧。悠兰从来没有这样过,即便是遇到弟弟病重,面对着巨额的医药费时,悠兰也不像今天这样,到底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这天晚上江天还是约悠兰一起吃晚餐,悠兰换了衣服就和他一起到了订好的餐厅。吃饭吃到一半的样子,江天递给悠兰一个小盒子,悠兰看着似乎有些疲惫的江天疑惑地接过来。其实他们一起吃晚餐这段时间,江天从来没有送过悠兰任何礼物,这次却……真的很奇怪。她缓缓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钻石项链什么的,而是——一把钥匙。
  悠兰疑惑地将其从盒中拿起,“这是?”
  “我名下有一套房子,这段时间已经装修完毕了,你看哪天方便就叫上我帮你搬家吧。”江天说这话时,表情再自然不过,这样的事情,他仿佛已做得驾轻就熟。
  悠兰愣了愣,才说:“为什么要搬家?”心里想的却是,这便是金屋藏娇里的“金屋”吗?
  “就当换个居住环境吧,如果你想的话,还是可以每个月交房租给我的。”江天说。
  “你的房子我可租不起!”悠兰不假思索地说到,等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这样说不也在某种程度上来代表答应了吗?如果价钱公道的话。
  果然,江天说:“就按你以前租房的价格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每月按时交给我就好了。”
  悠兰语塞。
  江天乘胜追击,“那就这样吧,你看哪天搬进来,我去帮你。”说完就埋下头继续吃饭了。
  悠兰心中却是一片的波澜壮阔,她,该怎么办呢?其实,事情早在那个晚上便已成定局,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而眼下最关键的事情是——自己该怎么跟可人讲她和江天的事?
  这个周末,江天就要来给她搬家了,这几天悠兰都在断断续续地整理她常用的那些生活琐碎,进度却是相当缓慢。准备约可人谈谈的电话却迟迟没有打出去,悠兰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按下拨号键的勇气,只能这样当鸵鸟似的逃避。她该如何开口,开口对可人讲,她该怎么讲,讲什么?!
  下午,她正在出租小屋里整理一些她的小东西,突然就听到开锁声,然后何可人就不由分说地闯了进来。何可人看悠兰在收拾东西,像是要出门,先是一愣,然后居然就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大声控诉着,“蓝悠兰,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真的就准备扔下我一个人跑掉吗?!你说你会你告诉我的,我就等着你,可是都这么多天了,你电话没一个,短信也没有一条!我给你的同事打电话,她们说,你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知道我听到后有多担心你吗?我甚至以为你得了什么重病,我忧虑得晚上都睡不好,老是做噩梦。你是上天派下来折磨我的吗?那我只能说你成功了,你成功地把我折腾到只剩半条命了!”
  可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完,悠兰也几乎忍不住想要掉眼泪了。她站起身来,从床头抽了几张纸递给可人,然后一把抱住了她最好的朋友。在她耳边喃喃说:“我没有要丢下你,我怎么会丢下你,只要你没有不要我,我们就是一辈子的朋友!”
  可人慢慢稳定了情绪,不再哭了,两个人一起坐到床边,可人拉着悠兰的手佯装生气说:“看我哭得这么凄惨你高兴了是不是?!到底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能说的?!”
  悠兰慢慢从她手中把手抽回,低着头,双手用力揉搓着直到指节泛白,可人知道这是她感到不安和为难时的习惯性动作,心中隐隐不安。
  终于,悠兰缓缓开口说:“可人,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希望你能有点心理准备。”
  江天对悠兰说这个星期他可能都不会去找她了,叫她把东西收拾好,他周末直接过来帮她搬家。可是,这天下班,江天才猛然想起一个差点被他们忽略却又极其重要的事情。趁着今天他没有应酬,于是提前下班,想着去找悠兰商量一下这件事。
  就是,房子装修好后还没有买洗衣机。他亲自去商场看过了,洗衣机的种类实在是太多了,他也不知道悠兰会喜欢哪种,幸好反正不是什么急着要用的东西,于是他准备叫上悠兰一起去选一款。可是,因为房子的装修引起的各种问题一阵忙碌下来,他竟然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到了悠兰的小屋子前,江天正想敲门,一眼瞥到天色渐晚悠兰的窗户却还开着,就打算先帮她把窗户关上,谁知正当他伸手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一个很是激动的声音传出来,“蓝悠兰,你疯啦?!”
  屋子里竟然有人,江天觉得很奇怪,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悠兰偶尔提到过的她那个唯一的好朋友。于是,便也不好打扰她们,就静静伫立在窗边等着。
  小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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