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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章 离开
当权势在前，生冷地摆放在那，对你绽放微笑，对你摇曳招手，而你，触手可及之时，是否会怦然心动！
答案，自然是会。
可是代价的结果，却并不一定如你所期想的那般。
这是一个冒险，胜者王，败者寇！
仅此而已！
“无话可说，这不像是你说的话。”
牢前灯笼两盏，并不明亮，可是，在这片隅之地，倒也足够。不过，却显得有些恍惚之间的森冷，合着此时此景，莫名一种让人心骨冻彻。
慕容术就站在那里，如天地一般，投射着随行随影的魄力。司马明珠对视着男人的一双睿眼，终究，还是不堪移向了别处。
“那我该说什么？”反问。
“比如，那个人是谁？”男人的提醒，并不明确。
望在别处的黑瞳忽地一滞，就像车轮停止了转动的那一刻，一呼吸之间的反应，司马明珠嘲道：“明珠不明白。”
“是吗？”
这样的对白，让慕容术觉得无趣。
“一月之前，我去江宁城的事，没有任何人知道。”男人语速并不快，但一字一符之间夹带的气息，是种让人不觉屏住呼吸。司马明珠听得明明白白，她知道男人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
“除了你。”
稍微的停顿，更加慑人！
司马明珠没有说话，还是听着，因为，男人显然还没把正题拉出来。
“之后，我便受了伏击。”
“爷的意思是想说，这是明珠做的。”司马明珠回击了过去。
“不然，你觉得青司为何会故意将消息透露给你。”
“你在试我！”黑亮的眸子瞬间一紧。
男人未否，因为事实就是如此。“那是谁？可不是你的人。”他问，却很淡然，就像薄凉的夜风，但是，划过的边缘却很锋利。
司马明珠微微扬起一个冷笑，“如果明珠说了，爷可会放我？”
“不会。”毫不犹豫的残忍。
“既然如此，明珠又为何要说！”
说与不说都是死路的话，她选择的自然是后者！起码不说，她还有一线之机！说了，无疑等同于到此为止而已！
他早已怀疑她了，月余过去，现在才动手，只因为她要出了慕容家这条线了！她早该想到才是！
可是，现在想到，是不是太迟了点！
他也没想她能说，要说的话，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慕容术根本就没打算要从司马明珠的口中得到什么。
下一秒，他竟然转身离去。
对话，出乎意料的快，而转折！让司马明珠由不得半晌错愕。竟然就这么走了，那她呢？完了吗！就这么完了吗？！
不甘！
脚步声的离去，带来的不是轻松，而是愈发的凝重，压的司马明珠忽然有些透不过气，她手放在锁骨，深深地呼吸，竭力地平复。
“如果，我将消息放出去，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派人过来呢？”
突然的声音，顷刻传递而来。
司马明珠按着锁骨，立马抬起头，朝着灯影过去的甬道看了过去。可是这个时候，人影早已模糊，但是，她的呼吸却再一次急躁了起来。
那个人……
他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她身后的人，不是司马家！
他，知道！
司马明珠震动了心神，心生百感，派人来，救她，还是杀她！她明白，可是，她一点都不想明白！
画地为牢，显然这牢，深的太多，太多……
她司马明珠已然应付不来！
司马家再三派人来询问司马明珠的消息，今日，已是第三次了。妖孽打发第一次是新鲜，第二次是礼貌，第三次，直接不干了。
明知道碰壁没有结果的事，一次又一次，妖孽她不玩了，因为，确实一点都不好玩。不过，玩失踪的人倒不止她一个。
花木月自那日被恶扁一顿之后，也失踪了。比起她，人家那就是真失踪。
据说，是跑到哪座山里养伤去了，妖孽险些拆了他的骨，分了他的身，他那一身零件自然得好好修补修补。别说，还真的差点一等残废。此后，慕容老三见得妖孽那是又多了一个心眼，连着他师父都揍了，他自然得小心，免得殃及他这条池鱼。
或许，他得考虑考虑与他家师父断绝关系才是。
慕容老三的确如此想过。
不知花木月如果知道自己的徒弟有这样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来个直接呕血，林黛玉的那一种。若真有，笑的最大声的那一个人一定就是姓阴的那一个！
慕容术刚出来，外面，一人早已等在了那里。
听得声音，背对而立的段书恒顿时回转过了身，对着慕容术一笑，只是这笑刚扬起便扯动了嘴角伤口。
倒抽的微冷，他是一个又收了起。
败某人所赐，花木月是身体中招，而他，中招的地方则都在脸上！妖孽说话果然算话，说揍脸，就真揍脸，一点都没马虎！
段书恒没被揍成猪头，还真的应该谢天谢地了。
慕容术见得，走了过去。
“如何？”段书恒笑问。
“如你所想。”慕容术看了他一眼，并肩看向其他地方，遥遥一望，“要走了吗？”
“呵呵，我还没说，慕容庄主就猜出来了，还真的什么都瞒不了。”段书恒笑道，同样遥望一方。
两个男人，颀长而立，画面莫名。
“后日，三皇兄就要来了，我若此时不走，难不成真要与他一同回去不成。”丝丝嘲弄。
“他应该更希望带具尸体回去。”
“那也要看我答不答应了。”
……
话落，半会儿的安静。
“此次他来，应该还有其他的事。”
“西北战事。”
听着，段书恒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不自禁地笑，“看来三皇兄这次亲自过来当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了。”
“那就要看他要什么好处了。”
“他看上的，自然你们未必会给；他看不上的，你们给了也没用。”
“你觉得他能待几天呢？”男人的眸子微微一眯。
“说不准，不过，我若一走，他也未必会待的过久，父皇可是病了够久的了，难保有一天……”段书恒没有说个透顶，但是，意思自然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病久了，离着归天的日子当也不远了。“听说，父皇又废掉了老五跟老六。”
“连废四子。”慕容术总结而道。
“不错，老二跟十一就在一月前被抄了王府，而他们两个人是直接从金銮大殿给拉出午门斩了首。”
此刻说起来，段书恒都有种从脚底升起来的凉意。
“这么说来，现在就只剩下了三王爷，九王爷，十三王爷，还有你。”九子夺嫡，一下锐减成四人，有趣。
这就是皇权，他可不会觉得丝毫的诧异。
若是没死人的话，那倒是天方夜谭。
“不错，现在，就只剩下我四人了而已，当然，最后站着的人只能是一个人，所以……”
“所以，死的人还不够多。”
段书恒笑笑。
“为了不白挨主母那几下，我也得做最后站着的那一人才是，现在，我的断袖之癖怕是早已在皇城里掀起风浪了。”
“虽然不是好主意，可是，一时半会之内，比起另外几位王爷，你该是最安全的。一个断袖王爷，可不是一个好的继任者。”
“可是，也不是一个好的男人。”
慕容术轻吊半弦，嘴角泄笑，“那又如何，比起踩踏万千白骨，如果这样就能隆登皇位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那个位子，我本不在意。”
“这不是你说了，别人就能相信的。”
“生在帝王家，其实，一点都不好，保重了。”话落，人已转身离去。慕容术未动，“一路顺风。”
段书恒笑起，“谢了。”“哦，对了，替我向主母说一声，还有，下次再动手，记得不要打脸，真的很疼。”
“好。”
慕容术回应，紧接往着相反的方向离了去，定格的画面，左右两边。男人却在转身之后又径自加了一句，“才怪。”
男人很小气，毋庸置疑。
哪一天段书恒与妖孽狭路相逢动手的那会儿或许才会知道，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那一天竟然会来的这么快，这是后话。
现在，各大世家都在忙活着应付的是即将到来的三王爷段守城。
司马家摇摇欲坠，失了司马玉姚在前，没了司马明珠在后，能不能迈过这一道生死大坎，无疑就要看这一次了！
当然，也要看三大世家答不答应了！
妖孽的院中，她特意在那颗大槐树上弄了一个吊床，惬意的午后，自然没有什么比来个午觉更惬意的了。
再者，老三已经替她弄来了后日赏花灯会要用到的花，半偷半抢，不管怎样得来的，反正她老人家只管结果。
最后，珂珂让青四偷来的那一盆，在慕容老三喷火的眼神中卖出了一个好价钱。这活儿，还真得靠脚快。
虽然老三也很有先见地第一时间派青三去了，可是，怎能比得上像逛自己后花园似的珂珂呢。人家那是螃蟹似的路走多了，东西摆哪儿那是闭着眼睛都知道。老三很不幸晚了一步，但是，这也就罢了，没想半道上还与慕容玄撞在了一块儿，原来，想讹他的人不只小家伙一个！
那个时候，直叫他天雷滚滚，劈死他了！
这会儿，瞅着珂珂将欠下的字据收进了自己的袖口里，慕容汐脸上的表情只写了四个字，他很生气！
珂珂乐呵着收起东西，宝贝地拍了拍，然后，又躺了下来。与妖孽一同躺在一张吊床上，他不怕他家三哥翻脸来揍他。
躺下之后，他偷着又贼笑了好几遍。
“躺好，别动，睡觉，不然下去。”妖孽闭着眼睛说了道。
“我睡觉。”小家伙立马休整，闭上眼睛挨着妖孽就乖乖躺了好。这张吊床足够这一大意小折腾的，再说，就珂珂这样的身板实在用不了多少的地。
慕容汐眼睁睁地看着小土匪就这么坑了他的钱，确切的说，是欠条，不过，也差不多了。反正就是欠了。
无可奈何，慕容汐只能拿手里的西域绝品自我安慰了。
狠狠地剐了一眼几乎看不见那身板的人，老三悲愤而去。然，刚走到院口，他就与回来的慕容术碰了到。
“爹。”
“嗯。”
男人径自朝着大槐树走去。
慕容汐一下收住要走的脚，眸子猛地一亮，分明要瞧好戏来着。而接下来的事，果然也不负他所望。
男人走到吊床前，一把就将珂珂抓着妖孽腰上那儿的小爪子给提了出去。小家伙感觉到有人在动他，立马就睁开了灯笼似的大眼睛。
一见是他老爹，然后，顿时就没了气，鼓着腮帮就不错了。
“回来了？”妖孽醒的，应该说还没睡。
“嗯。”
男人轻应，伸手抱起妖孽。妖孽一笑，顺势将手挂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人一出吊床，当即吊床就失去了平衡。珂珂很不幸地没反应过来，砰的一下，小家伙的屁股就先着了地，那一刻，柔顺的蘑菇头就跟蘑菇云升空了似的往上窜了一下。
慕容汐硬憋着才没笑出来。
因为，他感觉珂珂就像一只小狗。
而现在，是一只被人丢掉的小狗，白白胖胖的，跟个小冬瓜也差不多了。
男人抱着妖孽径自离去。珂珂坐在地上，小手拖住了肥嘟嘟的小下巴，是的，他爹又跟他抢娘了。
哼！
93章 赏花
司马明珠自那一日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就仿佛绝迹了一般。
即使司马家与罗成鹤罗大人一同派人寻遍了整个江阴城也一样，当然，除了几个大世家。大世家的地方，特立独行，但凡为官也得小心让其道，更何况是让其进入搜查，这是对大世家颜面绝对的一耳光子。
一日之后，赏花灯会，热闹非凡。
司马家作为承揽之地，大世家的气魄顿时显现了出来。
相隔一日，白事一桩，喜事一场，本是南辕北辙之境地，不过，看今日司马家喜气洋洋，迎风展，却是叫人难看的出这是已经处在生死边缘，垂死挣扎中的司马大世家了。
人生本如戏，世家也难逃。
一场戏，一场梦，不过仅此而已。
而今日，是梦，还是戏，那就要但凭各人本事了。
“慕容庄主，慕容主母到。”
站在司马家正大门迎接的人丹田甚是浑厚，这一声，直叫立马盖过周遭冲天般的喧闹声，入得众人耳廓，是让他们当即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无数目光！
慕容一家子到了。
妖孽挽着慕容术，笑不露齿，只一个浅弯腼腆，端庄之气，这厮天生就是来玷污这几个字的。后面跟着慕容汐与慕容玄两兄弟，然后，没了。
大的，小的，显然，差了一个最小的。
不过，不是珂珂不想来，而是他真的出门了，只是，他的运气显然背了不止那么一点半点。这事儿，说起来似乎还点长。
昨个儿，知道自己没份之后，他是立马死活赖着在妖孽的面前说了一大堆的马屁话，还不加在慕容汐跟慕容玄那儿的，总之，他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都要让他们带着他。
在走尽了一切的后门，以及反被慕容老大跟老三讹诈了一大笔之后，事儿终于是成了。只是，小家伙显然忘记拍另一些人的马屁了。结果，就在他得意地将小胳膊小腿刚迈上马车，另一只小胖腿还搁在外面的时候，人就被老鹰抓小鸡似的给人逮走了。
那个时候，珂珂真叫内牛满面，连喊出声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刮台风似的被卷的不见了踪影。
——他将他那些老不死，少根筋的师父们给忘记了！
而显然，这些少根筋的家伙们不怎么喜欢文绉绉，花前浪漫，你侬我侬的事。
所以，结论就是，小家伙在牺牲了口水，可爱，丰富与超常发挥的表演，以及砸了大把大把的金银之后，什么都没有捞着。
他自己倒是被‘老鹰’给捞去了。
那双带着饱满晶莹滴溜溜的大眼睛最后看见的是，昨儿个被他马屁拍的很舒服的那几个人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异常淡定地就这么走了。
小心灵，当即那个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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