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证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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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证录-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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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喜,何反成黄胆之病?盖水多则木泛,木之根不实矣。少阳之木,非大木可比, 
曷禁汪洋之侵蚀乎,此胆之所以怯也。胆怯则水邪愈胜,胆不能防,水邪直入胆中, 
而胆之汁反越出于胆之外,而黄病成矣。治法泻水湿之邪,则胆气壮而木得其养。 
又不尽然也,木为水浸久矣,泻水但能去水之势,不能固木之根。木虽克于土,而 
实生于土,故水泻而土又不可不培也,培其土而木气始能养耳。方用两宜汤∶ 
茯苓(五钱) 白术(一两) 薏仁(五钱) 柴胡(五分) 龙胆草(一钱) 茵陈(一钱) 
郁李仁(五分) 水煎服。二剂轻,四剂又轻,十剂全愈。 
此方利湿无非利胆之气,利胆无非健脾之气也。脾土健,土能克水,则狂澜可 
障,自然水归膀胱尽从小便而出矣。 
此症用竹茹龙胆汤亦效。 
白芍(一两) 龙胆草 半夏(各一钱) 茯苓(五钱) 茵陈 竹茹(各二钱) 白术(三钱) 水煎服。 
人有小便点滴不能出,小腹臌胀,两足浮肿,一身发黄,人以为黄瘅矣,谁知 
是膀胱湿热,结而成瘅乎。夫膀胱之经,气化则能出水,无热气,则膀胱闭而不行, 
无清气,则膀胱亦闭而不行。所以,膀胱寒则水冻而不能化,膀胱热则水沸而亦不 
能化。黄瘅之病,无不成于湿热。是膀胱之黄瘅,乃热病而非寒病也。热而闭结必 
解热,寒而闭结必祛寒。第黄瘅既成于湿热,宜解热而不宜祛寒矣。然而祛寒者, 
必用热药以温命门之火;解热者,必用凉药以益肺金之气。盖肺气寒,则清肃之令 
下行于膀胱,而膀胱不能闭结也。方用清肺通水汤∶ 
白术(一两) 萝卜子(一钱) 茯苓(三钱) 半夏(一钱) 麦冬(三钱) 桑白皮(三钱) 
茵陈(一钱) 泽泻(二钱) 车前子(三钱) 黄芩(二钱) 苏子(二钱) 水煎服。一剂小便 
微利,二剂小便大利,四剂而黄瘅之症全消。 
此方虽与扬肺利湿汤大同小异,实有不同也。扬肺利湿汤,提肺之气也;清肺 
通水汤,清肺之气也。二方皆有解湿之药,而利与通微有异,利则小开其水道,而 
通则大启其河路也。 
此症用通流饮亦效。 
茯苓(五钱) 白术(三钱) 桂枝(五分) 茵陈(一钱) 木通 车前子(各二钱) 水煎服。 



卷之七

大泻门(九则)

属性:人有饥渴思饮食,饮食下腹便觉饱闷。必大泻后快,或早或晚,一昼夜数次以 
为常,面色黄稿,肢肉减削,此非胃气之虚,乃脾气之困也。夫脾与胃宜分讲也, 
能消不能食者,胃气之虚,由于心包之冷也;能食不能消者,脾气之困,由于命门 
之寒也。今饥渴思饮食,食后反饱,饮后反闷,是胃能纳,而脾不能受也。但脾不能 
受,何至大泻后快?盖脾乃湿土,既无温暖之气,又受水谷,则湿以助湿,惟恐久 
留以害土,情愿速传之为快。譬如黄河之水,入于中州,既无高山峻岭以为防,又 
少深池大泽以为蓄,水过之处,土松水泛,易于冲决,其波涛汹涌,连泥带水,一 
泻千里,不可止遏,亦其势然也。日积月累,非断岸之摧崩,即长堤之迁徙也。脾 
正中州之土,其大泻之状,正复相同。治法不宜治胃,而宜治脾;不宜单治脾,兼 
宜治肾中之火。方用奠土汤∶ 
白术(一两) 茯苓(一两) 砂仁(五分) 山药(一两) 人参(五钱) 萝卜子(二钱) 
附子(三分) 半夏(一 
钱) 破故纸(一钱) 水煎服。 
此方白术、茯苓、人参皆健脾之圣药,附子、破故纸助命门之神品,山药补肾 
之奇味,砂仁、半夏醒脾之灵丹,而萝卜子又厘清浊之妙剂也。一、二服便能止, 
泻止不必多用。然多用亦无妨碍,自能回阳于既危,生阴于将绝。 
此症用加味四君汤亦效。 
人参 小茴香(各三钱) 白术 山药(各一两) 肉桂(一钱) 萝卜子(一钱) 甘草(一钱) 
肉豆蔻(一枚 茯苓(五钱) 水煎服。 
人有长年作泻,五更时必痛泻二、三次,重则五、六次,至日间又不作泻,人 
以为脾胃之虚寒,谁知是肾与命门之虚寒乎。此等之病亦从脾胃虚寒而起,乃久泻 
亡阴,脾传入肾。苟肾中之火不衰,脾即传肾,久之而肾仍传于脾而自愈。惟其命 
门火衰,不能蒸腐水谷,脾遂传水湿之气于肾而不返矣。五更乃亥子之时也,其位 
在北,正肾水主令之时。水寒而火不能温,水乃大泻,此泻即《内经》所谓大瘕泻 
也。用止水之剂,反不能止,必须用补水之味,使亡阴者速生。尤须于补阴之中, 
兼补其火,则阳旺始能摄阴也。方用填坎汤∶ 
山茱萸(一两) 茯苓(一两) 巴戟天(五钱) 肉桂(三钱) 车前子(三钱) 北五味(三钱) 
人参(三钱) 芡实(一两) 白术(二两) 水煎服。一剂泻轻,再剂泻又轻,连服十剂,断不再 
泻。 
此方脾肾兼补,又是分水止泻之药,则湿气自解。况得肉桂以温命门之气,则 
膀胱易于化水,宁复走大肠而作泻哉。 
此症用五神丹亦佳。 
熟地(二两) 山萸(一两) 五味子(二钱) 破故纸 肉桂(各二钱) 水煎服。 
人有腹中大痛,手不可按,一时大泻,饮食下喉即出,完谷不化,势如奔马, 
不可止抑,顷刻之间,泻数十次,一日一夜约至百次,死亡呼吸,此肝经风木挟邪而 
大泻也。其病得之夏日贪凉,向风坐卧,将暑热之气遏抑不宣,藏于脾胃之内。一 
过秋天,凉风透入,以克肝木,而肝木之风,郁而不舒,乃下克脾胃。而脾胃之热, 
遂与风战,将腹中所有之水谷尽驱而直下,必欲无留一丝以为快,故腹中作痛,其 
势甚急。脾胃欲止而风不肯止,脾胃欲闭而热不可闭,下焦之关门大开,上焦之关 
门难阖,所以食甫下喉,不及传化而即泻也。治法必须急救其脾胃之气,而后因势 
利导之。然非多用药饵,星速补救,则王道迟迟,鲜不立亡矣。方用逆挽汤∶ 
人参(一两) 茯苓(二两) 大黄(一两) 黄连(三钱) 栀子(三钱) 甘草(三钱) 
水煎服。一剂腹痛除,泻亦顿止。 
此方用人参以固其脾胃之气,则气不至于骤脱,然最奇在用大黄也。盖此泻乃 
火留于肠胃,非用大黄迅逐,则火不遽散,水不尽流。然徒用大黄不用黄连、栀子, 
则火邪甚炽,盘踞于断涧曲溪,未必骤涸。三味并用,则大小河渠,无不尽行启泄。 
然分消无法,则壅塞阻滞亦未可知。益之茯苓以厘清浊,且是健脾开胃之药,则土 
气既坚,自无冲决之患。更虑过于迅逐,邪去虽速,未免伤损肠阴,又佐甘草之和 
缓,以调剂于迟速之间,使人参易于生气,所谓剿抚并用,无激而死斗之虞,自然 
风浪息平,水归故道,平成立奏也。 
此症用参连汤亦效。 
人参 茯苓(各一两) 白芍(二两) 黄连(三钱) 甘草(一钱) 水煎服,愈。 
人有口渴饮水,忽然大泻,一日或十余行,或数十行,昼夜之间,泻至数百次, 
完谷不化,直下无留,人以为火泻也,谁知是肾水不足以制火乎。夫胃为肾之关, 
胃火必得肾水以相制,肾水一亏,胃火必旺。而内火无资,自索外水以相济,然外 
水只可少止上焦之炎,不能竟助下焦之水,故外水入而肾不受。肾与膀胱为表里, 
而膀胱亦不纳,水无从而化,乃直趋于大肠而作泻矣。但胃火既盛,渴饮凉水,宜 
变为汗。今不为汗,而作泻者,故因肾水不能制胃火之炎,胃火必欺肾水之弱,于 
是挟水以侮肾,不泄汗而泻水耳。及其后也,不特水之骤崩,且火亦骤降,关门不 
闭,上下尽开,不啻如崩湍倒峡,建瓴而下也。论其治法,自宜急救其标,然而 
徒止其泻,不急救其阴,则亡阴立尽,何以制火以存其胃气乎?方用生阴止泻汤∶ 
山茱萸(二两) 车前子(一两) 茯苓(一两) 白芍(二两) 肉桂(三分) 
白术(一两) 甘草(五钱) 山药(二两) 薏仁(一两) 水煎服。一剂泻减,再剂泻又减, 
三剂泻全止矣。 
此方纯是补肾补胃之药,非止泻之剂也,然而止泻之妙,已存于补阴之中,盖 
阳火得阴而即止也。倘作胃虚有火治之,亦能止泻,然下多亡阴,虽止泻于一时, 
而阴虚何能骤复?何若此方既能止泻,而阴阳两不相伤之为得哉。 
此症用存阴汤亦效。 
熟地(二两) 山药 茯苓(各一两) 车前子(五钱) 白术(二两) 甘草 泽泻(各二钱) 
水煎服。 
人有终年饮酒,不知禁忌,逞醉入房,过于泄精,久则脾气大伤,变成水泻, 
一感风寒,遂大泻不止,如溏如积,人以为酒湿损脾也,谁知是酒湿伤肾乎。夫脾 
乃湿土,最恶者湿也。而酒又最湿,幸酒性大热,而脾亦喜热,湿热相合,则脾 
不甚伤。无如人借酒气之热,以助其命门之火,鼓动其焰,以博久战之欢,究之热 
不可长恃,精不能坚守,兴阑精泄,火息而湿留于肾宫矣。夫五脏六腑之水,皆赖 
肾火以化之也。而肾中有湿,则火去湿存,长年相伴,岁月既深,火日衰而湿日盛, 
肾不能久留,仍传出于脾。前酒之湿未去,新酒之湿又来,于是湿盛而热亦盛,脾 
不受热之益,专受湿之害,故经年经月而作泻也。治法必须大补脾肾,而后解其湿 
热之毒。方用解酲止泻汤∶ 
白术(一两) 山茱萸(一两) 茯苓(一两) 柞木(五钱) 黄连(三、五分) 白芍(五钱) 附子(一分) 
水煎服。 
此方脾肾双补之药也。用柞木、黄连以解其酒毒,用苓、术以消其水湿,用芍 
药以敛其耗脱之阴,用附子一分引群药入肾,以扫荡其湿热,而非助其命门之虚阳 
也。但此方必须多服为佳。盖酒湿之泻,甚难建功。以湿热入肾,最不易出。或十 
服之后,改汤剂为丸,朝夕服三月,可以全愈矣。 
此症用萸柞汤亦效。 
山茱萸(一钱) 柞木枝 肉桂 五味子(各二钱) 山药 茯苓(各一两) 水煎服。 
十剂愈。 
人有无端一时作泻,腹痛不可止,面青唇黑,几不欲生,肛门之边,宛如刀割, 
大泻倾盆,人以为火泻也,谁知是受毒而作泻乎。夫毒必有所由来,非漫然而作泻 
也。或食瓜果,或饮凉水,或斟隔宿之茶,或吸露天之酒,或游神庙阴寒之地,或 
探古洞幽暗之方,或贪卧于湿处,或加餐夫树间,或饕牛羊自死之物,或吞禽鸟难 
化之肉,皆能受毒而发泻。虽毒受于腹中,泻出于肠外,非必死之症。然腹疼欲死, 
乌可无药以救之耶。救法于解毒之中,而辅之泻毒之品,因势利导,祛毒更神。方 
用化毒神丹∶ 
生甘草(五钱) 大黄(一两) 丹皮(五钱) 当归(一两) 雷丸(三钱) 蒲公英(五钱) 
水煎服。一剂而所中之毒无不尽出而愈,不必二剂。 
此方生甘草、蒲公英以解毒,合之大黄、雷丸则祛毒而无太刚之惧,扫毒而无 
过滞之忧,又得当归、丹皮以助之,但逐毒之秽,而不损肠之阴,非孟浪以用之也。 
此症用雷轰丹亦神效。 
雷丸 红花 甘草(各二钱) 白芍 车前子(各五钱) 泽泻 猪苓(各二钱) 水煎服。 
人有面黄体瘦,善食易饥,不食则痛,日以为常,一旦大泻,连虫而下,如团 
如结,血裹脓包,人以为虫泻也。然虫之生也,生于湿,虫之养也,养于水谷也。 
善食者,虫食则易消;易饥者,虫饥则易饿也;不食则痛,虫无食以养,则啮人肠 
胃。岁月既久,虫以生虫,竟将肠胃之间变成巢穴,饮之食之而不肯散,团结包裹, 
何肯遽出哉?且所用之饮食,供虫而不足,何能生津化液,以养五脏七腑乎?自然 
脏腑之气衰,而胃气亦渐弱矣。胃弱则脾亦弱,胃弱则食必减而不能入,脾弱则食 
难化而不能出,久则胃寒而脾亦寒,脾胃寒冷,则虫苦无藏身之地,偶将热汤、热 
水乘机下遁而大泻。一虫既行,众虫无止遏之势,成群逐队而下,团结于脓血之内, 
势之所必至也。治法乘虫之迁徙,而大下之,则肠胃无留余之蚀。然而下之过甚, 
必至损伤脾胃。于攻之中用补,则正气得养,虫亦尽除,两益之道也。方用扫虫汤∶ 
人参(五钱) 白术(一两) 大黄(三钱) 白薇(三钱) 百部(三钱) 甘草(一钱) 
乌梅(一个) 水煎服。一剂大泻虫尽出矣,不必二剂。服此药后,用四君子汤调理而安。 
夫此汤虽曰扫虫,实补脾胃以生气。腹中生虫,至于如许之多,其伤损脾胃者, 
非一日矣,似宜单补而不用攻,然虫既大出,不用攻虫之药,惟用补剂,则脾胃之 
气回,而虫亦回矣,反留为后日之害。故因其自出之时,即用祛虫之药,虫不敢贪 
补而流连也。况攻之中,仍有补剂,但泻虫而不耗气,是攻补并用,且善后得宜, 
安得不收全功哉。 
此症用追虫丹亦神。 
甘草 枳壳 雷丸(各一钱) 黄连 百部 槟榔(各二钱) 人参 使君子肉(各三钱) 
白术(五钱) 水煎服。 
人有脏腑不调,久泻不愈,人以为洞泻也,谁知是肝乘脾土,湿气下行之故乎。 
夫肝属木,最能克土。然而土旺则木不能克,木平则土不受克。惟肝木既旺,而土 
又过衰,则木来克土,而土之湿气难安矣。人身之脾土易衰,肝木复易旺。肝木能 
旺,非肾水生之而旺也,大约得之怒与谋虑者居多。大怒则肝叶开张,过于谋虑不 
决,则失于刚断,而躁妄之念生,皆能使肝气之旺;旺则肝气不能发泄,必致乘脾。 
脾乃湿士,畏肝之克,气不上升而下降,遂致成泻。人之怒气不常,而谋虑无已, 
肝亦乌能平,而泻又乌有止期乎。治法平肝以泻水,则泻可止也。古人有用上涌之 
法而效者,有用下泄之法而亦效者,然皆非善法也。方用平泻汤∶ 
芍药(二两) 茯苓(一两) 白术(二两) 水煎服。一剂肝气平,二剂洞泻止, 
三剂不再泻矣。 
此方用芍药以平肝,用白术、茯苓健脾以去湿。肝气既平,不去刑土,而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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