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证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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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证录-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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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宜治膀胱之为得,膀胱利而小肠无不利也。虽膀胱亦有痹症,而与小肠之痹正无差别,故 
治小肠之痹,必当以治膀胱者治之耳(风寒湿入于小肠而成痹,亦无人能识)。方用攻痹散∶ 
车前子(三钱) 茯苓(三钱) 薏仁(一两) 肉桂(五分) 木通(二钱) 白术(五钱) 王不留行(一钱) 
水煎服。一连数剂。而似淋者不淋,似疝者不疝,再服数剂,而痛如失也。 
此方利湿而又不耗气,祛寒而风自散,所以为佳,何用逐风之品以损伤脏腑哉。 
此症可用寄奴汤∶ 
白术(一两) 茯苓(三钱) 肉桂(一钱) 柴胡(一钱) 刘寄奴(二钱) 
水煎服。 
人有一身上下尽行作痛,有时而止,痰气不清,欲嗽不能,咽喉气闷,胸膈饱胀,二便 
艰涩,人以为肺气之不行也,谁知是风寒湿之犯于三焦乎。夫三焦主气,而流通于上中下之 
间者,气也。风寒湿感一邪,而气即不能宣矣。况三邪搏结,安能自舒乎。毋怪清浊二道, 
举皆闭塞,因而作痛也。治法不急祛风寒湿三者之邪,则三焦何以流通哉。然三焦不可径治 
也。治三焦必宜治肾,肾气旺而下焦之气始通;更宜治肺,肺气肃而上焦之气始降;尤宜治 
脾胃,脾胃健而中焦之气始化。理肺、肾、脾胃之气,而益之散邪之药,则三焦得令,而风 
寒湿不难去也。方用理本汤∶ 
人参(一钱) 白术(五钱) 麦冬(三钱) 山药(五钱) 芡实(五钱) 巴戟天(三钱) 肉桂(一钱) 桔 
梗 
(五分) 贝母(五分) 白芥子(二钱) 防己(三分) 茯苓(三钱) 草(一钱) 
水煎服。四剂而上中下之气乃通,一身之病尽解,再用四剂,诸症全愈。 
此方全去扶肺、肾、脾胃之气,而轻于祛风寒湿者,正所以理其本也,而攻标在其内矣 
。况原未尝无荡邪之药乎,故能建功若是之神也。 
此症亦可用防桂术苓散∶ 
白术 茯苓 防风(各五钱) 巴戟天(三钱) 肉桂(一钱) 桂枝(八分) 天花粉 黄 (各二钱) 
水煎服。 
人有胸背、手足、腰脊牵连疼痛不定,或来或去,至头重不可举,痰唾稠粘,口角流涎 
,卧则喉中有声,人以为此痹症也,宜用控涎丹治之,而不知非也。夫痹虽合风寒湿三气之 
邪以成,然而人之气血不虚,则风寒湿何从而入?风寒湿之入,乃乘气血之虚而侵之也。乌 
可徒治其邪而不补其正乎。控涎丹用甘遂、大戟以祛邪,而无补气补血之药,往往用之以治 
痹而不能收功,反致败绩者坐此弊也。法宜补正而助以祛邪,则百战而百胜矣。方名补正逐 
邪汤∶ 
白术(五钱) 薏仁(五钱) 人参(一钱) 桂枝(三分) 茯苓(一两) 白芥子(三钱) 
水煎服。二剂轻,十剂愈。 
白术、薏仁、人参、茯苓皆健脾补气之药,又利水去湿之剂也。虽曰风寒湿合而成痹, 
其内最多者湿也。湿在经络、肠胃之间,最难分化,逐其湿而风寒正不必治而自散,所以止 
佐桂枝数分而已足也。惟是既用参、术、薏、苓以健土而利湿,尚何虑痰哉。然而风寒湿之 
邪,每藉痰为奥援,故治痹者必治痰。今用白芥子,膜膈之中痰且尽消,其余各处之痰有不 
尽消者乎?痰消而风寒湿无可藏之薮,欲聚而作乱,已不可得,况正气日旺哉。或曰痹成于 
气血之虚,治法自宜气血双补矣,何以方中止用气分之药以益气,绝不用血分之药以益血也 
?不知气旺自能生血,且血有形之物,补之艰于速生,且恐因循等待,有碍生气之速,不若 
专补其气,而去风去湿去寒之更捷也。 
此症亦可用自适汤∶ 
黄 白芍 当归 茯苓(各五钱) 陈皮(五分) 半夏 羌活 甘草(各一钱) 柴胡(二钱) 桔 
梗(五分) 
水煎服。 
人有肌肉热极,体上如鼠走,唇口反裂,久则缩入,遍身皮毛尽发红黑,人以为热痹也 
。夫风寒湿三者合而成痹,未闻三者之中更添入热痹之谓。此乃热极生风,似乎痹症,而实 
非痹症也。治法解其阳明之热,而少散其风则得矣,不必更治其湿也 
。至于寒邪,尤不必顾。盖寒则不热,而热则不寒耳。方用化炎汤∶ 
玄参(一两) 甘菊花(五钱) 麦冬(五钱) 升麻(三钱) 羚羊角(镑,五分) 生地(五钱) 荆芥(炒, 
三钱) 
水煎服。连服二剂而热少解,再服四剂而诸症尽愈矣。 
方中用玄参、菊花、生地、麦冬解其阳明之火,而更退其肺金之炎者,以肺主皮毛也。 
然而仅治其胃与肺,恐止散其在内之热,而不能散其在外之热也。故又多用升麻、荆芥导之 
出外,而不使其内留以乱心君之神明。外既清凉而内有不快然者乎。至于羚羊角者,虽取其 
散火之毒,亦藉其上引而入于唇口之间,使缩者不缩,而裂者不裂也。或谓既是阳明火毒, 
何不用石膏、知母寒凉之药以泻之?不知火热而外现于皮毛、唇口、肌肉之处,一用大寒大 
凉之药,则直攻其火,必从下泄,不能随升麻、荆芥之类而外泄矣。故不用石膏、知母,而 
用玄参、菊花于补中表火之为得也。 
此症用凉肢散亦效。 
茯苓 薏仁 玄参(各五钱) 甘草 升麻(各一钱) 炒荆芥(一钱) 甘菊(三钱) 麦冬(三钱) 天 
花粉(二钱) 
水煎服。 
人有脚膝疼痛,行步艰难,自按其皮肉直凉至骨,人以为是冷痹也。夫痹而曰冷,正合 
风寒湿三者之旨也。此等之病,虽三邪相合,而寒为甚。盖挟北方寒水之势,侵入骨髓,乃 
至阴之寒,非至阳之热不能胜之也。然而至阳之热,又虑过于炎威,恐至寒之邪未及祛,而 
至阴之水先已熬干。真水涸而邪水必然泛滥,邪水盛而寒风助之,何以愈痹哉。方用真火汤 
治之。 
白术(五钱) 巴戟天(一两) 附子(一钱) 防风(一钱) 牛膝(三钱) 石斛(三钱) 萆 ( 
二钱) 茯苓(三钱) 
水煎服。连服四剂而皮肉温矣,又服四剂而骨髓热矣,再服四剂脚膝之痛去,更服四剂 
而步履无艰难之态矣。 
方中用巴戟天为君,补火仍是补水之药,而辅佐之味,又彼此得宜,不用肉桂、当归之 
品温其血分,实有意义。盖补气则生精最速,生精既速,则温髓亦速矣。若一入血分之药, 
则沾濡迟滞,欲速而不达矣。萆 原忌防风,使之相畏而相使,更复相宜,所以同群而共济 
也。 
人有肝气常逆,胸膈引痛,睡卧多惊,饮食不思,吞酸作呕,筋脉挛急,人以为此肝痹 
之症也。夫肝痹是矣,而肝之所以成痹者,人知之乎?虽风寒湿三者成之,然亦气血之不足 
而成之也。肝之血不足而湿邪乘之,肝之气不足而风邪乘之,肝之气血不足而寒邪乘之。有 
此三邪,直入于肝经,而后肝之血益亏,肝之气益耗,于是肝之魂不能藏于肝之中,乃越出 
而作惊也。肝经既病,何能生心,心无血养,安能生胃气哉。胃气不生,自难消化饮食,不 
能消化饮食,而强饮强食焉,必至吞酸作呕矣。夫饮食所以养脏腑者也,饮食既不消化,不 
能变精以分布于筋脉,则筋脉无所养,安得而不拘挛哉。然则治法,乌可徒治风寒湿三者之 
邪,而罔顾肝经之气血耶。方用肝痹散∶ 
人参(三钱) 当归(一两) 川芎(五钱) 代赭石末(二钱) 羌活(五分) 肉桂(一 
钱) 茯苓(五钱) 酸 
水煎,调丹砂、代赭石末同服。一剂而惊止,二剂而胸膈不痛,肝气不逆矣,再服四剂 
而吞酸呕吐之病痊,筋脉亦不挛急矣。 
方中用当归、川芎以生血,加入人参益气以开血,引代赭石去通肝气,以佐川、归之不 
逮,气开血通,而后邪可引而出矣。又加肉桂以辟寒,加茯苓以利湿,加羌活以除风,则邪 
自难留,而魂自不乱矣,所以益之枣仁、丹砂收惊特速也。 
此症用二术救痹饮亦效。 
白术 白芍 茯神(各五钱) 陈皮 肉桂 柴胡(各一钱) 枳壳(五分) 远志 白芥子 苍术 
(各三钱) 
水煎服。 
人有咳嗽不宁,心膈窒塞,吐痰不已,上气满胀,不能下通,人以为肺痹也。肺痹之成 
于气虚,尽人而不知也。夫肺为相傅之官,治节出焉,统辖一身之气,无经不达,无脏不转 
,是气乃肺之充,而肺乃气之主也。肺病则气病,而气病则肺亦病。然则肺痹即气痹也,肺 
痹既为气痹,治肺痹者乌可舍气而不治乎?但肺虽主气,而补气之药,不能直入于肺也,必 
须补脾胃之气以生肺气。然而生肺气者,止有脾胃之土。而克肺者有心焉;仇肺者有肝焉; 
耗肺者有肾焉。一脏腑之生,不敌众脏腑之克,此气之所以易衰,而邪之所以易入也。且脾 
胃之土,又能暗伤肺金。盖饮食入胃,必由脾胃之气以转入于肺,今脾胃既受风寒湿之邪, 
则邪亦随脾胃之气,而输之于肺,而肺乃受伤矣。况多怒而肝之气逆于肺,多欲而肾之气逆 
于肺,肺气受伤,而风寒湿之邪遂填塞肺窍而成痹矣。方用肺痹汤治之。 
人参(三钱) 茯苓(三钱) 白术(五钱) 白芍(五钱) 苏叶(二钱) 半夏(一钱) 陈皮(一钱) 枳 
壳(三 
水煎服。连用二剂而咳嗽安,再用二剂而窒塞开矣,用十剂而诸症尽愈。 
或谓人参助气是矣,但多用恐助邪气,何以用之咸宜乎?不知肺气之虚以成痹,非肺气 
之实以成痹也。人参畏实不畏虚,况又有苏叶以治风,半夏以消湿,肉桂以祛寒,则邪何能 
作祟哉。而且白术、茯苓以健脾开胃,白芍以平肝,黄连、肉桂以交心肾,则肺气自宁,自 
然下降,正不必陈皮之助矣。 
此症可用助气散痹汤∶ 
甘草 半夏 干姜(各一钱) 桔梗 茯神(各三钱) 人参(二钱) 陈皮 紫菀(各五分) 花椒 
黄芩(各三分) 
水煎服。 
人有下元虚寒,复感寒湿,腰肾重痛,两足无力,人以为此肾痹也。而肾痹之成,非尽 
由于风寒湿也。夫肾虽寒脏,而其中原自有火,有火则水不寒,而风寒湿无从而入。无奈人 
过于作强,将先天之水,日日奔泄,水去而火亦随流而去,使生气之原,竟成为藏冰之窟, 
火不能敌寒,而寒邪侵之矣。寒气直入于肾宫,以邪招邪,而风湿又相因而至,则痹症生矣 
。法不必去邪,惟在补正。补正者,补肾中之火也。然而火非水不长,补火必须补水,但补 
水恐增其湿,湿旺而风寒有党,未必能遽去,为忧。孰知肾水者,火中之水也,此乃真水而 
非邪水也。真水衰而邪水始盛;真水盛而邪水自衰,故补真水而实足以制邪水也。况水中有 
火,何湿不去乎。夫最难治者,水邪也,水邪既去,风寒不治而自散矣。方用肾痹汤∶ 
白术(一两) 山茱萸(五钱) 茯苓(五钱) 薏仁(五钱) 杜仲(三钱) 肉桂(一钱) 附子( 
五分) 防己 
水煎服。二剂而腰轻,四剂而痛止,十剂而两足有力,再十剂而全愈。 
方中补水之药少,而去湿之药多,然而又无非补水也。于水中补火,则火无太炎之患; 
于水中祛湿,则湿无太息之忧。寒湿既去,而风安得独留哉。方中又有防己之祛邪,故风寒 
湿尽去也。 
此症用利气丹亦效。 
白术 人参 山药(各一两) 附子(三钱) 山茱萸(四钱) 薏仁(五钱) 破故纸(二钱) 防己(三分 
水煎服。 



卷之二

心痛门(六则)

属性:人有久患心疼,时重时轻,大约饥则痛重,饱则痛轻,人以为寒气中心也,谁知是虫伤 
胃脘乎。盖心君宁静,客寒客热之气,皆不能到,倘寒气犯心,立刻死矣,安能久痛乎。凡 
痛久不愈者,皆邪犯心包与胃口耳。但邪犯胃与心包,暂痛而不常痛也,断无饥重而饱轻者 
。若虫蚀则觅食头上行,而无食以充其饥,则其身上撺,口啮胃脘之皮,则若心痛,而实非 
心痛也。不杀虫而但止其痛,痛何能止乎。方用化虫定痛丹∶ 
生地(二两) 水煎汁二碗,入白薇二钱,煎汁一碗,淘饭食之,非吐物如虾蟆,必泻虫如 
守宫也。 
大凡胃中湿热,人多生虫。饮食倍于寻常,皆易有虫,以此方投之,皆能取效,不止治 
心痛之虫也。盖生地杀虫于有形,而白薇杀虫于无形,合而用之,化虫最神。虫死而心痛自 
除,非生地、白薇之能定痛也。 
此症用草根粥亦效。 
楝树根(一两) 
煎汤二碗,入甘草一钱,再煮粥一碗。顿食之,即止痛。 
人有一时心痛,倏痛倏已,一日而十数遍者,饮食无碍,昼夜不安,人以为此虫也,而 
不知不然。夫虫痛必非一日而成,岂有无端而一时心痛者乎。或曰此火也。夫火则终日痛, 
而必非时痛时止者。然则为何痛乎?非火、非虫,乃气虚而微感寒湿之邪,邪冲心包而作痛 
,邪不冲心包而即不痛,即古人所云去来痛也。痛无补法,而独去来痛,必须用补,不补虚 
而痛不能止。然徒用补药,而不加入祛寒祛痰之味,亦不能定痛也 
。方用去来汤∶ 
人参(三钱) 茯苓(三钱) 苍术(三钱) 白术(五钱) 甘草(二钱) 川乌(二钱) 半夏(一钱) 
水煎服。一剂而痛即止,再剂而痛不再发。 
方中用二术为君主,最有佳意。盖痛虽由于气虚,毕竟湿气之侵心包也。二术去湿而又 
健脾胃之气,故用之以佐人参、茯苓补气以利湿,则湿去而气更旺也。气既旺矣,而川乌得 
直入心包,以祛逐其寒邪;半夏得行于中脘,而消其败浊之痰;甘草和缓,调停于邪正之间 
,以奏功于眉睫矣。 
此症用苍乌参苓散亦甚效。 
人参 草乌(各一钱) 茯苓 苍术(各三钱) 巴戟天(一两) 
水煎服。一剂即止痛。 
人有心痛之极,苦不欲生,彻夜呼号,涕泗滂沱者,人以为火邪作祟也。然致此火邪之 
犯心者,何故乎?盖因肝气之郁而不舒,木遂生火以犯心矣。夫肝木生心火者也,而何以反 
致克心,盖心属火,而火不可极,火极反致焚心,往往有自焚而死者。故心火太旺,火正为 
心之所恶,而又得肝木之助火,则心不能受,必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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