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烟男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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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烟男人(上)-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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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闻清放开手,底下是一张平静的眼睛。
林文这下放心了,〃我真担心你出事了。〃说著往四周看了看,〃干嘛跑这里来?〃
〃林文。〃闻清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输了就是输了,我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我需要的是沉淀心情。〃
这个骄傲却不失理智的男人,林文笑了,〃你是不想让别人看你笑话吧。〃
抬手轻轻敲了林文的脑袋一记,闻清张嘴还想说些什麽?嘴却被林文这个堵住。

翻身趴上闻清的身子,在闻清的错愕中,林文吻上了闻清的唇。不是那种浅尝即止的吻,而唇舌深深的交缠。
闻清呆呆地任林文的舌头探入自己的唇中,蛮横地卷起自己的舌头,这个傻瓜根本就不懂接吻,大概从哪听来的,接吻要勾起舌头吧。
但,任他去吧。

过了5分钟左右,林文才抬起头。
〃为什麽?〃闻清轻声问著林文。
〃我想安慰你。〃林文的眼睛很亮,直直地看著林文。
闻清不语,只是枕在脑後的手已经拿下来了。
〃闻清,我喜欢你。〃
声音是从闻清的胸前传起,柔柔地,却直颤著闻清的心。林文抱著闻清一动不动,他在等待那个答案。
〃我也喜欢你。〃闻清放在一旁的手环上林文的腰。
林文的脸依旧埋在闻清胸前,他不敢抬头。刚刚大著胆子说出那些字眼时,更多的是凭著一腔热血。
在他听到闻清落选时,他感觉当头一棒,像被人狠狠摔了一巴掌。在他看到闻清孤独一人躺在草坪上时,他只觉得心疼。在听到闻清骄傲的宣称时,他只想告诉他,闻清我只认可你!

耳边似乎还回荡著当年男人在自己胸前说著〃闻清,我喜欢你。〃
入眼的依旧是熟悉的面孔,可就是这张熟悉的面孔上已无当年的熟悉笑容,甚至多了个让闻清的心狠狠揪起的懦弱。
这个男人也许不够勇敢,但从不懦弱,这麽多年他到底过的是什麽日子!

〃闻清,朋友是比同学还要好的那种吧。闻清,我们只是同学吧。〃
那是林文最後一次见到闻清,就在宿舍外的阳台上,旁边还有走来走去的同学,林文的声音压得很低。

他站在那个孤独的角落里,看著他提著沉重的旅行包往那辆开往他家乡的车走去,看著那厚重的车门关上。然後他发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然後他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悼念逝去的恋情。

97年,林文中专毕业,之後在一个乡里当干部。2003年,林文结婚。2005年,林文有了一个女儿。

〃过去吧。〃闻清朝林文伸伸手。
〃好的。〃林文扬起一抹笑容。
那是没有任何单纯意味的笑容,假得让闻清一拳揍过去。但闻清只是想想,他的脸上又何尝不是虚伪的笑容呢?只是他的笑容被称为成功人士的笑容,而林文呢?
本不打算抽烟的闻清,燃起了手里的烟,人也跟著走出这个热闹的大厅。

林文没有跟在闻清身後,他走到了人群中央,他拿起了一杯酒,他没有喝,他只是端著。

闻清抽完一根烟走进来时,就看到林文被大家怂恿著喝酒。
〃我不能喝酒的。〃林文笑著求饶,但还是说不过大家,最终把那酒喝下了。
闻清以为他会醉,但只是脸一下红了,身子也未见摇晃。

〃林文,你是不是男人啊,竟然说不会喝酒。〃
那是在庆祝闻清领导的化工学生会压过团委会风头的一家酒店里。闻清竞选团支书职位落选後,便把建立了化工学生会,那时林文闻清都是化工系的。

〃喂,思涌你这话可是把女性同胞都给得罪了。难道说,那些会喝酒的女生都是男人。〃林文站起来,眉眼一抬,一口喝下手里的白开水。那是一张得意的脸。
〃林文你这是狡辩,是诬陷。我现在只针对你,又没说女生。〃本来想要看林文醉酒的腾思涌反被林文将了一军。
〃什麽叫针对我?〃林文狡黠一笑,拉过他身旁的闻清,〃闻清,你这舍友不行啊,这个人品啊,唉,我真为他当心。〃
闻清宠溺一笑,跟著林文摆出一张痛心疾首的脸。
腾思涌当场气得说不出话,碰上林文这歪理能说成正理的人,他只有摸鼻子的份子。

想过你会变,但没想到你会变得这麽多,你是林文吗?

闻清走进大厅,拿过一杯酒递到林文手上,〃敬你。〃很淡的一句话。
林文怔怔地看著手中的酒杯,他要他喝吗?拒绝他吗?低头苦笑一记,自己从来都是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这个男人叫自己做什麽,他从不会说个不字。
〃敬你。〃林文举起酒杯,本想豪爽地喝下这酒,无奈不是喝酒的料,只能一口一口喝完,等他放下酒杯时,闻清早就把酒杯放下,而周围的同学早就走开了吧。终於发现他是无趣的人,就不再理他了吧。
林文转身离去,留下身後的闻清的一脸所思。

〃闻清,这林文变化也太大了吧。〃当年的舍友腾思涌走到闻清身边,〃说实话要不是那张脸,我真不敢相信他是林文。还有我刚才劝酒,他在连连摆手,嘴里也只是一句我不会喝酒。这要是以前,他非把我里子外子全都损光。〃
腾思涌说了老半天,见闻清一点反应都没有,拍拍他的肩膀也离开了。

(16)

今天是林文的中专建校50周年庆典日,林文本不愿去的。这种热闹的场面,对他来说只有吵闹。除了女儿的哭闹,任何响声听在他耳里,都会让他心情烦躁。只是妻子说,所有的开销都由学校支出不去就浪费了他才来的。

回到住的酒店,林文扯下脖子上的领带,身上的西装也脱下来。这件西装是他唯一一件能上得了台面的。
林文有些疲倦地倒向床铺,刚才被那些人硬灌了几杯酒,现在只觉得这脑袋像要爆开,疼得让他连进浴室冲个凉的力气都没有。
等到林文终於缓过劲时,已经下半夜了。撑起身子匆匆地冲个凉,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林文也没跟大家打个招呼,就一人坐上车回去了,乡里只批了他两天的假。

〃是你?〃林文睁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怎麽也来坐车,他不是本地人吗?
〃我要去A市谈业务。〃闻清淡淡道,跟著坐在了林文的旁边。林文家乡是隶属A市。
那怎麽不坐飞机?又不是坐不起。林文暗想,但脸上没什麽表情。只是在闻清看过来时,赶紧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要多假有多假。

下了车,闻清招了辆的士,〃再见。〃说著,他就钻进车子。
坐进车里,闻情咬著牙,才没把那句话说出来。闻清想对林文说你知不知道你笑得很假。可他忍下来了,他有什麽资格说这话!
林文也只是挥挥手,很快就转身往售票台走去。买好票,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摸摸肚子,有点饿了。转头看车站旁的饭馆,眉头皱了下,没有进去。心想著,要不给女儿买个玩具回去,可这车站周围的东西那价格竟是坑人的,而且也没什麽可买 。想了想,他便没出去,一直站在候车厅里等待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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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女儿冲他伸手要抱。他已经很疲惫了,但还是抱过女儿,〃宝宝,有没有想爸爸啊?〃这个时候,林文的表情才完全地放松,这个时候的他才是毫无掩饰的他。
〃宝宝,快下来,爸爸累了。〃妻子走过来接过女儿,其实女儿还没满周岁,哪里听得懂妻子的话,所以不肯从林文身上爬下。
〃一看到爸爸,就不要妈妈了。〃妻子假装生气地板起脸,女儿这才怯生生地趴到妻子身上。 
〃爸爸身上很臭,洗完澡再来抱宝宝。〃林文赶紧走进浴室。虽说现在是早春初头二月份,但从母校往自个家转了两趟车,全身都是湿粘粘的,他早就受不了。
洗好身子,吃过饭。林文负责後续收拾,之後擦地板。这样弄下来,林文又跑去冲了下身子。到卧室时,妻子正抱著女儿教她学字。他走过去,拿起那些字片,抱过女儿。
〃明天还得早点下去上班,赶快去睡觉。〃妻子已经铺好床铺了。

林文现在住的房子是结婚时父母跟哥哥姐姐买给他的。林文自己是不愿买房子的,以他工资根本就供不起一套房子。可现在,不说结婚,单说相亲时,女方一听你没房子,哪个愿意跟你谈。林文的妻子也是相亲谈来的,相亲时房子还没买,母亲就叫他跟女方说房子已经买了,後来结婚时房子是买了,但一个月2000多块的贷款,让妻子大为恼火,直说,你们林家骗了她。
所以,到现在妻子跟林文这边的家人亲戚一个都没联系。林文结婚後,一次过年都没回家过,都是在妻子的娘家过。而林文只是在大年廿八或廿九回去一次,妻子肯定是不会跟他一起回去。
每年年末见到他时,母亲一句话也没说,反而是邻居问,你妻子今年怎麽又值班啊。妻子跟他一样是在政府里工作,但跟他不在同一个地方。
妻子与家人的隔阂,是林文一直恼心的事。唯一庆幸的是,母亲跟妻子从不在他面前提到对方,这让他免去了做夹心饼的痛苦。

林文已经躺下了,耳边还传来妻子在教女儿念,〃宝宝看妈妈,这是眼睛,眼睛。这个是鼻子,鼻子、、、、、、〃
翻个身,脑子里浮现闻清递给自己的那杯酒,还有那握著酒杯的手。他的手还跟以前一样修长,而自己呢?林文睁开眼睛看自己的手,也跟以前一样白皙、修长,但总觉得没有那个人好看。

〃林文用力点、、、啊、、、文、、、用力、、、〃闻清喘著气,呻吟不断。
林文听话地为闻清上下套弄著,在闻清快要射出来时却放开了。
〃林文、、、〃从顶端跌到谷底的落差,让闻清的脸色有些扭曲。
〃我不干了。我这麽漂亮的手给你做这种猥亵的事,多浪费。〃林文笑嘻嘻地爬上来,大腿还故意地往闻清那个不得发泄部位狠狠磨蹭几下。
〃你是故意的。〃闻清报复地扭了林文的屁股一记。
〃疼。〃林文小小地叫了起来,〃你的报复心这麽强,以後谁敢跟你在一起。〃闻清还想反驳,林文手指点住他的唇,〃你放心了,就算别人都不要你,我也会要你的。谁叫我是这个世界上硕果仅存的大好人呢。〃说完,还得意地把眉尾扬得高高的。
闻清现下哪有心思听林文调侃,他不得发泄的欲望还在叫嚣著。抓起林文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我的手比你漂亮多了,什麽事没会你做过?〃闻清说著话时故意把眼睛往林文下身瞟去。
下意识地捂住屁股,之後才觉得自己这动作太丢脸了,林文改而捂住闻清的眼睛,〃不准看!〃
〃好,好,不看。〃闻清拉下林文的手,身体也难耐地扭动了几下,林文再不帮他弄,估计他真的要爆炸了。〃乖了,去帮我弄。〃
〃不要,我说了我的手那麽漂亮,不做这种猥亵的事。〃林文笑得没心没肺,对於闻清的痛苦视而不见。
〃文,乖了。〃闻清拍拍林文的脑袋,眼睛也直视著他。
〃知道了,别对我放电了。〃每次闻清一对上林文的眼睛,林文就觉得自己没辙了,身体也发软,只能听从这家夥摆布了。

(17)

拉过棉被盖住头,怎麽会想起这麽荒唐的事,林文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红了,下身也有些变化了,抬眼看了下妻子,眼帘垂下。忍忍就过去了,他对自己说道。

第二天,林文6点就起来了,坐6点20分的车,可以赶在8点前到政府。
〃这周末就不能回家了。〃林文苦著一张脸穿鞋子。e
〃大男人一个,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吗?快下去上班。〃妻子在旁边不是很用力地拍了他一下肩膀。
妻子知道,林文很讨厌他现在的工作。但他们又没什麽认识的人,就算想花钱走後门这钱还不知道往哪花去。

林文一到政府,就见到同事穿著睡衣过来签到。同事见到他,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没说,又回宿舍去了。
宿舍楼跟办公楼都在同一座院子里。
林文看著同事离去的背影,又一次苦笑。还好自己结婚了,不然周末也只能呆在这里。想到家,林文的脸色才稍稍好点,过去签个到,也往宿舍去了。今天起得这麽早,这眼睛还酸涩著。反正也没什麽工作,林文是负责民事,管理结婚登记的。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只是到了周末时,林文因为上次请了两天的假,所以这周末要留下来值班。你说这平常就没什麽事干,这周末更无聊。有老婆的,有女朋友的都回家了,就剩下几个单身汉跟值班的几个人。这周留下来的人还多点,有5个,平常最多3个。
林文照例签到完就回去睡回笼觉,现在是早春,天气还很冷,而政府是背靠大山而建。这要是夏天还不错,空调都不用了,自然凉,但冬天就受不了,整个一寒窟。林文起初买了电热毯,睡得也塌实不少,但後来这电热毯睡多了,身体开始上火,就不敢再睡了。
他体温偏低,又不能用电热毯,按理应该多盖几床被子,偏偏他又嫌被子重,从街上往宿舍带太费劲了。他现在睡的这床被子还是结婚那年买的,到现在都三年了。

哆哆嗦嗦地把自己整个人塞进被窝,还是觉得冷,林文一动都不敢动,就怕风跑进来。好不容易被窝有点热了,手机却响了。林文在被窝里思量著要不要起来接,思量的结果是让它继续响,等他起来後再回过去,就跟人家说手机调静音没听到。
手机响了一会就停下来了,林文也睡得更安心了。可没一会,敲门声就响起了。
〃林文,快出来,书记叫你去市里开会。〃同事在外面把门敲得砰砰响。
〃知道了。〃林文脑袋还埋在被窝里。
门外很快就没声音了。

林文在床上磨蹭了5分钟左右才爬起来,一边跳著脚一边呵著气,10分钟後林文出来了。

到了书记的家,书记的老婆把开会的相关资料给了他,就让他走了。他连书记的面都没见到。

刚刚在床上林文是真的很不想出去,你想这被窝就算不怎麽暖和,但躺下去了,以林文的性格又怎麽想爬起来,所以他出来时心里是有些埋怨的,当然他的脸上是看不出来的,甚至在书记老婆把资料给他时,他还直说谢谢。
不过等上了车,透过窗外看著渐渐远出的已成熟悉的稻田风景,他的心情开始好起来了,这个单调的似是幽灵居住的乡村,能离开一会总是好的。等林文下车往党校走去时,心情更好了。但在党校里听那些领导在上面讲话时,他的心情又开始烦躁了,心里直等著这会赶紧开完。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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