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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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将军-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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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会被那该死的好奇心折腾得睡不着觉的悲惨命运了!

“好了,回去睡觉吧。”平阮儿收起词集,头也不抬地说道。

果然如此!司马俊欲哭无泪,心中暗道:又是秋后算账!他说她八婆的时候她分明没有表露出丝毫不快的……

“还呆在这儿干嘛?大热天的?本帅可不需要你暖床。”

“老大,你太狠了!怎么可以刚用过人家却转眼就将人家丢了呢?”司马俊无比哀怨。

“因为你已经没有价值了呀。”平阮儿一本正经地回道,认真的眼神霎时粉碎了司马俊幼小的心灵。

最后,袅娜而来的妖娆男子终于以一种近似于飘的**姿态“飘”出了房间。

平阮儿脚步轻盈地走上前去,伸手拉起司马俊因为太过伤心而忘记关闭的门,唇角勾起的笑意随着掩上的门扉而渐渐冷却,最后在插上门栓的那一刻,终于凝冻成冰寒刺骨的冷意。

踱步走到窗户边,冷冷地看着庭院中静止不动的那丛翠竹,翠竹沐浴在月光之下,落上一层清辉,冷清得如同她的表情。

“今夜,还是没有风呀……这样热的天,但愿还能有个好眠。”说罢径直走到了床边,然后歇了下来。



紫琉国,主营。

修长苍白的手轻轻地翻动着词集,与略微泛黄的书页形成鲜明对比。纤长玉指一如词集上劲瘦的书法,带着别具韵味的美感,美得,令人窒息。

虽然《飞花集》已经烙在脑海深处,然而他却还是忍不住夜夜翻动,只有这样,才不会轻易犯错呐。

“公子,难道真的不用对沁阳县发动攻击?”阎岳疑惑道,公子强行令他撤军之后,竟然没有下令让士兵们准备明日攻城的事宜,难道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沁阳城和平阮儿不成!

“围而不攻,你比本公子更清楚当初义父定下的战略吧?”史子孝反问道,然后不舍地将手中词集放下,瞥了眼先前已经看过的关于平阮儿的资料,心思微定,取了张信纸,提笔开始写了起来。

阎岳望着认真书写的史子孝,对他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愈发不满,脸色也不由得沉了下来,继续说道:“可如今情况不同了,大帅极有可能在等待我们的支援。”

史子孝却置若罔闻,手中不停,笔尖浓墨化作一个个端正内敛的字。毛笔写在纸上沙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分外明显。

见他如此,阎岳是愈发憋闷,心中压抑了许久的问题也终于冒了出来:“公子明知那狗剩就是平阮儿,为何还故意放走她!”由于气急,言语中竟然有种质问的味道。

“果然不愧是与本公子从小长到大的,咳咳……竟然连本公子心中想的什么都一清二楚,原来本公子早就知道那狗剩是平阮儿了?”他轻笑一声,语气中饱含讽刺之意。

阎岳面容微僵,何尝听不出他的讽刺之意。只是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怀疑公子了,多年的行军经验以及养成的直觉告诉他,公子的确有些奇怪,然而十多年的情分摆在那儿,而且公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动机,所以他的直觉每次都变成错觉。这样的矛盾情况已经不是第一天发生,难道真是他太过多疑?

就在他内心已经偏向于选择自己的直觉之时,史子孝却开口了:“若是今日不勒令你回营,你难道要强硬攻城?”

“自然!”想也不想,他当即答道。以沁阳县那破败的城墙,只要给他一些时间,带兵强攻,绝对没有问题。

“咳咳……”史子孝本来是想笑,却变成了咳嗽,阎岳瞪着他,有些怒意。好半天史子孝才止住咳,抬头问道:“攻进去之后呢?”

“杀了平阮儿!”杀了平阮儿,定能挫败飞羽骑,重创赤焰国士气!

“噢,岳的本事自然是大,只是瘟疫怎么办?咳咳!不知岳可有方法破解?”

“……”阎岳突然噎住,对上史子孝含笑的眸光,背脊却突然一寒。是呀,他怎么有把握确信自己进入沁阳城中而不受瘟疫传染。原来公子先前问自己是否忘了围而不攻的初衷竟是这个意思,是在提醒自己,那是座死亡之城呀!

他一时性急,竟然连这等生死存亡的大事都给忘了,若非公子及时赶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公子,我……”

“抱歉的话就不必说了。”史子孝停笔,掩唇低低咳嗽了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手,然后自顾自地吹了吹写好的信,随后再将信卷了起来,敲了敲一旁的架子。

架子上闭眼休憩的黑鸟立即睁开了眼,露出略带黄色的眸子,然后扑扇地飞到了史子孝面前的书桌上,用鸟喙啄了啄史子孝手中的纸卷。

“呵呵,不用着急。”他轻笑道,伸手将黑鸟捉到手中,然后翻过它的身子,露出细长腿上绑好的铜色圆筒,随即将纸卷放了进去。弄完之后,又抚了抚黑鸟的毛,然后将其往外轻轻一扔,说道:“去吧……”

立在一旁的阎岳从头至尾静默地陪着史子孝做完这一切,这种尴尬,也算是他对自己胡思乱想的一种自我惩罚。到了此刻,他才出声询问道:“公子,您这是?”言语间已去了先前浮躁,又恢复了往日的敬重。

史子孝望向黑鸟消失的方向,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苍白的脸上一双眸子却黑得出奇,犹如万年寒潭一般深不可测,不过此时却带着笑意。只听他说道:“既然平阮儿给咱们弄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让大伙儿三更半夜都惊喜得睡不着,那么,咳咳,本公子又如何能失了礼数?自然,该是本公子回礼的时候了。呵呵,这份大礼,还希望咱们的女帅喜欢才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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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申明,有活动哟!在评论区置顶处可以看到!

希望晚上回来的时候评论区能有所动静,要不然真的要自个儿装腰包了。虽然币币不多,但是是小意的心意哟!

这章的题目和咱的活动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嘻嘻!(偷笑中:绝对不告诉你们我是故意的。)

另:祝大伙儿二月二快乐!我们这里的二月二要吃红蛋,可是真滴不想吃蛋黄呀……

 第37章 自绝谢罪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平阮儿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嚣声,双眸立即睁开,清明至极,半点儿不像刚起床的人。她直接站起身来,推开房门,朝院子里的人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了?”

院中守卫的士兵也一脸茫然,似乎并不知道前院发生了什么。正在这时,李朗突然大步跨过月洞门走了进来,神色匆忙,满身风霜,可见必是忙活了一早上,而且有重大事情要来汇报。

“直接说。”平阮儿打断他想要行礼的冲动。

李朗却皱了下眉,似乎有些犹豫。

“既然来了,就赶紧的!”她催促道,“什么时候你也学得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了!”看李朗的神情,平阮儿心中已有所猜测,便是再大再难之事,李朗也会直言不讳,唯有关于她的,尤其是关于她的坏消息,他才会如此这般顾忌。

“城中突然谣言四起,说是天干大旱乃是因元帅……因元帅您在常雩礼时冲撞了神灵,所以天罚赤焰。如今百姓聚集县衙门口,纷纷请命,要让元帅您……自绝以谢罪!”

什么!

院中士兵个个震惊愤怒不已!

“放他娘的狗屁!”

“啊呸!他奶奶的!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

“这根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不可理喻!”

“天要干旱,根本是无法预料的事情,凭什么牵扯到咱们元帅头上!”

“简直是无中生有!”

“谁说的!我去杀了他全家,竟敢污蔑咱老大!”

“对!杀了造谣之人!”

“杀了他全家!”

……

士兵们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怒不可遏,面色狰狞,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颇有誓不罢休之意!

如今沁阳县城的士兵除了照顾瘟疫病患的是沁阳县原有的守卫与驻地士兵之外,其余的都是飞羽骑骑士!所以听到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自然是极其愤怒!这些士兵都是风里来雨里去,日日面对残酷血腥场景,且生死难料之人,本身对平阮儿就极其尊敬,又怎会相信这等无稽之言!只恨不得将那散播谣言污蔑他们老大的人揪出来,然后抽筋拔骨生吞活剥了才够解恨!

“站住!”身为当事人的平阮儿开口道,相对其他人的激动而言,她则显得冷静淡然得多。

“元帅!”众人齐齐喊道,极其不解!这口气,焉能咽下!

“稍安勿躁。”平阮儿用手压了压。这件事上,她无法责怪她的属下太过冲动,因为只有面对她的事情时他们才会如此,她又如何还能批评呢?还真是她带的兵,这护短的脾性,与自己真是如出一辙。

“元帅?”还有士兵想要冲出去,却被一旁的人拉住了,“且听元帅的。”士兵们这才安静下来。

平阮儿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对李朗说道:“随我去前院看看。”

“元帅?”李朗有些迟疑,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并不适合出现,否则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放心,我自有分寸。”平阮儿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说,随即自己领头朝院门走去。

众人目送着她挺直的背影,突然觉得,那瘦削的肩头,实在是承受了太多。

李朗沉默着跟上去,无论如何,他永远跟随在她身后。

两人一路来到了前院,还未走近,便听得外面传来的激烈吼声,闹哄哄的一片。虽然显得很混乱,却不难听出对平阮儿的各种指责。

“今天要是她不死,就是我们死!反正天已经这么干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对!把平阮儿交出来,让她自绝谢罪!”

“既然胆敢冲撞神灵,就要敢于站出来谢罪!”

“都是她冲撞了神灵,这才天降大旱、民不聊生!”

“牝鸡司晨!天怒难平呐!唯有自绝以谢罪,方能令神灵宽恕,令天下重归太平……”

“让她出来!自绝谢罪!”

“让她出来,自绝谢罪!”

“对!让她出来!”

“若不是大旱,瘟疫怎会传播得这样快!都是她的错!让她出来自绝谢罪!”

“自绝谢罪!”

……

群民激愤,一个个争相往士兵连成的防护线冲!竟隐隐有种要踏平县衙的架势!

院门拐角处,平阮儿脸色平静地遥望着这一幕。这样的场景,在听到李朗的汇报之后她便可以料想到。当年皇甫璋新亡之时,帝京流言四起,说她天煞孤星、克夫克母克夫,闹得最凶的时候,人们甚至每天都聚集在侯府面前扔烂菜叶、鸡蛋,围堵得她一个月都未曾出过门。比起帝京人,沁阳县的民众,还真是温柔得可以。

“元帅?这些百姓都是被人蛊惑的,您别放在心上,一会儿他们就散了。”

耳边突然响起孟铮的声音,只见他正满脸担忧地看着她。飞羽骑所有的军士都在拦截情绪激动的民众,孟铮本也在其中,不过他刚巧偏头望见自家老大,心中担忧,所以当即让司马庆帮忙照看,然后走了过来。

平阮儿转头便望见了孟铮纯净的眸子,不由得想:如果世上都是孟铮这般纯净心慈的人,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多纷争了吧?也只有最可爱的孟小呆,才能天真地安慰她,这些人一会儿就散了吧?

思及此,不由得莞尔一笑,道:“孟铮,本帅是不是一直在批评你的心慈手软,而忘记夸你善良了?”

孟铮一愣,这说的是哪儿跟哪儿?

“本帅以前忘了,今日补上可好?”她脸上的笑容明媚如天上骄阳,散发着夺目的光辉,“你的善良,很可爱呢,若是可以,请继续保持,毕竟像你一样的人呀,可不多了……”说罢朝天际望去,目光悠悠,似透过白云天幕望见了生死未来。

脸庞一半在院墙的阴影下,一半在烈烈炎日照射下,半是晦暗,半是明亮。

顺着她精致的脸庞,孟铮一直望向她长而直睫毛。她的睫毛很黑很直,并不像一般人的那样微卷上翘,以至于她看人的时候目光显得很专注,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显得凌厉、利落。这样的睫毛配上那远山黛眉,愈发显得英气逼人。

这就是他的老大。只是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是否知道,其实孟铮已不是当日的孟铮,自从紫琉军营中秦荃差点儿指认出她一事发生之后,他便立誓永生再不对敌人手软。如今他这番话不过是为了宽她的心而已,这些百姓目前还只是被人蛊惑而已,若他们只要敢踏进防线一步,他,定不饶!

“人果然不能轻易‘犯错’呐,一犯错,那么旧债便也涌来了。牝鸡司晨,这罪名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了……”平阮儿轻声喃喃道。

站在其身后的李朗与旁边的孟铮正准备出声应答,前头却猛然掀起一阵高吼!民众的怒意似乎更猛烈了!

顿时,三人都面色凝重地朝前方望去。

“平阮儿罪不可恕,凭什么让我们承担她犯的错误!”

“自绝谢罪!自绝谢罪!”

百姓已经疯狂了!

“够了!”一声怒喝从站在人群前方的司马俊口中吼出!“真是可笑,两个月前,元帅大败黄沙国的时候你们在哪里!那时候又是谁在欢呼!”

“功过不相抵!我们没有否认她的功绩,只是她此番冲撞了神灵,若她真是坦然磊落之人,便该承担自己的错误!”

“若她真心系百姓,便当一死以谢天下!”

“对呀!身为赤焰国大帅,更应该拯救万民于水火!”

底下的民众纷纷发言!

“愚蠢!愚蠢之极!元帅难道还欠你们了不成!”司马庆怒道!

司马俊却相对沉静,除了刚才那一声“够了”颇显激动之外,只听他反问道:“你等也不想想,如今沁阳县已是死城,消息从何处而来?”

“定然是紫琉国的诡计,想要我们自乱阵脚,甚至用你们的手亲自逼死自己的元帅,然后坐享渔翁之利!”司马庆紧接道。

这话如一盆凉水般其浇在众人头上,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似乎有些犹豫。

“是上天的旨意!更何况,难道你敢说平阮儿在圜丘坛祭天时没有当众撕毁衣物,则纸上所记录的一切是子虚乌有吗!”人群中一个普通的汉子突然吼道。

“是呀,这件事就是真的!她已经冲撞了神灵!”

刚刚冷却的气氛又再次被煽动得热烈起来,百姓们又将矛头指向了平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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