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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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将军-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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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马一前一后,在林间穿梭,快速朝营地而去。

营地中,众位士兵与将领正在纷纷清点东西。空地上,无数火堆上架着一口口的锅,锅中热气腾腾,正是烧着的开水。而山下水库旁,也有一支士兵队伍正在取水。

士兵们提着木桶,直接将木桶往水里摁,然后打起来满满的一整桶水。

其中一个士兵用木桶打好水后,悄悄取下别在腰间的水壶,飞速按进了水里,左顾右盼,生怕别人发现了似的。打满水后,立即抬起胳膊挡住脸,将水壶的壶嘴对准自己,然后便开始猛灌水!一时间只听见咕咚咕咚的吞咽声。

“你干什么呢!”士兵的脑门突然被拍了一大巴掌,吓得他顿时呛了起来。

“咳咳咳……”被水呛住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士兵的整张脸都憋得紫红。

只见先前拍他的那个士兵用火把在他跟前扫了扫,然后突然一顿,手疾眼快将掉入水中的水壶捡了起来,看了眼水壶,然后对他怒道:“你这是违抗军令!宁军师明明叮嘱过,这水必须煮过才能喝,你难道忘了!”

被水呛到的那个士兵抬眸看着他,咳嗽了好几声才缓了过来,急忙解释道:“队长,我这不是渴了吗,再说被你这么一吓,所有的水都呛出来了,哪还有入了肚子的?何况生水以前又不是没喝过,咱们以前打仗的时候,就是泡着尸体的水也没少喝不是?”

“我说你歪理怎么这么多,宁军师怎么说怎么办便是!”

“是,是!”士兵一边应道,一边将小队长手中的水壶使劲拽了过来,然后继续沉入水中打满了水。

“你这是……”

“我多提一点儿水不行?一个木桶加一个水壶,怎么样?”他反驳道。

小队长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这人什么是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整个水壶灌满。正在这时,却听见极为清晰的“噗通”一声。

“是什么?”两人对视一眼,立即警戒。

火把一晃,周围的士兵也都将火把朝水面照去。红艳艳的火光之下,只见一团白色的东西在夜间呈现出黑色水面猛烈挣扎。扑通扑通的声音不断响起,激荡得水面腾起白色的浪花。

“好像是只鸟?”其中一个士兵说道。

“不对,是信鸽!”小队长纠正道,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急切与凝重:“快!快把它捞起来!这没准是军中的信鸽!”

刚才偷喝水的那个士兵立即一个鱼跃跳进了水中,奋力急速朝水中挣扎的鸽子游去。

“小家伙,我来救你了!”他笑道,然后将白鸽抓在手里,抓稳之后举起来,回头冲岸边说道:“队长,抓住了!”然后又迅速朝岸边游去。

“给我看看!”

士兵立即听令将鸽子交给了小队长。

小队长翻过鸽子,发现鸽子的腿上真的绑着一个密封的竹筒,的确如他所料,是信鸽!心中当即凛然起来。随即往上看去,发现它的一只翅膀上竟然沾有血,只是因为在水中扑腾了几下,所以颜色变得淡了而已。将它的羽毛拨开,才看到翅膀上竟然有一个孔,应该是箭射出来的。

“快!回营!”他急忙命令道。这只鸽子极有可能是己方的通信鸽!即便不是,带有敌军的通信,其价值也是极高的,所以他有必要立即汇报上去!

一行士兵立即提起水桶沿着山路朝山腰处的营地迅疾奔去。

与此同时,从山顶下来的苏珉与彦昌也一前一后赶到了军营中。

“苏将军!”

“彦将军!”

“苏将军!彦将军!”

沿途,士兵们纷纷激动喊道。显然,二人短暂的失踪在军中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反应。

“吁——”缰绳一拉,苏珉下马,随即将缰绳扔给了赶过来的士兵,也不等身后的彦昌,自己就径直朝主营走去。

等彦昌下马时,苏珉早已掀了帐帘入了营帐。

见状,彦昌只得叹息一口气。果真不愧是猴王,这强硬态度,还有这滑头,还真是无人能及。竟然强买强卖,在自己根本没有反驳机会的情况下敲定了这件事。这下,他就是不想保密都不成了。心中十分肯定,自己只要敢将他失聪之事说出去,那么傻儿的事肯定不消一时三刻就会传遍军中。

摇了摇头,他却丝毫不觉得气愤。因为苏珉这样做只有一个理由,不为功名,不为富贵,不为荣华,不为利益,只为了一个——她。隐藏事实,既是不想让那个女子忧心,同时也是为了继续领兵抗敌,为她减轻肩头担子。

轻叹了一口气,他也朝着主营走了进去。

 第50章 迷局难破

军营中,宁有意正在伏案写信,苏珉进去之后没有第一时间与他搭话,而是跑到了桌子旁倒了水就一顿猛喝。

想不到苏珉进帐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询问宁军师营中的变动,而是默认了宁军师的一切安排,这种默契与信任,让紧随而来的彦昌不由得微微惊讶。宁军师这五年多,在军中的地位是与日俱增,竟然能得元帅与苏将军信任至此,当真是奇才。

自侯爷逝世后,三皇子就一直扮作谋士陪在元帅身旁,那时候三皇子、苏珉还有元帅被军中士兵戏称为“三人行”。后来三皇子不幸身亡,元帅有一段时间变得异常沉默,杀敌愈发悍勇。他们那帮老将曾一度以为,任何人都无法插足当初的“三人行”,如今看来,宁军师成功的顶上了三皇子的空缺,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想到此,彦昌在为平阮儿从三皇子死亡阴影中走出来而感到高兴的同时,也难免叹一番世事变迁。

收回思绪,他还是决定将今日之事隐去傻儿的插曲,简要汇报一番。

“宁军师……”

“宁有意我告诉你,反正我是去也去了!彦老将军拗不过我才跟着一起去的,史光臣那个老贼被我射了一箭,我们也成功折回来了,你就不要再训斥我冲动行事什么的了。这些我都知道,下不为例便是!”苏珉在彦昌出声之际就打断了他的话,将茶碗往桌上一放,磕出一声脆响,连珠放炮地对宁有意说道。他眉目间略带几分戾气,却不是针对宁有意的,而是针对紫琉国!

彦昌显然没有料到苏珉竟然会将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然而此时他也只能选择闭口不言。若今日让他来说,只要不是如实相告,怎么都会有破绽。而苏珉这一说,却是显得合情合理。

苏珉是出了名的冲动,宁有意与元帅的训话对他而言只是家常便饭。若说他不甘飞羽骑被人埋伏设计而去追击史光臣,这便能很好的说通了。而且宁有意虽然是军师,在军中却并无实职,甚至连参军都不是,而在平阮儿与楚轲都不在的情况下,作为主将,苏珉的职权无疑是最高的,所以他这般行动,也无人敢指责半句。

只不过,这终是对苏珉的名声有损。

这一日观察下来,他发现相对于以前,苏珉已经沉着冷静多了。

“呼……”宁有意吹了吹信纸,连眼神都不曾施舍给苏珉一个。其实早在彦昌开口的那一刹那他就看到了彦昌的神情,而苏珉忙着抢话,分明是想要掩饰什么。这两个人之间有秘密……

不过,既然问不出,他便不问就是。

看着宁有意那厮沉默的模样,苏珉有种被看透的感觉。不过看透又如何,只要他不承认,宁有意还是不知道彦昌的事。既然他已经答应替彦昌保密,自然要说到做到。

“对了,飞羽骑伤亡如何?”他开口问道。彦昌与他擅离队伍追击敌人的事算是这么蒙混过关了,而现在他最关心记挂的是飞羽骑的损失!

“死亡一百四十七人,重伤二十三人,与此同时,战马损失五百六十二匹。”宁有意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较平时多了几分沉重。

听到这些数字,苏珉顿时心痛如绞。

尽管白日他也曾听到这样的汇报,死亡人数、重伤人数、轻伤人数……每日数据都在刷新,然而却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恨!这般痛!他承认自己是私心作祟,毕竟飞羽骑是他的嫡系部队,是他与老大的心血!

而且作为一只神话一般的骑队,这样的教训,无疑是极其惨痛的!

他恨极了,今日就应该往史光臣身上再补两个窟窿再回来!

那么多骑士,还有那么多战马!飞羽骑的力量直接削弱近十分之一,让他如何能接受!

一时间心绪紊乱!怒不可遏!

“宁有意,你还在干什么?我现在就去整军,准备让大军开拔!”不由分说,作势就要离开营帐!

“慢着!”宁有意叫住他,“元帅两日不曾与我等联系,而我们的去信也没有回音,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苏珉的眉头也狠狠地皱了起来,的确是这样。正在这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将军!属下求见!”门外立即响起一名士兵的声音。

从士兵的急切的声音里可以听出,应该是有要事来报,他当即喊道:“进来。”

士兵立即掀开门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只受伤染血的白鸽,神色紧张地说道:“禀告将军,属下在水库中取水的时候意外发现这只白鸽,它腿上绑得有信,好似是咱军中的信鸽!”

信鸽二字一出,宁有意与一直不出声的彦昌神色都变得极为严肃!苏珉更是当先朝那士兵奔去,直接取过他手中的鸽子。

飞羽骑通信队鸽房训练的鸽子都善于躲避敌人巡查,而这两日他们都没有收到从沁阳县城中传来的消息,很显然通信被人阻断了。而如今这只受伤的鸽子的出现,正好印证了他与宁有意的猜测。

他轻手将绑在鸽子腿上的竹筒取下,一面打开密封竹筒一面对士兵吩咐道:“带这只鸽子下去疗伤。”

“是!”士兵立即带着鸽子退了下去。

宁有意走上前来,看着苏珉打开竹筒,取出信纸,出声询问道:“如何?”

苏珉一目十行浏览一遍,随即目光在纸上跳跃了几下,突然怒道:“她也太胆大了!”随即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信纸一把塞到了宁有意的怀里。

宁有意不明所以,但却知道苏珉口中的她肯定是平阮儿无疑。以苏珉的表情和对平阮儿的了解来看,她定然又做了什么极度冒险的事!

看着信纸上杂乱不堪的文字组合,他迅速按密法读取信息,这才明白苏珉为什么生气。抬头对彦昌说道:“原来元帅那日不但欺骗了咱们,不仅没有提前率兵前往凌冲水库,更甚者,她还只身潜入了紫琉国大营,一把火把人家十万大军的粮草都给烧了。”

闻言,彦昌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元帅行事也太过冒险张狂!莫说苏珉,便是自己都不免为她捏一把冷汗,这是何等危险的事,她身为一军主帅竟然这般大胆!偏偏他们都知晓她的性格,还拿她无法……

比起得知紫琉国粮草被烧的这个好消息所带来的惊喜激动外,他们更是被她的大胆行径吓了个不浅!

“老夫本在疑惑紫琉国为何突然退军,原来是围堵沁阳城的十万军队的粮草都被元帅一把火给烧了,怪不得……”

“原来如此!”苏珉也不由得惊呼道。早先他还觉得紫琉国退兵太过诡异,原来是粮草已经被烧干净了,这就说得通了。

两人面上都带着了然,与此同时还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这两日与紫琉国硬碰硬,己方损失严重,虽然紫琉国也没有讨到好处,但这代价却太大了。如果夺下凌冲水库的代价是付出所有士兵的性命,那么即便最后夺下来了,又与败了有何差异?

然而宁有意却沉默不言,手指摩挲着纸张,粮草被烧所以撤军,这理由看似合理,却还是不够充分……

苏珉偏头便看到宁有意微微皱着的眉头,不由得出声问道:“你在想些什么?”每当宁有意这厮这副深沉模样,就定然是心中有所想法。

宁有意偏头看了他一眼,再次拿出信纸,指着信纸的左下角说道:“你看日期。”

“四月二十日凌晨?”苏珉念出声,眼睛一眨,幽光一闪而逝:“是昨日早晨。”

昨日清晨,距现在差不多二十个时辰,然而信纸却才传到他们的手里。

“老大要求一日一报,我们已经大概两日没有收到信,而如今这日期却是昨日清晨的,说明今日清晨应该还有一封密信。”宁有意分析道。

“鸽子定然是被紫琉国阻拦了,元帅虽然要求咱们一日一报,但若是无事,也不过是例行汇报,如今信已经丢了,你关注也没用。”苏珉不由得泼冷水,他实在不明白宁有意在这里磨叽什么,反正信不丢也是丢了,与其在这里猜测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赶紧收拾东西赶路!

摇了摇头,宁有意的眸光迷离而困惑,“不,直觉告诉我,丢了的这封信十分重要。”

“咱们回去直接问老大!”苏珉有些不耐烦,更有些急切与担忧。如今史光臣退兵,他们的危机倒是解了,然而若是史光臣与史子孝联手起来攻打沁阳县城,那么平阮儿岂不是十分危险!

与苏珉的急迫相比,宁有意却不急不忙,反而还转身面对墙壁开始沉思。

史光臣本来与他们正打得不可开交,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然而今日却一改从前的态度,突然撤军。与此同时,今日山谷中的陷阱分明是针对飞羽骑的,而且是在两日前就挖好的。因为自昨日他们赶到这里后,紫琉国的一举一动就全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根本没有机会去设陷阱。

而且,紫琉国花大功夫搭上了反商会联盟这条线,买了这么一条密道,若说单单是为了给飞羽骑准备一个陷阱,那么他们也未免也太过“仁善”。且凌冲水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如今将凌冲水库“拱手相让”,只能说明还有更大的阴谋在里面,他们能获得比凌冲水库更大的利益!

如果不能查出这个阴谋究竟是什么,他实在是难以安心。

“苏珉,我总觉得这次紫琉国退兵一事不简单。这一切,都像一个早已布好的局,就等着咱们往里面钻……”他回过身,郑重说道。

“你这样一说,我也有感觉,今日我去追……”差点就说漏嘴了,苏珉连忙改口道:“今日我与彦老将军去追史光臣的时候也发现,紫琉国似乎并不是因为吃了败仗而撤军,倒像是早已决定好的一般。不过既然老大发密信的时间是昨日早上,那么紫琉*中收到自己信息的时间也*不离十,所以他们应该也是昨日就得知沁阳县的情况,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会早有准备。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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