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辨证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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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3-辨证录-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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膈,原能自发潮热,不必假借少阳之经也。况邪又将出,而窥伺少阳,乃少阳前受 
阳明之贻害,坚壁以拒,未免寒心,故现潮热之症,其实尚未入于少阳也。治法正 
不须治少阳之邪,而单解阳明之热,阳明热解而少阳之邪自散矣。方用解胃汤∶ 
青蒿(五钱) 茯苓(二钱) 甘草(五分) 麦冬(五钱) 玄参(三钱) 竹叶(五十片) 水煎服。一剂 
而胃热清矣,再剂而潮热退矣,不必三剂也。 
此方息阳明之焰,而又能解少阳之氛,一方而两治。倘徒解少阳之氛,而阳明 
愈炽矣;倘徒息阳明之焰,而少阳又燥矣。两阳有偏胜之虞,则二府必有独干之叹, 
自然轻变为重,邪传正无已时。今一方两治,仍是单治阳明,而少阳治法已包于中, 
所以能收全功也。 
此症用发越汤亦妙。 
葛根(三钱) 茯苓(五钱) 甘草(五分) 麦冬(三钱) 玄参(一两) 生地(三钱) 柴胡(五分) 水 
煎服。 
冬月伤寒,至九日而泻利不已,人以为邪入太阴,阳又变阴之症,谁知是阳欲 
辞阴之病乎。夫变阴与辞阴何以辨之?变阴者,阳传入于阴也;辞阴者,阳传出于 
阴也。入于阴则自利,岂出于阴而反自利乎。不知阴阳不相按时,多为泻利不已。 
但入阴之自利,其腹必痛;出阴之自利,其腹不痛也。倘至九日而泻利不已,其腹 
不痛者,正离阴之自利也。切戒不可用太阴止利之药,一用止利之药,而邪转入阴, 
必成危证矣。法宜仍治少阳,而解其表里之邪,则自利自止,而寒热之邪亦散也。 
方用小柴胡汤加减用之。 
柴胡(一钱) 茯苓(三钱) 甘草 黄芩(各一钱) 陈皮(五分) 水煎服。一剂即止利,而寒 
热顿解矣。 
此方专解半表半里之邪,而又能分消水湿之气,既不入阴而复善出阳,故取效独捷耳。 
此症用合阴汤亦效。 
柴胡(八分) 茯苓(五钱) 甘草(五分) 天花粉(一钱) 枳壳(三分) 神曲(五分) 白芍(三钱) 水 
煎服。 
冬月伤寒,至十日,恶寒呕吐,人以为邪再传少阴矣,谁知是邪不欲入少阴乎。 
夫邪既不欲入少阴,何以恶寒呕吐?不知伤寒传经,而再入于太阴,其中州之气, 
前经刻削,则脾气已虚,脾气既虚,而脾必耗肾中之火气,而肾又曾经邪犯,在肾 
亦自顾不遑。母贫而子不忍盗母之财,故邪入于脾,而脾甘自受。先行恶寒呕吐, 
不待传入少阴,而始见此等证候也。治法单治太阴脾土,而呕吐可止。然而单治脾 
而不治肾,则肾火不生脾土,而恶寒终不能愈,寒既不除,而呕吐仍暂止而不能久 
止也。方用脾肾两温汤∶ 
人参(三钱) 白术(五钱) 肉桂(一钱) 巴戟天(三钱) 丁香(三分) 肉豆蔻(一枚) 芡实(三钱) 
山药(三钱) 水煎服。一剂而恶寒止,二剂而呕吐尽除也。 
此方用参、术以健脾,用巴戟天、芡实、山药以补肾,而又用肉桂、丁香以辟除寒气。旺肾火 
以生脾土,则土气自温,母旺而子不贫,亦母温而子不寒也。 
此症用加味参术附姜汤亦神。 
人参(五钱) 白术(五钱) 肉豆蔻(一枚) 附子(三分) 干姜(一钱) 水煎服。 
冬月伤寒,身热十一日,而热反更盛,发厥不宁,一日而三、四见,人以为邪再传厥阴也, 
谁知是邪不能传肝乎。夫少阴寒水也,邪在少阴,未入厥阴,何以发厥而见热症?然而此厥乃似 
热而非热也。内寒之甚,逼阳外见而发厥,故不待传入厥阴之经而先发厥耳。症见此等证候,本 
是死证,而用药得宜,未必至死。仲景夫子未尝立方者,非无方也,以灸法神奇,示人以艾火灸少 
阴者,正教人不必治厥阴也。虽然灸少阴者固易回春,而阳药又安在不可以起死。方用回生至神 
汤∶ 
人参(三两) 肉桂(三钱) 白术(二两) 生姜汁(一合) 葱(十条,捣汁) 同水煎服。 
一剂而厥定,再剂而身热解矣。 
此虽在用参、术之多,第不佐之姜、葱二汁,则不能宣发于外,而邪伏于肾中 
而不得出也。惟参、术得姜、葱之助,导之出外,不必走肝,而厥反自安矣,此治 
法之巧者。 
此症亦可用加味人地汤殊验。 
熟地(二两) 人参(一两) 白术(一两) 附子(一钱) 生姜汁(一合) 水煎调服。 
冬月伤寒,身热十二日,而热仍不退,不见发厥,人以为伤寒至厥阴,不发厥 
而病将退矣,谁知伤寒虚极,欲厥而不可得乎。夫热深者厥亦深,不厥似乎热之不 
深矣。然而热深而发厥者,元气足以鼓之也;热深而不能发厥者,元气不足以充之 
也。传经至十二日,病已入肝,而厥不应者,非热之不深,乃元气之甚困也,乌可因不 
厥,而即疑其厥阴之不热乎。治法补其肝气,而辅之以解热之品,则厥阴不燥,而 
木气大舒,邪不能留,非惟热解而见厥,抑亦邪散而消厥也。方用消厥散∶ 
白芍(五钱) 当归(五钱) 丹皮(三钱) 生地(二钱) 甘草(一钱) 人参(一钱) 炒黑 
荆芥(三钱) 炒栀子(一钱) 天花粉(二钱) 水煎服。一剂而厥乃发,再剂而厥反定矣。 
此方补肝凉血以治传经之伤寒。世无其胆。然而肝燥而内热,因虚而厥伏也, 
非滋其肝中之血,则热深者何能外见乎。故必补其虚,而发厥随可乘其厥而散热也。 
人亦可闻吾言,而放胆治之矣。 
此症用增减逍遥散大效。 
白芍 白术(各三钱) 当归 人参 炒黑荆芥 白芥子(各二钱) 柴胡(一钱) 
甘草(五分) 陈皮 神曲(各三分) 
水煎服。 
冬月伤寒,至十二日之后忽然厥发,发去如死人一样,但心中火热,其四肢如 
冰,有延至三、四日而身体不腐者,人以为尸厥也,谁知是邪火犯心包络,坚闭其 
气以守护其心乎。夫伤寒传遍六经,未有传心者也,一至传心无不死者。然而邪得 
以传心者,亦因包络之虚,力不能障心,使邪之竟入也。若包络素无亏损,邪虽直 
捣心宫,而膻中膜膈足以相拒。然而三阴三阳俱为邪之所传,各各损伤,包络相臣 
出死力以御贼,号召勤王绝无一应,惟有坚闭宫门,甘与君王同殉。至于各脏腑, 
见君相号令,不能宣扬于外,自然解体,有国亡无主之象,所以手足肢体先冷如死 
灰也。此时设有斩围夺门之将,扫荡群妖,救君相于危亡之候,自然外藩向应,不 
必听旨宣召,无不归诚恐后矣。然则治法奈何?助包络之气,而加之祛邪之味,可 
返死而回生也。方用救心神丹∶ 
人参(一两) 黄连(三钱) 菖蒲(二钱) 茯苓(五钱) 白芍(一两) 半夏(三钱) 附子(一分) 水 
煎一 
碗,以笔管通于病患喉中,另使亲人含药送下,无不受者。一剂而人之气苏,再剂而心中之大热 
自解,而四肢手足尽温矣。 
夫厥症多热,四肢之冷如冰者,正心中之热如火也。热极反为寒颤,颤极而人死,其实人死而心 
尚未死。此方用人参以固其生气,以黄连清其心中包络之火邪,加附子一分为先锋,加菖蒲为向导, 
引人参、黄连突围而共入于心中,又得白芍、茯苓、半夏平肝而不助火,利湿而共消痰,则声援 
势盛,攻邪尤易也。或疑用黄连以清热是矣,何必助之以人参,而用人参亦不必如此之多。孰 
知六经传遍以攻心,则脏腑自虚。多用黄连,而不君之人参,则有勇无谋,必至斩杀过甚,反伤 
元气,又有主弱臣强之虞矣,虽救君于顷刻,而不能卫君于崇朝,不几虚用奇兵哉。 
此症用活心丹甚神。 
人参(一两) 黄连(三钱) 菖蒲(一钱) 麦冬 生枣仁(各五钱) 南星(一钱) 附子(三分) 
良姜(五分) 生姜(十片) 水煎灌服。 

卷之一
中寒门(七则)
属性:人遇严寒之时,忽感阴冷,直入于腑,手、足、身皆冷,面目色青,口呕清水, 
腹中雷鸣,胸胁逆满,体寒发颤,腹中觉有凉气一裹,直冲而上,猝不知人,此寒 
气直中七腑也。夫中寒之病,与伤寒之症大相悬绝。盖伤寒之寒,由表而入于里; 
中寒之寒,由腑而入于脏。虽入腑、入脏同是直中之症,而治法终有不同也。盖入 
腑之寒轻于入脏,则治腑之寒乌可重于治脏哉。惟是腑有七,而中腑之药似宜分别。 
大凡阴寒之中人,必乘三焦之寒而先入,温三焦之寒,而七腑之寒可尽散也。然而 
三焦之所以寒者,又由于胃气之虚也。徒温三焦之寒,而不急补其胃气,则气虚而 
不能接续,乌能回阳于顷刻乎。方用救腑回阳汤∶ 
人参(五钱) 附子(一钱) 肉桂(二钱) 巴戟天(一两) 水煎服。 
此方用人参以扶胃气,用肉桂以回阳,亦不必更借巴戟天之为君矣。不知巴戟 
天补心肾之火,心肾之火旺,而三焦之火更旺矣。且巴戟天生胃气而回阳,故用之 
为君,尤能统人参、附、桂同心之将,而扫荡祛除,寓剿于抚之中也。所以一剂奏 
功,阳回而阴寒立散矣。 
此症用术桂干姜汤甚效。 
白术(一两) 肉桂(三钱) 干姜(三钱) 水煎服。 
人有严寒之时,忽感阴寒,唇青身冷,手足筋脉挛急,上吐下泻,心痛腹疼, 
囊缩甲青,腰不能俯仰,此阴寒中脏之病也。夫中脏重于中腑,寒气入于五脏,似 
宜分脏而治;然而不必分也,但直温其命门之火,则诸脏之寒可以尽散。盖命门为 
十二经之主,主不亡,则心君必不为下殿之走;主不亡,则肝木必不为游魂之变; 
主不亡,则肺金必不为魄散之升;主不亡,则脾土必不为崩解之 。惟命门既寒, 
而阳气为阴邪所逼,越出于肾外,则五脏之神不能独安,各随阳而俱遁矣。然则五 
脏为寒邪所犯,不必治五脏也,独温其命门,而五脏之寒可解。虽然,命门虽为五 
脏之主,而五脏气虚,大兵到处,扫荡群妖,苟无粮草,何以供命。此命门宜温, 
而五脏之气亦不可不补也。方用荡阴救命汤∶ 
人参(一两) 白术(三两) 熟地(三钱) 肉桂(一钱) 附子(三钱) 山茱萸(二钱) 
茯神(三钱) 水煎服。一剂而阳回,再剂而全愈。 
何神速乃尔?盖寒入五脏,由命门之阳外出,一回其阳,而寒气无留于脏矣。 
方中以参、术为君,似乎止救心、脾二经;虽附子、肉桂与熟地、山茱同用,肾亦 
在所救之中,而肝、肺竟置之度外。何以能斩关直入,回阳于顷刻耶?不知五脏为 
寒邪所犯,大约犯肾之后,即便犯脾,而后犯心也,犯肝、肺者无多也。故专顾心 
肾与脾经,而肝肺已在其内。况人参同附子并用,无经不达,又宁有肺肝之不入者 
乎。而且补肝、补肺之药,无非收敛之剂,欲祛邪而使之出,不可留邪而使之入, 
倘用收敛之味以补肝肺,反掣人参、附子之手,不能迅于荡阴矣。此用药之不杂, 
实有秘义也。且肾中水火原不相离,用桂、附大热之药以回阳,未免肾中干燥,与 
其回阳之后,又补肾水以济阳,何如于用火之时,而先为防微之为得哉。吾所以少 
用熟地、山茱于桂、附之中,以制火之横。且火得水而归源,水招火而入宅,故能 
奏既济之HT ,而无亢炎之失也。 
此症用参术桂附加熟地汤亦妙。 
人参 白术(各一两) 附子 肉桂(各二钱) 熟地(五钱) 水煎服。 
冬月直中阴寒,吐泻交作,身发热者,人以为伤寒传经之症也,然而虽是伤寒, 
实有分别,此乃直中少阴之邪,而非传经少阴之邪也。夫直中阴经,原无身热之症, 
兹何以身热耶?此正阳与阴战,乃邪旺而正不肯安于弱,以致争斗而成热也。若传 
经少阴之症,必至数日后始行吐泻,未有初感第一日即身热而上吐下泻者,故此症 
确是直中,而非传经也。直中,邪即入里;传经,邪在表,而入里本是悬殊,不可 
不察也。治法用参附茯苓汤∶ 
人参(一两) 附子(一钱) 茯苓(五钱) 水煎服。一剂而吐泻止,而身热亦退。 
何其效之速乎?不知此症,原因阳气之弱,不胜阴邪之盛,故尔发热。吾助其 
阳气,则阳旺而阴自衰。况又佐之附子之勇猛,突围破敌,则阳气更盛,自然转败 
而成功矣。且益之茯苓之澹泄,分消水气,则胃土得安,而上下之间,无非阳气之 
升降,阴邪又安能冲决哉。 
此症亦可用参苓附术加生姜汤∶ 
人参 白术 生姜(各一两) 附子(二钱) 茯苓(三钱) 水煎服。 
人有直中阴寒,肾经独受,身颤手战者,人以为寒入于骨中也,谁知是命门火 
冷,不能外拒夫阴寒乎。盖命门为十二官之主宰,人有此火则生,无此火则死。火 
旺则运用于一身,而手足自温;火衰则力不能通达上下,而一身皆冷,又何能温热 
夫手足耶?故命门火旺,外来之寒邪可以相拒,而不敢相犯。惟火衰之极,而阴寒 
内逼,直入肾宫,命门畏寒太盛,几几乎有不敢同居之势。身颤者难以自主也,手 
战者难以外卫也。治法亟温补其命门,使命门之火足以胜外来之寒,则命门之主不 
弱,而后阳气健旺,能通达于上下之间,阴消寒散,不致侵犯心宫也。方用直中阴 
脏第一方治之。 
附子(一钱) 肉桂(二钱) 丁香(一钱) 白术(二钱) 水煎服。一剂而寒祛,身颤手战皆定 
也。 
此方尽是阳药,以阳药而治阴症,自是相宜,然而至急之症,何以少用分两, 
而成功至神者?因火欲外越,一助火而火即回宫;火因弱而逃,自必见强而返。火既归矣, 
又有余火以相助,则命门大旺,毋论足以祛寒,而寒邪亦望火而遁也。 
此症用援命拒寒汤实神。 
白术(三两) 肉桂(三钱) 破故纸(三钱) 杜仲(三钱) 水煎服。 
人有少阴肾经感中邪气,小腹作痛,两足厥逆,人以为寒邪之直犯于肾也,谁 
知入肾而兼入于小肠之腑乎。夫邪既入肾,乃入脏也,脏重于腑,何必辨其邪入于小 
肠乎?然而辨症不清,则用药必然寡效。虽肾开窍于二阴,又曰∶肾主大小便, 
肾寒则小肠亦寒,治肾则小肠亦愈,而终不知小肠之与肾同感寒邪也。盖寒客于小 
肠,则腹痛而脉不通,脉既不通,安得两足之不厥逆乎。不可徒认作寒入于肾,而 
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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