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同人)蝶梦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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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同人)蝶梦文才-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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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乌衣巷人家,在外头时觉得神秘不已,真住进来了,也就这么回事,城里的宅子就算再好,也比不得她家那依山傍水的好宅邸。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想着转生以来的经历,好像有点越来越脱离掌控了,她是要求过武功秘笈、也要求过倾城容貌,可从未提出要出生得如此轰动,有时候她甚至有点心怯,生怕自己撑不起这份生就的不凡。
  去谢家的时候,她比进王珣的家还要紧张,芝兰玉树的谢家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往年她见的也就是谢安谢玄,一个叔公一个舅舅,叔公逗逗她、考考她也没什么,舅舅更是一味宠溺,她收礼收到手软。可这次是在乌衣巷,她若做得不好,只是人家要说王家的不是,感觉自己像是林妹妹进贾府时那般时时谨慎、处处小心。
  “乐儿还记不记得叔公?小时候可是尿了叔公一身呢?”
  嗷……
  伊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谢安已经五十几岁,这举动却如此率性,让她撑了一路的小心顿时成了笑话。不过比她更难受的是乐儿,他已经五岁了,还被取笑儿时拉尿的事情,本来长得很喜庆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叔父,乐儿脸皮薄呢?”
  谢安这才将乐儿放到地上,又转向她和七七,好在只是摸了摸头叹了声‘长大了’,可七七性子直率,居然说了一句‘可是叔公变老了’,谢安虽然不在乎,未免还是会觉得悲凉,伊儿赶紧补了一句‘是不是因一一和七七长大了,才把叔公催老了?那一一和七七都不要长大了’,气氛立马不同了。
  “哈哈哈,一一比你小时候会讨人喜欢,好了,你带孩子们去见见你三婶,自来了建康便不能常见,她可想你呢?”
  这话是对她阿娘说的,原来阿娘小时候嘴巴不甜啊!穿过中园来到后堂,见到了叔婆,都是到了年纪的人了,就和自己祖母在世时相仿,保养得再好,终究还是老了。因为七七年纪也不算大,就没有避讳,除了叔婆,还有几个年轻些的夫人和两个女孩,穿着打扮得都比较正式,依次见了礼,叔婆留了母亲说话,她们几个孩子就出来到逛花园了。
  “妹妹和弟弟们打会稽来,可有什么和建康不同的?”
  谢嫣和谢冰都十是二三岁年纪,模样正在长开中,不像她看着就是装成熟的孩子,孰不知外表清涩,内里早熟透了,听到谢嫣这样问,想着自己是老大,便开口答道:“在会稽时,也不曾时常出门,只觉得山野的气息很清新,而建康城却好像更有趣,处处都有故事一般。”
  “姐姐说的极是,七七也有同感。”
  “乐儿也喜欢建康,听阿娘说长干里很繁华,什么都能买到。”
  谢冰算是表姐,更亲近些,这时也开口道:
  “你们喜欢就好,建康的确有许多事值得一提,就拿这乌衣巷来说吧,就因当年东吴孙权的乌衣营驻扎此地而得名。”
  “嗯,除了堂妹说的这个,建康城又金陵城……”
  虽然不太熟,可大家聊得挺开心的,谢家姑娘平日来往的都是建康世家,难得说起这些,也便说得兴起,而另外三个也是孤陋寡闻得很,听得认真。
  不过最近谢冰却突然想起一件似地说道:
  “一一妹妹,我听阿娘说你生来就遍体生香,连蝴蝶都能招来,可是真的?我闻着你身上是有些淡淡的香味,真不是熏的什么香?”
  “冰冰姐,这是真的,不信你叫阿姐转上几圈,肯定有蝴蝶飞过来。”
  乐儿是沉不住气的,也幸而他年幼,不然倒像炫耀似的,伊儿此时也不能再否认,只得在花园里转圈,如今天气渐热。可谢家花园里牡丹芍药却是不少,更有月季锦上添花,一片活色生香,流连的蝴蝶自然也是不少。转了有十多圈停在那里,转眼这发间鬓边、肩头指上便停了好几只蝴蝶,谢妍和谢冰眼里止不住羡慕,对于闲暇时玩扑蝶的少女来说,实是有趣得紧。
  “两位姐姐一起来。”
  三个花一样的女孩儿立在花丛里与蝴蝶嬉戏,这个场景怎么都觉得像《还珠格格》里的那段,不过她们年纪小多了,越发显示纯真可人。
  “一一妹妹真幸运,想当年赵飞燕需用息肌丸方得遍体生香,妹妹却生来得上天厚爱。”
  “妍姐姐,什么是息肌丸?”
  “上不得台面的害人东西,妹妹不知晓也罢。”
  谢冰及时阻止了这段对话,她们闺中女孩说这些终是不妥当,伊儿本就是假装天真,以免让人看出她懂了太多不该懂的东西,这时也就不再追问。正好前头传话说叔公要带他们去游秦淮,便是谢家女孩也抛开了刚才的念想,开心地领着一一和弟弟们往前头来。
  
  第60章 行舟秦淮
  
  谢安有个爱好,喜欢考校后辈,最有名的就是后世流传的‘白雪纷纷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风起’了,谢朗的那句‘空中撒盐差可拟’境界差太远了。
  伊儿听到他要几个后辈作诗,一点也不意外,虽不至于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诗来,她倒还不怕小小的考校。
  不要怪她欺负人,这些年她也很努力了,偏又被母亲谢道韫管着,不许她伤春悲秋的,难道有这样的机会,她不说文思如泉涌,那也是张口便来,真是好容易得了母亲一个微笑颔首。
  “一一在诗文上的天赋不错,琴棋书画可都教啦?”
  “叔父容禀,除琴因守孝未能学习,其它都已学得上路子了。”
  “理应如此,她生来是性情中人,莫浪费了好天赋……咦?真有笛声?”
  谢安看着远处一叶小舟,秦淮河畔是不缺乐舞的,只是像这般清雅的风格绝不是伶人妓子所奏,而且技巧高超、乐声动人,这熟悉的感觉?
  “是叔夏?”
  “叔公,你说这是桓伊公子在奏笛?”
  “正是他的柯亭笛声,原来一一早就听到了,怪不得有‘谁家玉笛动秦淮’的句子。”
  伊儿没想到自己有幸一见传说中《梅花三弄》笛曲的创始人,东晋是个看脸的时代,长得不好看的人是很难混的。幸而士族门第娶妻很讲究,就算本来男子生得一般,一代一代遗传改良,也不会差到那里去,眼前的桓伊真是风度翩翩、姿仪动人。一双眉眼间尽是淡然,看来也是个悠游山水的性子,不过,他身后跟着的不是马文才吗?多年不见,她却一眼认了出来,透过帘子看到自己阿爹脸色不佳,赶紧将视线收了回来。不过很心思又转到了母亲身上,自己阿娘这么优秀的女子,阿爹一定也是喜欢的吧?可能是因为那位杜小姐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格外怀念些。
  “安石公如此忙碌的人,怎有空游秦淮?”
  “是老夫侄女的孩子首次来建康,特意和陛下告了假,陪他们转转。”
  “那却是叔夏打扰了。”
  “怎么会?叔夏笛声,我那侄孙女儿一早就听到了,还填了首诗呢?”
  哎?怎么说着说着竟扯上她了?只听那马文才念着她的诗,她当然知道跟才子才女们比起来,当真算不得什么,不过如今这个年代,她倒还有点优势。
  谁家玉笛动秦淮?曲曲声声感落槐。
  唯愿人间无离恨,时时花好称人怀。
  “哈哈,这韵押得甚是有趣,谢相的侄孙女儿倒是颇有谢道韫先生幼时的风采。”
  “这位是?”
  原来谢安还不认得他,听那桓伊引见道:
  “安石公虽未见过,但一定听过他的名字。”
  “晚辈马文才,见过谢丞相。”
  “原来你就是马文才?的确是个人才,不过胆子也够大,你都这个年纪,很该成家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伊儿躲在帘子后面光明正大地听,自家叔公还真是喜欢管闲事哩,一见面就管人家成不成家,幸而他年长位高,否则怕要被喷。
  “丞相放心,晚辈已经有了中意的女子,只是还要等几年才能成婚。”
  “哈哈……,那就好,不知是怎样的女子啊?”
  “不瞒谢相,她年纪还小,如今快十岁了。”
  ‘咣铛’一声,王凝之的酒杯掉在脚下,既使是木头的船板也一样令杯子碎成了几瓣,他许是未想过马文才知道这件事,有些惊慌,只是对上马文才带着讥讽的目光时,立时又成了愤怒,冰冷着一张脸走到了船边去,就当他不存在一样。
  本来所有人都被马文才那‘十岁’的字眼给震到了,正想探个究竟,不料王凝之这里出来变故,把注意力给引偏了。可马文才似乎不情愿被忽视一样,上前一撩袍摆,单膝跪在了王凝之身后,众人眼珠都快掉出来了,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傲气,论家世,他是逊了王凝之不少,可论起才华、成就,那可是将王凝之甩得远远的。
  “王先生,学生马文才今愿倾举家之力求娶令嫒,还望先生成全。”
  啊?
  不只伊儿呆滞了,在场的人均是被马文才的举动给吓到了,哪有这样求亲的?媒人都没……啊,不,难道今日桓伊是做媒人来的?
  先被吓了一跳的是王凝之,可最先清醒过来的也是他,在场这么多人,他不好过分无礼,让人传扬出去,总是有碍家声的。
  “你且起来吧?我王家的女儿岂是这般轻易就会许人的?”
  “哈哈,我谢安活了这把年纪,第一次见到这样求亲的,马文才,凝之没让人将你轰出去,真是不容易啊!”
  这晋人的旷达随意,原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啊!谢安居然是一副欣赏的态度,让伊儿大跌眼镜,要知道马文才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这样做,实在是有胁迫王凝之的嫌疑。可她却因为所谓的规矩,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阿爹被欺负,做了王凝之女儿这么多年,更是被他宠溺了这么多年,对他的情绪变化很是熟悉,而且知道他冷面只是伪装,事实上他一定是不知如何应付这样的情况。
  “阿娘”
  关键时候她能指望的就只有阿娘呢?她那么聪明的人,一定有办法的。
  “马文才,你的心意,我和王郎已知道了,但婚姻嫁娶之事,本就该慎重考虑,况且我和王郎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平时‘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般的疼宠,岂会这般容易就许了他人?”
  “谢先生,文才明白,文才本也不急于一时,只是两位先生的女儿定是有人争相求取,如今这般不过是怕被人捷足先登而已。”
  伊儿听了这话,心里有点抵触,难不成他捷足先登,就势在必得?
  “哼,就算你提早一步,也未必有机会。”
  “王先生何苦如此?你早已不是当初的你,我也不是当初的我,她也不再是当初的她。”
  “不要说了,我早说过不想见你,你偏偏要出现在我面前,那么今日正好做个了断。”
  一声剑鸣,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包括马文才,他一直以为王凝之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这剑刺来,分明练习多年,当下不敢轻视,避让的同时拔剑以对。只是稍倾便发觉王凝之的剑法和自己的很像,看来都是来自杜家,不过王凝之平时练剑再勤快也及不上他经验丰富。
  “阿爹好棒。”
  伊儿还是第一次看到王凝之用剑,更是头一回知道他是习武之人,顿时觉得他帅呆了,忍不住出声赞了一句。并未想过会给当事人造成影响,可事实却是原本战得水平相当的两人都分了神,剑尖入肉的声音让未接触过血腥的一些人听得头皮发麻。
  “王郎,文才,你们……?”
  谢道韫顾不得避嫌,反正除了桓伊是外人,文才算是她的晚辈,如今丈夫和学生同时受伤,实属意料之外。
  这秦淮河自然是游不成了,江石子也不去捡了,以最快的速度打道回府,伊儿和两个弟弟精神蔫蔫儿地陪在床边。
  “阿爹,你痛不痛?”
  “伊儿不要担心,阿爹不痛。”
  “一一,你带着弟弟们先回房,阿娘有话和你阿爹说。”
  伊儿自然‘听话’地回房了,不过偷听是免不了的,她一直知道母亲对父亲有些冷淡,当然父亲也有责任,但今日父亲的表现相当‘汉子’。她站在母亲身边,明显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波动,男子是容易被感动的,或许从今往后,自己就能拥有一对相亲相爱的父母了。
  ‘王郎,你真是太让我意外了,我知道你时常佩着剑,却从不知你剑法如此高超,便是阿羯在此,也要甘拜下风的。’
  ‘马文才如何了?’
  ‘比你伤得还要轻些,他到底是战场上拼杀过来的,比你下手狠多了,只是你二人太过了,纵是过去有些仇怨,也不该以命相搏。’
  ‘呵呵,我虽怨他,却更怨自己。’
  ‘王郎,别闷在心里,和我说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谁家玉笛动秦淮?曲曲声声感落槐。
  唯愿人间无离恨,时时花好称人怀。
  
  第61章 旧情有迹
  
  “文才哥哥的相貌,伊儿可还满意?”
  听了这么一句话,伊儿只好从藏身的地方挪了出来,她就是刚从父母那里走开,看到他跪在这里,心里对他伤了自己阿爹有气,便也不理他,实际上又心有不忍,只躲在暗处看着。
  “你以为自己生得多俊吗?比起我谢玄舅舅差远了。”
  伊儿此时已经走到他跟前了,并不知马文才因此而心情愉悦,自顾自地问道:“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文才不该伤了先生,特意在此请罪。”
  “请罪啊?我阿爹不也伤了你吗?”
  “你阿爹是先生,文才是学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文才伤了先生就是大逆不道。”
  若是以前,他怎么也不愿承认王凝之是先生,当年他在书院罩着王蓝田让他丢了面子不说,还诡计百出,企图夺走他的伊儿。可是现在不同,他想娶伊儿,就只得认了,这一辈子对岳父各种讨好是免不了的,不过眼前先笼络伊儿的心也很重要。
  “就算如此,你这伤怎么也不清洗包扎?听说你是将军,刀光剑影里讨生活,最怕留下痼疾了,你坐到那里等我一下。”
  马文才依言坐到一边的花坛上,嘴角明晃晃的得意,不过只是瞬间就收敛了,伊儿既使没有前世的记忆,可这心软的毛病真是没改,刚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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