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魂启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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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魂启临- 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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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三人上前施礼,刘桑拱手,夏召舞与可卿两位“姑娘”则是盈盈一拜。
柴紫韵将三人身份说出,周围立时传来一片哗声,南门涵艳亦是讶异,目光快速扫过三人,仿佛要洞察幽微一般,将他们看个通透,仅凭着这女子如此锐利的目光,刘桑便已知道,她的武学成就亦是不低,绝对已进入宗师之境。
南门涵艳正要说话,旁边有一老者却先抢道:“难道这位便是开创所谓‘唯美画风’的刘桑小子?”
柴紫韵微微一笑,道:“皮老师,这位便是刘桑公子。”
那老者拂须冷笑:“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柴紫韵介绍道:“这位乃是皮梓翔皮老画师,其画作在中兖洲,千金难求,此次前来担任画科之考官。”
刘桑道:“原来这般,原来这般。”
皮梓翔怒道:“你这般什么?”
刘桑潇洒一笑,还未说话,旁边小姨子已是吐着舌头,道:“那你又如此什么?”
皮梓翔气得吹胡子瞪眼。
柴紫韵自是知道,自刘桑的唯美画风出现后,一下子传遍八洲,几乎已开始改变整个画道的格局,许多老画师无法接受这种与传统画品完全不同的新鲜事物,又阻止不了它的流行,自是不免闹些情绪,以前刘桑远在天边,只能背后骂骂,现在他就在眼前,老学究大多都是硬脾气,出言讽刺个几句,实在是免不了的。
于是赶紧打个圆场。
另一边,却又传来一声娇笑:“原来这位便是刘公子,失敬失敬。”
说话的,却是一个梳着随云髻,身穿绣花襦裙的青年女子,这女子长得并不如何漂亮,却是有些气质。柴紫韵介绍道:“这位便是祭酒大人的孙女儿红红姑娘,亦是我中兖洲有名的才女。”
原来是司徒德宣的孙女?刘桑与夏召舞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司徒红红笑道:“在紫韵姐姐面前,谁还敢自称才女?早几年,姐姐可是连夺了两届鹊主,若非嫁人,哪里还有青影秋郁香后来的盛名?”
柴紫韵长叹一声:“红红妹子莫要笑我,那一年,愚姐正是听闻郁香妹妹也要参加此会,才赶紧把自己嫁了,免得跟她同场竞技,自取其辱。”
司徒红红哑然,柴紫韵虽然夺了两届“鹊主”,但接下来的四届,却全都是青影秋郁香一人独占,其实青影秋郁香第一次参加飞鹊彩时,柴紫韵心怯避战,乃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毕竟青影秋郁香还未成年,就已名动中兖洲,十二三岁时,便已作出“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海万里船”这等足以流芳百世的佳作,这等才情,实是他人比不了的,那个时候,虽然鹊主是柴紫韵,但提起中兖洲第一才女,几乎人人都先想到青影秋郁香,也没有人怀疑,等青影秋郁香参加飞鹊彩,就算是柴紫韵,也非她敌手。
也正因此,柴紫韵虽是以嫁人之名,再未参加飞鹊彩,但人人都猜她是为避青影秋的风头,不得己而为之。
只是,猜测归猜测,此刻柴紫韵竟然自承其事,却是大出司徒红红预料,毕竟这般没有面子的事情,一般来说,是谁也不愿承认的。
柴紫韵却又看向刘桑,道:“提起郁香妹子,有一事,妾身想要问一问公子……”
话还未完,另一边奏起声乐,众人看去,只见一抬轿子停在远处,然后便是地毯铺来,一个女子款款而行,身边一批丫鬟分成两排不停的撒花、撒花,少女行在飘落的花朵间,春风满面,自得其乐,有若仙子下凡。

第527章 游侠篇:夸夸其谈?

刘桑与小姨子对望一眼……她竟是南宫珠!
话说回来,她还真的走个路,都要让人到处撒花啊?
旁边,司徒红红冷哼一声:“庸俗。”
柴紫韵微笑道:“听闻南宫妹子这一年里,不断用功,学问更胜从前,她这般作足姿态,想是对鹊主志在必得。”
南宫珠模样虽不及召舞与可卿,却也算是漂亮,至少比司徒红红漂亮,也胜过场上大多数女子,这般翩翩而行,倒也亮眼。不一会儿,她便移步近前,与场上众人一一招呼,只是她虽看似傲慢,人缘倒还真是不错,那些认得她的女子你搡我推,笑个不停,对她却也毫无敌意,最多只是打趣个几句,她却也不在意,移至南门涵艳身前,施礼道:“老师!”
南门涵艳将她拉起,笑道:“你也到了啊。”
南宫珠又与柴紫韵、司徒红红招呼,轮到司徒红红时,略一抬头,定睛看她:“今次必让姐姐心服口服。”
司徒红红脸上闪过一丝阴戾,紧接着却是笑道:“妹子这般有自信,愚姐等着便是。”
刘桑悄然看去,见南宫珠虽然当众挑战,却是一脸认真,不由得摇了摇头,本来还觉得这丫头庸俗,现在才明白,她根本就是不谙世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这般摆出高傲姿态,当众挑战,司徒红红若真的输给了她,那就是一生的仇。
旁边那些少女笑毕,拉着南宫珠谈了起来,叽哩呱啦的聊个不停,大约也是跟南宫珠认识久了。知道她做事虽然不靠谱,却只是个无害的小动物,倒是司徒红红身边并没有多少人围着。
很快,有人向她介绍起刘桑和夏召舞,南宫珠却是看着夏召舞。有些发怔,想着这位集羽郡主怎的有些眼熟?轮到刘桑时,她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更是疑惑……为什么连这位凝云驸马,也有一些眼熟?
柴紫韵朝南门涵艳略一福身,道:“为何不见秦老博士?”
南门涵艳道:“秦老师刚才到书阁去了。”又朝刘桑笑道:“想不到今日驸马竟会到此。驸马之画道,我学院中亦不知有多少姑娘争相模仿,驸马既已到此,正好请驸马开课讲学,就公子的画道……”
就在这时,远处忽的传来声音:“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夫人何必对这等人如此重视?若是让他开课,怕是要污了院中许多女学生的耳朵。”
众人错愕看去,却见来的是一伙青年。
刘桑见说话的那人,自己竟是有些认识,似乎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本是过目不忘,但对这人,虽然有些印象。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正自诧异。那人却已率众而至,冷笑道:“许久不见,看来驸马的瘫痪已是痊愈,可喜可贺。”
刘桑淡淡地道:“阁下是……”
柴紫韵赶紧道:“这位乃是新乡侯府上的姬喜姬公子。”
刘桑恍然,原来这人是他以前在和洲见过一面的公子喜。那个时候,青鸾山始皇地宫之事方过未久,他因过度使用魔神之力,脊椎受损,已是瘫痪。娘子与翠儿带他前去狐族青丘,路上偶然遇到胡月甜甜、恒远求、楼玄观等人,这位公子喜也在其中。
那个时候,公子喜在宴上夸夸其谈,那是刘桑第一次听到有人将孔子奉作先秦之前的武道高手。一时间不免喷饭,结果激怒了公子喜,只是随着两人的言辞交锋,公子喜一败涂地,拂袖而去。
当时刘桑已经四魂八魄,过目不忘,但毕竟是几年前的事,又只见过一面,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自然印象不深,一时间想不起来。
刘桑将这些人快速扫视一眼,见他们俱是腰间佩玉,心里已是明白过来,想来这些人都是思越集的。不过这也并非什么奇怪的事,那个时候,公子喜将孔子“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这句,解释成“三十岁武道有成,四十岁大成,五十岁达至天人交感之境,六十岁一剑在手,天下人无人拂逆”,正合思越集“儒武”之道。
而公子喜出身侯门,更是不足为奇,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在名字前加上“公子”二字,也不是谁都能与森罗万象城的恒远求、天玄宗掌门弟子楼玄观这等身份的青年才俊结交。
公子喜盯着他,冷笑道:“驸马在和洲辜名钓誉也就是了,还要跑到中兖洲来哗众取宠,真当我周国无人不成?”他身边众人亦是跟着起哄,仿佛刘桑此次前来,已是将中兖洲各路才子视若无物。
司徒红红乃是司徒德宣之孙女,与姬喜亦是旧识,姬喜乃是钱温故的弟子,名列思越集“三十冠”之一,算是她的师兄。她虽不知出了何事,但见这般多的师兄一拥而来,立时知道,这只怕不单是刘桑与姬喜师兄两人之间的小过节,表面劝解,其实却是跟着帮腔。
而其他人,聪明的马上想到,这位凝云驸马必是得罪了思越集,不够聪明的,却是一头雾水,甚至被姬喜等人的怒气带动,真以为刘桑此次前来,果然是要挑战中兖洲各路才子。
刘桑却是毫不动气,只是笑道:“你们说我哗众取宠,此言何来?”
公子喜身后一人大声道:“听闻驸马在白凤国时,曾言琴乐书画之道,更重于国家大事。”将手往天一拱:“圣贤有云:齐家、治国、平天下!琴棋书画,终究只是雕虫末技,大丈夫当以国事为先,你将琴乐之道置于国事之上,还说不是哗众取宠?”
刘桑道:“什么是断章取义?阁下这个,便是断章取义,若以美学而论,诗曲书画皆有流芳百世之可能,而长如周朝。亦只是八百年而亡,固以整个历史来看,美之意义,胜于国家大事。但这是远观,若从近处看。百世也好,千世也好,都非我们所能掌握,故当守住今世,我们所身处的时代便是今世。”
姬喜冷笑道:“既然能否流芳,乃是后世说了算。我等只能尽力守得今世,岂非更说明,国家大事,胜于美学?”
刘桑道:“孔老夫子说: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在治国之前,治国在平天下之前,难道说明了。家比国更重要,国比天下更重要?”
姬喜语塞。
刘桑将手往上一拱:“孔老夫子此句,正说明了,人当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大丈夫当先使家齐,再为国效力,国事既毕,当效力于天下。为整个时代尽一份力,这只是因人力有限,固当认清自身,并非告诉世人,天下轻于国事,国事轻于家事。同样道理,若在为国为家之余,能够如写下《离骚》之屈原,传下《论语》之孔子一般,在身后留下百世传唱之作。岂非正是我等文人之向往?诸位敢说,你们都无此追求?”
众人怔了一怔,毕竟都是读书人,若说没有留下传世之作的追求,那显然是自欺欺人。虽然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但日常为一首诗、为一幅画、为一支曲乐,绞尽脑汁,挖空心思,自是都希望自己所作诗句能够如《高山》、《流水》一般千古流传。
尤其是那些女学生,八大洲上,不管是哪一洲,女子都不能参加科考,也难有功名,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双月华明珠,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夏萦尘,治国也好,平天下也好,对她们来说,都是无力理会,也无法理会的事,既然如此,她们辛辛苦苦读书,除了追求琴棋书画之极致,还能做些什么?刘桑将美学置于国事之上,虽然听着有些荒唐,但却是以“百世”为着眼点,自是不无道理,同时也让她们觉得,自己虽然不能参与国家大事,只能吟诗作画,但论起格调,却也不输于人,不由得纷纷点头。
但那些思越集一众才子,如何肯轻易服输?
姬喜冷笑道:“阁下虽说得漂亮,但言行不一,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刘桑笑着在一旁坐下,道:“怎么说?”微抿旁边侍女端上的茶水。
姬喜鄙夷地道:“阁下既说为国为家之余,留下百世传唱之作,是尔毕生追求,可知亦是认识到国事家事之重要。然而现在,和洲一片大乱,朝纲不振,百姓流漓,令夫人率兵平叛,置身沙场,阁下不留在和洲,为家为国,造福于天地君亲、黎民百姓,反至我中兖游山玩水,如此不顾大局,耽于享乐,还说什么要流芳百姓,阁下确定不是要遗臭万年。”
众女一想,这番话确是极有道理,不管凝云驸马说得如何漂亮,其国未定,其家不安,他却远至周国,确实有夸夸其谈,不务正业之嫌。纵连夏召舞与裘可卿也不免担心起来,姬喜抓住刘桑适才“为国为家”之言,直指他言行不一,确实是击中了刘桑的软肋,这一下子,就算是刘桑,怕也难以辩驳。
一众才女不由得看向刘桑,俱是疑虑,那些才子更是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起言挖苦。
刘桑却是一声长叹,等众人全都安静下来,才看向公子喜及其身后的那些人:“我说……你们知不知道我来中兖洲,所为何事?”
姬喜冷冷地道:“我等如何会知道?”他们自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思越集追杀刘桑已久。
刘桑道:“对啊,既然你们根本不知道在下来中兖洲,所为何事,怎就纷纷断言在下是来游山玩水?怎就知道在下不是为国事家事而来?怎就肯定在下是不顾大局,聊于享乐?”慢悠悠地喝一口茶,眼睛斜了过去:“我说你们……是来找渣的吧?”
众才子:“这个……”一时无语。
他们当然是来找渣的,而且现在,谁都知道他们是来找渣的……但他们不能就这么承认啊。
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们抓住刘桑以前说过的话语、谈过的见解前来质询,这个叫“谈经”,这个叫“辩义”。这个叫“问难”,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是来“找渣”的,就算大家都知道,他们也绝对不能承认。否则就不是“君子之道”了。
但要说自己不是来找渣,刘桑这一句话顶过来,他们确实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是啊,既然他们根本不知道凝云驸马为何事来到中兖洲,怎就断言他是游山玩水?怎就开始大肆批判?这不是“找渣”是什么?
姬喜等一时犹豫,想着该怎么答。内中一人却已大声道:“那驸马究竟因何而来?”
众人一想。对啊!只要把这个问题直接抛回去就可以了,不管他如何答,此时此刻,和洲兵荒马乱,他弃国弃家而来,不管他怎么解释都说不过去。而他要是不答这个问题,反更让人知道他夸夸其谈、不务正业。
于是全都阴阴看着他来,看他如何回答。
刘桑却是立了起来,长叹一声,拱手看天:“正如诸位所言,国事为大!白凤国战乱连连,民不聊生。在下不才,有意为和洲寻一治国安邦之道,奈何冥思苦想,俱是不得,于是突发其想,白凤国已是腐朽不堪,周国却是如日中天,既有明君在位,又有贤臣治国,再加上科考与女学、小学等和洲未有之举措。造就了一个繁华盛世和这……般多的才女,与其在家中闭门造车,吾何不至周国取经?正是因此,我徒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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