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和歆颜解释？”顾航转头着问他。
莫扬无奈是勾了一下嘴角，拍拍顾航的肩膀，“去吃饭吧。”
“你们啊，真是弄不明白。”顾航无奈地耸耸肩，和莫扬走向与她们相反的方向。
奇界附近的一家面店里，叶歆颜和江可面对面坐着。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和一份煎饺很快被送上来。
江可在面里加了两勺辣椒油和一些陈醋，用筷子慢慢拌着。叶歆颜因为早上只吃了一片面包，想清淡一下，也没格外加什么调料。
“怎么了你？”叶歆颜看着低头吃面的江可，“和姓陆的吵架了？”
“不是。”江可又加了一勺辣椒油进去，吸了吸鼻子，“和他吵我才不生气呢。”
“那是怎么了？”其实叶歆颜也知道，江可基本不会因为陆名昊的事找她。
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公司的熟人，江可向叶歆颜这边靠近了些，才道：“今天我亲眼看到有个姓舒的女孩来找莫扬。现在公司里有人在传，说她是莫扬的女朋友。”
姓舒的？叶歆颜立刻想到了舒玓雅。问道：“然后呢？”
“然后她就去了莫扬的办公室，待了大概半个小时才走。”江可的表情有些不满，“那个女孩看上去挺年轻的，不过前台的MM都觉得她配不上莫扬。”
“哦。”叶歆颜一边想像着当时的画面，一边吃着碗里的面。
“哦什么啊，莫扬要是真被人抢走了，你怎么办？”虽然这些年叶歆颜一直不说，但她知道叶歆颜一直在等莫扬——一场看起来真的遥遥无期的等待。
“我见过那个女孩，在我家楼下。”叶歆颜尽量平静地说道：“她是你们黎总的表妹。”
“啊？有没有搞错！”江可有些不能相信地瞪大眼睛。
叶歆颜将长发向后拨了拨，“顾航告诉我的，怎么可能会错……”
之后，叶歆颜简单地把遇到舒玓雅的事，以及舒玓雅与莫扬之间存在的关系，向江可说了一遍。
听到最后，江可动了动嘴，嗲柔的声音最终只爆出一个字，“靠。”
“形像……”叶歆颜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然后继续低头吃煎饺。
江可叹了口气，“你怎么想的？”
“以莫扬的条件，分开的这四年，感情上也未必是空白的吧……”叶歆颜有些自嘲地笑笑，“这次他和舒玓雅出门，是恰好被我遇上的。那些没遇到的呢？也许就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地得过且过了吧。”
江可看看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似乎这种事，叶歆颜已经想得很透澈了。
“至于那个舒玓雅……”叶歆颜翘起嘴角，哼笑了一声，“还不够格排进我的敌人名单里，毕竟只是个小女孩。”
舒玓雅霸着莫扬的方式无非是撒娇、缠人。但有些时候，并不是这样就足够的，尤其是对莫扬，这些只是最肤浅，也最幼稚的方式罢了。
“好吧。”江可笑了笑，“我等你的好消息。”
她认识的叶歆颜一直很强势，如果真的认定了，也许过程中会感觉疲惫，但不一定会放弃。何况叶歆颜等了莫扬四年，这么长时间的等待，也不会允许她不战而败。
而且之前在叶歆颜家见到莫扬，江可也可以断定，莫扬并非已经不喜欢叶歆颜了。所以希望还是很大的。
至于那个舒玓雅，就爱谁谁去吧。一个小女孩而已，不足为俱。
第21章 酒吧
《魔城晨光》写了十几章，总体还算很顺利。忆岚文化在和叶歆颜商量之后，决定先在其文学网站上连载一部分，累积人气，这对日后出版也是很好的一种宣传方式。
原本这件事可以交给苏婳来办，叶歆颜只要负责把写好部分传给苏婳就好。但她又担心自己临时有什么地方想改，所以最后还是决定亲力亲为，自己每天往网站上贴。
新坑开了一周，加上网站广告位的宣传，《魔城晨光》的反响很好，无论收藏还是点击，都可以排进网站当月的前五名。这样好的效果也是出乎叶歆颜自己和忆岚文化的意料的。文下的留言的内容基本都是喜欢，希望快点更，或者双更。当然，也偶尔会有一些不喜欢的，或者故意打负分的，但很快就被喜欢此文的读者留言给盖了过去。
在网络文学这林林总总地也混过一段时间，对于一些刻意的负面评价，叶歆颜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没有找苏婳删除。这种事很多时候也是见仁见智的，好不好读者心里自然有属于自己的评价，不会轻易被左右。至于一些有用的意见和建议，叶歆颜也会酌情采纳，毕竟她也希望自己的文越来越好，不要留下遗憾。
只要在小说完结的时候，叶歆颜回头看，觉得自己想写的，想表达的都写出来了，那对她来说就算是成功了。至于市场的营销策略和涉及的读者范围就是不她的专长了，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晚上，叶歆颜将今天的更新放到网上，正准备打开文档写点什么，门铃便响起来。走到门边通过猫眼看了看门外，莫扬站在那里，走廊微暗的橙色感应灯照不清他的表表，只大概看出他穿了一件灰色的风衣。
叶歆颜犹豫了一下，决定装作家里没人。从莫扬生日之后，两个人就一直没联系，叶歆颜还没有拧过那个劲儿来，所以暂时不想见他。
正想当做没听见，回书房去继续工作时。莫扬又抬手敲了两下门，“歆颜，我知道你在家，开门。”
叶歆颜转身的动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将门打开。
莫扬走进来，眼睛在叶歆颜身上停留了几秒，“在忙吗？”
“嗯，有事？”反正现在面对莫扬，她就只有一个字——忙。
“收拾一下，我带你去泡吧。”莫扬笑笑，半倚在门口的鞋柜上。
“我不去。”叶歆颜干脆的拒绝，虽然这几天在家待得有点闷，除了写文还是写文，但她并不太想和莫扬出去。
“你都几天没出门了？待在家里长蘑菇吗？”
“我真不想去。”叶歆颜皱了下眉，有点为难。
莫扬低头看看她，开口道：“你是不想去，还是不想和我去？”
叶歆颜没想到莫扬会这样问，一时说不出话来。前者是说谎，她不喜欢，后者是伤害莫扬，她又不忍心。
莫扬双手压在她肩膀上，将叶歆颜转过去，背对着自己，“乖，就当是给我面子。上次你到公司找江可，有几个签约记者会上见过你的同事看到了，但没来得及打招呼你就走了。然后那群人磨了我一周，我应答他们今天带你一起去玩儿。”
其实以莫扬平时的冷淡，那些同事再磨他，只要他不想，也未必会答应。这次之所以同意，也是想找个机会和叶歆颜聊聊，他也知道这丫头最近在躲他，之前打过两次手机都是关机。
叶歆颜低头考虑了一下，最后点点头。既然莫扬已经和同事说带她去，如果她不去，莫扬这个总监的确会很丢面子。生气归生气，可她也不希望别人觉得莫扬言而无信。
“你进来坐着等吧。”她出门没那么快，也不能一直让莫扬在门口站着。
莫扬应了一声，换鞋走进来。
既然是去泡吧，叶歆颜也不好穿得太淑女，感觉似乎融不到那个气氛里去。挑来挑去，叶歆颜选了黑色的短裤配上同色系的露肩七分袖毛衣，头发随意地扎起来，外面穿了一件灰色的夹克，和莫扬的外套颜色很搭。
看到打扮完出来的叶歆颜，莫扬不禁挑了下眉。他以前就觉得叶歆颜无论穿什么，都很好看。四年之后，他的这种感觉依旧没变。甚至觉得退去了那一抹青涩，让她显得更加出挑了。
叶歆颜又从鞋柜里找出一双黑色漆皮的过膝长靴穿上，看起来很酷。相对平时，也多了几分野性。
“走吧。”叶歆颜整了整衣服，关掉家里的灯。
“嗯。”莫扬应了一声，起身穿鞋，和叶歆颜一起出了门。
两个人到达酒吧的时候，莫扬的同事已经玩得很High了。见到叶歆颜，几个男生吹了声口哨，竖起大拇指，对叶歆颜道：“赞！”
叶歆颜笑笑，脱掉外套，和莫扬坐在卡座最左边的位置。
“来晚了，罚酒。”一个刺头的男生拿过啤酒，要给他们倒上。之前莫扬也提醒过他们，叶歆颜不太会喝，所以他才选了啤酒而不是威士忌。
旁边的女生也快速拿了两个干净的杯子递给他们。
莫扬转头看看叶歆颜，见她没有反对，便没有阻止。男生也很有分寸，只给叶歆颜倒了半杯，莫扬这边就没有手下留情了。
举了举杯，叶歆颜将啤酒一饮而尽，同时，莫扬的一杯也正好喝完。其他人跟着起哄叫好，然后又给莫扬倒上一杯，叶歆颜则换成饮料。
这间酒吧有点会所性质的，所以相对没有那么乱。大家都是自己玩儿自己的，台上有歌手唱歌，气氛很轻松。
叶歆颜坐在一边和几个女孩随便聊着，话题无外乎时尚、化妆品、饰品之类，聊到后来深入到工作竞争和公司的八卦，叶歆颜基本都是在听，很少发表什么意见。至于那些八卦，几个女孩也聪明的避开舒玓雅的部分。虽然她们还不确定莫扬和叶歆颜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敏感的时候还是不要多嘴为好。
一轮喝下来，莫扬面如常色，并没有任何酒意。不时地转头看向叶歆颜，在偶尔的四目相对时，会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叶歆颜则别过头，不理他。其他的男同事除了几个脸上泛红之外，剩下的似乎也都是很能喝的主儿，气氛在笑闹中变得更High。
台上的歌手下场，DJ换上快节奏的音乐，点燃酒吧里的气氛。
叶歆颜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等他的莫扬。
“去吧台那边坐坐？”莫扬说道。
叶歆颜没有说话，和他一起走向吧台。
坐在吧台相临的两个位置上，调酒师送上威士忌，叶歆颜的自然是饮料。新鲜桃子和苹果汁配上少量的红酒，味道很不错，也没有什么酒味。
“怎么不说话？”莫扬晃着酒杯，冰块撞击发出的轻微的响声被电子音乐盖住，只有手指感觉得到那种冰凉的沉浮。
叶歆颜眼角扫了一下卡座的方向，那群人笑倒一片，不知道在玩什么新游戏，“不去和他们一起？”
莫扬轻轻摇摇头，“本来就是想带你来，他们只是意外的附带。”他的初衷的确如此。
叶歆颜单手撑着下巴，打量着莫扬。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为这个男人渡上了一层说不清的魅力，“你现在很能喝酒……”末尾的疑问变成了肯定。
莫扬轻勾了一下嘴角，“不喜欢？”
“呵，凡是喝酒的我都不喜欢。”莫扬一语双关的话叶歆颜选择避重就轻地回答。
“没办法，工作上需要应酬，慢慢都练出来了。”莫扬也的确有些无奈，男人喝点酒其实没什么，但如果把喝酒和工作挂起来，的确有些烦，“现在已经很少了，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应付。”
叶歆颜抬眼看看他的腹部，衬衫收出精实的腰线，并没有如想像中的喝出什么肚子，如此还不至于让她太嫌弃这个男人。
看得出她的小心思，莫扬笑道：“我每周都有去健身房，放心。”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叶歆颜继续低头喝她的饮料。
“你也办张健身卡，和我一起去运动吧。整天待在电脑前，对身体不好。”他一直有点担心，叶歆颜整天宅在家里，也不锻炼，免疫力会下降。
“我知道，再议。”话是这么说，但她不是特别喜欢运动。当然，重要的是不想和莫扬一起去，莫扬在运动上对她的要求，总是超过她的心理范围，这点她大学就体会过了。
上大学时，莫扬有晨跑的习惯，没有早课的话，他早上都会慢跑二十分钟。和叶歆颜交往后，莫扬也是希望她能锻炼一下，别整天坐着学习，也知道她早上起不来，所以把慢跑的时间改到了晚上。
叶歆颜开始还欣然答应，但跑了三天就不干了。她的预计是每天跑上四百米就好。但莫扬的要求是每天一千五百米。最后叶歆颜连耍赖带撒娇地，让莫扬放弃了让她慢跑的想法，改成饭后散步了。
知道她又想逃，莫扬也没多说。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没什么想问的？”
“嗯？”叶歆颜转头看看他，杯里的饮料已经喝下一半。她当然知道莫扬说什么，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问，结果会不会让她更郁闷。犹豫了半天，开口问道：“顾航怎么没来？”
“他加班。”莫扬似笑非笑地将手肘搭在吧台上，“然后呢？没问的要问？”
叶歆颜摩挲着凉凉地酒杯，酝酿着下一句话。深吸了口气，正想开口，一阵笑闹声涌过来。几个同事端着酒走过来，打散了原本可以谈话的气氛。
“莫总监，不要重色轻友啊。我们都没和诺颜说几句话。”
“就是。独占是不厚道的。”
莫扬又换回了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我只同意带人来见见，但最后还得归我。”
“哈哈，知道归你。但你也不能脱离群众不是？”
“话说啊……”一个客服部的女孩眼睛在两人中间转了转，笑道：“听说你们之前就认识了。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对啊，说说呗。”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女朋友吗？”另一个女孩猜道。
叶歆颜看着杯子，完全不想回答。一般面对这种场面，她总是聪明地选择沉默。
莫扬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得不到答案，又有人开口道：“不管之前是不是。莫总监，诺颜这么好的女孩，你不快点追，小心被人追走了。”
“是啊，莫总监，你要是追到诺颜，咱们公司以后的游戏设定就有着落了。”
叶歆颜支着下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只要给钱，我就帮奇界写人设。
莫扬看着在心里腹诽的叶歆颜，眼底泛出一抹笑意，也没多说什么。打发了在一边起哄的人。
爱情不是追来的，它需要两个人心意相通，彼此尊重，彼此珍惜，彼此守护，才会摩擦出漂亮的烟火。
他和叶歆颜需要的不是追求，而是时间……找寻爱的方式的……时间……
第22章 依赖
从酒吧回来，叶歆颜和莫扬一起回了家。直到最后，奇界的那些人也没问出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只好继续鼓动莫扬追叶歆颜，莫扬也一直没有表态，只是沉默以对。
电梯门打开，叶歆颜先从里面走出来，一路的安静并没有让她觉得别扭，沉默有时总比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要好。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叶歆颜刚要拿钥匙开门，手就被身后的莫扬握住了。
贴近的距离可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叶歆颜没动，只是那样安静的站着，还可以闻到莫扬身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