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莫扬是否还喜欢她。
如果这个前提不存在了，那一切都变得没意义了。
江可那边轻轻叹了口气，她认识的叶歆颜只要认定了，就很少会说放弃，如果真的开始后退了，就表明她真的累了，“你们的事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作为你的朋友，我肯定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不过，如果你就此放弃了，我会觉得有点可惜。”
“嗯。”将煮好的面盛出来过冷水，江可说的“可惜”她懂，但信心上的确也打了折。自嘲地笑了一下，叶歆颜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老了，少了那股子冲劲儿，“我再想想吧。”
“嗯。颜颜……”江可考虑了一下，说道：“你还有机会重新开始，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放弃什么，不值得。”
“我知道，谢谢……”
“呵呵。“江可轻笑着，”行了，我下午还得出去，不和你聊了，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你好好工作。”挂断电话，叶歆颜将橄榄味的意面酱浇到面上，端到餐厅。
坐在小餐桌前，叶歆颜吃了两口拌好的意面，却突然觉得失了胃口，江可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不想放弃，却又不知道如何重新开始……
将盘子封好放里冰箱，叶歆颜帮自己冲了杯咖啡，走进书房开始今天的工作。她的确需要一些其他事来分散一下注意力，让自己不至于钻进死角。
在叶歆颜为新作品忙碌的日子里，奇界那边的合同也定了下来，苏婳帮她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只等到时候签约了。
由于《幻域之境》是她较早的作品，所以当时不想操心，游戏和影视代理权都签给了忆岚文化有限公司，加上江可在那儿做，她也很放心。所以这些合作还要涉及到忆岚的代理权问题，这方便具体要怎么谈，就不是她需要管的了。叶歆颜只负责拿到自己认为合适的价码就好。
这天下午，叶歆颜正和几个作者聊天。虽然她很少参加群聊，但还是需要从同行那里了解一些最近的流行和趋势变化。
正说着，门铃声断了她的话题。走到门口，通话机上照出苏婳的脸，按开楼下的防盗门锁，叶歆颜打开门等她上楼。没多会儿，电梯门打开，苏婳走出来。
“你怎么来了？”叶歆颜看看时间，她记得今天不是周末，按理说苏婳应该还在上班。
“去催了个稿子，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就来看看你。”顺手关上门，苏婳换了拖鞋走进客厅。其实她今天过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叶歆颜最近写什么新作。
“喝点什么？”叶歆颜随意地问道，顺便和网上的人说了一声，下线关机。
“什么都行。”苏婳坐到沙发上，抬眼看看叶歆颜打扫得很干净的家。
帮她倒了杯果汁，叶歆颜坐到她旁边，“最近忙吗？”
“还行。只要你年底之前给我交一本书稿上来，我肯定好过得多。”苏婳拿过果汁喝了一口，然后从包里找出打印的约稿函，“这些是这几天收到的，你挑挑看。上次交上去的稿子大下个月会上，杂志出来才能给稿费。”
“嗯。”叶歆颜现在不急用钱，也不需要像出版书一样让对方先打来一部分稿费。
“我早上去了趟奇界，签约时间定在下周五。奇界方面会招开记者会，对这次与你的合作很重视。”苏婳笑笑，“到时候你可能要接受一些媒体的采访，不过奇界说会和记者打好招呼，不会拍照，也不会透露你的性别和私人信息。”
叶歆颜点点头，她的确不愿意把个人的东西放到明面上。如按以往，她根本不会参加这样的记者会，但毕竟是奇界，对方什么都考虑周全了，而且有三个自己认识的人在那里工作，这个面子她还是要给的。
“放心，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有什么问题我帮你挡。”应付这种事，苏婳也算是老手了。
有苏婳跟着，叶歆颜自然也就没什么可顾及的。何况……说不定还能再见到莫扬，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可能性有多少。
说完签约的事，苏婳又将话题带到工作上，“最近有什么新作吗？”
“嗯，想写一本关于身边人的书。当然，会适当保留隐私，算是回忆吧。”苏婳是她的编辑，叶歆颜有什么新的想法，自然不会瞒她。
苏婳眨眨眼睛，认真道：“继续说。”
叶歆颜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中间略去了萌生出这个灵感的过程和细节。也将拟好的部分大纲拿给苏婳看了看。
叶歆颜想写的这本书，类似于对过往的回忆录，却比记录性的书籍更有故事性和可看性，严格来说算是一本青春情感小说，但比小说更写实。
苏婳听得很入神，最后一拍手，赞同了叶歆颜的想法，并说会尽快帮她联系出版商。
这篇故事串下来，他们每个人都是故事主角，却也都是回忆的配角。对于这样的题材，很容易打动他们八零后这一代人。很亲切，也很值得回味……
转眼就到了签约的日子，时间定在下午，在市中心五星级酒店的小礼堂里举行，酒店离奇界很近，来回也很方便。
因为是签约仪式，叶歆颜不想穿得太随便，但又因为是网游方面的活动，也不好穿得太刻板。考虑再三，叶歆颜选了一件浅黄色的小洋装，正式又不失随意，很适合今天的场合。
拿着钥匙出门时，对门正在装修的房子又发出钉东西的声音，叶歆颜微微皱了下眉，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噪音，她都有些适应了，还好不是每天必敲，不然她真得考虑一下出去躲两天。
叶歆颜和苏婳一起到达酒店，在奇界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先到休息室休息。在路过礼堂时，苏婳向里面看了一眼，下意识地撇撇嘴——奇界的影响力真是非同一般，前来的记者将小礼堂挤得十分热闹。
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喝着果汁，叶歆颜偶尔转头看看窗外，高处的风景似乎总是特别明快。
苏婳站在窗边，将装着果汁地玻璃杯放到窗台上，回头看向叶歆颜，小声问道：“今天……会遇到莫扬吗？”她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不知道。”叶歆颜笑笑，继续看着窗外。
苏婳也沉默下来，遇到或者不遇到，似乎都是有些纠结的问题。
休息室里的沉默被一阵礼貌的敲门声打断，叶歆颜应了一声“进来”。
门被从外面推开，顾航微笑着走进来，“没打扰你吧？”
“没有，进来坐。”叶歆颜笑着让出沙发一边的位置，虽然不是莫扬，但从顾航身上，叶歆颜好像可以感觉到莫扬的影子，却没有像面对莫扬那般尴尬，“这是苏婳，你还记得吗？大学和我一个寝室的，现在也是我的编辑。”
“当然。”顾航伸出手，对苏婳笑笑，“好久不见。”
“顾学长，好久不见。”苏婳握上顾航的手，除去开始的那一抹意外，眼里更多了几分属于女孩子的羞涩。
第08章 签约
在这里见到顾航，苏婳的意外感并不比当初叶歆颜在奇界见到他时少。而她去奇界谈合同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顾航，叶歆颜也没有提起。
看得出苏婳的疑问，叶歆颜笑道：“顾学长现在是奇界的技术总监，上次忘了和你说了。”那天她满心都是莫扬的事，也没和苏婳细说，之后也就忘记了。
“别客气了，还是叫我名字吧。”顾航坐到叶歆颜旁边，他习惯熟人直接叫他的名字，感觉亲切一些，“记者会还要再等一会儿，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
苏婳摇摇头，脸上带着一抹粉红，“不用麻烦了。”
“刚吃过午饭，晚点儿再说吧。”叶歆颜看了看苏婳，心里有些了然。
其实上大学那会儿，顾航和苏婳就接触过，但并不多。一边是莫扬的死党，一边是叶歆颜的好友，四个人凑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但他们两个却没有单独接触过。
顾航在大学的时候，也是非常受女生喜欢的男生。相对莫扬，顾航的脾气要好得多，人也健谈，只是大学四年下来，他一场恋爱都没谈过，总和女生保持着很礼貌的距离，让很多喜欢他的女生大惑不解。
叶歆颜曾私下问过莫扬，顾航是不是在校外有女朋友，或者在玩地下恋。莫扬也只是轻弹了她的额头，笑而不语。叶歆颜也不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尤其是别人的隐私，所以就这样搁置了。
苏婳第一次见到顾航，也和其他女生一样，难免心生好感。毕竟面对这样一个相貌出众，成绩又好，家庭也很富足的男生，很多女孩都会动心。只是当时苏婳有一个高中时就交往的男朋友，所以也没什么下文可言。
两个人的交集因此非常平淡。
“那晚上一起吃个饭？”顾航询问道。
“好啊。”顾航的邀请，叶歆颜自然不会拒绝，“这次换我请你。”
顾航也不是计较的人，笑着点点头，又道：“一会儿莫扬过来，晚上拉他一起。”
叶歆颜突然不知道要回什么，抿了抿嘴角。
“我去叫他，没事。”顾航在莫扬的问题上，向来很有办法。也不知道为什么，莫扬基本不会拒绝顾航的要求。
叶歆颜记得莫扬曾经说过，顾航和他就是那种非常合拍的人，无论观点、想法、喜好都非常一致，甚至可以猜到对方心里的想法。有些朋友就是这样契合，说不清楚原因，反正就是刚好能踩中心里的那个点，然后变成不可缺少的存在。
正想着，顾航的电话响起来，他看都没看，直接接通电话，似乎已经知道来电人是谁了。
“喂，你到了？”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顾航接着道：“我在休息室，你过来吧。黎哥等一会儿过来，现在公关部的人在招呼。”
虽然没听到对方的声音，但叶歆颜还是能感觉到和顾航通话的就是莫扬，一种莫名的直觉。
“嗯，歆颜和苏婳也在，你进来的时候拿点儿点心……嗯。”简单地说完，顾航挂断电话，转头对叶歆颜笑笑，“他到了。”
叶歆颜轻点了下头，低头喝着杯里的果汁。
没多会儿，休息室的门被敲了三下，随后从外面推开。一身黑西装的莫扬没什么表情地走进来，随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闹。
“来了。”顾航站起身，让出叶歆颜身边的位置，“苏婳，还记得吧？”
莫扬看了叶歆颜一眼，将点心放到小桌子上，抬头对苏婳点了下头，“好久不见，前段时间听说你在做编辑。”
“嗯，现在是歆颜的责编。”除去刚见到莫扬时的意外，苏婳挂上暖暖的笑意，“之前听歆颜说在奇界见到你，真是有缘。”
莫扬轻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他之于苏婳就像叶歆颜之于顾航一样，彼此熟悉。也知道苏婳的话语间肯定是要向着叶歆颜的。
“过来坐，要喝什么，我去拿。”顾航指指自己让出来的位置问道。
“不用。”莫扬没拒绝，坐到叶歆颜旁。眼角扫过刚拿起来的点心，问顾航，“你没吃午饭？”
“吃了。”顾航拿了块点心，咬了一口，“时间还早，吃点东西放松一下。歆颜，苏婳，你们也尝尝，这家酒店的点心做得不错，也不太甜。”
顾航所在的技术部算是整个公司压力比较集中的地方，顾航的减压方式就是吃东西，一般吃完他美食的心情就会好起来。不过，他这种怎么吃都不会胖的体质着实很公司里很多女孩羡慕嫉妒恨。
与莫扬过近的距离，叶歆颜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心下多少有些尴尬。抿了抿嘴角，叶歆颜挑了一块看上去很有食欲的酥皮点心，一口咬下去，香甜的草莓味在味蕾上蔓延开，让她眼里多了一分笑意。
甜品里她比较喜欢水果馅夹心的，虽然并不常吃，但菠萝派和榴莲酥一般都是她购买的首选。叶歆颜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莫扬有意，总之这个点心很合她的喜好。
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基本都是顾航在找话题，苏婳会接着应和，叶歆颜偶尔插一句，莫扬依旧沉默。从进门他就没和叶歆颜说半句话，似乎现在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在时而的接话中，叶歆颜不经意地注意到苏婳的眼神，心里有了几分了然。再看顾航，却一直保持着一份坦然，随意地着说大家感兴趣的事情。
聊了一会儿，公关部的人进来将顾航和莫扬叫了出去，休息室里又剩下叶歆颜和苏婳两个人。
苏婳低头喝着果汁，脸上有一层漂亮的淡粉色。叶歆颜承认，现在越发成熟的顾航的确让人很动心，如果苏婳喜欢的话……
“婳儿，要不要我把顾航的电话你给，有空联系一下？”叶歆颜笑着挑了下眉，眼角扫过门外的方向，
苏婳看着叶歆颜，笑着摇摇头，“不用，那样太冒然了。而且，他好像对我没什么意思……”
苏婳在感情的问题上向来很坦白，但也很矜持。她能对叶歆颜承认，并不表示也能主动追顾航。
叶歆颜想了一下，说道：“那有机会我帮你问问他？”苏婳的心思她能看得懂，但顾航的确看不出什么来。
“嗯。”苏婳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头。对于一个处在空窗期，工作又很忙的女孩子来说，能遇到一个心仪的男人不容易，但同样，要考虑的问题也很多，不可能像未涉世的女孩儿一样，喜欢就用力去追。
这大概也是长大和年少的区别吧，似乎少了一些莽撞的冲劲儿。这点，之于叶歆颜也是一样的。
黎泽浩在开始前十分钟到达酒店，和叶歆颜打了招呼。随后的记者也会开得很顺利，媒体很有操守地安原先的规定，没有给叶歆颜拍照，只提了些关于和奇界合作的问题，叶歆颜虽然不太参加这类活动，但回答提问还算游刃有余。在现场记者相机的记录下，黎泽浩和叶歆颜分别在两份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算正是达成合作。
之后由顾航介绍了游戏部分角色的前期设定和规划，最后由莫扬做了市场推广方面的总结。记者会在一派平和和期待的气氛中结束，叶歆颜帮几位书迷记者签了名，算是正式结束了今天的行程。
奇界晚上有一个临时会议，原本计划的饭局就此泡汤，只得改期。叶歆颜没说什么，毕竟工作还是最重要的，虽然有点遗憾，但也多了一点期待。
临离开酒店时，叶歆颜迎面遇见莫扬，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最初认识时的刻薄，后来恋爱时的蜜语，现在呢……
正沉思着，莫扬主动走到她面前，打量了她一会儿，低声道：“衣服很适合你，很漂亮。不过，下次出门不要穿太高的高跟鞋。”
叶歆颜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