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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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缘-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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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个呆子朱枫,他有足够的把握,朱枫的爱可以使他毅然斩断与裴震的情丝,全心全意投入他的怀抱,那么朱瞻基呢,为什么他会疑惧?以至于不能给师兄一个保证。 

“瞻基?”过了好久,傅云蔚又轻轻叫着男人的名字,他睡着了吗? 
“什么?”朱瞻基还是背对着他。 
“我不会撇下你,可是我怕,怕你会撇下我,一个男人这么想很没出息,可是,我总忍不住要想。”傅云蔚把脸贴在男人背上,终于还是说出了心底里早就有的忧虑,他可不想老在心里憋着委屈自己了。 
“你——”朱瞻基忽地翻过身,有些气急败坏:“原来我那么多次地你耳边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还是只当我是说甜言蜜语,哄着你玩吗?我说过那么多次喜欢你,爱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连你下辈子我都要,你都听到哪去了?好吧,可能光是说你不会信,那我有办法证明,你只看我到死时是不是在你身边就知道了。” 
他越说声音越厉,到最后干脆坐起来,用一双龙目冷冷瞪着傅云蔚,明明是这妖精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连他和旧情人相见他都以礼相待,生生压下那种蚀心的担忧和醋意,只是为着讨他欢喜,让他高兴,现在他居然来问会不会抛下他,这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妖精到底还想要他怎么样? 
傅云蔚大吃一惊,吓得也坐起身来,这是朱瞻基第一次对他疾言厉色,如此大声地说话,冷酷凶恶的表情更是他从没见过的,以前,虽不止一次听说皇帝面恶心狠,残忍阴险,但从来都是一笑置之,因为,他面前的小鬼可是乖得很,可是现在一直放心依赖的爱人居然象变了另一个人,如何不惊,只吓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你……”傅云蔚呆呆坐着,咬住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流眼泪,不过是想说说心中的疑虑,要个保证或者安慰而已,他……用不着这样啊。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被人吼,从小就异于常人的美丽和伶俐让他从未受过任何训斥,更不用说挨骂挨打,可是今天不仅被吼,而且还是来自他心之所系从不设防的人,本就骄傲任性的脾气如何受得了,回过神后,立刻就哭得天昏地暗,倒在床上难过得恨不得自己马上死掉才好。 
那双美丽凤目中象开闸一样汹涌而出的泪水着实把朱瞻基吓了一跳,呆了一会儿,这才省起刚才自己露了一副什么嘴脸,顿时悔青了肠子,战战兢兢抱起早哭倒在床的人,受伤的小兽在怀里哭到抽搐,浑身颤抖,伤心欲绝,朱瞻基心慌意乱地又拍又晃,等哭声渐渐小了,才定下神来出声哄劝。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一万个对不起行不行,你先别哭,听我把话说完,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因为真的爱我,才跟了我的,烦得要死,你师兄来了就更烦,可你居然还问我会不会撇下你,你想想,我到现在还在担心你会不会忽然离我而去,象十年前你做的那样,一个不满,不说一声就跑了,把父皇弄到要发疯,你说说看,我都这样子了,怎么能撇了你啊,我只怕你撇了我跟你师兄跑了。” 
“你——你这死小鬼,我都那么听你的话了,这还不够吗?这还不是爱你吗?你非得要我象你那样天天说喜欢你才行吗?死小鬼,臭小鬼,你居然以为我是那种随便就跟别人跑的人,你——气死我了。”听了朱瞻基一番诉苦,傅云蔚终于放下了心,却又气他刚才的凶恶,更气这人居然如此看自己,于是开始又抓又咬又打,若不这样,实难消心头之气。 
“啊——谋杀亲夫啊。”每落一拳,朱瞻基就夸张地大叫一声。 
“啊——疼死了,好狠的人。” 
“河东狮吼了啊——啊。” 
“住口,不许鬼叫鬼叫的。”傅云蔚终于破啼为笑,停手看了看自己泛红的拳头,这家伙皮粗肉厚,啧。 
“打疼了吧,我来揉揉。”朱瞻基嘶嘶忍痛爬起来,把那双手拉过来轻吹慢揉,这是什么世道,挨揍的人还要问打人的人疼不疼,还要给他揉,就算身为天子,也忍不住要骂,老天爷真是瞎了狗眼枉为天。 
“你——气死我了。”傅云蔚甩开手,恨恨看着他,忽然狼一样扑过去,扯开朱瞻基衣襟,张口便朝他肩膀狠狠咬了下去,直到满嘴血腥才松开口。 
“我爱你。”抬手擦去嘴上的鲜血,傅云蔚定定看着那个痛得疵牙咧嘴的人,大声宣布。 
“我只喜欢你。”这次声音小了,媚媚的温柔,拉起男人一只手,轻轻啃咬起来。 
“宝宝……”朱瞻基激动得说不出话,这时节别是说什么皇权江山,什么名马佳人,一概都是粪土,要他马上死了也行。 
“我只有你,瞻基,师兄是我的亲人,可是你是我想要一辈子都在一起的人啊。”傅云蔚仰脸看着他。 
“我……我知道了。”朱瞻基把他揽在怀里,几乎要落下泪来,终于是放了心,安了神了。 
“其实,先前我一直很怕,因为我总有老的一天,到那时,你会怎么样?你是皇帝,可能还会遇到比我更出色的人,到那时,我该怎么办?我没有什么大事业可做,没有什么人可以依赖,也没有海阔天空一样的男人胸襟,我只有你,如果你不爱我了,或者有什么意外,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去,我一直很怕的,瞻基。”傅云蔚喃喃说着一直以来的忧惧,这个人,能理解吗? 
“我明白,是我的问题,我还不够强不够好,你才会有这样的忧虑啊,说的也是,言语总是没什么保障,还是看行动,你听好,你若先死,我一定会在你身边,我若先死了,你一定也会在我身边,这样行不行?”朱瞻基恢复了狂妄本性,很平静地下了一个简短的约定,山盟海誓那种东西多说无益,只有将来才能说明一切,也只有未来才能验证他爱这个人的心意,验证他们的爱情。 
“好,说定了。”两个人一起躺倒,相视而笑,烛光下朱瞻基挨了不少打的的脸实在不甚雅观,傅云蔚把头埋在他怀里笑到几乎抽筋,想了想忽然又抬头道:“要是你以后再对我乱吼,可不是这种程度了。” 
“是,皇后说的是。”朱瞻基笑的很贼,他怎么能舍得吼他的宝贝,应该用另一种言语制造快乐嘛。 
果然,话音刚落,立即被狠拧了一把。 
“呀——你掐吧,这辈子早就栽在你手上了,随你便,唉!” 
朱瞻基长长叹息,他不知道傅云蔚在他之前的那些男人有没有过这种哀叹,但,自认自己是最好最强的一个,若连他都有这种感慨,那些凡夫俗子就更不在话下了吧。从十三岁起,便已深知自己万劫不复了,坠下了这妖精设下的陷阱,象民间所传的蜘蛛精的盘丝洞,他被那丝紧紧缚住,一辈子也挣脱不了,当然也不想挣开,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只愿那妖精缚得越紧越好,在这种甜蜜陷阱里的滋味着实妙不可言啊。 
还在笑的傅云蔚自然不知朱瞻基正把他想成会吐丝的妖精,胡乱擦擦他肩上的血迹后就一头扑过去,钻到那个宽大温暖的怀里蹭来蹭去,白天兴奋过度,晚上又折腾到半夜,早已疲累不堪,更兼长久以来的心事一下子没了,放心之余,钻到被他当成被窝的怀抱,拱了几下后便一动不动呼呼睡去,朱瞻基却苦着脸半天才合眼,虽然怀抱性感小猫咪的滋味妙极,但被抓被咬的疼痛可不会因为这个就感觉不到,不过,虽然疼,可还是幸福啊,于是,在陷阱中不自觉的受虐倾向不断加深的大明皇帝还是美美地和猫儿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 

“哎呀,疼啊!” 
每听到这种夸张的大叫,守在房门口等着侍候云少爷的小福子就忍不住打个哆嗦,到底发生什么事让皇上叫这么惨啊? 
卧房中,傅云蔚正在朱瞻基上药。那些伤口在夜晚烛下看着还不怎么样,但到了白天在阳光下还真有点触目惊心,左眼圈乌青一片,右脸上已结了红痂的抓痕足有两寸长,肩上的咬伤更是惨不忍睹,那两排牙印分明是两排小窟窿。 
“哎哟——”朱瞻基又叫,用以加深那善于抓人并且热爱咬人的妖精的内疚感。 
“你别叫了啦,乖,我亲你一下就不疼了,啊——。”傅云蔚皱起鼻子满脸堆笑,知道自己确实有些过份,被内疚感压得不住施以怀柔政策,每擦一道伤口就嘟起嘴叭地在男人唇上亲一口,最后再送上红唇来了个长长的热吻。朱瞻基一面变本加厉表现疼痛,一面心里乐翻了天,基本上把本都捞回来了,但是这样还不够,晚上他得继续捞才行。 

裴震很奇怪,这几天他都没有见到那个把他视作洪水猛兽的皇帝的人影,这家伙该不会是刻意冷落云蔚吧?他愤怒地向师弟求证,傅云蔚抓耳挠腮半天才说他太忙了,日理万机无暇陪同云云,裴震将信将疑,但看着小师弟不象是受气倒好象对那皇帝很抱歉的样子,也就不再理会,两人每日谈谈说说,游玩作乐,日子过得飞快。 

这二人快活度日,朱瞻基却很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那天他没吃早餐遮遮掩掩躲过裴震上了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情人的旧情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朝堂上众臣见皇上如此脸面,均震惊无比兼痛苦无比,因为要忍住笑实在不容易,那道抓痕怎么看都象是人抓的,而不是皇上所言被猫抓的,一向冷酷狠厉的皇帝居然被……天下奇闻啊,而且,又是谁这样大胆啊?这天散了朝,众臣就议论纷纷,好久都没有平息。 

“嗯……”红烛下,傅云蔚正软作一滩春水,任身上的男人予取予求。 
“舒服吗……”朱瞻基缓缓动着悄声问,他等裴震歇息后才溜回云蔚朱楼与傅云蔚缠绵欢好,一天未见,便已想这妖精想得不行。 
“……快点……”伸臂搂住朱瞻基的颈子,傅云蔚抬腰迎合他的抽动,盼他再深一点快一点,无法忍耐地焦躁。 
“好啊……”朱瞻基马上顺应要求,加快了速度。 
“不好……你——混蛋……”傅云蔚却手握成拳捶打着朱瞻基的肩膀撒娇,快是快了,可是,他却抽出了快一半,每次只浅浅地插入,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你还要怎样啊?我的宝宝。”朱瞻基邪笑着凑近,含住他的耳垂时轻时重地吸吮。 
“嗯……再深一点……啊……瞻基”傅云蔚紧抱着男人娇吟,尾音拉得长长的使劲挑逗。 
“好……这可是你说的。”朱瞻基热血上涌,分身快要抽出时猛地往里一挺,巨大的分身一下便没入花蕾中,傅云蔚一声惊呼后便紧紧裹住,舒服得全身都微微发抖,朱瞻基立即大力的抽送,每次都进到最深处,尽情地占有着身下这个最美最妖的淫荡佳人,要不然,这些天的疼痛和难堪岂不是白挨了?很快的,出入的淫靡声响伴着娇喘响彻房内,直到半夜。 

第二天,朱瞻基总算可以出现在饭桌上,与裴震隔桌而坐,互相较劲。 
不一会儿,傅云蔚也来到厅中,对师兄道了声早,便开始埋头大嚼。外表看去如下凡谪仙一样的傅云蔚其实是个好吃鬼,胃口奇佳,况且昨晚又劳动到半夜,急需补充养分。身为他现任情人的朱瞻基和青梅竹马兼旧情人的裴震深知其本性——贪吃,什么样的饭菜都可以吃得津津有味,而且生怕别人与他抢一样吃得又快又多,如此一来,他旁边的人就得时时注意,防他噎着呛着。朱瞻基不时拿眼看他,心里很想如往常一样,把饭食都摆在自己这边,然后亲自喂他,以免吃得太急伤胃损身,然而裴震在旁终是有些不妥,皇帝的面子还是该要的。裴震在旁同样着急,眼见小师弟恶习不改,便忍不住想上前制止或是象以前两人一起时那样动手喂他,却又担心现任情人朱瞻基误会或起疑,也只好按兵不动。 
“唔——咳咳……”果然,傅云蔚终因喝汤太急呛了一口,弯腰猛咳起来。朱裴二人心念一致,立即过去,一个捶背,一个拿水拿帕子,再也没了顾忌。 
“你们早干什么了?”傅云蔚翻翻白眼,看着两人焦急关切的样子,忽然间觉得,自己好象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呢,于是,又情不自禁地笑容满面。 
“吃个饭也会呛到,你不要自己吃了。”朱瞻基佯作气恼粗声粗气地教训,实则窃喜,拿过点心来放到傅云蔚嘴边令他小点口吃,堂而皇之开始喂食。 
“师兄,我要喝粥。”傅云蔚吃了几口点心,开始命令呆在一旁的裴震做事。 
“哎。”裴震忙端过粥来一勺勺送到他口中。 
“嗯……”傅云蔚喉咙里呼噜着,越发笑靥如花。 

吃过饭傅云蔚便将朱瞻基往外推;“你快去上朝,省得别人又说我是狐狸精,迷得你不早朝。” 
“你本来就是狐狸精,这还用人说吗?哈哈”朱瞻基大笑,裴震深有同感,也不禁大笑,二人对望一眼,终于冰释前嫌。 
“你们俩个……”傅云蔚虽然气红了脸,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妖精陷阱之小别篇 

这天一早,云蔚朱楼内就已热闹非常,只见庭院中堆了数十个大大小小制作精美的风筝,傅云蔚正拉着裴震一一瞧看。这是朱瞻基令巧手匠人专门为他做的,只等春风大了时来放晦气。 
“云蔚,这么多风筝怎么放得完?” 
“又不是只放一天,春天长着呢,师兄,你陪我放完这些风筝再走吧。” 
“你还是贪玩,其实我什么时候走无所谓,只是若总在这里,皇上恐怕不会高兴啊。”裴震苦笑,傅云蔚总找各种借口把他拖在这里,一天天缠着他,而且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朱瞻基居然没什么异议或不满,反而托他在他不在时多加照看,虽然他也想呆在傅云蔚身边多多看顾,但总不是长久之策。 
“他敢不高兴?哼!”傅云蔚立起眉摆出河东狮的泼样,看得裴震又只能苦笑。这些天看着这两人恩爱,朱瞻基对小师弟爱如性命,总算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况且经过这么多年也早已想开了,只要云蔚幸福,他也就幸福满足了,何必他求,前天朱瞻基曾问他是否想在朝中为官,他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官场中倾轧如何比得上闲云野鹤自在逍遥,傅云蔚也曾建议他在京定居,好时时亲近,虽然动心,但还是不想与皇家有过多牵涉,等到此间盘桓够了,裴震决定还是四处游历,每年来看看小师弟便已足够。 

第二日傅云蔚早早即起,很难得地与朱瞻基一起出现在饭桌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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