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天下之杀出重围- 第10部分

这倒是让石海不知所措了。这杨天外号“杨疯子”，狡诈奸滑，行事大异于常人。他决不会这么容易就任人摆布的。可他今天只带了三个人来，明显是养入虎口。想到这，石海转头打量起杨天所带来的三个人。两个小崽子都很面生，应该是刚入‘齐云社’的新人，那身材不高，一脸阴沉的汉子倒引起了他的注意。

“哈哈……天哥说哪里话，兄弟我怎么有胆子动您哪。对了，江湖上都知道，‘齐云社’的人能打。而你天哥手下的兄弟个个都是好手。不知道今天带来这几位兄弟，是不是也都有两下子呢？”

杨天突然奇怪的笑了笑：“哪里，哪里。那都是道上的朋友们给面子。不过我今天倒是带来了一个人，石老大可以和他亲近亲近。平贵，你过来！”

杜平贵一直站在下面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时见杨天叫他，几个大步跨了上去。

“石老大，我这个兄弟，你应该认识吧？”杨天笑嘻嘻的指着杜平贵问道。

石海仔细的看了看杜平贵，突然脸色大变！他认出了眼前这人。此人号称‘齐云社’第一号快枪手，两把快枪使得出神入化，指哪儿打哪儿。据说一次有人行刺杨天，五个人已经冲提着刀冲到杨天面前，他冲外面冲进来，电光火石之间干掉了五个人，离杨天最近的一把刀刚好沾着衣服。最让人可怕的是，此人不但枪法奇准奇快，拳脚上的功夫也相当厉害。

此时，杜平贵离石海不过三步距离，要制住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嘿嘿，原来是‘齐云社’第一快枪手，我倒是走眼了……”石海干笑几声，面部肌肉不自然的抖了抖。他这句话一出，大厅上众人除了王耀之外，心里都是一惊！

“不知道石老大现在肯卖杨某一个面子么？”

石海狠狠的咬了咬牙，大声叫道：“把人带出来！”


　　正文　　第十七章　断臂之痛

当王胜强被两个人架着，像死狗一样被拖出来的时候，王耀红眼了。

他哪儿还有人样啊？脸上全是淤青，已经肿得不成人形，头上有一处伤口，血已经凝结，和头发粘在一起。身上到处是脚印，不难想到，他曾经被人群殴。那两个人把他架出来，像扔垃圾一样给扔在地上，他却是一动不动。

“小强！”王耀扶起了他。

王胜强艰难的睁开眼睛，低低的叫了一声：“耀哥，对不起，没把那杂种给做了……”

“先别说这些，你先忍忍，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杨天站起身来打了个哈哈：“石老大，杨某记住你这分情了。改天请你喝茶，兄弟先走了。”

“哼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石海冷笑道。

“嘿嘿，有期！有期！一定有期！”杨天笑道。

医院的过道，王腰低着头坐在长椅上。

“王耀，你不要着急，他会没事的。”梁晋拍了拍王耀的肩膀。

王耀没有抬头：“给我一支烟。”梁晋照例点燃一支烟递给了王耀。狠狠吸了几口，王耀才抬头说道：“谢谢！”

“那么客气干什么？现在大家都是同门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应该的。”

“你垫上的住院费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不过，可能要久一点。”

“我不是说了吗？把我当兄弟就不要那么客气，你这人真是……”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大夫，我兄弟怎么样？”王耀“腾”的站了起来。

那医生摘下口罩，看了看王耀他们，带着一丝厌恶的口气说道：“死不了。”

“你他妈怎么说话的？操！”梁晋一把抓住了那医生的领口。王耀忙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梁晋狠狠的瞪了那医生一眼，放开了手。

“医生，对不起，我这位兄弟性子急了点。您别在意！病人到底怎么样了？”

那医生冷哼了一声：“没什么大问题，都是皮外伤，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不过……”

“不过什么？”王耀心里一紧。

“他右手的筋骨受到了重创，估计很难恢复了。”

“很难恢复？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的右手基本上算是废了！”医生丢下这一句话，走了。

王耀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的念道：“右手废了，右手废了……”

“王耀……”梁晋也很吃惊，本来想安慰几句，却不知该怎么说。

王耀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双手抓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说道：“小强最喜欢打篮球，可现在他的右手废了，以后他怎么办？他怎么办？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梁晋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王耀，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常言道‘兄弟如手足’，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不错！兄弟如手足！我不能让小强这条手白废了！”王耀突然抬起头，眼露凶光。

接到吴玲的电话，王耀马上赶了出来。吴玲约他在“情人林”见面，还没到情人林，就远远的望见那熟悉的身影。很明显，吴玲今天就会告诉他答案。他自己曾经做过多种分析，想猜测出吴玲会怎么样做。可每次，都以心烦意乱而告终。

“说吧，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王耀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可惜，他做不到。

吴玲侧面对着他，没有转身：“你真的决定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吗？”

“是的！要说以前我还有些忧郁的话，现在，完全没有了！”

“是吗？那好吧……”

王耀闭上了眼，只等着她一句话，便掉头就走。

“那我就只好做个黑帮分子的女朋友了。”

王耀眼瞪得象牛眼一样，摇了摇头：“一定是我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我决定了。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会跟着你！”吴玲的表情很坚决，应该不是在开玩笑。王耀迷茫了。

吴玲幽幽的叹了口气：“你既然决定要走这条路，而且态度那么坚决，想劝你回头是不可能了。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王耀简直激动的想一把抱住她，可吴玲的下一句话，立刻打消了他这种念头。

“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王耀点了点头：“你说，我做！”

“第一，就算是做黑社会，也要做个有素质的黑社会。伤天害理的事不能做，比如说什么向街上卖菜的老婆婆收保护费，敲诈幼儿圆的小朋友。第二，不管你做什么事，都要留一线余地，凡事都不要做的太绝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第三，这是最重要的一条，你一定要听清楚。我知道黑社会的生活都是‘多姿多彩’的，你一定要给我洁身自好，不要乱来。就这三个条件，你自己考虑好，能不能做到？我可不要你的随口敷衍！”

王耀的那分激情，再次被点燃。他轻轻拉起吴玲柔软的小手，爱怜的抚摩着：“玲玲，我王耀时运不济，什么倒霉事都往我身上撞。今天被开除，明天被追杀，搞不好哪天还有可能横尸街头。难得你不嫌弃，一直都对我这么好。我王耀也不铁打的心，今天，在这个师兄师姐们定情的‘情人林’里，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愿意守着我这个倒霉鬼。王耀这一生，都对你不离不弃！如果有半句假话，就让我……”

“老套了吧？我不要你发什么毒誓，因为我相信你！”吴玲的眼神有些醉了。她慢慢的把头靠在了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肩上，感觉，那么的真实，那么的可靠。

王耀怀里抱着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闻着她身上如兰似麝的幽香，心里不禁感慨万千。他以前对静用情不可谓不专，不深。事事百依百顺，惟恐逆了她半分意思。可到最后怎么样？还不是离他而去。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从一开始就对他情有独钟，即便是在他最困难，最失意的时候，也没有动摇过半分。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对了，王胜强怎么样了？”吴玲突然问道。

王耀本来还沉醉在幸福之中，听她这么问，神色顿时黯然下来：“小强被‘云帮’的人抓去，打成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医生说，他的右手，可能废了。”

“啊？废了？怎么会这样的？”吴玲吃了一惊。

王耀紧咬牙关，狠狠的说道：“都是因为我！小强为了我的事，去找陈然算帐。结果寡不敌众，被他们抓住了。‘云帮’的人倒也够狠，废了他一支右手！都说‘兄弟如手足’，他们废了小强，就好比断了我王耀一臂，这断臂之痛，痛入骨髓！我王耀若不替小强出了这口气，枉费他叫我一声‘耀哥’！”

吴玲看着他咬牙切齿，语气充满了仇恨，心里不禁担心起来。他真的能按照自己说的做吗？

王耀见她盯着自己，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立刻缓和了神色，轻轻拍着她的背，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忘记答应过你的事。”

“希望如此吧。从现在起，你可要事事小心，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社团是什么样子。但是电影里都演过的，黑社会就是每天打打杀杀，一会砸场子，一会又火拼。你千万千万要留心，如果遇上什么事，一看苗头不对，你就溜，不要死撑面子，知道吗？”吴玲凭着她从电影里看来的对黑社会的认识，叮嘱着王耀。

王耀忍不住被她逗笑了，这丫头也太天真了。吃里扒外和临阵脱逃是江湖上的大忌，自己真要像她说的那样做，恐怕又免不了刑堂之上“三刀六眼”了。前面那几个条件还听得，这句嘛，只好阳奉阴违了。


　　正文　　第十八章　我还有左手

一个月后。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王耀基本上都跟着杜平贵，熟悉道上的规矩和各种忌讳。有的时候，杜平贵也派他和其他人一起去看场子，都是在歌舞厅，麻将馆等地方来回转悠，没发生过什么意外。但从来没安排过他办什么大事。这一个月，王耀渐渐对‘齐云社’有了一些了解。‘齐云社’一共六个堂口，都分布在ZG城的北面。南边是‘云帮’的地盘，‘齐云社’的人一般没事不会过去。两大社团分庭抗礼，维持着势力的均衡。

‘齐云社’在ZG有自己的产业，涉及建筑，娱乐等行业。这些批着合法外衣，又有黑道势力在背后支持的产业都发展的不错，是‘齐云社’最大的经济来源。当然，黑社会的传统项目—收保护费，‘齐云社’也没放下。在ZG这个城市经商做生意的人都知道，要想在这里立足，要拜两尊神，一尊白神，一尊黑神。这白神嘛，当然就是主管部门；黑神，就是各大帮会。有了他们的庇护，会少了不少麻烦。所以每当逢年过节，开张大吉等日子，商家们都会主动去所在地帮会的堂口拜会管事的大哥，送上个大大的红包意思意思，以求保得平安。除了这两项之外，各个堂口老大们还有自己私人的生意，依靠社团的背景和关系，这些生意都还做得很红火。

王耀对‘齐云社’的了解也算不少了，可有一件事却是无论如何打听不出来。那就是‘齐云社’的龙头是谁？每当他向其他兄弟问起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无一例外的是“不知道”“不清楚”。这位龙头，在社团里简直是个谜，一个神一样的谜。

这一个月来，王胜强的伤势在逐渐好转之中。王耀有空的时候总会到医院去看看他，陪他聊聊天。可他却不怎么说话，有的时候，他躺在那儿静静的想着什么。有时候，他看着自己右手默然不语。王耀看在眼里，为他暗暗担心。

这一天，王耀打电话给吴玲，让她陪自己一起去接王胜强出院。可电话那头的吴玲说她已经在医院了。

“女人就是细心。”王耀心里一阵欣慰。

王耀加入‘齐云社’之后，就搬出了学校。找了个偏僻的小区，租了一间还算宽敞的房间。他和吴玲一起把王胜强接回了那里。

“玲玲，弄几个菜，再买瓶酒，我和小强要喝个痛快！”一回到家，王耀便说道。

吴玲俏皮的笑了笑：“这次倒是我想在前面了，菜早就弄好了，都是些凉菜，下酒正合适。”说完，把酒菜端了上来，然后有称自己学校还有事，先走了。聪明的女人。

“来，小强，咱哥俩很久没在一起喝过酒了。今天耀哥给你接风洗尘，好好喝两杯！”王耀给王胜强满上了一杯。

王胜强左手举起酒杯：“耀哥，这杯我敬你。这段时间，你费心了。”

“说这些干什么？咱们是兄弟，兄弟是一辈子的事。更何况你这支手是为了……”王耀察觉到话不对头，立刻收住了口。

王胜强却没有在意，轻松的笑了笑：“没关系，我不是还有左手吗？来，干了！”

一杯烈酒下肚，激起了王耀万丈雄心。

“兄弟，你放心。哥不会让你这支手白废。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些动过你的人跪在你的面前，你说砍手就砍手，你说剁脚就剁脚！特别是，陈然！”

“耀哥，我要跟你！”冷不防王胜强说出这句话来，王耀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什么？什么你要跟我？”

王胜强的语气异常的平静：“我要加入‘齐云社’，我要做黑社会，我要跟你一起打拼。”

王耀楞了愣，好象怀疑自己听错了，而后，他坚决的摇了摇头：“不行！你应该回学校去好好读书。读完专科读本科，读完本科读硕士。毕业之后找个好工作，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然后娶个漂亮老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才是你该走的路。加入黑社会？你简直是在开玩笑！”

“耀哥，你看看。”王胜强抬起了他仍然上着夹板的右手。“你看看，现在我这支右手连杯酒都端不起来，稍微用一点力也不行。这口气，我能咽得下去吗？这个仇，我能不报吗？你知道我支手是谁打断的吗？就是陈然那个杂种！当时我被人按在地上，不能动弹。我拼命转过头去，看到了正举起锤子的陈然，记住了他当时狞笑的表情。那个时候，我就发誓，只要我这次不死，我不会让他好过。”他的语气依然平静，可王耀却听出了他浓浓的杀机和满腔的怨愤。

“兄弟，你听我说。这条路是条不归路，一旦走上去，永无回头之日……”

“耀哥，大哥！你一天是我大哥，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大哥。我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报仇。我知道，你之所以会加入‘齐云社’，完全都是为了我。你在黑社会里流血拼杀，让我回学校舒舒服服的读书。我是那样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