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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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公主在敌国奋斗史-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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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缨冲她浅浅一笑,又低下头来继续煮茶。
宋绯默默地喝着茶,桓缨在场,有些话她还真是不便开口。
卿季宣看出来了,心思一动,转首对桓缨笑道:“阿缨,我书房里有一套新茶具,你去拿过来。”
桓缨嗯了一声,乖乖地去了。
宋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那片橘黄里,叹道:“长平君真是好福气,公主虽然不开口说话,但是既漂亮又贤惠,更难能可贵的是没有一点娇气。我有几个妹妹天生娇纵惯了,嫁到夫家以后对谁都是颐指气使,夫家受不了,可又不敢怎样,活得真是憋屈。”
卿季宣笑了:“哪有这样说自己妹妹的。”
宋绯道:“我说的是实话。”其实她就是嫉妒,父王的宠爱她没沾到分毫,国家面临危难了,却还得她站出来顶着,她也想找个男人肆无忌惮地对他颐指气使……这个当口,不该想这些。她收回飘远的思绪,正色道:“上回长平君帮了我一把,我还美来得及谢你呢。”
卿季宣不在意地笑笑:“世子不也帮过我么?何必见外。”
宋绯沉默了会儿,不动声色道:“那日长平君为我出头,不知道晋王有没有什么不满?”
卿季宣摇头:“陛下是明理之人,倒没有说什么。”
宋绯舒了口气:“没有就好,我就怕因为我的缘故你和晋王生了嫌隙。”顿了顿,“晋王真的没有说什么吗?”
卿季宣放下茶盏,眉目平和:“世子多虑了。”
宋绯暗暗松了口气,低下头来默默喝茶,眼梢瞟见桓缨端着一套崭新的茶具走来,秋风里处处透着凉意,千朵万朵金黄的秋菊被风一吹,起伏成黄色的波浪,桓缨款款走过来,纤腰玉束,裙带被风扬起,美丽得如同画一般。
宋绯看着她,脑中忽然想起一个很可耻的念头来。
、调戏公主
宋绯望着那道身影喃喃道:“公主真的好美,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美人都要美,长平君真的是好福气。”她也想穿女装,真是漂亮极了。
桓缨确实是美,就算是晋国第一美人魏蓉站到她身旁也是逊色的,晋王是怕妹妹太招人觊觎,才将第一美人的名号丢给魏蓉的。
卿季宣也望过去,眼里一片柔色:“她的美很纯净,任何人都及不上。”
宋绯腹诽,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谈笑间,桓缨已踏进亭中,脸色微红,俯身将茶具放下,微一旋身落座在卿季宣身旁,紫色的裙裾在锦席上展出一朵花来。
白水忽然沸腾起来,炉火上的茶已煮好,她刚要提壶,却被卿季宣制止,他温声道:“我来,小心烫到。”
桓缨缩回手,脸上露出腼腆的笑。两人一个烟波交换,默契十足。
宋绯坐在对面很尴尬,她若识趣些,早该起身告辞,但是她心里另有打算,只好厚着脸皮留下来。
卿季宣倾身过来给她倒茶,她按住他的手,微微笑道:“长平君这里可有酒?公主煮的茶虽好,但我还是比较爱喝酒。”
宋绯的手压叠在他的手背上,态度自然,毫无扭捏之态。卿季宣愣了一下,卫世子丝毫不避讳与男子之间的肢体接触,又怎么可能会是女人?他笑吟吟地扭头吩咐仆人上酒来。
宋绯眉眼俱笑:“爷们就该喝酒才痛快!”
酒很快上来,宋绯拈着衣袖一边给自己斟酒一边道:“长平君不陪我喝两杯么?”
确实没有让客人饮酒自酌的道理,卿季宣取来酒樽,自斟了一杯笑道:“那我就陪世子喝几杯。”
桓缨闻言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里微微流露出不悦。
卿季宣轻声:“我不多喝的。”
宋绯不由莞尔,打趣道:“公主还没过门就开始管起长平君了么?”
桓缨微微红了脸。
卿季宣酒量不好,只喝了两杯便搁下。宋绯其实酒量也不好,几杯酒下肚就已薄醉,正好,她要的就是这效果,三分醉意,七分清醒,可以借着酒意壮胆做不该敢做的事,而保留着清醒的理智又可以使自己不会做太出格的事。
日光渐盛,她撑着腮,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以及这件事带来的严重后果,心里有些怅惘,长叹一声:“长平君,寄人篱下的日子实在不好过,你说晋王怎样才会放我回卫国?”
卿季宣一愣:“世子想回国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陛下的心思做臣下的不敢妄自揣测。不过依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只有君王病危,质子才有可能回国。”
卫侯身体硬朗得很,整日求仙问药,还想长生不老呢。宋绯撑案而起,身体晃了晃,眨眼看着他:“那完了,我归国之日遥遥无期,长平君可否提点我一二,晋王有没有什么忌讳,免得我不小心触到他的忌讳,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很想问:比如调戏了晋王的亲妹妹会怎样?
卿季宣不知她话中有话,只道:“世子言重了。”一顿,看他醉眼朦胧,不由道,“世子,你是醉了吧?”
宋绯摇了摇头,偏着头又去倒酒,倒着倒着倒偏了,酒液洒出来,她似浑然不知,继续倒酒。
卿季宣始知他是真的醉了,他以为他酒量不错的,谁知比他强不了多少。他探手按住执壶道,“世子不要喝了。”
宋绯欲挣开,却是徒劳。她微恼地看着他:“长平君连点酒也吝啬么?”
卿季宣无奈,来者是客,不好阻挠太过。只好由着他去了。
宋绯一边喝酒一边寻思怎么支开卿季宣,把酒洒在他身上似乎是个不错的办法,心念一起,她摇摇晃晃地撑起身给卿季宣倒酒,正在这时,亭子外传来仆人的声音:“公子,有客来访。”
这就是为人太热心的后果,天天有人登门拜访,卿季宣帮得人多了,那些人自然又要回门拜访相谢。如此循环,导致他很忙,常常和桓缨约着会就有人来打扰,还好桓缨是个脾气好的姑娘,不会太计较。
卿季宣走出亭外细问了几句,待回过身发现宋绯已醉倒在案上,执壶滚落在他脚边。他无奈道道:“阿缨你在这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桓缨点了点头。
宋绯佯装醉酒趴到案上,她心里踟蹰,桓缨这么柔弱不知道禁不禁吓?她青楼去多了,见多了男人调戏女人,所以自己调戏起来应该难度不大,腰上摸一把,脸上亲一口估摸着就差不多了,就是怕吓坏了桓缨,可是她现在只想到这么一个法子。
最能令晋王打消怀疑的法子。
这是一着险棋。晋王很疼爱这个妹妹是毋庸置疑的,她如果真的调戏了桓缨,不仅会将晋王得罪个彻底,和卿季宣之间融洽的关系也会破裂,真是弊大于利啊,今后若是再碰到什么刁难,恐怕也没人帮她了。
不过正是因为代价太沉重,晋王才不会怀疑她是有意为之。
宋绯微抬眼,桓缨正站在凉亭的台阶上,翘首等着卿季宣回来。她定了定神,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深吸了口气,缓缓地伸出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
耍流氓这种事实在不是她的强项啊,她心头酝酿半晌,试探地伸出手,桓缨一门心思专注在卿季宣身上,丝毫没有发现宋绯救站在她身后。。
宋绯挣扎了半晌,右手历经重重心里障碍终于攀上桓缨肩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浮:“公主。”
桓缨吓了一跳,回身拨开他的手,见他一副醉态朦胧的模样,慌里慌张地往后退,因为太过惊慌,忘了自己站在台阶上,脚下一个踩空,往后仰倒。
台阶下是坚硬的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宋绯怕她真摔着,哪还顾得上调戏,忙伸手去拉,结果用力过了猛,人是拉回来了,一头栽进她怀里。
宋绯可没有男人那么坚硬的胸膛,被她撞得胸口闷疼,不过桓缨个头娇小,和她足足差了半个头,这样的身高差调戏起来丝毫不违和,远远望去,倒很像才子佳人的组合。
如果桓缨比她还高的话,那么调戏的画面会很猥琐。
这么一恍神的功夫,桓缨挣扎着欲退开,宋绯咬了咬牙,伸手又将她拉回来,哆嗦着双手滑至她的腰际,牢牢地圈住。她力气敌不上男人,对付桓缨还是绰绰有余的。
桓缨已经被吓哭,张口想要叫人,宋绯一把捂住她的嘴,感到掌心是温热的,垂眸一看,她已哭得泪不成声,泪水淌了满脸,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恐。
宋绯心里踌躇,她还没怎样,人家就哭起来了,让她怎么忍心进行下去?看来酒还是喝得不够多,狠不下心来。
她叹了口气,手劲一松,刚要放开她,眼梢瞟见卿季宣去而复返,朝这边飞奔而来,衣襟被风吹得乱舞。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哎,不就是亲两口么,她也是姑娘啊,真的没什么的。这么一想,心里稍微宽慰了一些,眼见卿季宣越来越近,她搂紧桓缨的腰,不管不顾地朝她脸上亲了下去。
是咸的,亲了满嘴泪水,但还是得厚着脸皮亲下去。宋绯手掌搁在桓缨腰间,手指勾起她的衣带,犹豫着要不要解她的衣服,这样效果才更逼真。可掌心下传来哭声的震动……她心里叹息一声,轻轻扯开了衣带……
这样做挨打是免不了的,宋绯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当一股强大的外力猛然将她推开,她踉跄着退后,一头磕在台阶上时,还是忍不住痛得想哭。
万幸的是磕得并不严重。卿季宣看着再温和,也是男人,又是在盛怒之下,力道难免大了些。血液顺着额头滑下来,染红了长长的眼睫,模糊了视线,她伸手抹去,这么着好狼狈,好丢脸。
宋绯揉着额头站起来,卿季宣顾不上指责她,将桓缨抱在怀里,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柔了声音一声又一声地安抚着。
戏还是要演下去。宋绯撑着脑袋,眨了眨眼,似乎如梦初醒:“长、长平君,这是怎么了?我……”
她盯着自己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我冒犯了公主么?”
卿季宣转过头来看他,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温文儒雅,神色沉重:“世子,我待你如知己,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他搂紧了桓缨,满心懊悔,舒了口气道,“世子于在下有救命之恩,我也不会拿你怎样,但以前的恩情一笔勾销,世子请走吧,卿家不欢迎你。”
宋绯不得不折服于他的气度,都在这当口了,竟然还有心放过她,只是晋王那里可没这么好交待。
、瞒天过海
宋绯这种几乎可以称之为玩笑的调戏,放在寻常女子身上,可能当时会恼火一下,转眼就忘了。但桓缨不一样,她因为童年的遭遇,很敏感,而且充满了强烈的不安全感。当然也比常人面对危险时反应更强烈一些。
她靠在卿季宣的怀里哭了好久好久,哭得卿季宣心手足无措。他叹了一声,卫世子毕竟对他有恩,可他又轻薄了阿缨,见她哭成这样,他的心都要碎了。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人知道。用不着卿季宣说,自然有些善于谄媚的小人,抓紧了机会告到晋王那里。
晋王闻讯立即乘车去了卿家,一路走来,卿家的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径直进了屋子,彼时桓缨正缩在榻上揪着卿季宣的衣角咬着唇呜咽。
桓缨小时侯性子娇纵,凡事稍微不如意便放声大哭,好像哭得越大声越有理一样。后来母后死了,兄长流落在外,没人再宠着她,渐渐地,遇到伤心事,她不再放声大哭,只是咬着唇默默地流泪。因为哭了也没人会心疼。
她这副模样勾起不少心酸往事。桓止看得心口一痛,在榻沿上坐下来,一边轻声安抚妹妹,一边问卿季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面上平静如水,但帝王心思谁都摸不透。卿季宣跪下来道:“卫世子醉酒,行事难免冲动了些,轻薄了公主。只怪臣大意,没保护好公主。”
他有意想将错往自己身上揽。
桓止听明白了事情缘由,心下沉吟,此事若是卫世子为了打消他的疑心故意如此做,那么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可他若真的是男子,公孙华的那番说辞又怎么解释?他心思百转,又垂眸看着妹妹,不论是男是女,伤害了阿缨,就该罚。
他摸了摸她的头,转头淡淡吩咐道:“卫世子饱暖思淫/欲,饿他几天,他就没功夫想这些了。”
内侍领命前去骊山别馆下达命令去了。
王宗印这才知道卫世子调戏了公主,真是色胆包天。他诺诺应下,迟疑了下又问:“可是要饿几天呢?”
内侍摇头:“陛下没发话,就一直饿着吧,饿不死就成。”
当晚宋绯用膳时,膳食很丰盛。她正纳闷,王宗印跑过来,意味深长地说:“世子,您可要吃好,明天可就没有了。陛下说您平日吃得太饱穿得太暖才会生淫/欲,所以要禁食几天。”
宋绯握着银箸,神色倒是平静得很。因为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相比较而言,晋王的处罚比她预料的轻多了。她点了点头,问:“能喝水么?”
王宗印奇怪地看着他:“到这个时候世子还有心情挑陛下言语里的漏洞?”
“那就是不让喝了?”宋绯点点头,突然笑起来,“这样正好,如果给水喝,我得饿上七八天,如果没水喝呢,我顶多饿上三四天就可以了。你们总不会将我饿死,是么?”
田业和韩云起垂首站在一旁,听得甚是心酸。
王宗印赞道:“世子,您真乐观。希望这心态可以保持下去。”
宋绯点头:“那当然,否则我早没法活了。”
王宗印回头又将宋绯的话如实传达给晋王,晋王寻思片刻,笑道:“卫世子是故意如此说的吧,想让寡人给他水喝?不用,就饿上他三天。”
宋绯确实是故意这么说的,想激晋王给她水喝。人和人的体质都不一样,她是属于那种打两天不喝水就上火的体质。她自小长在宫中,出入有人服侍,衣食无忧,还真没尝试过断水的感受。
眼见晋王没上钩,宋绯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能吃饭当然更不能出门,她干脆整天躺在床上保存体力。饿个一两天没事,可不能进水简直要她的命。
韩云起想着去偷些食物和水,可晋王下了令。王宗印不敢有丝毫懈怠,膳房和水井处都有人专门看守,连宋绯寝室门口也派了两个侍卫把守。宋绯咬牙心想,不就三天么,撑一撑就过去了。
可最近气也是候越来越干燥,然后毫无意外地,禁食禁水的第一天晚上,她嗓子开始发干冒火。
田业急得团团转,韩云起干脆道:“我进宫去求情。”
宋绯饿得四肢无力,丝毫不想动弹,咳了咳,道:“也不是多严重,再说王宫是你想进就能进得么,就剩一天了,我睡一觉就撑过去了。”
一晚上就在昏昏沉沉中度过,半夜里喉咙里干涩好似着了火,迷迷糊糊地起床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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