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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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苍生-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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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不知道谁尖声叫道:“有刺客!!”
一时间人声愈发嘈杂,窗户上黑影一拨一拨闪过,附近的侍卫都赶过来。“抓刺客!”“保护太女!”的喊声不绝于耳。
要不要出去看看,犹豫间玄烬推门进来,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楼主有令,月凤君被我们的人围攻,已经受伤中毒,你去伺机把她救出去。暂不取她性命,套出她和太女的关系以及背后势力。”
玄乐听到月凤君受伤中毒的一刹那,心脏猛然一缩,只觉痛彻心扉,想必是赫连亲自出手了。
玄烬一边拖着他往外走一边厉声道:“楼主说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若完不成,楼规处置!”
外面到处都是林立的火把,文臣多数已经被侍卫护在外围。殿前广场中央,被黑衣人围杀混战的只有三个人,大长公主独自一人应战。月凤君和太女背靠背被围在另一处,看起来,这次刺杀完全是针对太女一个。
玄乐自看到那个俊雅的身影就完全听不到玄烬后面说了什么。凤君的白衣上面全是凌乱的血迹,右臂上一个狭长的刀口不住的渗血,虽然一招一式依旧干净利落,眼眸里已经有掩饰不住的疲态。
宫里几乎全部高手都在皇上身边,现在外围的这些侍卫完全杀不进包围圈,睿瑶一闪神,肩膀再中一镖,TMD,今天来的这一群杀手根本就是敢死队,不断的被杀伤,仍旧悍不畏死地扑上来。凤君的伤似乎比她还重,刚才混乱中杀手的头儿很奇怪地先向她下的重手。
右臂麻酥酥的,想是中毒了,月凤君狠狠在唇上咬了一口,血腥味涌进嘴里,勉强提起精神。只要再坚持半刻钟,更多的侍卫就可以赶来,睿瑶就没事了。
玄乐毫不犹豫地往里面扑,本就剩的不多的刺客围圈立刻被豁了个口子。刺客依旧不屈不挠地往圈子中间的人扑上去,连侍卫砍到自己身上的刀也不在乎了。
凤君反手封住右边过来的一对峨嵋刺,抬脚踢飞正面人的短刀,一个踉跄力竭往地上栽去。该死!
后襟一紧,不知道谁拉住了她。身不由己被带着往外人群外去,刀光剑影迅速远去,凤君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失血过多到要休克吗?
无端的觉得自己性命无忧,反正也没力气了,凤君索性不挣扎,任那人拽着自己在宫里到处乱拐,只祈祷这人不论是劫持还是别的什么,先把自己带出宫墙。
只要出了宫墙,无暇她们立刻能把自己救出去。该死的司天监大神官,把整个皇宫都围在阵法里了,再加上皇城本身的龙气聚集,无暇她们根本进不来。
喊杀声也小了下去,火把开始向宫里四处扩散,想是刺杀被解决了,开始搜宫找余党了。
那人带凤君绕了许久进了一间屋子,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到屋里的榻上。
凤君浑身疼痛,右臂的酥麻感渐渐变成灼烧往全身扩散,一阵阵眩晕往头顶冲。见那人竟然不出宫,只想难道姑奶奶小命儿要葬送到这里,风儿岂不是要成寡夫了!
一时间气急攻心,待那人猛然拔出她腿上的两只飞镖时一阵剧痛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冷香
叮一声细微的轻响,一只梅花镖被扔到地上,之后又是一枚细细的钢针。已经是第十一只!
玄乐抖着手细细的从凤君身上寻找是不是还有剩余的暗器。十一只,没有一只在关键部位,想是她护卫不及丢卒保车,幸而没有一只是喂毒的。
玄乐苦笑,赫连既存了要从凤君嘴里套消息的念头,她的命暂时是没事了。手臂上入毒的伤口定然是赫连亲自下的手。
以前比这更严重的伤他也受过,说起来,不过皮肉而已。可是哪次都没有这次这么痛,不是伤在他身上,只是心里的痛却没药可医!
早在拔第三只飞镖的时候她就晕了过去,满身都是血迹,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凤君初始还有皱眉头,现在估计是连皱眉的力气也没有了。再这样失血就是皮肉之伤她也必死无疑。
想到月凤君有可能死,彻骨的寒冷从身体里面透出来,玄乐浑身抑制不住的轻颤。撕了自己的贴身里衣给她包扎,随身带的一小瓶止血药粉根本不够用。
“怎么?舍不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尖利的男声带着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玄乐猛力咬了咬唇,抬头看了看来人冷声道:“什么事?”
“楼主要你留住她的命,”玄烬打量一下四周,“你倒会找地方!禁卫军不会往这边搜的。放心呆着,只绝对不能出皇宫。”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玄乐握着凤君凉凉的手愈发担心起来。
玄烬眯起的眼睛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抛出一粒药丸,“啧,这么急着赶我走?你拿什么救她?把它吃了。”
“不用你管。”玄乐头也不抬的接过药丸吞下去,十日醉的味道,服此毒者还有十日时间,尽可从容安排身后事。任务失败这么多次,能如此死,是楼主莫大的恩赐,该当叩首而谢。
你们当,我会感谢你们的仁慈么?全尸与我、没有意义!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我了,玄乐咬住唇,只看着凤君微蹙的眉,想起她往日言语,“世上没有谁注定为谁卖命。”
玄烬扔过一个小包裹转身就走,“你以为没有楼主的命令谁稀罕管你!仔细着点儿净雪宫的秘密……”
声音渐行渐远,玄乐捡起包裹。几瓶伤药,一只山参,一个信封。抽开来,信笺上仅仅几个字:跟她回去。
就是去卧底了。玄乐闭闭眼睛,窗外的火光很远,这里是皇家祠堂侧殿。要搜查,必定要有宗室几个年长公主的同意和皇帝的圣旨,起码两天之内,他们是安全的。
两天,玄乐看了看月光下女子越发惨白的脸色,纤长的手指抚上去。有两天!
小心翼翼俯身下去伏到她怀里,浓重的血腥里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让人安心的味道。只觉的心也安乐了,即便立刻死了,也没什么遗憾。
东方微现鱼肚白,凤君高烧昏迷。辗转中不时低声呼唤,“爹爹、爸爸……”
玄乐喂她一粒包裹里的药,将茶壶里的凉水含到口里暖热了喂过去。直到听到一声“风儿”立时僵住了。
那个柔风一样美好的男子,是她的夫君。把自己像弟弟一样照顾,惦记着自己的毒,不计较自己的身份……哭了一夜的眼睛更加滞涩起来,而他,竟然在这里算计他的妻主!
凤君忽然睁开眼,把低着头想再喂一口水的玄乐惊的定住了不敢稍动,自己吞了那口水,咳了两声眼睛就蒙上一层水汽。
凤君只觉眼前仿佛遮了一层纱,渐渐的清明起来。就见一张眼睛肿的桃儿一样的脸悬在自己上方半尺处,竟然没有半分吃惊。张了张嘴,唇润润的,并不干燥。“乐?”声音嘶哑。
玄乐心中一喜,她竟认得自己!眼泪就再也刹不住,成串儿的落下去。
凤君闭了闭眼睛,真拿哭着的男生没办法。积蓄了半天力抬起受伤轻的手臂给他拭泪,仍旧是哑着嗓子,“别哭……”
玄乐浑身一颤,浑身使不上半点儿力气,只觉的就在这片刻死去也甘心,这个时候她还会关心自己!
“这里是?”凤君看玄乐愣神,头顶只能看见房顶,朱漆大柱雕梁画栋,想来还在皇宫。勉强想抬起头来看看四周环境,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黑又倒下,最后一个意识就是无力的叹一声“该死!”
她不知道并不是自己身子就这么弱了,因为一些不碍筋骨的伤就能昏迷。而是用在身上的药每一种都掺的有料,而玄乐即使明知也不得不用。
这片刻清醒不过是脑中潜意识一直觉得危险未退,硬撑着而已。待到看清了身边的是玄乐,毫无理由的觉得暂时安全了。一放松就立刻晕了过去。
这边玄乐见她又晕过去,颤着扣上腕脉,知道是用了药的关系也无可奈何。楼里有细作在祠堂外围守着,自己现在这样儿是没办法救她出去的。
只痴痴的守着……
傍晚时烧退了,凤君脸上却渐渐起了异样的潮红,无意识的在榻上扭动,不时碰到伤口痛的皱眉。
玄乐用凉水给她一遍一遍擦拭,眼看着情况越来越严重,终于停了手。指尖迟疑地挑开自己的衣带,慢慢靠过去。
寻常女子在这种药效下早已发狂,而凤君因为曾经服了很多解毒的丹药,感觉到他微凉的身体只是更加往近处贴了贴,舒服的叹了口气,就再无动作。
玄乐看着偎依自己怀里把自己当抱枕的女子,瞪大眼睛愣了很久,只觉心里憋的难受。直到殿外想起一声异常的衣襟掠风声终于狠下心。只怕他再不动作,外面的人就要进来强逼了。
看着那个女子修长的眉微微皱起,指尖颤颤巍巍拉开她的衣带!
眼睛合上,抑制不住奔涌的泪水。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我这么干,可是、我只任性这一次,就一次。
过了今次,出去就老死不相往来,我再不会让你看见。
他虽受过教导,详细的知道每一个步骤,吻上去的时候仍旧有些生涩。
这张问过自己冷不冷,关心过自己哭不哭的唇,自此以后不再会有温暖的话对自己了。玄乐满心绝望地覆身抱住凤君。
凤君下意识地舔舔唇边的东西。哪里不对,有什么不对头!!到底、是哪里?醒过来,快醒过来啊!
意识模糊中有个微凉的身子贴近,淡淡的冷香,温柔熨帖的姿态,是、风儿吗?
“呜~风儿……”
玄乐身子一僵,连眼泪都没有了!动作微微停顿,犹豫一秒后不顾一切地吻下去。我真的,只任性这一次……
今生唯一的一次,最后一次……

情之一字
连绵不断的吻落在凤君身上,轻浅的吻,仿佛被蝴蝶的翅膀拂过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了?凤君在昏睡中皱紧眉头,要赶快、赶快醒过来……
浑身像是陷在浓稠的液体里,也许是胶水?不是完全的固定,却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动不了,怎么也动不了。
似乎有火从脏腑内部开始烧起,体内的水分都被蒸干了,极度的虚脱仍旧控制不住莫名的躁动。热、好热!
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
似乎凉了凉,绑在身体上的什么东西被除去了。冰凉的空气直接袭上皮肤,凤君猛然打了一个寒颤,这冷丝毫不能缓解体内的燥热。
正难受间忽然有个温软的东西贴上来,并不凉,却意外的熨帖舒适。
还是、刚才那个身子?
正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禁锢忽然解开了一样,压在身上的千钧重量瞬时轻如鸿毛。
凤君抬起未受伤的手臂一把抓住那个温软的身体,睁眼,霎时愣住,微张的口,实在找不出什么形容词可以形容此刻的心情或是情景。
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她搂住的那温软身体赫然是伏在自己身上的乐,赤身裸体的乐!!而自己,同样赤身裸体!!
凤君眨眨眼,如果她脑子没问题,他们现在不但赤身抱在一起,而且正在做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那件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谁来给她一个解释?
胸口湿漉漉一片,这个乐,一边不停的掉眼泪一边埋头在她身上、呃,XXOO?没错,直到自己醒来抓住他,他还又动了两下才停下!
被占便宜的是她吧,这孩子哭什么?呃,不对,在这个国家、被污了清白的是男孩子!
清白、没错,清白!眼前那纤细的锁骨右侧一瓣樱花似的朱红印记正在渐渐变淡,凤君觉得已经很痛的头又被重击一下,眼前亮起了飞旋的小星星,乐还是处子、还是处子还是处子……
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眼睛愣愣的看着她,似乎是受了巨大的惊吓。
“这是……”
刚说出两个字,乐似乎才回过神来,嗖一下子甩开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连滚带爬的离开她的身体蜷缩到床榻另一边。头埋进膝盖,光裸的身体在正月的寒气里瑟瑟发抖。
凤君只觉身上压力一减,仿佛塌了防火墙,烈火席卷而来,连汗毛都卷曲起来。唯一可庆幸的就是,她还能动。
“呃,你、我们……”凤君斟酌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惊异的不只是这件事情,还有自己的反应。至今没觉得有什么,难道真是被女尊社会同化了?想起私下睿瑶说起的她的两个君卿互相吃醋,当时自己还幸灾乐祸幸好自己就一个。
今天这、凤君看着那朱红的樱花已经浅淡到只剩一个淡粉的印记,碰了人家处子是要负责的!
想完心里又一惊,竟然已经把这个当理所当然了!呜~风儿会伤心死的,呼吸一窒,心口隐隐作痛。有个词叫什么来着,负心薄幸还是水性杨花?她简直不是人!
联想到自己身上的症状,不是傻子的都知道是被下了春药。自己又不能动,又不能动的,那孩子何必……
可是眼看那个尽量想把自己缩起来的在窄小的榻上想跟自己保持距离的男孩子,心里只觉得怜惜,却是气也气不起来,恼也恼不起来。
叹一口气,细想想,从他开始做卧底到她身边,自己什么时候气过他了?真是邪乎了!活动活动手臂,包扎的很好,撑着像是生锈的骨头坐起来,拉过搭在榻边上的一件长衫给他披上。
玄乐哪里知道这电石火光间凤君心里已是千回百转。只知道凤君醒过来了,不是,他当然知道凤君会醒过来。
赫连下的药,只要和男子交合就能解开,药物会随着体液的分泌渐渐排出来。自他、自他……的那刻,凤君就该渐渐有意识。
可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看到那双潭水样的眼睛睁开看着他时的反应,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依据本能躲的远远的。他错了、他知道不该这么做!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讨厌他?
身体冷的完全麻木,不仅是天气的冷,还有由内而外的寒冷。忽然有间衣服裹住自己,一双臂膀在给自己披上衣服之后带着一转,再仰头时就在那人怀里了!
眼里有疲惫,有隐忍,有不舍……玄乐闭上眼睛再睁开,眼里不由自主涌出的液体怎么也抹不干,就算是幻觉他也高兴,死而无憾,只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恨、没有厌恶。
“傻孩子!不哭不哭~”凤君狠下心在舌尖上咬一口,抱住他丝毫不敢动,体内的火焰越来越热,看着玄乐湿漉漉的脸只想亲上去吻吻舔舔。原只是想给他披件衣服,谁知道触到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就鬼使神差搂过来。要忍住、忍住……
玄乐听着她耳边越来越急促的心跳,自己的心也揪起来。刚才根本就没有、就没做到底,依那药的霸道。凤君今晚是断断熬不过去的。
犹豫了一下,终还是从凤君怀里挣出来,害羞地掀了衣服,平躺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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