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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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苍生-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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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魂楼里的十几个杀手呐喊一声,齐齐扑上来,一时间暗器满天飞,却没有几个敢近身攻击。玄乐是凭实力坐上楼里的第一把交椅的,日久积威,若不下毒使诈,再多一倍人他也逃的出去。
玄乐一把短剑舞的水泼不进,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暗夜里火花四射,无数的暗器被打飞或者反弹回去。
周围的人没有退却也没有上前,只是不断的向中间砸各种各样的暗器。玄烬见围了一刻也没人能动他分毫,心中焦急,顾不得楼主抓活的的命令,站在上风处点燃毒烟,尖声笑道:“乐大公子,不用再费力气了。小弟给你一个痛快好了。”
玄乐冷笑一声并不言语,这样下去,他迟早要给累死。中的毒也不只一种,谁还在乎再多一点!挺不住了他自然会自断心脉死个干净,好过受这小人折辱!
蓦然尖叫声从后方想起,一个围着他的杀手惊呼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再无声息。
接连不断的人有人倒下,一人惊呼道:“有蛇!是毒~”后半声再也没叫出来,指尖一颤,想断臂都来不及,瞪大了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玄烬一边飞速后退一边颤着声音斥道:“数九寒天,哪来的蛇!”
玄乐看着他跑远了,穿出死人圈,拢拢披风慢慢走开。身后一匹银色的巨狼不远不近的跟着,怎么赶了赶不走,像是、凤君家里那个叫腊月的,跟着、便跟着吧……

战前
玄乐渐渐远离定坤的时候,凤君正坐在御书房里听无聊的战前会议。眼睛盯着榻上病怏怏的女人一张一合的嘴,心里在悄悄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苦笑一下,她的筹码并不多。
她需要忠心的将领,需要服从命令的士兵,需要足够多的粮草。在这些解决以前,什么讨论和计划都是废话。总不能去了边关当光杆司令,她是人、不是神,即便有了净雪宫,也没办法抵抗千军万马。
而且,净雪宫没有义务为天宁作战。天宁的人是人,蛮族的人也是人,帮助他们其中的一方攻打另一方,是违背净雪宫的宗旨的。
她的任务是阻止这场战争。
没错,阻止!而不是口头答应的那个将蛮族灭族以报屠城之仇。如果那样做了,她就和蛮族没区别了。
皇帝给了她任务,却没给她创造足够的便利条件。但是她还是接下来了,她没办法拒绝一个说一句话要停顿五处,一个时辰咳了三次血的中年妇女。这个女人,生理上来讲是她的母亲。
即便不从这个角度讲,为了睿瑶地位的稳固,她也别无选择。
大长公主称病拒不出京,她带来的三千士兵在定坤城外虎视眈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装病,可是没人看出来是怎么装的。
御医都说了,大长公主脉象奇特,不知是什么怪病,最好长期静养,不宜出战。
凤君也不拆穿她,如果大长公主出来了,她就没机会去边关了。
东方涵语想看她出丑,就慢慢等吧。自己会给她一个惊喜的。
一张一合的嘴忽然停了,凤君回过神来,“啊?”
睿瑶一只手在她面前乱晃,“喂,回神回神!”
“哦,说到哪儿了?”凤君一脸无所谓的神色。世上敢在皇帝说话的时候走神,被发现了还理直气壮地问话的也就她一个了。
东方潇然叹一口气,虽然不清楚她心里想什么,大概是对自己有所不满,喘了几声,终于从腰上解下一个锦囊交给睿瑶,“玉玺给你……拟诏下旨,明天太女监国……我、我这样儿没法帮你了……你们两个、自己小心。”
“是,母皇请放心。一切有皇儿和姐姐在。”睿瑶接过玉玺,随手揣进怀里。站起来行个礼就准备拉着凤君离开。
凤君也不说话,漠然地站起来跟着往外走,她还有许多事情要跟睿瑶商量。
转身的刹那听到东方潇然低低的声音,“天下属你姐妹二人……对有异心的人、不必手软!”
回头看了看在躺在榻上的女人,凤眼微合、长眉入鬓,苍白容色仿佛要跟白色的里衣融为一体。
明君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再想想爹爹与她的感情纠葛,只怕单应付好三宫六院就不是个简单的活儿!幸好、幸好,有睿瑶!
自己只需帮她坐稳了帝位,便可做个逍遥宫主。
凤君跟着睿瑶上了太女府的车,听着她吩咐侍卫往各个将军府送信传人到太女府议事。嗯,先不想那么远。目下,帝位比较重要。
心里听见暗蓝的报告,玄乐安然离去。提着的一口气略松了下,就再次提起来。他终归,还是离开了吗?
“凤君、凤君!”睿瑶又在她面前摇手,“今天怎么一直走神?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没什么。”凤君摇摇头,玄乐没事就好。她不会随便付出感情,付出了就不会随便放手,只要他安全的活着,不管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她都能找到。现在暂时没空想这些了。
“我要是信你就白认识你这么多年了。”睿瑶撇撇嘴,眼里明明写着你骗鬼呀!
凤君翻了白眼儿,承认自己男人跑了实在有些为难。迫于睿瑶一副不打听出来誓不罢休的神气,只得慢声道:“玄乐今天下午出走了。”
“什么?”睿瑶惊呼一声,差点没从车座上遛下去,“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在这里去哪里?”凤君眼皮也不抬一下。
“男人跑了你还能坐得住?我服你了。”
“我是想追来着,出门之前给圣旨劫宫里去了。”
睿瑶很无力,挥挥手,“你明知道你不来母皇也拿你没办法……”
“睿瑶,”凤君忽然坐正身子,表情严肃的吓了睿瑶一跳,“我问你,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重要?”
“当然江山重要,没有江山我拿什么去保住我的美人儿?你见过可以坐拥绝代佳人的昏君吗?能拥也不过一时,最终都给别人抢了去。所以,我很明白,先得做一个明君,才有资格做一个色女。”睿瑶见老大发威,有点小郁闷,嘟囔一句,“这问题很重要吗?”
“很重要,”凤君缓慢的点头,“若你爱美人胜过江山,我可能就要考虑是不是该帮你了。这是原则问题,天宁千千万万的百姓比姐妹情意重要些。”
睿瑶嘴巴翘的老长,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虽然知道凤君说的有道理,还是忍不住牢骚一句,“不用说的这么坦白吧,我没了皇位定然小命儿不保,你不要告诉我你不会心疼哦。”
“我当然会保住你的小命儿,”凤君揉揉她的头发,道:“如果你能闲的住甘心做米虫,养着你都没问题。但是适不适合当皇帝,或者说有没有当个好皇帝的决心,是我帮你的前提。”
“那我还挣什么皇帝?”睿瑶眼睛笑的弯弯的,“直接跟着你混算了。我又不稀罕这个什么劳神子皇帝,是人都知道皇帝是了那可不只是体力活,当皇帝的都比较短命!”
凤君幸灾乐祸道:“可是那是你的责任。真幸福啊,不是我的。呵呵~”
姐妹两个一路说笑,多少冲淡了些战前的紧张气氛。说实话,让她们纸上谈兵容易,但是两个从没上过战场,甚至连天宁军队编制都不太清楚的女孩子去打仗,心里不打鼓是骗人的。
马车静静的停在太女府门口。睿瑶探了探头,府门前一溜儿栓马桩只有寥落的几匹马,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们走的并不快,从皇宫到这里花了近半个时辰。而她传召京城里各位将军用的是军令,按理说,她们早该到了。
进了大厅,一个年轻浑身甲胄的年轻女子捧着一杯茶坐在椅子上。见她们进来,放了茶杯撩袍单膝跪下,朗声道:“末将魏紫衫参见太女殿下,长公主殿下。”
立在一旁的几个家将模样的兵士也跟着参拜,声音行动参差不齐,看起来并不是她带来的。
“魏爱卿平身,”睿瑶并不管那些跪着的兵士,径自拧着眉头走到主位上坐下,“怎么就你一个人?”

小惩
“回殿下,我家将军在京外五十里大营驻扎,一时间赶不回来。”
“回殿下,我家夫人风寒浸体,卧病在床,无法起身。”
“回殿下,我家将军……”
……
“都给我住口,”睿瑶听了三句就开始火大,一脚踹翻那个回报的奴才,怒斥道:“食君之禄,却不知忠君之事。我天宁养着这些将军都是当摆设的吗?”
那奴才被踹的了个跟头,翻身爬回来跪着,声音镇定,仿若没事一样接着道:“回殿下……”
“我说了住口没听见吗?”睿瑶手握剑柄,气得想一刀劈了这些人。
凤君冷眼旁观,这些奴才表面看起来恭谨乖顺,实际个个眼珠转的飞快。想是各家里派出来的机灵得力的,先来看看太女的反应吧。
心思微动,呼唤暗蓝传这几个人的消息。果然,除了一个是真的在大营以外,其他的不是在自己的安乐窝,就是在外头的温柔乡。
风寒?旧疾?哼,拿来骗鬼吧!
军队已经为大长公主控制多年,除了保卫京师的辅凤卫和皇帝嫡系的银甲军,几乎全国的将军都偏向东方涵语。毕竟,东方涵语早年在军中是建了很多功业的。
皇帝近些年很花了些心思在架空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上,留在京城里的将军多数是封侯赋闲在朝。想必她们对手中兵权被夺很有意见,只是以前没有由头发作罢了。
现在皇帝病重,太女势弱,大长公主回朝,正是她们捞回往昔权势的好机会。
只是凤君和睿瑶没预料到她们敢嚣张若此,边疆告急之时也敢拒不出战,太女召见只派几个奴才来回。还不只一个!若说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如她俩这回表现差些,那些人更会骑到太女系的头上了。
天宁国没有民不聊生,皇帝总算还是个明君,老百姓并不希望改朝换代。这种年头想谋反,简直是痴人说梦!
脑子飞转,片刻间定下计划,既然不可为我所用,就只能除掉。
净雪宫的女儿里将才不在少数,天下有才之人更是不可计数,谁稀罕那几个老的快没牙的所谓将军。套句另外一个世界的话,地球少了谁都照样转!
凤君捧茶安坐,等到睿瑶踢了几脚情绪略好,方慢声道:“太女不需为几条狗气坏了身子,杀她们还脏了你的手。撵回去算了。”
睿瑶一剑把面前三个奴才的发髻削了下来,冷笑道:“好、好、好!都给我反了天了,置国家危难与不顾,公然反抗太女旨意。你、你、你、还有你们,”剑尖在几个哆嗦的奴才头顶晃过,“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她们现在不来,就永远不用来了。还有、”
睿瑶一顿,转过头来,凤君看她看向自己,呵呵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条斯理接道:“还有,既然做了选择,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乖乖的过安乐日子就好,若是一不小心错了哪个念头……小心,有头睡觉,没命起床!”
头里那仨奴才只觉头顶一轻,丝丝缕缕冰凉的发丝垂下来,三个发髻落在一旁。想想若那剑刃再低半寸,三人都不禁一哆嗦,后背顷刻间被冷汗浸湿。
想起人们对太女的评价,什么厌世出家,无心政事,那是假象,肯定是假象!
世间无人不爱权利,想来之前那些作为不过是因为权利来的太容易。一旦感觉到危机,立刻就会觉醒。大长公主回来威胁到了她的帝位,所以太女不再沉默了,这半年来的表现与之前判若两人。
印象中那个温吞的太女是没跟任何人发过火儿的。
曾经与将军家的车驾同街相遇,将军不拜而过,太女都无声无息。
还有宰相家的家仆公然呵斥太女家奴仆,如此另人大失面子的事情太女也未做任何责罚。
哪像今日,不过是回个话就几乎掉了脑袋!
之前太女表现太过软弱,她们不知不觉间都放松了警惕,岂知以前的太女不过是个没醒的睡虎罢了。
如果此刻杀了她们几个小奴才跟碾死几只蚂蚁没区别。她们的主子错估了这个十八年来一直沉默寡言到几乎寂然无声的太女。
想到此处,几个人抖成一团,哆哆嗦嗦磕头求饶。她们都是乖滑之人,混得好不过善于察言观色、阿谀奉承,自然晓得自己虽然在自家主子那里得宠,但是将军绝对不会为了奴才跟太女翻脸。
说不定丢了命,主子还要跟太女说“杀的好”!
睿瑶径自坐了端起茶杯,待到那几个都磕的额头鲜血淋漓方才慢悠悠放下杯子,喝道:“都给我滚!”
“是!”“是……”
“站住……”
几个人唯唯诺诺往门口退去,正庆幸捡回这条小命儿,又给凤君一声吓的噗通跪下,乖乖爬回来。
凤君眯着眼睛看那几个人脸上一道道冷汗下来,心跳大的三米之外的她都能听得见,冷笑一声,若不是这些将军都老的昏庸糊涂了,怎么会用如此贪生怕死之人。
又默然片刻,估计也吓得够了,方开口道:“我刚才让你们带的话可都记住了?”
“奴才记、记得……”“记得、记得。”……
几个人争先恐后答话,连回话的规矩也忘了!
“那么,重复一遍来给我听听。”
“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片愕然。她们当然记得那两句话,不过谁都以为是这个新封的公主吓唬奴才的。哪有人会公然威胁朝廷命官,还是对手握重权的将军?
“我的话,”凤君眼神一寒,斥道:“都没听见吗?”
几个人再一哆嗦,结结巴巴重复道:
“殿下说做了、做了选择,就得负责。要、要乖乖的过安乐日子,若是、若是一不小心错了哪个念头……要小心,有头、睡觉,没命起床……”
几个人咽了不知几口口水才把话说全乎,最后两句从嘴里一出来恨不得立时就抓着再塞回去。那可是杀头的罪!
“对,没错,”公主似乎很满意,声音里的冷意小了些,“回去传了,缺一句,为你们是问!也不要有侥幸心理,别以为,离了这里就没事了。都滚吧!”
几个人千恩万谢几乎是逃出太女府。
那个一直坐着没动的魏紫衫轻轻笑起来,她倒不知道太女跟长公主还会这样儿。虽然话说的有些满,不过着实过瘾。军队里资历低些的年轻将领早就看那帮糟老太太不顺眼了,今儿只整整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奴才也挺让人高兴。
见凤君一眼横过来,立时挺直腰板肃容端坐。
凤君也不生气,魏紫衫算是睿瑶的心腹,她也不是头会见,当下也不客气,直接道:“紫衫可愿跟我去边疆?”
“公主这话多余了,”魏紫衫鼻头微皱,语气神情都带着几分年少气盛的武人习气,“微臣就是为这个来的。”
凤君睿瑶倒是都喜欢她这份儿爽快,也爽爽快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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