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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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苍生-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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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脸色煞白的看着清羽掐指放出细小的蓝色光球,光球升至半空,化成肉眼难辨的粉尘向四方飘出。
个交睫的时间,官道附近升起颗略大的白色光球。
清羽也像松口气样回道:“回主子,蓝正君在五里外的个北向小山洞里。无暇他们目前很安全,但是敌人发现骜炎,发现马上没人,正在附近搜索。正君不让无暇报告情况,所以延误信息传递。”
呼~所有人齐齐松口气,凤君刚才那嗓子喊的所有人的心同时提到嗓子眼儿。
“只有五里?”凤君稍稍吃惊,那个傻孩子!叹口气道:“潜过去接他过来。们保护好爹爹和乐……”

“跟您起去……”话音未落几个人争相请命要跟去。
凤君挥挥手让们安静下来道:“都别争,去多反而目标大。只是去带个人回来,不必担心。保护好留下的人,同时、做好迎敌准备。不能保证不带回尾巴。”

早春
未时正刻,日头升到正中,蓝丝缎一样晴朗的天空中丝云也没有。
凤君静静站在将军大帐前的帅旗下,初春一望无际的嫩绿色太过亮眼,已经看到眼睛有些疲劳了。
“殿下,您先回去歇着吧,属下在这儿守着,信雕来了自会着人通报。”魏紫衫看她站了快一个时辰了,终于忍不住上前询问。
自从三个月前公主在宁远关一战成名,她那些怀疑轻视的心思就收的无影无踪,虽然时不时还会担心这个公主威胁太女的地位,关心确实处处真心。
至于那时不时起的担心,都是因为这位长公主实在太过神秘的缘故。
不知来处却准确的惊人的情报,莫名其妙地跑来效力的人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随从以及高的异常的轻功,甚至在军医忙不过来的时候显示了高超的医术……这些没一点有像是一个公主该会的。
至于回宫前那些的经历更不知被传了多少个版本。魏紫衫调查的晕头转向,什么命中劫难成年方可归宗,什么出生时天有异象,什么其父为南方大族独子、什么女生男相祸国殃民……
每个人都的头头是道,可是又没一个人能拿出证据,讲点儿具体的子丑寅卯。唯一一个稍微可信的,是公主幼时被世外高人收做关门弟子,刚好可以解释她一身功夫,却没有丝毫其他细节。
最让魏紫衫头疼的,是自家主子对个这长公主的盲目信任。没错,透过这三个月两人书信交往看出来的:盲目!
身为皇储,该处处小心步步为营,对威胁自己帝位的人不去费劲心思打压已属异类,推心置腹更是大错!自家太女更离谱,根本就是跟眼前这人以命相交。
魏紫衫翻翻白眼,说句大不敬的话,除了太女正侧两个夫君,她还真想不出来主子有什么不能跟眼前的这个人分享。
至于那个两人对袖的传闻,脸色黑了黑,魏紫衫偷偷掐了自己一下作为对自己龌龊的想法的鄙视!
“不过站了半个多时辰,无妨。”凤君回头朝她笑笑,“看了许多日地图,骨头也酸了!春日阳光正好,该出来晒晒。”
“那我给您搬张椅子来?”
“不用,你去忙吧。”凤君这次头也没回,东方起伏的嫩绿色地平线上升起了几个白点儿。
“可是,已经午时了,您好歹要用膳吧?”魏紫衫郁闷地瘪瘪嘴,她堂堂一个上将军,到这里就是勤务兵。
因为长公主从来不会主动准时吃饭,而太女亲自交代了(也许说威胁更准确些),长公主瘦几斤,回去一定翻倍折腾到她身上!
“不是午时,是未时!”凤君叹口气再次纠正,只是已经放弃解释时差问题了。
“啊?都未时了,明明日头刚到正中……”魏紫衫嘟囔一句,急道:“那就更该吃饭了!”
“好吧好吧,你去叫人摆上,一刻我便过去!”凤君顺嘴应着,只顾盯着飞速掠近的白点儿,嘴角弯弯翘起。东边的信都是家里送来的,白雕是风儿专用。
魏紫衫叹口气转身,经验告诉她,长公主根本没听见她说话。她十四岁从军至今,敢说天宁的将军没几个不认识,大战前夕儿女情长的,也就这么一个。
可是,不败的,还真就这么一个!
蛮族已经被逼到绝境了,狗急了都要跳墙,众人研究,决战,不过这几日了。

春天是希望,每年莫里族最开心的日子。
草原上第一抹绿意钻出白雪的时候,莫里族苦苦支撑了一个冬天的男女老幼就可以松一口气。
吃了一冬干草和草根的牲畜有了新的食物,一直在慢慢往下掉的膘会慢慢长回去,又不必时时刻刻担心偷袭的狼群和可能被冻死的幼仔……
最重要的是终于熬过严冬,又一次有了希望的感觉,所以春季几乎可算是莫里族一年中最为开心的日子。
今年却正好相反,他们在缺衣少食的冬季被迫离开较为温暖的冬季牧场,一直向北、狼狈逃窜!不知丢了多少毡包牛车,失了多少老弱族人,才活到春天!
春意从南边过来,他们却在一直向北。
最下等的奴隶开始恶毒的语气窃窃私语,莫里要这次、可能会有灭族之祸!
大汗帐里的灯火已经多日没有熄灭,连她最宠爱的午印都有半个月未被召幸了。父亲失宠,少主利群也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听有些人说,她现在去跟着兀丹将军习武了。
大祭司占卜说这是天神对莫里族的惩罚,需血祭方可平息上神震怒,至于血祭之人,还要看天命……
一时间王庭人心惶惶,低等的奴隶不要说,连普通的牧民都整日提心吊胆!
以往祭祀都是用在他们眼里牲口一般的奴隶是没错,可也不是没发生过从牧民家里抓孩子的事情。
大汗帐里传出兀丹上将军的咆哮,这三个月要不是她手下的军队,莫里根本撑不到今天。平日里趾高气扬用下巴对着人的贵族在逃亡中反而死了大半。
不事生产,厌武忘本,竟然出现了连长弓都拉不开的女人。这种人是莫里的耻辱,贵族,哼,死了活该!
兀才不管自己算不算幸灾乐祸,反正,那些族里的蛀虫死了才是正好。她们的财产牛羊可以救活更多的族民。
可是今天大汗说什么?!
要从族里挑五百个孩子去祭祀!!
个老人知不知道族里总共还剩多少孩子,知不知道有了孩子才有希望!
三个月的逃亡,在严寒的冬天,饥寒交迫,损失无数的牛羊……
族里的健壮女子多半都瘦的皮包骨头,活下来的孩子不过半数,稍微孱弱些的都逃不过神召唤。十岁以上的女孩子都开始学着杀敌……
她这个一直坐在汗帐里,在族人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裹着最好的狐裘,吃着上好的小牛肉的老女人,有什么权利拿别人的性命去祭祀。
要祭祀,也该是她自己去,为莫里惹来今日大祸的不是她的决定么?
凭什么要那些年幼的孩子为她带过?
该死!都该死!
兀丹恨透了昏庸无能的大汗和那个装神弄鬼的祭祀老太婆,既然讲不通,索性摔帐了门自去想对策!
戍卫的士兵战战兢兢看着将军摔了帘子跑出汗帐,好像,将军和大汗闹翻了!
不知道、莫里族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

决战
一望无际的嫩绿色新草中点缀着不知名的野花,仿佛上好的织毯一样柔软的触感让人躺下去就不想起来。
生活在草里的小虫子才从冬天藏身的洞穴醒来,平日里叫声都是疏疏落落的,今天、更是一点儿也听不到了。
平日在这块地上觅食的黄羊早跑的没了踪影,几只瘦瘦的旱獭小心翼翼地从洞里探出头来张望一下,又迅速地缩了回去。
兀丹坐在马上,看着对面天宁军队锃亮的盔甲,慢慢调整呼吸。
成败在此一战!
昨日她从大汗帐里摔了帘子出来时就知道,无论莫里族存亡,除非她造反,都是死路。
若灭族,自是战死;若不灭,一样是个死!
现在用人之际,那个老女人可以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对她宽容些,一旦不需要了,以下犯上的罪名够她死几十次。天宁人狡诈是狡诈,有些话说的还是蛮有道理,尤其那句飞鸟尽、良弓藏什么的。
是以回去跟自己的手下略略一分析,大家决定索性软禁了大汗,跟天宁军队决一死战。莫里女子不畏战死沙场,趁早打了,生死各安天命!
难得是近日开始用功的利群竟然站在自己一边,帮着反了她的母亲。
看她自从王庭迁徙以来的表现,这个少主竟是有救的。可是,若不是她当日孟浪行径,屠城筑京观,也不至于被天宁军队逼到此处。
左右一想,各位将领对她都是又敬又恨。大汗的其他几个女儿早在迁徙途中或因病或受伤故去,如今这仅剩的一个,纵有心把她怎么样,也没法下手。
何况她又一直认罪良好,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
最后一次回头认真打量了一下跟着自己的几万莫里女兵,几乎各个都瘦的皮包骨头,但是各个精神抖擞。
这样就好,对面的天宁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兀丹勾唇一笑,天宁人本来较为羸弱,此次深入敌区,补给线绵延近千里,屡次被自己派兵袭击粮车,也吃了大苦头。她自信熟读兵,手下将士书上下一心,若不是莫里兵力不足,一些草包贵族不中用,哪会狼狈到如此田地。
回头,抽刀,兀丹大喝一声:“姐妹们!给我……”
“兀丹将军,且慢!”天宁长公主月凤君忽然自敌阵中冲出,大喝一声,声音清越如金石,截断了兀丹即将出口的“杀”。
兀丹被她震的心神微乱,她不了解武功内力一说,只道没想到这三个月都坐在马上观战,连剑都没拔过的公主嗓门还能如此大。
两军交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给她这么一打扰,再冲锋就弱了几分,兀丹心中气愤,当下直着嗓子吆喝回去,“要打便打,我莫里今日输了认你天宁处置,绝无二话。还有什么可啰嗦的?”
凤君微微一笑,仍旧提气扬声道:“兀丹将军可想保全莫里族?”
三个月足够她了解蛮族的所有将领,她们都是骁勇善战但是不善于用脑,就算偶尔用计,也是跟狼群打猎学来的简单战术。
兀丹幼习汉语,爱读兵书,平民出身,年纪轻轻就从无数普通士兵中脱颖而出官至将军,可算是她们中间的异类。只不过还是缺了点儿狐狸的狡猾,年纪再大些就好了。
兀丹一愣,都这会儿了还保全莫里?开什么玩笑?眼见那女人已经纵马到己方弓箭射程,心里纠结着要不要放暗箭,吼道:“怎么个保全法儿?”
凤君向后摆摆手示意拼命想冲过来保护自己的魏紫衫少安毋躁,勒马停住,对着几万疲敝莫里女兵,高声道:“莫里族屠我天宁边境宁远城十万百姓,天宁追杀千里,莫里族死伤也算血债血偿!我说的可对?”
莫里族女兵一片窃窃私语,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塞外部族向来互相抢掠砍杀,两方争执,强者为胜。
若败者得脱,总要找机会报仇。原没什么不合理之处,天宁士兵追杀莫里族是为报血仇没错,莫里也记着天宁的仇,只要不被灭族总会还回去!
凤君见那些将领都不耐烦地盯着自己,继续道:“莫里逃亡千里损失惨重,我天宁追杀千里也是伤疲之兵。决以生死不过白白牺牲性命,我说的可对?”
莫里士兵仍旧窃窃私语,没人搭理她 ……
凤君咳一声,接着道:“是以,我有一个提议,希望兀丹将军可以接受?”
“我莫里族宁死不为奴,要想让我们投降就尽早死了那份儿心!”兀丹听她慢悠悠一句一顿,早不耐烦,挥着手中的弯刀大喊,打定主意若是下一句仍旧这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便杀。
“宁死不为奴……”莫里族士兵齐齐拔刀,跟着呐喊。
天宁这边士兵心里同时揪紧,弓弦全部拉到极限,长矛横提准备冲锋。魏紫衫被潋琪和白朵拉住,急得直跺脚,自己公主站在人家射程之内气定神闲,真是命都不要了。
一时间似乎风止云住,连草尖儿都没有丝毫晃动。只有不安的战马反复刨着脚下的嫩草,踩的马掌上全是草汁。
凤君唇角上勾,仿佛对空气都凝滞了一般的沉重压力浑然不觉,拔剑摆势,声音甚至微带笑意:“莫里族有没有人敢与我决以生死,无论几人,若我输了,天宁撤兵。若莫里族输了,立誓自此绝不进犯天宁。”
此言一出,莫里族一片哗然,竟然不要求她们俯首称臣,甚至敢说“无论几人”,小瞧莫里族女儿!
兀丹与几个手下对视一眼,纵马而出,弯刀闪电劈下,“不用几人,我一人足以!”
凤君漫不经心回手架住她的刀,“将军说话可算数?”  利群在后方高喊:“兀丹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莫里族生死托付与你,无论胜负,所有人都要心服口服!”
兀丹是莫里族第一勇士,一人可敌数十人,若她赢不了,其他人就更不用说。利群眯起细细的眼睛,看两军中央二人刀光剑影女来我往,心里打小算盘,似乎、无论输赢,情况都不会比现在更惨了。
她猜想,天宁国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军队赶回去,否则、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莫里族……  兀丹琢磨这女人身形单薄,手臂细弱,看起来没几两力气,打仗又是一直指挥未杀一人,应该不会厉害到哪里去。
至于敢一人出来应战,哼,又是那些贵族一样的习气。练了三天武,练习时候把不敢还手的侍从打的哭爹喊娘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于是也不用巧力,只一刀一刀重劈而下,恨恨想要她几刀就被震到吐血,没想到越劈越心惊!
无论从哪个角度下手,一触到对方的剑锋立时就会生出有力难使的感觉,刀锋侧滑而出,仿佛砍进空气和流水,根本没有接触实物!
叮叮当当来回了半个时辰,兀丹已经有些气喘,那女人却勾着唇,在两马错身的瞬间低声道:“如果只有这些本事,即便我继续放水,女也撑不过一刻了……”
兀丹听了大怒,“放水”?你当我莫里族的勇士是什么人?猛吸一口气,出刀速度登时快了一倍。
凤君一笑,猛然大喝一声,踢掉马镫腾身而起,站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压下去。
兀丹仰身以脚控马,堪堪躲过横削的一剑。没想到那剑到了眼前忽然回转下沉,斜刺马腹,迅捷无伦的一点。  没听见马儿的嘶鸣,原来凤君只是切断了马鞍的带子,如此一来,兀丹只能与她马下周旋,又落在下方几分。
兀丹翻身落马,打个滚蹲身横削,眼前穿着黑色重靴的两只脚忽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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