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纯属巧合- 第4部分

他一遍又一遍温柔地抚摸着寐罗的脸颊，像个孩子一样低声重复着『我爱你，寐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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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那里熟睡的男人什么也没有听到，尼亚却并不觉得惋惜。事实上他的确还不希望寐罗现在就知道自己的心思，他觉得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做些准备。并且……尼亚也不知道寐罗对自己是否像他这样怀有这种感情，或许寐罗只当他是朋友而已。　

这么想着，尼亚又有一点点伤感。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并不是人们都乐于接近的那种，如果寐罗也这么认为的话，只能说明自己很失败——在与人相处方面。　

尼亚帮寐罗弄好被子，又起身拉上窗帘，才轻手轻脚地离开这里。　

　　

寐罗起来后脑袋有些宿醉引起的疼痛。他只知道昨晚自己和尼亚去吃饭，然后喝了酒。怎么回来这里、回来以后又做了什么以及尼亚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全都不记得了。　

他看看身旁被自己踢到一边的被子，想着大概不会在喝醉的时候还知道找出被子来盖。转头看到拉得密密实实的窗帘，才猜测着尼亚跟着一起回来了。不过他已经走了。寐罗有些发呆地坐在那里，觉得心里有点空荡荡的失落。　

『我在希望尼亚能够留下来吗？』他模糊地想着，『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来到浴室里洗脸，望着镜子里自己仍然有些发红的脸颊，想到昨晚被尼亚看到那副醉醺醺的样子，心里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不知道自己是否出了丑……他惴惴不安地想着。　

一边胡思乱想着，他洗了脸去摸毛巾，没有摸到。　

寐罗呆了呆，只好随便用手抹掉脸上的水珠。他来到房间里换衣服，却一眼扫到床头放在那里的毛巾。寐罗走过去拿起它。有些潮湿，看样子像是用过以后随手放在这里的。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醉成那样还知道擦擦脸再睡……唯一的解释就是是尼亚做的。　

寐罗再次呆住了。他想着尼亚用毛巾帮自己擦脸的场景，脸颊猛地又有些发热。　

他站在那里握着那块半湿的毛巾，像握着什么滚烫的东西，手指有些微微发抖。尼亚做的吗？？……他犹豫地拿起毛巾轻蹭了蹭脸颊，自然上面一点尼亚的气息都没有。　

『大概还没从醉酒里缓过来吧。』寐罗想着，把毛巾又扔回床头，转身去换衣服了。　

　　

之后两人一直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　

尼亚需要用车的时候都会打电话问寐罗是否有空，如果没有客人的话寐罗会过来接他。自然钱是一直算清的，尼亚总是以公司会报销为由多给寐罗一些。虽然这种算得一清二楚的感觉让他们都有些不舒服，却没人说过拒绝。仿佛这是他们唯一可以维系彼此的方式。　

尽管这种方式实在恶劣之极又蹩脚到家。　

寐罗把那些钱都扔在一个糖缸里，碰也不碰。他有种不安的感觉，觉得他们这样的联系终究不会太长，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突然断掉，然后就再也不会提起。　

寐罗隐隐感到尼亚的确有种要自己做他的专车司机的想法，虽然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开口。不过就算他开口……大概自己也不会答应的。非常莫名其妙，不是吗？所以只是时不时地见个面，载他去要去的地方已经足够了。寐罗当然不会告诉尼亚，每次接到他的电话时即使有客人也会声称路上堵车晚些过去，却从来没有推掉过。　

作为答谢，尼亚仍然偶尔会请寐罗吃饭。但也只是吃饭而已。　

寐罗知道他的工作非常忙，并且周末从没有时间出来。有时候他也感到些不可思议，就算再忙怎么会连周末都一点时间没有？还要不要人活了？？然而对此尼亚从没有任何解释，寐罗抱怨的时候也只是一笑而过，一脸的无奈。寐罗有种束手无策的挫败感。事实上他非常希望尼亚能够在周末休息的时候一起做些什么，而不只是平时抽出一点点可怜的时间。　

时间很快一晃而过，到了尼亚的生日。寐罗倒出那个糖缸里所有的钱，惊讶地发现居然已经存下了很多。他想着用这些买些什么给尼亚，再打电话约他下班后出来见面。于是寐罗忍住头痛在商场里花掉大半天的时间挑了一只领带夹给尼亚。　

他想他应该会非常喜欢，是很简单的式样，却不失精致。　

然而尼亚却拒绝了见面，他解释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并答应寐罗晚些去找他。寐罗有些失望，却不得不接受尼亚的推迟。他发了会儿呆，决定去尼亚的公司外等他下班。　

寐罗把车停在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然后点上根烟边吸边等。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发现尼亚走出公司拦下一辆计程车。寐罗惊讶地瞪大眼睛，好半天才想起什么一样连忙开车追上去。他跟着那辆车到一个冰淇淋店，于是悄悄在拐角处停下。　

寐罗觉得心跳得很快，说不出的惶恐不安攫住了所有意识。　

他想抽根烟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手却抖得总是点不着火。寐罗有些恼怒，倔强地和自己较着劲，坚持点火。这时候他的余光扫到冰淇淋店对面的大门里有很多小孩子一拥而出——他才注意到那是个幼稚园。没等寐罗想太多，他就看到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向立在那里面带微笑的尼亚：“爸爸！！—————”　

烟从嘴上掉了下去，寐罗傻傻地看着尼亚笑眯眯地抱起那个小女孩亲了一下，然后转身朝对面的冰淇淋店走去，原本已经混乱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寐罗觉得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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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罗独自在车里呆坐了很久，远远看着那个漂亮的冰淇淋店。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者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想。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过去，寐罗疲倦地叹了口气，俯身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他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傻。和尼亚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朋友，却一直单单认定他是个单身男人。　

尼亚周末从不出来。找他的话不是吃饭时间就是办公事的外出时间。　

尼亚从来没带他去过自己的公寓。　

尼亚也不曾说过任何关于自己的生活和其他什么。　

他们之间计算得那样清清楚楚的钱，或许就是尼亚变相地保持距离的表示。而自己……　

寐罗觉得眼睛有些潮湿。他摸摸口袋里准备的小盒子，给尼亚的生日礼物，更是觉得自己傻到了家——像个女人一样。真他妈的丢脸！直至现在，寐罗才觉出自己是喜欢尼亚的。虽然他一直拒绝这么去想，而只固执地认定他们只是喜欢在一起吃那无聊的饭而已。明明想和尼亚做的不止是这样的朋友……明明是想和他一直在一起，明明是喜欢那个男人。　

然而寐罗又有些庆幸自己的感觉迟钝。　

如果一早知道的话，他保不准以自己的性格来说会不会在半夜打电话给尼亚或是直接跑到他的公司外等他。如果那么做了……大概他和尼亚早就没得朋友做了吧？寐罗自嘲地笑笑，掏出口袋里那个小东西看了几眼，从车窗外丢了出去。　

他毫不犹豫地开车顺着街道从冰淇淋店外飞快路过。　

几分钟后，尼亚领着小女孩从店里走出来，带着她过了马路。　

“啊，爸爸！我要那个！”小女孩指着不远处一个卖绒毛玩具的小贩，“我喜欢小白兔。”　

“嗯？……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买。”尼亚摸摸她的头，朝那个小贩走过去。　

小女孩等了一会儿，自顾自地朝家的方向跑。她走了几步，路过街角的时候看到地上一个挺漂亮的小盒子。“啊，可爱！”她弯下腰捡起盒子，轻轻打开，看到一个卡子式的东西，此外还有一张卡片。她不认识几个字，只认出那上面有『尼亚』。　

“是爸爸的名字！”她惊喜地叫着，然后兴高采烈地拿起那个卡子玩了一会儿。　

“娜娜，你在那里干什么？”身后传来呼唤的声音，小女孩立刻收好盒子塞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朝抱着兔子的尼亚扑了过去。“没什么，爸爸！我们回家吧？？”　

“嗯，当然。”尼亚微笑着把小白兔递过，然后一把抱起她朝家走去。　

　　

晚上把娜娜哄着睡着以后，尼亚才满脸疲惫地回到卧室。　

他感到头痛得厉害，大概是这几天有些工作过量和神经持续紧张所致。他倒了半杯水送下两片止痛药，然后仰躺在宽大的转椅上等着疼痛缓解。尼亚觉得自己该去医院看看医生，或者像J。R建议的干脆去休个假，放松一段时间。　

不过尼亚决定坚持到娜娜过些日子的暑期旅游——她将和小朋友们一起在老师的照顾下去渡过两个月的夏令营假期。那时候尼亚可以不必照顾她，也能趁休息的时候找个地方度假——他想带着寐罗一起去。不管寐罗是否同意，他会试着说服他。他想告诉他他爱他，他不想和他分开、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并且把娜娜的事情也一并说清楚。　

他收留的姐姐的女儿——在她刚刚一岁的时候，父母出了车祸，因为一个酗酒的司机。所以尼亚非常痛恨开车的同时把喝酒不当回事的男人。至于娜娜，他已经多次警告她不可以叫自己爸爸，可那个小家伙总是不当回事。或许也是因为长时间的相处有了感情，尼亚只得纵容她的任性，有时候也觉得没什么关系。事实上尼亚想自己并不需要什么人陪伴。　

当然这是在认识寐罗之前。　

现在他只是有些担心寐罗是不是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尼亚感到非常为难，所以他并不很希望寐罗清楚自己的感情，以免让自己立刻陷入两难的境地——何况他根本无法肯定寐罗是否喜欢自己。这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尼亚忽然想起今晚答应的寐罗的……约会。如果那可以叫做约会的话。　

他站起身，一阵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差点让他栽倒在地。尼亚觉得难受极了，虽然他并不想推掉和寐罗的任何约会，但现在这种状况真的有点困难。犹豫的同时，尼亚感觉到胃部一阵剧痛，他想或许是在冰淇淋店陪娜娜吃了点凉的东西——在那之前是空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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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困难地斗争了许久，尼亚终于抵挡不住疼痛的困扰，不得已让寐罗失望一次。他摸索着拿起手机给寐罗打了个电话，非常抱歉地推掉晚上的见面。　

那边寐罗并没说什么，只是平静地应了一声，说以后也没关系。他感到寐罗的态度似乎有些消沉，转而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爽约。尼亚更加歉然，他沉默了一会儿，提议改天去冰淇淋店——他记得寐罗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希望改一改见面就是在餐厅的僵硬模式。　

然而这个提议似乎让寐罗非常不高兴，那个男人闷声说了句『以后再说，你好好休息』一类的话就挂断了电话。尼亚听着耳边的盲音，感觉寐罗的确有些不太对劲，不过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多想什么。放下手机，尼亚又吃了两片止痛药，然后去浴室里洗澡，准备睡觉。　

　　

在这之后尼亚隐隐觉得寐罗对自己似乎有了些距离。他常常因为各种原因而没办法再赶来接自己去别的地方——回想起来，尼亚才发觉在此之前寐罗从未拒绝过。　

有时候邀请他去吃饭也会拒绝、甚至慢慢地连电话都很少再打。　

尼亚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感到非常困惑，同时心里的不安也慢慢加剧起来。他很想问问寐罗到底是怎么了，可每次坐在他身边，感觉着车里莫名其妙就涌动着的沉闷气息时他什么也问不出口。寐罗仍然对他的话有说必应，也会像以前那样自顾自地说笑。但尼亚明显感觉到已经不一样了。某些东西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　

以前寐罗会毫不在意地对视他的目光，然而现在却像在躲避。也可能那不是躲避，而是忽视。还是过去那些不过是尼亚的错觉？？他慢慢地有些越来越怀疑自己。　

不过尼亚没有精力想太多，工作的繁忙让他几乎抽不出时间来捉摸寐罗的心思。他每天都为取得较长的假期而大量堆积的工作量忙的不可开交，间或着频繁的出差。只是现在每次出差，寐罗很少来接送他去机场——大多数时间尼亚都不得不独自搭乘计程车来去。　

他感觉到寐罗像是非常忙。也可能是在躲避。不过……为什么？？尼亚相信自己还从未说过什么，也没有做过过分的事情。他想总有一天要跟寐罗问个明白，他们两个面对彼此，好好地谈一谈，把事情说清楚。不管结果怎样，尼亚至少要弄个明白。　

再次从机场独自回来，尼亚放下行李直接搭车去寐罗的公寓。　

一路上他在不停地想，真的无法再等下去。并不是自己缺乏耐心，他只是感到不安。唯恐时间就这样在他们渐渐淡漠下来的关系中让原本就不太真实的一切化为虚无。低头看看时间，已经深夜十二点，他想寐罗现在一定在家，不管他是刚刚回去还是已经睡着，尼亚打定主意要跟寐罗说清楚。就算被那个男人拒绝也好，他不想再多忍耐一天。　

他站在寐罗门外，深吸口气扣响了门。　

里面立刻传来寐罗的声音，一瞬间尼亚感到由衷的安慰，然而寐罗口中的话却让他的心一下子揪紧起来。“啊，詹妮弗吗？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他听到踢踢踏踏走来的脚步声，伴随着寐罗特有的性感的低笑声。“来了，宝贝！”　

房门猛地在尼亚面前打开，寐罗的气息毫无遮掩地扑面而来，让尼亚一阵窒息。“嗨！要不要我抱你进去，甜心……”声音预料之中地中断了。　

尼亚看着寐罗一脸愕然的表情，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心那里有些疼痛。　

他们彼此互望了好半天，寐罗才结结巴巴地开口：“尼、尼亚？……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以为是……我以为是我的……女……朋友……”这么说完，寐罗简直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他怎么可以在尼亚面前这么说呢？？……真是傻�